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章（7）

魏大保，魏小保二人喊“大。”梓棟喊“爺。”虎林也喊“爺，你來了。”他的輩分在西魏村較高。大保大一臉的怒氣，接過虎林遞過來的煙。直直地盯着大保。大保此時臉上沒了笑意，站在那裏兩手吊著，和剛才判若兩人。虎林倒了杯茶遞給大保大，大保大沒喝，放在了桌上。那茶還冒着熱氣。6月的天，熱，大家都穿着短袖。大保大問大保：“我就知道你在這裏，說，我前兩天給你了兩千來元，你幹啥了？錢是讓你給場裏的工人些生活費，你了么？”大保低着頭，半天吐出兩個字：“沒有。”大保大說：“沒有那你把錢幹啥了？唵，是不是進遊戲廳打了死娃子了？”大保默不作聲，大保大更生氣了：“說。”大保才啊了一聲。氣憤之極的大保大隨手抓起桌子上還冒着氣的茶杯，向大保潑去。兩人之間也隔着一張方桌子。說時遲，那時快，丹楓一把拉過大保，但那水還是濺到了大保胸前和胳膊上。魏大保失了聲的叫：“哎喲。”胳膊上所濺之處通紅一片，胸前衣服一片濕。丹楓幫他抖了抖衣服，又取毛巾讓大保擦了擦。所幸拉得及時，沒燙傷。大保大說：“拉啥哩，把乃球地給燙死。”說完他便摔門而去。

大家吃飯的時候沒了胃口。吃飯時虎林和丹楓分別安慰了大保。說大保你大也是為你好，以後還是甭“打死娃子”了。大保聽了默默地流着淚，吃了一碗卷卷也就不吃了。丹楓見狀說：“今晚你們幾個都住在那空房子裏，聽說寒窯離這裏很近，咱們都去散散心，玩一玩。”說完向虎林使了個眼色。虎林說：“行，那咱明就去寒窯逛逛，看一看王寶釧當年住的地方。”

第二天十點多，虎林抱着娃和丹楓，梓棟、家棟、大保、小保還有虎林的另外兩個朋友，一起向寒窯出。越靠近寒窯，遊人越多。寒窯的門口有個牌子介紹着王寶釧的生平事迹。說她是幾千年來中國婦女的代表。貌美、善良、賢德、忠貞，不嫌貧愛富，並對愛執著。尤其是忠貞，體現了中國傳統婦女的美德。梓棟看了十分的敬仰，並看了看嫂子丹楓，她也是為了真愛，衝破世俗的桎梏，和表哥虎林走到了一起，也讓人敬佩。家棟去問了一下門票，說有點貴，這麼多人，咱們看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他們看到不斷有人爬上了埝埝，朝後面走去。虎林的朋友說：“看人都朝後走哩，寒窯肯定有‘後門’，咱們就走‘後門’。進，省的買票”說走就走。

從埝埝上邊走邊往寒窯里看。裏面唱着大戲，具體唱的什麼，不清楚，梓棟猜測可能與王寶釧有關的戲吧。唱戲的旁邊豎著一個雕塑，聽旁人說就是王寶釧的雕塑。雕塑的後面是幾處窯洞。窯洞上的窗戶是木格子窗，貼着白紙。有一間窯洞前擺着一個磨盤，好像是用來碾糧食的。最後邊有一匹紅色的駿馬，仰天嘶鳴，難道這就是薛平貴降服的那匹烈馬塑像？人們都在下埝，朝寒窯後邊的一個小豁口走去。梓棟也停止了想像。那豁口僅容一人通過，比較慢。在梓棟他們的人全進來時，卻現早前進來的遊客都忽地往外跑。“快出，前邊有保安抓人哩，快，快出。”於是，大家又趕快往外跑。

家棟、小保、大保人小跑的快。虎林由於抱着娃，跑的能慢些，跑在他前邊的丹楓不住地喊：“虎林，快，快。”虎林喘着氣說：“你快跑，我來了。”忽然有雙手抓住了虎林的肩膀，是一個穿着西裝的保安。梓棟趕緊伸手拉開了那保安，虎林他們都安然無恙地出去了，梓棟卻被保安們逮住了。保安們把梓棟像押犯人一樣押到了門衛房間。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問梓棟：“你們共幾個人？唵？咋不買票？”梓棟說：“我前面有很多人都朝後面走，我也就跟來了，就我一個。”梓棟下定了決心：魏大保兄弟和自己一起長大，家棟又是自己兄弟，虎林和丹楓嫂子對自己非常好，都不能出賣。而虎林哥的朋友就是我魏梓棟的朋友，也不能出賣。他想到這裏，無所謂了，豁出去了。誰讓自己犯了錯呢。一向誠實的梓棟卻破天荒對人撒了謊。他對那領導模樣的人用普通話說：“我昨天從青島回來，因為我仰慕王寶釧，特意來這裏看看。”說完從口袋取了車票讓對方看。屋子裏連梓棟一共五六個人，其中還有個女的。那女的從梓棟手裏接了票看了一下，說：“呦，還真是的。”旁邊一個保安說：“媽的，還是一個老油條，不打你你不說實話。”說完就朝梓棟打去，梓棟本能地用手擋了擋。那領導模樣的說：“行了，那你老實說你一共幾個人，不然，我打電話報警了。”旁邊的女的說：“先甭打，讓他說。”梓棟說：“唉！我確實從外地才回來。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那領導模樣的說：“哈哈，你還成‘秀才’了。”女的說：“那你應該買票進入，‘秀才’應該知道這一點。”梓棟說：“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了。”女的對那領導模樣的人耳語了幾句，並不時地看着梓棟。那領導模樣的人隨後說：“是這，那你掏五十元出來，當做門票和罰款。再去把院子打掃一下。”他本以為梓棟有錢呢，可梓棟在回來時把錢寄回家，因為他擔心坐火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