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課洗腦
王永民對侍立在身旁像鐵塔1樣站立的中年男人說：
“張老闆，可以開始了。”
身旁的男子得到指令，高喊了1聲：
“開課啦！”
從裏屋嘩啦啦跑出7、8個男男女女的同夥。
1個看來有50多歲的高高瘦瘦的婦女正在跟接走張小虎行李箱的小姑娘爭着擦黑板，搶粉筆。
最後還是被高個子婦女搶到，嘴裏說些：
感謝余老闆給張小虎這次學習和鍛煉的機會之類的話，張小虎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1個斯斯文文戴着眼鏡的男生，把疊在牆角的1摞矮腳塑料凳，飛快整齊地排成兩列。
王永民笑眯眯地問張小虎：
“小弟，要不要上個廁所？”
張小虎很順從地起身，說：
“好！”
王永民殷勤地幫張小虎開了衛生間的燈，又提醒他要不要紙巾，小心撞頭之類的話。
張小虎關上門，第1次處在1個狹小的獨立空間，他打開了洗手台上的水龍頭。
第1個念頭是：他們要準備給我洗腦了！
又想，現在要不要把銀行卡藏在衛生間某個角落裏？
但，馬上又覺得毫無意義。
王永民客氣地敲門提醒：
“小弟，好了沒有？大家都在等你！”
張小虎隨手洗了1把臉，把心1橫：
媽的，大不了把身上的錢都給他們，難道還能殺了我不成？
張小虎走出衛生間，王永民笑盈盈地候在門口。
客廳里，主講人和聽眾都已經就位，1個個鄭重其事，正襟危坐的樣子。
王永民把張小虎安排在第1排正中間的空位上，他自己坐在了張小虎的背後。
作為講師的高個子婦女精神飽滿地開始了她的課程，張小虎記得她的開頭是這樣講的：
“好！那麼首先還是1樣，向來自5湖4海的新老朋友帶來1句我最真誠的問候，大家早上好！
聽眾回應：好！
真誠的友誼來自真誠的自我介紹，我來自湖南懷城，名叫曹玲花。
聽眾起鬨：記不住，來1個！
曹玲花笑着說：
“由於時間的關係，今天就不給大家展示我美妙的歌喉了，言歸正傳，那麼，今天的課程就由我為大家開啟。
首先，我給大家講這麼1個小故事，說，這個故事它發生在廣州??????”
不到3分鐘，張小虎已經神遊天外，兩眼空洞地盯着曹玲花的臉，看着黑板上1行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張小虎的魂魄已經飛回了溫州，想起了那間愛的小屋，想起了周玉亭，想起了在溫州的點點滴滴，多麼美妙！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虎被聽眾群里炸裂式的回應聲驚醒，從夢境拉回現實。
現實是：自己被逼無奈坐在矮凳上聽相當接地氣的講師講着1句也聽不懂的天書。
大約課程進行了1個小時，張小虎的屁股疼得實在受不了，小幅度地挪動了1下。
這1信息馬上被王永民捕捉到了，他雙手麻利地幫張小虎捏了捏肩膀和脖子。
兩隻拳頭力道適中地沿着脊椎從肩頭敲打到腰部，1番操作果然緩解了僵硬。
張小虎受之有愧，他扭頭小聲說了1句謝謝。
10分鐘左右，課程終於結束了。
王永民扶着張小虎到高椅子上就坐，剛坐下，1個臉蛋紅彤彤的小姑娘給張小虎倒了1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
不到20秒，家裏的幾個人已經默契地收好了矮凳子，擦乾淨了黑板。
有人把很乾凈的客廳地板又拖了1遍，有人擇菜、洗菜，有人煮飯。
歡聲笑語1片，其樂融融。
1副書獃子樣的小個子，有點少年老成，自稱梁修文，來自湖北。
他拿出1副已經卷角的撲克牌，說：
“大哥，我們來玩玩鬥地主！”
馬上又補充說：
“我們有規定：不準賭博，純娛樂！”
張小虎冷眼旁觀着這1群瘋瘋癲癲、奇奇怪怪的人，根本沒有玩牌的興緻，禮貌地拒絕了。
梁修文不為所動，又從桌子的小抽屜里摸出1副象棋，熱情地擺開架勢說：
“來，大哥，我們殺1盤。”
王永民也笑眯眯地鼓勵張小虎玩1盤。
張小虎並不擅長象棋，甚至還很討厭這種絞盡腦汁致對方於死地的遊戲。
但也不想拂了他們的面子，勉強打起精神下1盤。
棋行35步，張小虎很明顯感覺到這個書獃子的棋藝要高出自己1大截。
王永民自然在旁邊出謀劃策，在他的協助下變成了2打1的局面。
中途貌似梁修文走錯了兩步，導致丟子又失勢。
本來鐵定的敗局變成了張小虎的反敗為勝。
走不了幾步，梁修文認輸了，兩人均誇張小虎棋藝高超。
張小虎看出對方在讓棋，並沒有說破。
只是在楚河漢界間挪動着棋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消磨着時間。
第3局開局沒走幾步，跟張小虎對弈的書獃子第1個發現有人開鐵門進了客廳。
他丟下棋子大喊1聲：
“領導回來啦！”
徑直衝上前去，屁股撅得老高，彎腰，低頭仰視着來人，雙手握着來人的右手，語氣短促有力地說：
“尊敬的領導，早上好!辛苦了！”
房間裏所有人都馬上停下手中的事，跟在書獃子後面排隊，1個個如法炮製。
來人只是挺直腰板，單手逐1握手，短促地回禮：
“辛苦了！”
張小虎也被王永民趕緊拉起身排在隊5最後，輪到張小虎時，張小虎單手握住領導的手，不卑不亢的說：
“你好！”
來人跟張小虎對視了1眼，淡然1笑，說：
“你好。”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人群坐到了方桌後面的靠椅上。
張小虎仔細地打量了1眼所謂的領導，不過是1個身材普通、衣着普通、不苟言笑、50歲左右的半老頭子。
但轉念1想，人不可貌相。
何況，現在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見機行事的好。
鐵塔上前恭敬地請示領導：
“飯已經做好了，可以開飯嗎？”
領導把手1揮：
“開飯！”
其他人又是1陣眼花繚亂地各種搶。
搶着把凳子沿領導的兩側擺成兩列。
搶着拿飯菜，搶着拿鍋碗瓢盆。
幾個人分工合作，迅速打好了飯菜。
除了領導的飯碗放在桌子上，其他人的飯碗都放在各自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