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鱗片
第13章鱗片
司謹嚴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幾天後行動已與往常無異。
這裏所有人似乎都習以為常,池禮卻感到疑惑,他身為頂級alpha,清楚自己的恢復能力較一般人更好,司謹嚴這種程度已經有點異於常人了。
今天,一位很久沒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病房裏。
是池禮被送進研究所時見過的那位醫生,這位醫生似乎和司謹嚴很是熟絡,一進來就在說司謹嚴太莽撞了。
司謹嚴並未生氣,聽了片刻終於不耐煩地打斷他。
陸久這才看向床邊的池禮,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啊,還認識我嗎?”
池禮點點頭:“好久不見,我記得您的。”
陸久看向司謹嚴:“先做個檢查?”
司謹嚴點頭。
陸久笑着對池禮道:“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哦。”
陸久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笑容也很具親和力,看向池禮時,鏡片下卻的目光卻透着些許銳利的審視。
這段時間,池禮都跟在司謹嚴身邊照顧,以前換藥時司謹嚴從沒讓池禮出去,此刻司謹嚴不發一言,池禮點了點頭,知道他們要聊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門剛合上,陸久就一臉生氣地道:“你太不小心了,你不知道你現在的體質經不住你折騰嗎?你萬一突然失控了怎麼辦?當時那麼多人在場,還全帝國直播,想壓都壓不下去。”
司謹嚴皺眉:“我有分寸的,還沒失控到那種程度。”
陸久還是忍不住想說,張了張嘴,最後只道:“讓我看看你的傷,鱗片有出來嗎?”
司謹嚴揭開後背的傷口,子彈擊中的傷口已經癒合了,然而在傷口生長的不是人類的皮膚,而是四五片細密的銀黑色鱗片,鱗片似乎還沒長結實,泛着柔軟的光澤。
陸久看得直皺眉,“他沒看見吧?”
司謹嚴知道陸久指的是池禮,“沒有,上藥的時候,隱藏了。”
司謹嚴能控制鱗片的覆蓋率,就像能使人魚魚尾和雙腿間自由轉化,但對於這種生理刺激下生長的鱗片,只能短暫地控制它們消失一段時間。
陸久注射了一針藥劑:“你太莽撞了。”
陸久:“從你不能很好的控制你的信息素的時候開始,你那部分人魚血液的穩定狀態也受到了影響,你應該知道你不能再隨意使用人魚的能力,特別是人多的場合,去增強速度、抵禦攻擊。”
司謹嚴人魚的身份在帝國一直是個秘密。
幾年前,司謹嚴突然患上了一種信息素缺陷症,經常信息素暴亂,與此同時他的人魚狀態時也受到了影響,人魚形態的司謹嚴會比平常更容易失控。
當比人類身軀強百倍的人魚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時,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
司謹嚴:“我清楚。”
陸久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幾分貝:“你清楚?所以你沒有強化子彈會射擊的肌肉,讓子彈直接射進你的身體裏,你硬扛?如果打中心臟你會死的知道嗎?”若強化了身體,那顆子彈根本傷不到司謹嚴。
心臟其實不是人魚最脆弱的地方,陸久過去翻閱了幾年的古籍,終於發現司謹嚴少了一片人魚核心,那是人魚身上最重要的一塊鱗片,貼着柔軟的心臟生長,有這塊鱗片的保護,脆弱的心臟不再是人魚的弱點。
人魚核心被稱為是“可以治癒一切疾病”,書上還記載融入了人魚核心的武器會成為“最鋒利的劍”“最堅實的盾”。
但司謹嚴沒有這塊鱗片,陸久發現這一點,是因為司謹嚴差點命喪於幾顆擊向他心臟的子彈。
司謹嚴對於這塊鱗片,並沒有什麼印象。
陸久卻是知道的,這塊鱗片自人魚出生時就在,除了人魚自願剝離,鱗片不會消失,直到死亡,那片鱗片也只是會隨着力量的消失徹底變成一塊普通的鱗片。
等陸久檢查完后,司謹嚴穿好衣服,語氣平靜:“我有分寸的。”
陸久平靜下來:“你不該去救他的,我們可以找無數個為你治療的omega,只要匹配度在90%以上,我們已經成功過了一次,會成功無數次。你下次應該更冷靜一點,就算你不救,你的民眾也不會埋怨你,制止暴徒總會發生一點犧牲。”
司謹嚴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在陸久說前半句的時候,司謹嚴心底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再也找不到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司謹嚴倒是想起來了,他當時救池禮時,腦中也閃過這個念頭,身體比腦子更快地做出了一種本能般的行為。
陸久記錄一下司謹嚴身體各個方面的數據,離開前又叮囑了幾句。
等陸久走後,池禮才問司謹嚴:“怎麼樣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司謹嚴把池禮抱過來,司謹嚴坐在床邊,池禮就坐在司謹嚴的兩腿之間,頭埋在池禮的後頸,有時候還會藉著這個姿勢親吻池禮的腺體。
池禮發現,司謹嚴最近格外喜歡這個姿勢。
司謹嚴聲音低沉:“沒事。”
也許正如陸久所說他失控得更厲害了,司謹嚴最近腦中常有一種念頭,想用魚尾圈住池禮的雙腿,拖着池禮進入深海,看池禮掙扎,看池禮眼眶泛紅地求饒,最後再咬上池禮白皙的後頸,和他融為一體。
體內的血液隨着這種想法變得沸熱,司謹嚴落在池禮腺體上的吻逐漸變了方向。
今天卻在一半時就被人打斷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還有耿吉大大咧咧的聲音:“開門,我知道你們兩個在裏面!”
自那天後還是耿吉第一次露面。
池禮嚇得渾身一緊,他正站在書桌面前,差點腿一軟摔倒,被身後的司謹嚴扶住了。
池禮回頭緊張又可憐地看着司謹嚴。
司謹嚴草草結束。
門被打開時,耿吉看見了司謹嚴陰沉地一張臉,聞着空氣中暗示味十足的信息素。
耿吉心想壞事了,“誰知道你們大白天的也這麼忙啊...”
說著又把身邊的人拉到身後藏起來,“不要帶壞小孩。”
池禮把窗子拉開通風透氣,轉身時才注意到耿吉還帶了一個人,模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和耿吉長得有點像,男孩很漂亮,有種瓷娃娃般精緻感,身形也要比耿吉小得多,看起來應該是個omega,但池禮聞不到他的信息素。
耿吉把男孩拉過來:“介紹下,這是我弟,耿星。”
耿吉又對司謹嚴說:“我和他說你受傷了,他一定要來看看你。”
男孩衝著司謹嚴喊“哥哥”,面對池禮時有些拘謹。
司謹嚴揉了揉耿星的腦袋。
男孩看起來十分依賴耿吉,時刻都要跟着耿吉。
只有在看向耿星時,耿吉的眼神才溫柔得似乎能融化人。
下午吃飯時,池禮看見耿吉把耿星抱在腿上,在喂耿星吃藥,旁邊還放着一塊蛋糕,池禮心底閃過一絲怪異。
後來池禮才知道,耿星曾經遭遇過一場綁架,綁匪撕票,摘去了耿星的腺體,耿星昏迷了一個月,再醒來時記憶出了問題,智商也只有幾歲的孩子大。
耿吉那段時間幾乎快瘋了,他把當初綁架耿星的那幾個人一一折磨死了,狀態才逐漸變得正常。
晚上,池禮和司謹嚴在樓下散步的時候,意外在林園的角落裏看到兩個熟悉模糊的身影。
池禮耳力極好,他聽到了那斷續哽咽的哭聲,是耿星的。
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時,池禮眼睛都瞪大了。
正要再看看時,池禮的視線被遮住,司謹嚴手擋住了池禮的眼睛,掌心下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刮著池禮的掌心,司謹嚴帶着股意味不明的不悅:“看得這麼認真?”
池禮臉一紅,又想到什麼,語氣驚訝中透着遲疑:“他們那是在?”
司謹嚴“嗯”了一聲,就拉着池禮往回走。
池禮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就被司謹嚴拉去了另一片小樹林裏。
司謹嚴吻了他一下,池禮還在走神,司謹嚴不滿,信息素也溢出來包裹着池禮:“用心,不準想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