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章（3）

那是在一片蘋果園裏，雖然已是下午，但太陽的餘暉仍舊照在黃土地上。***蘋果樹上光禿禿的，那樹枝已經被勤勞的人修剪過了，為明年蘋果有個好收成做好了準備。梓棟站在果園邊，忐忑不安地等着對方的出現。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從埝下面上來一個長披肩的姑娘，二十來歲，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羽絨服。待她走近梓棟跟前，只見她圓圓的臉蛋，紅嘟嘟的，像兩個紅蘋果，她的個子竟然和梓棟不相上下。那姑娘笑着問梓棟：“來了？”梓棟也笑着回答：“才來。”倆人初次見面，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梓棟說：“今天的天氣還可以，不怎麼冷。”由於梓棟長期在外打工，和南方人打交道的時候多，回到家裏仍是一口普通話。那姑娘一直笑盈盈地，聽了后說：“啊，就是不甚冷。”她一說完，就用右手捂了一下嘴。梓棟這才打開話匣子，開始講他在外面打工期間的一些見聞。每當梓棟說到高興處，那姑娘就笑得很開心，時不時地又用手捂一下嘴。梓棟的心裏也說不清是歡喜還是不歡喜。唉！反正就是說不清。

那姑娘聽了梓棟的一番高談闊論后，似乎若有所思。稍後她對梓棟說：“你既然來了，就到屋裏坐一下。”說完就在前面帶路。等走到她家門口時，老遠就能聽到一陣雞叫。原來她家是養雞專業戶。屋子前面是三間老式瓦房，中間院子的右邊蓋了間雞舍，後面是三間平房。魏梓棟只記得吃了六個雞蛋。待他和家棟以及媒人回到家裏，魏錦禮還是問梓棟願意不。梓棟還是老話：“只要人家女娃願意，我沒意見。”梓棟知道村裏有些人在背後議論，他梓棟老不愛傳，身體又很瘦弱。家裏又是況，指梓棟有個后媽。年齡都二十六七了，他還敢在找老婆的事上挑三揀四的。哼，他能討個媳婦都不錯了。梓棟聽到這些話，感到了人可畏。又看着父親那憂愁焦急地樣子，索性在婚姻上順其自然，感覺自己已沒有權了。

緣分這事，真是說不清。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梓棟在蘋果園見的這個圓臉的姑娘讓人捎話過來，她同意這門親事。她的家人也很開朗，說只要娃願意，正月十五這天，魏錦禮讓媒人帶着梓棟和他對象，去落花鎮上連買衣服帶照相。梓棟才知道她叫春雨。上有兩姐，大姐叫春分，二姐叫春雲，下有弟叫春雷。魏錦智在他們去鎮上之前，急匆匆地和四嬸來到梓棟家，他給了春雨五十元，連聲說：“梓棟媳婦好個子，娃也長得好。”

梓棟把家裏的事辦完后，又踏上了去青島的列車。在離開家時，春雨特意前來送行，並帶給梓棟一包柿餅，讓他路上吃。梓棟一路上思緒萬千：自己一心想爭口氣自由戀愛，像表哥虎林那樣，與自己所愛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事與願違，自己所愛的容敏嫣已經為人妻，為人母。而愛自己的魏鈺婷可能也有了她的家庭。真是沒有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竟然生在自己這個嚮往婚姻自由的人身上。唉！幸好這春雨還是個純樸的姑娘。或許這是母親在天有靈保佑着我吧，梓棟想着想着不由得坐在火車上睡著了。

婚姻上面順利了，可梓棟在工作上遇到了問題。他所在的工地因投資方出了點問題，導致工程幹了一段時間后處於停工狀態。老闆留了梓棟和另外兩三個在工地值班外，其他工人都回家了。梓棟這才有空閑，在美麗的青島遊覽一番。棧橋，海水浴場，魯迅公園等景點，都給梓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炎熱的盛夏，人們進入海水浴場，就像是在煮餃子。梓棟很崇拜魯迅先生，並對他的塑像三鞠躬，以示敬仰。梓棟在青島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時間，好好地欣賞它的美。青島不光風景優美，還有著名的“五朵金花”。海爾、海信、青啤、雙星、澳柯瑪。梓棟記得有一次晚上，美麗的五四廣場放露天電影，其中一部就是以海爾集團領導張瑞敏先生為原型拍攝的電影《席執行官》。梓棟非常佩服張瑞敏先生，並衷心地希望海爾集團衝擊世界五百強成功。他夢想自己以後日子過得好了，家電全部用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