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情(16)
錢文正立刻意識到自己犯錯誤了,次長辦公室主任的秘書,想必和稻垣是一條心,他作為陳醉的下人,貿然提起藥師丸,實在不妥當。
是什麼讓他頭腦發熱了?
恍惚到深夜,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邊揣測着憲兵隊的行動,一邊擔心陳醉,兩股力量撕扯着,讓他難以入睡,正迷迷糊糊,小木門嘎吱一響,他翻個身爬起來,看見一個籠罩在光暈中的身影,端着一隻燭台,輪廓溫柔。
蓬鬆的黑頭髮,迎着光、彷彿活了一樣的黑皮毛,襯着一張白臉,殺過人、見過血,美得煞氣。
錢文正傻獃獃看着,胸膛里有團古怪的東西,橫衝直撞,如火如荼,陳醉這時把身子稍稍一扭,大衣唰地掉在地上,裏頭光光的,什麼也沒穿。
第二十章
錢文正瞪大了眼,看他雪白地走過來,把燭台放在床頭,他登時沒了魂兒,傻痴痴地伸出手,想摸人家一把,陳醉卻一轉身,走回去,光腳站在黑貂皮上,柔若無骨地躺下來,兩條腿對着他,慢慢朝左右分開。
錢文正滾着喉頭,一副慾火焚身的流氓樣,可他那張臉,越是流氓,越有一種一往情深的傻氣,陳醉歪着頭看他,邊看邊把兩手往下摸,摸到那個狹小的地方,探進去,一上一下動起來。
不用他叫,錢文正就下了床,光着屁股,高大的身影從燭台前晃過,屋子一暗,然後又朦朦地亮,“先生……”他叫,聲音發顫,百轉千回的,終於憋出一句,“陳醉!”
陳醉用淺淺的哼聲回應他,泛紅的皮膚在黑皮草上微微扭動,像一顆珍珠落在泥里,又像一朵白雲禁錮在暗夜,錢文正朝他趴下,碰了碰他的臉蛋,攏一攏他的頭髮,然後把嘴唇落在他嘴上。
牙齒和牙齒衝撞,舌頭和舌頭角力,口水順着嘴角往下淌,錢文正溫柔地舔掉,沿着下巴親下去,脖子、喉結旁的動脈、鎖骨,淡粉色的乳頭、腋窩、肋骨的每一處凹陷,肚臍、腹股溝、溫熱的大腿內側……還有那兒,陳醉用手揉得濕乎乎的地方,光正好,他拿開他的手,看見一個靦腆的入口。
他窩着脖子觀察,掰着腿把陳醉的屁股往上掀,那個洞縮得緊緊的,因為弄過,有些濕黏,他好奇地捅了捅:“是……這兒嗎?”
陳醉並不害羞,只是不自在,在他掰着自己大腿的腕子上擰了一把,發脾氣似的:“你進來!”
錢文正像個接了命令的新兵,胡亂提着槍上去,說心裏話,他害怕,也不好意思,拱着屁股在那兒試探了幾次,漲紅着臉,勉強推進去,往下沉,再沉,感覺那條窄路羞羞怯怯,一點點為他打開:“啊……啊!我的老天爺!”
陳醉比他喘得厲害,簡直是性慾高漲,那個急不可耐的樣子,像個守了多少年寡的壞女人,錢文正伏着沒敢動,往下摸他一把,不大理解地嘟囔:“你也不小,怎麼喜歡搞這個?”
陳醉激動地拿兩腿夾着他,口乾舌燥的:“被搞多了,改不掉了……”
錢文正的神情當即變了樣,像個讓人騙了的傻小子,不甘心地弓着背,急惶惶問:“頭、頭一回,是和誰!”
屁股里越來越燙,癢得人抖,陳醉咬着嘴唇,扭個頭沒吱聲,錢文正催他,也是怪他,提着他的屁股往懷裏一抱,大開大合地聳起來,陳醉哼哼唧唧,濕着眼睛含住手指:“讀書的時候,在東京……”
錢文正的臉僵了,國讎家恨,一股腦湧上心頭,他怕他受過玷污,輕得不能再輕地問:“日本……人?”
陳醉搖了搖頭,顛得太厲害,下身甩動的聲音,和着啪啪的撞擊聲,他的話聽不太清:“同、同鄉,也是同學。”
什麼狗屁同鄉,專琢磨人的屁股!錢文正憤憤的,夾着那麼點委屈,捏着他的下巴,底下沒命地撞:“我前頭,有幾個?”
他太凶太狠,陳醉翻着眼白,哆嗦着說不出話,錢文正以為他閱人無數,一把抓住他那根東西,使勁兒攥着,陳醉幾乎是尖叫了,扭着腰往他胯骨上蹭,抓着他的胳膊求饒:“一個……就他一個!”
一個,錢文正發狠地瞪他,一個就把你弄成這樣了?他咬着牙,額頭抵在陳醉肩上,他見過帝大的宿舍,見過那些櫻花,見過穿學生服的才子們,不用想,陳醉青蔥着,被一個男人摁在榻榻米上的情景就闖進腦海,他們一定是日復一日,痴纏着水乳交融。
他上了弦的機械一樣猛拱,噴着粗氣,心裏一遍遍喊着“漢奸,臭漢奸”,嘴上卻耐不住情動地叫:“混蛋,我的心肝!”
第二十一章
陳醉劇烈一抖,軟在他懷裏,整個人像水洗過,濕淋淋亮晶晶的,錢文正沒有軟,他正在興頭上,帶着幾分性感,擼一把頭髮,露出那張少有的俊臉:“陳醉,你給我記着,”他輕輕揉他的耳垂,“你是我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