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章（2）

等梓棟從外地打工回來，魏錦禮就把他叫到了房間。***魏錦禮邊抽着煙邊對梓棟說：“人家有些娃跟你同齡，把娃都抱下了。就拿咱永輝來說，把你叫大大哩，年紀和你一樣，現在都結婚了，你咋辦呀？”梓棟乖乖地坐在那裏，聽了父親的話，半天才冒出一句：“該有的總會有的。”魏錦禮立即燥了：“說的是屁話，你以為你還十六七歲呀，唵！在人家城裏二十六七不算年齡大的，可在咱農村，就算大齡青年了。給你找不下媳婦，你讓大這臉往哪擱呀！”梓棟聽了不傳，低着頭看着腳底下，彷彿腳底下有“萬般美景”。魏錦禮又點燃一根煙，繼續抽，結果嗆得他直咳嗽。他頓了頓說：“我知道你還在等你老同學哩，你還不知道，我已經託人打聽看，人家已經把娃都抱上了。”“啊！”梓棟聽了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猛地站了起來。他只覺得天暈地轉，胸口堵得慌。魏錦禮對梓棟的行為不足為奇，說：“這幾天我讓人給你說媳婦，你到時見一見。”梓棟麻木地哦了一聲。就往外跑，一時氣血攻心，嘩地吐了一口血，他急忙用腳抹了，怕被父親看見。然後跑到無人的角落，淚如雨下。

梓棟心裏苦呀，別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因為梓棟給我講過。他當初給容敏嫣寫信，平均一星期一封。梓棟堅持了整整二十個月，他堅信得到了容敏嫣的芳心，可有誰會信？他為了容敏嫣，婉拒了省城郊縣鈺婷的示愛。他為了容敏嫣，不見別人給他說的對象。他為了容敏嫣，苦苦守候了十年，可等來的結果卻是她已經有了孩子。我有一天去找他玩，見他臉上有淚痕，我們倆互相安慰着。梓棟說自古多空餘恨。我看梓棟的痴和一些電視裏面的主角一樣。唉！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你有沒有聽到過這句話：是你的，躲也躲不過，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來。

過年這幾天，梓棟都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初五下午，家裏來了一個男的，他手裏拿了張照片，是個年輕的女性。那男的對魏錦禮和梓棟說這女娃現在在南方打工，過年沒回來。如果梓棟願意，就讓女娃過幾天回來見個面。梓棟出於禮貌掃了一眼照片，沒說話。魏錦禮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說：“照片只能看個大概，具體等女娃回來以後再說。”就這樣推脫了人家。

第二天下午，又有人給梓棟說了個對象，梓棟就同這個媒人去相親。見了對方，梓棟不由得拿她和容敏嫣相比。唉！簡直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在梓棟的心裏和眼裏，容敏嫣是世上最美麗的女孩。這或許就是人眼裏出西施吧。梓棟從內心來講，對這個女孩十二分的不滿意。加之他本來性格就內向，所以和對方聊天時總感到有些話不投機，梓棟找不到和容敏嫣在一起時那種快樂的感覺。待梓棟回到家后，魏錦禮問他願不願意，梓棟打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可看到父親那焦慮的眼神，便違心地說：“我沒意見。只要人家女方願意就行了。”魏錦禮才算鬆了口氣，說那就等人家女方的回話了。

沒承想初八下午，對方讓人捎過話來，說倆娃的婚姻大事先緩一緩。魏錦禮知道這是人家的客套話，表示人家不願意。後來經魏錦禮一打聽，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把“橋”拆了。這拆“橋”之人肯定在女方那邊說了一大堆對魏梓棟不利的話，才使女方不願意。當梓棟知道這件事後，一方面感到高興，因為他根本就不願意那女娃，反而“感謝”這拆“橋”之人。把“壞事”變成了“好事”。這恐怕是那個拆“橋”之人所沒想到的。另一方面梓棟深深地感到人心隔肚皮，這個拆“橋”之人心眼為何如此之壞呢？唉！真是人心叵測呀！

這個對象不行了，村裡一個熱心的嬸嬸給梓棟說了個女娃，讓梓棟去見一下。初十下午，家棟騎着摩托車帶着梓棟和一個媒人，去見嬸嬸介紹的那個女娃。有人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四個人”。第一個是自己。第二個是自己所愛之人。第三個是愛自己的人。第四個則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出現那個適合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