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二十章角落（8）

五月二十八日，李贄出去打電話分別給陳娜和報社。***

“給錢了沒有？”李宏贄神秘地問妻子。

“沒有。”妻子回答。

“收賬交給小弟，一定要心中有數，不要連老本都不見了。”李宏贄認真地說。

當李宏贄回到食堂時，李宏贄瞪圓了眼睛問道：“開飯時間，別向外跑，剛來打個這裏什麼電話不電話的。”話外之意，好像李贄行為不軌似地。可是這並不是開飯的時間呀！

“打電話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沒開飯。”李贄順便說。

“沒開飯，你把東西準備好了么，我就不信沒活幹了，去擦洗冰箱是不是活。我隨便也不外出。”他警告式地說。

到底放任自由還是最好的理解呢，李贄忍耐着，因為二哥對妻子都是臭罵使拳便打，況且自己呢，另外還因為眾人一致認為的“脾氣不好，心裏好”的觀點。也許那當打罵妻子，妻子不幹活時，他又去甜勸告，或者買件賠禮的小食品給妻子的方法靈驗有效吧！

晚上，收拾完了攤子，勞累加上悶熱了一天的幹活，難逢一個涼爽的夜啊！但十二點以前，誰也休想睡着，空氣依然又悶又熱，大夥便坐在門前乘涼。夜已經很深了，她們都去睡覺了，白天開的食堂就是晚上的宿舍。在地上隨便鋪上一張涼席就是床榻，正好食堂一里一外有一個左右套間，裏面屏布后的床上睡女性，男的就睡在桌子旁邊的地板上。

屋前乘涼的就只剩下李贄和李宏贄兄弟二人了。

“這樣吧，你也來幾天了，有些事也該為自己想想，我也問過麗麗了，她說願意，就看你了，如果你也同意，我看這也是一樁好婚姻。”李宏贄對弟弟說。話麗麗，便是他僱用的那個女工，都是同縣人，相距也不過三十里地，已經被他僱用兩年多了。李宏贄繼續說：“這女娃娃性格、脾氣都很好，長相也不比你差，平時不多說話，你考慮看怎麼樣。”

“什麼考慮不考慮的，一句話不願意，我不想提到這件事。”不知哪來的決心，李贄竟然果斷謝絕。哥哥的罵聲、嚴厲斥責他從沒如此生氣過，因為此事卻辭絕了。難道沒有巧妙的回答嗎？當他話剛出口，就有些悔意，但來不及了。

“這事你好好考慮，說話也把自己掂量幾遍再說，你和我一樣，瘦小瘦小的，只是比我皮膚嫩些，只要你再過幾年，皮膚老化，別說像麗麗這樣的好姑娘，就是更丑更矮小的，有看上你的都很難說了。這幾年沒有人講文憑，不像前幾年，出門顯個鋼筆桿，別人見了說是文人，是秀才，這幾年沒門了，那樣賣文雅氣，人們罵是半桶水咚咚響，現在只要有了錢就是本事。現在你我一個家庭，有錢沒有錢，能開這麼多年食堂，別人一聽也不敢自作結論的，趁你我沒有分家，好好找一個對象，把婚事一辦，啥事都好了。”

“好啦！好啦！我不想考慮這些……”

“不考慮你考慮啥？考慮上大學現在遲了，考慮當官沒門的你，考慮娶個媳婦，若沒有我的幫助，還不一定能實現呢？現在結婚沒一萬兩萬別指望，靠你在西安一個月掙150元，十年也別想掙個媳婦，靠老大，看把你耽擱了，別人已是分開家的人，才怕你向他借呢？現在替你考慮大事只有母親和我了，而母親現在連自己也拿不動，你好好地看怎麼樣，我也不會讓別人嘲笑，只要你願意和麗麗的事，馬上回家定親，若事到路，趕年底把你的事一辦，我還可以應付，大過一場，來個村子裏創，看他別人不稱讚，才不由他們呢……”

他只是儘管地說，李贄早已耳不忍聞，便進入個人的沉思狀態了，聽二哥講完才說：“你說麥子快落地了，明天回不？”

“你不回去，我就回么，反正麥子非收不可。”李宏贄說道。

“睡吧！”李贄疲倦地說。

三探母

第二天早上，食堂都營業一個小時了，還是把李宏贄催不起來，每喚一次，他都哼一聲，最後才說：“別吵了，中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