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情(17)
說完,他托起陳醉的圓屁股,連人帶大衣攬在懷裏,一使勁兒抱起來,
陳醉叫了一聲,狼狽地掛在他腰上,兩條腿點不着地,只好往他腰上纏,腿沒勁兒,纏也纏不住,嬌滴滴地求饒:“不行……阿福,放我下來!”
錢文正像個無賴,扭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抱穩他,打開小木門,走進大廳。
陳醉嚇壞了,噤聲縮在他懷裏,樓下沒掌燈,錢文正磕磕絆絆,托着一個光溜溜的大活人,居然走上了樓梯。
屁股裏頭抖得不行,陳醉在他懷裏無聲地掙動,“哎,你又頂着我了,”錢文正說,說他下頭的那個東西,“這麼喜歡我嗎,嗯?”
“滾蛋!”陳醉回嘴,罵完,立刻嘶嘶吸氣,錢文正每踩一步樓梯,那根造孽的東西就在他屁股里轉一個刁鑽的角度,陳醉怕得渾身哆嗦,又忍不住暗暗期待。
畢竟是個大男人,上到一半,錢文正有點吃不消,呼呼的熱氣噴在陳醉臉上,搔他的耳廓:“我說,你真挺沉哪!”
可能是火候到了,也可能是錢文正的低語得了他的歡心,陳醉猛地把他摟緊,拖拉着腿在他胯上亂拱,踮腳踩住上面一級台階,放蕩地頓挫搖擺,錢文正一時吃不住勁兒,縮着腰嚇唬他:“我的祖宗,掉下去!”
陳醉扳着他的下巴,張嘴就親,錢文正腳底下亂踩,跌跌撞撞,不知怎麼走過最後那幾步台階的,撞上陳醉的房門,咚地一響,“開門,”他命令,手往陳醉的裘皮大衣里摸,“鑰匙給我!”
陳醉也意亂情迷,拿冰涼的鼻尖在他臉上蹭:“別……別在屋裏……”
“老子要上床,”錢文正從大衣兜里翻出那隻掛着太陽旗的銅鑰匙,摸黑往鎖眼裏捅,捅來捅去進不去,他恨得捏了陳醉的屁股一把,“你這門,比你緊多了!”
陳醉喜歡他說這種話,越說,他越來勁兒:“進去……不許上床。”他扭着手腕扶住錢文正的手,稍探了探鎖眼,一插,就進去了。
進了門,錢文正就不是他了,壓着陳醉往床上狠狠一撲,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掰着腿就顛騰起來。陳醉叫喚,手指在他背上抓來抓去,下頭痙攣似地把他絞緊,一下一下往裏猛吸,錢文正瘋狂了,明明上次還怪自己把人家弄出個大洞,這次卻發著狠,不把這人弄出個洞來不罷休,他起伏着,搖擺着,禽獸不如的,直到眼前一片白光……
“唔……”光線透過紗簾照在臉上,錢文正蹙着眉頭醒來,吊燈、地毯、印花牆紙,床尾搭着一件絲綢睡衣,是陳醉的卧室。
他上班去了?為什麼不叫醒自己?他也起晚了,走得急?還是……他捨不得?錢文正唰地紅了臉。
昨晚他摟着陳醉睡的,陳醉讓他走,他黏着不肯走……等等,陳醉的卧室?他騰一下坐起來,對面是那個小寫字枱,他光着屁股過去,抽屜上是帶合頁的中式鎖,他拉了拉,窄窄地拉開一條縫,並沒看見什麼文件、檔案,模模糊糊的,有一隻手電筒。
他失望了,是那種狂喜過後的大失所望,撓着頭轉回床邊,他喪氣地一屁股坐下去,可能是勁兒大了,咣當一聲,什麼東西重重砸在地板上,他跳起來,愣愣地盯着這張床,聲音是從床底下傳來的,他慢慢的,趴下去。
床下空間很大,但黑洞洞的看不清,他需要一支蠟,或是手電筒……倏地,他回頭盯着寫字枱,想了想,伸手朝黑暗中摸去,先摸到一個散了架的木框,露着半彎的釘子,框子裏有一個不小的金屬物,手感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他順着金屬表面往四周摸,陡地,他驚愕地瞪直了眼睛。
是電台。
第二十二章
隔着一截殘蠟,老馬推了推眼鏡,問錢文正:“能肯定嗎?”
“應該是,”錢文正的臉很紅,似乎還處在一種興奮狀態,“關東軍從沒捕捉到過頂針的發報信號,因為陳醉的家在高級官署區,偵查車根本不會往那兒去!”
老馬陷入沉思,陳醉是頂針的可能性很大,他的身份符合我黨得到的信息級別,也就是說這半年多來,陳醉一直在自己抓自己:“電台你是怎麼處理的?”
“未作處理,”錢文正答,“受訓時學過,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畫蛇添足,儘快離開。”
老馬的鏡片一閃:“你是怎麼進入陳醉卧室的?”
錢文正愣了愣,低下頭:“他……讓我收拾衣櫃,”老馬看着他放在桌上的兩隻手,攥得很緊,“他信任我。”
老馬沒再追究這個,轉而問:“你們倆,現在是什麼關係?”
錢文正如果是只貓,身上的毛一定炸起來了:“沒、沒什麼關係,”他不大自然地吸吸鼻子,“他對我很有好感……那個,算是着迷吧,”他紅着耳朵,鄭重地抬起頭,“再給我點時間,老馬,我保證把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