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十章（3）

年底，弄得沸沸揚揚的**終於在黨和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在白衣天使的努力下，取得了重大勝利。***全國人民都鬆了口氣，這下可以過一個安穩年了。可是魏錦禮家卻不安穩。在外打工的王麗核親兒子小海打電話回來，說他在外邊碰到了一個“好老闆”，這個“好老闆”讓他去學開汽車，待學成之後就給這個“好老闆”開車。學開車花費大，讓家裏趕快給他寄點錢過去。在家的梓棟聽了后說：“這肯定是小海編的，世上哪有那樣的老闆，更何況外面的司機多如牛毛。得問清楚小海在外邊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在搞非法傳銷。”魏錦禮說：“不知道他到底在幹啥，電話里只說學開汽車哩。有沒有搞傳銷就不知道了。我已經給他寄過五千元了。他現在又要錢。唉！”王麗核聽了把臉一沉，說：“我娃不會搞傳銷，學開汽車有前途。娃又要交學費，又要生活，上回寄的錢可能都花完了。”梓棟說：“如果他要學開車，咋不回來學哩，咱這裏學開車學費還便宜。我聽說鄰村有個人對他家裏說自己在外做生意哩，其實是在搞傳銷，都花了幾萬元了。”王麗核此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魏錦禮吼道：“趕緊給娃尋錢去，尋下了就馬上寄過去。”但魏錦禮坐着沒動，不停地抽着煙，房間煙霧繚繞。稍傾，他對梓棟說：“家裏給你先蓋房，后結婚，欠了人家的錢，你看咋弄哩？”梓棟聽了不傳，這不是明擺着父親向他要錢嗎。梓棟感到左右為難，給吧，家裏一定會把錢給小海寄去，他如果真是在搞傳銷，自己的血汗錢就打了水漂。可不給吧，欠別人的賬總是要還的。唉！怎麼辦？怎麼辦？

梓棟懷着鬱悶的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春雨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就問他咋回事。梓棟便說了剛才的事。春雨一聽就說錢不能給，把錢給了大，大肯定就寄給了小海。這下，可更為難梓棟了。最後還是梓棟好說歹說，才說服了春雨相信大一次，因為欠別人的賬總是要還的。結果梓棟晚上給了魏錦禮五千元，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見了父親的身影。梓棟就問正在門口拴羊的王麗核：“媽，我大哩？”王麗核拴好羊，拍了拍手說：“你大去縣城了。”她的臉上洋溢着滿意的微笑。梓棟聽后只覺得一陣眩暈，他心裏明白父親一定是給小海卡上打錢去了。唉！他們怎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呢，那些在外搞傳銷的總是以各種理由騙家裏的錢。什麼開服裝店做生意了，學開汽車了，學美容美了等等，理由五花八門。農村人有些沒出過遠門，不知道外面江湖的險惡。梓棟心裏很痛，知道大勢已去，就不再傳。心憂鬱的他想找個人聊聊，不由自主地來到魏大保家，沒想到卻遇到了另一件讓他不快的事。

梓棟常年在外打工，卻不知道魏大保兄弟是建材生意早就不做了，因為很多欠賬要不回來，而自家還欠了一屁股材料錢。倆兄弟乾脆南下打工去了。今年過年也沒回來。梓棟到大保家時，正巧遇上小保打電話回來。待小保媽和小保說完話后，梓棟接過電話，和小保聊了幾句。梓棟問小保那邊咋樣？小保高興地說他和大保同在一家電子廠打工，工資還可以，讓梓棟明年也南下進廠打工。梓棟激動地說沒麻搭。小保又說村裏的小輝在深州市打工，離他所在城市東州市不遠，他想在過年時期趁廠里放假見一下小輝。可把電話本丟了，連小輝的電話也沒記住，就讓梓棟去打聽一下小輝的電話。梓棟聽了二話沒說就掛了電話朝小輝家走去。

小輝媽知道梓棟的來意后，對梓棟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小保家，等小保打電話過來我就告訴他。”梓棟和小輝媽相跟着來到小保家，一起等小保打電話過來。小輝媽就和小保媽拉起了家長。梓棟在一邊抽着煙，待小輝媽和小保媽不說話時，小保媽說：“倆娃如果互相知道了電話，就聯繫的勤了，說不定倆娃你到我這我到你這，倆人都得花錢。”小輝媽聽了這話后，頓時低着頭，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上，說了句：“那我就不等小保電話了。”一說完就奪門而出。弄得梓棟很尷尬，他沒料到會成這個樣子。隨後攆上小輝媽說：“姨，真不好意思。”小輝媽邊走邊說：“沒啥，沒啥，這不是咱沒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