4.一連串問題奔涌般地聚集到心頭(4)
他們究竟是怎麼破了這案的?勞爺又到底是怎麼死的?最終是否牽扯到顧立源和饒上都這兩位大人物了?在破案和收網的過程中,沒傷着總隊的同志們吧?等等等等……一連串問題奔涌般地聚集到心頭,整個人再度翻江倒海般地不平靜起來。
那個逃犯最終在一戶山民家屋后的山洞裏被抓獲。抓獲前,還生了短時間的槍戰。最後那傢伙嚇壞了,大聲叫喊着: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主犯我不是主犯。我繳槍……也許是因為連軸轉,好幾個夜晚都沒好好睡覺,整個追捕過程中都沒出一點事的邵長水,抓住逃犯,帶着隊伍班師凱旋時,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眼一閉,腳一軟,從一個六七米高的陡坡上滾了下去。好在那地方長着一人多高的斑茅草,沒怎麼磕傷,但身上卻蹭破了幾處皮,又被鋒利的斑茅草葉子拉了不少道血口子,也算是有驚無大險地唱了一場圓滿的收官戲。回到指揮部,上縣醫院做了x光檢查,確認了骨頭沒什麼妨礙,便做了外敷處理,怕感染,又吃了點消炎藥。待做過階段性結案總結,總指揮要給他兩天假,歇一歇,還準備派輛車給他,四處去轉轉,看看這兒少數民族風土人和大西南壯麗山川。邵長水笑着回答說:在山溝溝里轉了這麼些日子,風土人,壯麗山川,都體會夠了。如果可以的話,您多給我兩天假,讓我回省里走一趟……
想老婆了?總指揮笑道。對,想老婆了。邵長水也笑道。總指揮還真給了四天假,讓人買了張飛機票,把他送上了飛機。
邵長水上飛機前,給趙五六打了個電話。下了飛機,先給慧芬打了個電話,然後直接驅車就去了刑偵總隊,找到趙總隊問勞爺那案子的詳細況。
去去去,一點規矩都沒有。出外都快一個月了!先回家,上慧芬那兒報到了再說。趙五六一邊把邵長水往外趕,一邊笑道。
我都請示過了,得到人家同意才上您這兒來的。快說吧。說吧說吧。別折磨人了。邵長水哀求道,要不這樣,咱們上和順麵館去,弄點酒,邊喝邊聊?我也好長時間沒喝個痛快了。
還和順呢?趙五六大聲笑道。
咋了?邵長水一愣,那店關張了?
關張?哈哈……假如只是關張,那還真便宜了那小子!趙總隊說到這兒,賣了個關子,沒接着往下講,卻起身帶邵長水去大要案支隊的屋子裏轉了轉,也算是非正式地向支隊的同志宣佈了他這個支隊長的任命。再回到總隊長辦公室的裏間,這才關上門,給邵長水把這將近一個月來偵破勞爺案的況做了個詳細的訴說。
勞爺這案子現在可以確認是謀殺。趙五六一上來就這麼說道。
案子是從什麼地方突破的?邵長水急切地問道。對於勞爺是被謀殺的,他從來也沒動搖過。現在他想知道的是,這案子到底是在哪兒得到突破的?
突破口在一雙鞋子上,沒想到吧?還有一處,那才叫絕哩,就是在和順麵館的那個老闆身上。趙五六說道。
鞋子?和順麵館的老闆?邵長水一愣,忙追問。
對,就在一雙鞋子,還就是在那個麵館老闆身上。
在邵長水去大西南參加那場會戰之前,趙五六心裏就已經基本確定了要從這兩個方向突破整個案子。原先他是不想放邵長水走的,不放的原因倒還不在於離了邵長水就破不了這案,更主要的還是為邵長水和整個刑偵總隊的工作考慮。這個案子畢竟是邵長水調省廳以後經營的頭一個案子。頭一個案子就這麼複雜和重大,如果能讓他從頭至尾地經營下來,積累必要的經驗,這對他今後當好這個大要案支隊長是非常有利的上崗前培訓。而一個大要案支隊長是否稱職,幹得是否漂亮,對於整個刑偵總隊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但後來,考慮再三,還是放池走了一是因為部里的任務,廳黨組又做了決定;再者,那也是一個鍛煉和考察幹部的機會,最後還是決定把邵長水貢獻了出去。為了讓邵長水走得安心,他一方面建議廳黨組立即給邵長水定崗定職,另一方面就沒再跟邵長水探討這個突破點的問題了。他不想讓邵長水帶着許多未了的負擔去大西南。他知道邵長水走得並不。痛快,他丟不下勞爺這個案子。而公安部組織的這次會戰,也是個硬仗,必須保證邵長水全神貫注地投入,讓他能塌下心來去完成這個任務。因此就不能折騰得他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