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章(9)

9.第一章(9)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你擁我擠。***只見一個中年漢子問賣鐮的人說:“這個鐮多錢一個?”那賣鐮的老漢說:“三元。”中年漢子驚訝着說:“啥這麼貴的,便宜點二元。”老漢說:“一分錢一分貨,我這鐮不但鐮把結實,刀刃也快。”中年漢子說:“哎喲,你這鐮還能削鐵如泥了。”那老漢躁了:“你要買就買,不買別說那麼多淡話。”至於那漢子到底買沒買,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們被人群架着走了,感覺像雲彩一樣,在空中飄着。到了集中賣大農具的地方,魏錦智拿起一個掃帚,那賣掃帚的人說:“我這掃帚,你看看,多密實,保你顆粒歸倉。”我說:“凈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賣掃帚的人說:“那當然。”隨後魏錦智和他計價還價,末了我們一下子買了五把。賣掃帚的笑容比鮮花還燦爛。我隨意往不遠處的牲口市場望了一下,忽然看見魏秉善和魏錦義在那裏,他們可能是抄小路來趕集的。只見秉善和一個拉牛的老漢又說又笑,手不停地在牛身上摸着,並把牛嘴掰開看了看。這是一個牛犢,牙齒還沒長全。魏秉善左手撩起衣服的一角,右手伸到了撩起的衣服下,那賣牛的老漢也伸了右手到撩起的衣服下,只見兩人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並朝牛看一會,神神秘秘的。牛“蠻蠻”地叫,引得市場裏其他的牛、驢、騾子叫聲一片。叫驢“昂赤昂赤”地叫,一片熱鬧景象。

秉善後又走到魏錦義身邊,又撩起衣角,重複着剛才和那賣牛老漢所做的動作。我給魏錦智說:“四叔,四叔,快看,你看牲口市場那邊魏秉善在鬼鬼祟祟在幹什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他是個賊娃子。”魏錦智和家祥,兔娃順着我的手指望去,看見了秉善和魏錦義他們。魏錦智卻笑了,家祥和兔娃也笑了。魏錦智邊笑邊說:“你不懂不要亂說,人家買賣牲口就那樣,手在衣服底下捏價哩。”兔娃嘲笑我:“瓜瓜娃。”我沒理他。不過我給你說這魏秉善他精得很,腦瓜子反應特快。我給你說個事你就知道了。村裡一戶人家娶了新媳婦,那新媳婦給屋子裏的左鄰右里敬茶。當她端了茶向秉善這個位置走來時,秉善以為是給他敬茶,就伸出手去接,可誰料想新媳婦把茶端給了人家。秉善手停在半空之中,一時很尷尬,眾人準備取笑他時,他卻接着掐右手指說:“今六了,明七了,后落花鎮逢集哩。”眾人露出讚歎的笑容,都說這秉善應變能力強得很么。以後這件事就被傳為美談。

我們拿了農具過去和魏錦義、魏秉善打了個招呼。魏錦義牽着牛,對魏錦智說:“街上人多,我牽了牛不方便,就不去看望媽了,你替我打個招呼,我和秉善還從小路回去。”魏錦智“啊”了一下,又說:“這牛還健壯,那你倆慢慢走。”秉善說:“我和你二哥各買了一個鐵釵,你放到車上捎回去。”魏錦智說:“沒問題,讓凡塵先扛着。”我瞪了魏秉善一眼,他給我了根紙煙,我沒話說。

我和家祥、兔娃扛着買的所有農具朝停放手扶拖拉機的地方走去。魏錦智去飯店找三婆和梓棟,家棟。飯店經理一直將他們送到大門口,邊走邊問三婆吃好了沒有。三婆笑着說:“好了,吃好了,菜做得好,啥都好。”那經理又給魏錦智煙,說:“那就好,那就好。”魏錦智也給飯店經理遞煙,兩人都接了。魏錦智說:“麻煩你了。”經理說:“咋還跟我客氣,咱們是兄弟么。”魏錦智是個大孝子,只要三婆來趕集,他必在飯店擺一桌,直到三婆去世。

當我們走到停放手扶拖拉機的地方時,槐花,如煙等一群人已經在等我們了。槐花說:“哎喲,瞧你們吃啥好東西了,嘴角還有油。”我放下農具,又用胳膊擦了一下嘴,說:“你管啥哩,又沒吃你的。”如煙說:“她故意挖苦你哩,你還當真了。”家棟說:“我們吃了很多菜,油糕和羊肉泡。”槐花說:“呀!跟上錦智叔沾光了。”我說:“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就不再理他們。回家的時候,槐花,如煙等人坐了家祥的車,我給家祥說我來開車。等手扶拖拉機搖着后我就故意加大油門,弄得鐵傢伙“突突”地黑煙直冒。我邊拉利活邊換擋,待走了幾百米后我又換成最高擋六擋,手扶拖拉機霎時就像離弦的箭向前衝去。槐花大聲罵:“瘋子,你找死呀,開慢些!”聽是如煙在說槐花:“你罵是罵,咋能說不吉利的話。”槐花說:“我開玩笑哩么。”到了一個斜坡前,我停下手扶拖拉機,大聲吼:“上坡呀,路上不太平,女的有戴環的把環戴好,看跌了。”車裏立即笑成了一團,槐花笑罵:“你這二貨,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二鎚子。”我不理她,一手拉利活一手拔擋,把油門加大,煙筒里黑煙直冒。我很得意,不禁吼起了秦腔:“王朝馬漢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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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人生(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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