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晉江獨發―謀算(捉蟲)

71晉江獨發―謀算(捉蟲)

話說眾人走出酒樓,男人才想到不對。“大人怎麼知道此處有後門?”

“都城裏的酒樓都有後門。”蘇瑒這話說的很是自然,男人一點疑惑都沒,不但表示受教,在看到烈日把蘇鈺曬的躲在陳鋮的懷裏,又忙去找軟轎。

雖然坐在轎子裏,炎熱的天氣也沒讓蘇鈺心中的煩操有所減少。“爹爹,咱們出城吧。”

“晚上睡在樹林裏?”陳鋮見小兒的臉蛋紅彤彤的,心疼的說,“讓鄧鐵送你出城,我陪阿瑒隨後就到?”

“不要!”蘇鈺緊抓住陳鋮衣衫,嘟囔道,“你們是不是嫌我礙事,想拋下我自己去玩?”

“兒子,你幾歲了?”陳鋮哭笑不得的看着自以為是的小人。

“六歲!”蘇鈺反射性的應道,隨之就想起自己的前世,小臉剎時紅的可以滴血。

陳鋮見他這樣心中不禁暗樂,只是沒等他多說,轎子就停下了。“兒子,我待會和阿瑒說,讓他辦事快速些。”

“爹爹,你想笑就笑,忍出事我到哪裏再弄個爹還給父皇!”說著從陳鋮身上跳下來,頭也不回的去找前面的蘇瑒。

所以,當陳鋮走到蘇瑒身邊就聽到小孩在叫屈,無外乎他這個當爹的又在以大欺小。

最後,陳鋮在得到蘇瑒的一枚“回頭同他算賬”的眼神后,半無奈半好笑的尾隨小孩走向男人的家。

話說一家三口剛到大門口,就被一對中年夫婦熱情地請去正廳。

一進房門陳鋮就感覺到室內和房外天差地別的溫度,不用多想,在清涼殿裏慣住的兩大一小都知道,廳堂裏面放置很多冰。

此時蘇瑒再看面色帶着討好的中間夫婦,眼中有了尊重。不是因為他受到如此禮遇,而是同是父母的理解。

“不知該如何稱呼二位?”

“大人叫我老錢就好了。”中年人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是小兒錢耀祖。”

“光宗耀祖?”蘇瑒點點頭,肯定的說,“這個名字起得好!”

“謝謝大人誇獎!”老錢的臉色頓時開出花,“大人,您喝茶還是吃瓜?”

“爹,該幹嘛就幹嘛去。”錢耀祖倍感丟人的說,“你和娘回房去,這裏有我!”

老錢還想說話,但是看到一直沒有開口的陳鋮皺眉,只當惹到從都城來的客人不快。拉着夫人的胳膊,面色黯然的出了客廳。

錢耀祖看到滿身銅臭的父母走了,不好意思的對蘇瑒說,“大人,我爹這人只懂俗物,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爹都不知道我是誰,犯得着對我巴結逢迎嗎?”蘇瑒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人,“皇上以禮治天下,你卻對長輩不敬,我看也別再爭什麼頭名了,像你這樣的人到朝堂上也會被皇上趕出去!”

“大人,我…我……”男人半晌沒有“我“出別的字。他是知道自己對長輩的態度有問題,可是,打小就對自家長輩吆五喝六習慣的人,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為自己辯駁。

說一不二的皇帝可不管錢耀祖是不是習慣,“在酒樓的時候我見你不同別人交談,只當你心中有事,現在看來是你不屑與他人為伍。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太讓我失望了。“撂下話,不待錢耀祖反應就站起身,“兒子,咱們走!”

“大人,你不能走!”老錢“嗖”一下從門外跑到蘇瑒面前,嚇得蘇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示意陳鋮到底怎麼回事。只見對面的人微微一笑,蘇瑒才知老錢一直躲在門外。

“老錢,你兒子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大人…”老錢看一眼傻掉的兒子,愁苦的說,“小人祖上一直從商,皇上他老人家沒有肯定商人的地位的時候,像我們這樣殷實的人家連個良家女子也娶不到。”老錢說著不禁哽咽起來,“這孩子是在皇上新政那一年才開始讀書,六年來天天看,夜夜念就為了能改變商人子的身份。”

“老錢,熟讀詩書並不能代表一切,你可知道,皇上選才最看重人品,其次才是能力。”說著蘇瑒看向錢耀祖,“笨點沒什麼,朝中賢才多得是,可以手把手的教。若一個人的人品不行,那是怎麼教也不能教好的。”

“大人,我兒人品沒問題!”老錢聽到蘇瑒說的頭頭是道,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他出門。手指微微一握,站在他身後的錢夫人以自己是個婦道人家,不適合在這裏的緣由俯身出去了。

兩口子的小動作蘇瑒自是沒發現,時刻觀察着看似愚昧實則精明的夫婦的陳鋮,卻沒把這一幕漏下。

“兒子,你知道那婦人出去做什麼?”

“我猜一定是去拿銀錢,想讓父親降降火。”蘇鈺打量着同蘇瑒僵持住的老錢,“爹爹,你發現沒有,剛才他的拳頭是緊握的,可能是拿金子噢。”

“兒子,你父親都把態度表明了,他還敢行賄?”難怪人常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活該兒子不知禮,這樣的家庭要是真出個懂事的,他才要懷疑歹竹出好筍了。

蘇鈺感覺到頭皮一涼,就低聲說,“爹爹,咱們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麼?”別過早下定論,而且在陰涼的房內放冷氣,年歲小的孩子會得病的。

陳鋮一想午飯都被耽擱了,真不差這一刻。向蘇瑒遞個眼色,站起身的人也就重新坐下。

他這剛落座,就見錢家小廝抱着一個成人手臂長的木盒走進來。“老錢,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瑒指着旁邊桌子上的長方盒。

“大人,小人沒有別的意思。”老錢轉過身看向蘇鈺,“這點東西送給小少爺把玩,還望大人別嫌棄。”說著打開匣子。

在他打開木盒的瞬間,裏面的金光閃的蘇鈺眨眨小眼,“爹爹,你兒子料事如神吧?”

“我家兒子當然厲害!”

自得的話語嗆的蘇鈺連連咳嗽,見老錢疑惑的打量他,嚇得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話說蘇瑒見蘇鈺引起室內的幾人注意,就開口說,“老錢,你愛子心切我理解。”指着木匣子裏的金銀珠寶,“不過,卻用錯方法了!”

被自家父親弄的再次呆住的錢耀祖看到蘇瑒失望的面孔,伸手把老錢拽到一旁,“爹,你知道他是誰嗎?”

“都城裏來的官人。”老錢回答的格外乾脆。

“你錯了。”錢耀祖不滿的說,“他是皇上派下的巡查御史!”

“御史?”老錢木訥的重複着,“不可能…不可能……”御史出城怎麼會帶上幼子。

“我自然不是!”蘇瑒見錢耀祖還想呵斥老錢,很是為他有這樣的兒子不值。“錢耀祖,我只是認識都城裏的達官貴族,你休再胡說八道!”蘇瑒指着面前的人,“要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才不會多管閑事!”

“大人,這不是閑事!”老錢也顧不得會不會惹到兒子生氣,接著說,“犬子人品是其次,您碰到徇私舞弊的事情上報給朝廷,皇上也會嘉獎您。”

“老錢,我不得不說,你太天真了。”蘇瑒話鋒一轉,問道,“為何你不去都城為兒伸冤?”

“大人,小人,這沒有門路……”

“你走南闖北多年,不可能不認識一個官人。”蘇瑒指着桌上的珠寶,“這些寶物還不能換來一個求見廷尉的機會?”他可是知道陳揚的毛病,別人送禮他全部照單全收,但辦不辦事他總會依情況而定。

蘇鈺聽到“廷尉”二字也忍不住樂了。記得有一次他家三叔收的銀錢太多,惹的同僚眼紅,一時間奏陳揚貪污的摺子差點把他淹沒了。

但是,同樣聽到這話的老錢卻傻眼了。怕蘇瑒不耐,老錢只猶豫片刻就說,“此處離都城雖近,卻也有百里,小人怕家僕到不了都城就丟下性命。”

“難怪別人曾說商人重利!”蘇瑒搖頭道,“我們身邊也沒帶什麼人,你就不怕郡守報復我們?”

“大人,您…您認識廷尉,郡守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動手!”錢耀祖急切的說,“大人,求你快做決斷,要是郡守派人來了,不但小人,就是你也會受到牽連!”

“我這是被威脅了?”蘇瑒詫然一笑。見老錢局促不安的乞求他,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行,我修書一封,請廷尉大人派人過來查明真相。”

“大人,證據不是在你手裏?”錢耀祖很怕這是蘇瑒的推脫之詞。

“我的能力有限!”說著再次站起來,老錢忙對蘇瑒作揖加討好。蘇瑒見他為了兒子把自己擺的如此低,感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隨後就接過錢家小廝奉上來的筆墨,揮手寫幾句話就交給鄧鐵。之後什麼也沒說便出了錢家,待他們行到城外的時候,郡守就被暗衛抓起來了。

如此快的速度,錢家人做夢也沒想到。這說明什麼,說明蘇瑒真的是一直活躍在民間的御史。

而被看做御史的蘇瑒此刻正在教子。“娃娃,知道父皇最後為什麼還出手?”

“同情老錢啊。”蘇鈺笑嘻嘻的抱着蘇瑒的脖子,“因為他和父皇一樣,是個好父親呀。”

“傻小子,你父皇要是有這份同情心,怎能踩着將士的骨血上位。”

“父皇,才不是。”蘇鈺撅着小嘴道,“父皇是天子!”

“阿瑒,你是不是有別的用意?”陳鋮接過侍女遞來的稀粥,把蘇鈺抱開,讓蘇瑒墊墊肚子。

蘇瑒先是看向小兒,“蘇鈺,你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父皇不想承認都不行,但是,你萬萬不能自負!”

“爹爹,我沒有。”蘇鈺仔細想想,的確沒做出格的事。

“在酒樓里,你張嘴就說咱們和廷尉相熟,要不是錢耀祖不長腦子,你以為咱們能順利出城!?”蘇瑒放下手中的勺子,認真的說,“還有,我最終出手是因為這裏的郡守必須嚴懲!而錢耀祖,只是捎帶。”

“爹爹…”蘇鈺喃喃的看着蘇瑒,低着頭說,“我錯了……”

“你沒錯。”蘇瑒把小孩抱到懷裏,“你只是仗着有暗衛在,可是,你想過沒有,暗衛有時也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咱們身邊。”

“阿瑒,說說你要錢耀祖有和用意?”陳鋮見蘇鈺難過的趴在蘇瑒肩頭,“兒子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只當稀奇,見多了他就不會再莽撞了。”

“娃娃,父皇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你以後多聽多看。”說著蘇瑒輕輕的拍着小孩的背,“錢耀祖雖然有各種毛病,但是,那樣秉性的人放到朝堂上,不失為一把利劍。”

“是人形兵器吧!”陳鋮好笑的睨着蘇瑒,見他別過臉,頓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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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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