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撫信息素
第12章安撫信息素
回去的路上,池禮問耿吉:“他的腿還會好嗎?”
耿吉微眯眼看向他:“腿斷了,都被切除了,你說呢?”
池禮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低下頭,一言不發。
耿吉:“你打算怎麼辦?”
池禮回問:“什麼怎麼辦?”
“萬一...”耿吉頓了下,說,“你打算怎麼報答司謹嚴?他可是為了保護你斷了一條腿。”
一說到這個話題,池禮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他寧願司謹嚴當時沒有衝上來,是他自己因此斷了一條腿。
池禮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更不想欠司謹嚴的。
而這時,池禮還沒有仔細琢磨這其中的緣由。
耿吉:“他要是娶不到老婆了,沒人願意要他了,你會照顧給他嗎?”
池禮覺得這話有點奇怪,但他沒來得及深究其中的奇怪之處,甚至還真的認真地衡量了下這事。
隨即就聽到耿吉大聲道:“你猶豫了!司謹嚴虧大咯!”
池禮皺眉,清醒過來,這話真是越琢磨越奇怪。
“先去看看司謹嚴醒沒醒。”耿吉話題一轉,整個人又變得懶散散的。
他兩隻手掌交疊,背在腦後,掌心抵着後腦勺,走路散漫,完全不像是一位軍人該有的走姿,倒像個英俊的地痞子。
走到一間病房的不遠處,病房門口站着幾個值守的軍人,有幾位醫生從裏面出來。
池禮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腳步也跟着一頓。
耿吉拍了下他的後腦勺:“走啊,你不是嚷着要見元帥嗎?”
門口值守的軍人朝耿吉敬了個禮。
醫生都離開了。
池禮走進去,房間裏除了司謹嚴,不再有其他人。
司謹嚴竟然已經醒了,他靠在床頭,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耿吉說:“感覺怎麼樣?”
司謹嚴的聲音略微沙啞:“還好。”
耿吉又推了把池禮的後背,“愣着幹嘛?不是你嚷着要來看的?”
司謹嚴看向池禮。
池禮忍不住往司謹嚴的腿上看。
他看看司謹嚴的臉,又看看司謹嚴的腿,又看看司謹嚴的臉,欲言又止:“元帥,你的腿...”
司謹嚴察覺到了:“不疼。”
司謹嚴一副沒當回事的表情,讓池禮鬆了口氣,可心臟又像被攥了一把似的發緊。他更加愧疚了,斷了一條腿這種事情,對司謹嚴來說竟然不算什麼嗎?
見池禮還是心情沉重,司謹嚴對耿吉道:“你沒事就先出去吧。”
耿吉還想留下來看精彩畫面:“這麼著急趕我走?我妨礙你們了?”
司謹嚴的目光從池禮移向耿吉,半挑眉,語氣沉下:“你還有事?”
耿吉看着司謹嚴的臉色,眼珠子一轉,心道走了也好,於是咧嘴一笑:“那我先走了哈,你們好好聊。”
看耿吉那賊兮兮的表情,司謹嚴就感覺有事。
等耿吉走後,司謹嚴見池禮還站得遠遠的,就對池禮道:“過來一點。”
池禮聽話地走過去,司謹嚴摸了摸池禮的手,感覺到池禮的手有點涼,於是稍微握緊了。
司謹嚴:“怎麼沒換衣服?”
池禮沉悶:“忘記了,沒來得及。”
司謹嚴:“吃飯了嗎?”
“吃了。”
司謹嚴又摸了摸池禮的臉,溫聲說:“沒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池禮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盯着司謹嚴的腿,他忽然覺得事情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司謹嚴拉過池禮,想把池禮抱過來,坐在自己身側。
池禮怕壓着司謹嚴,盡量避開着些,還抓着司謹嚴的手抵消司謹嚴的勁道,弱弱說:“元帥,你的腿。”
司謹嚴後背也受了傷,池禮卻一直顧忌着他的腿傷,司謹嚴也察覺出不對勁,他想起耿吉離開時的那個表情,皺眉,語氣微微上揚:“耿吉和你說了什麼?”
透過司謹嚴覆蓋著腿的被子,傳來的那種不和諧感愈來愈強,池禮終於捉住腦海中奇怪的被忽視的感覺。
池禮:“他說你的腿斷了...”
幾乎是異口同聲,司謹嚴:“耿吉說我的腿斷了?”
池禮一怔,眼睛瞪大,誠懇地點了點腦袋。
司謹嚴臉色一黑,肉眼可見得變得不爽。
池禮也意識到了,他竟然被耿吉耍了!
耿吉拿他尋開心呢。
艸!
司謹嚴:“下次教訓他。”
池禮覺得司謹嚴心裏也在罵耿吉,耿吉跑得快,不然池禮也怕忍不住想揍他。
司謹嚴把被子掀開,給池禮吃定心丸似的,露給池禮看:“沒斷,子彈取出來了。”
司謹嚴沒穿褲子,左側大腿纏着一圈繃帶。
池禮一眼就看到了,連帶着小嚴。
池禮看了一眼就讓司謹嚴把被子蓋上,還給司謹嚴掖好被角:“那就好,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司謹嚴看着池禮小慌亂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除了必要的換藥,司謹嚴拒絕了別的醫護。
池禮伺候司謹嚴吃飯,司謹嚴明明自己能吃飯,見池禮拿着筷子勺子要給他喂飯,司謹嚴也沒拒絕,張嘴讓池禮送到嘴裏,池禮沒辦法,只能一口一口地餵給司謹嚴吃。
當天晚上看着司謹嚴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池禮才意識到司謹嚴異於常人的驚人的恢復力。
白天,確認司謹嚴沒事後,池禮也開始思忖當時那一幕,司謹嚴的速度快得不正常。
司謹嚴的身體檢查報告都是機密信息,唯有那張走漏風聲的信息素報告,是因為研究院大面積尋找高匹配omega,情報部門才有機可乘。
“愣着幹什麼?”司謹嚴站在床邊,帶着他的小嚴刺啦啦地看着池禮。
司謹嚴的臉皮一次次刷新了池禮的底線。
只有突破池禮底線的,沒有司謹嚴做不到的。
太精神了,池禮臉有點紅。
他扶着司謹嚴去洗漱洗澡的時候,看着那大傢伙還沒有消停的趨勢,還直衝沖地一直衝着池禮,池禮終於忍不住問:“元帥,您身體一直這樣真的好嗎?”
司謹嚴:“那你來幫我。”
池禮:“。”
池禮沒想到司謹嚴是認真的。
後來司謹嚴的繃帶滲出了血跡,可司謹嚴還是沒有停的意思,池禮慌得不行,想給司謹嚴捂着,自己沾了滿手的血。
池禮又勸不住司謹嚴,只能盡量配合司謹嚴,讓司謹嚴少動,司謹嚴似乎很高興池禮的主動,池禮一次次以為該休息了結果還是沒結束。
池禮累得睡着,睡夢中,池禮眉頭緊皺,司謹嚴抱着池禮把人清洗乾淨,又抱着池禮在床上躺了會。
病房的燈已經關了,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模糊了房間內設施的輪廓。
司謹嚴盯着池禮的臉,釋放着安撫信息素,指腹抹着池禮緊皺的眉頭。
司謹嚴知道,他當時的舉動不是一個穩重的人該有的判斷,或者不是一個處於危險時期的半改造人該有的行為。
此刻看着池禮安靜平和的臉,聽着池禮平穩的呼吸,感受着池禮的心跳和無意識散發出的淺淡信息素,司謹嚴覺得自己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等池禮的呼吸徹底安穩了,司謹嚴才出去叫來護士更換被血滲透了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