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些事不敢想，那是沒實力
第8章有些事不敢想，那是沒實力
麗州何家，本地小族，祖上歷任烏傷縣吏，最出名的當屬何衛父親何東。
傳說何東曾在護羌校尉麾下效力。
也就僅限於傳說，誰會信一個南人跑那麼遠去當騎兵。
只能說何東當的這個騎兵，成分很複雜。
“何兄不要驚慌。”金茂上前攙扶，“有話慢慢說。”
“不急不行啊。”何衛搖頭嘆息：“烏傷縣也只有賢弟有能耐救我了。”
何衛語速很急：“前日，瑤族大帥潘臨，派人告知要納秋糧。”
潘臨可不是閩越能比；雖說同為百越，但戰鬥力完全是兩個層次。
奈何沒啥文化，夸人都乾巴巴。
“待會兒神君來了，都要給像對待神明一樣對待神君！”
“幫了麗州就是幫你自己。”
何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金茂大腿上抹，就是不撒手。
何衛才直入正題：“實不相瞞，那十金是愚兄一家省吃儉用多年湊出來的救命錢。”
“賢弟！賢弟？”
“白石，你受傷了？”
何衛慌了，猛撲上來，抱着金茂大腿不撒手：“賢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到這，二話不說先收回手，任由何衛摔個大懵逼。
一方面白石部這些日子都能吃飽，另一方面白石這傢伙打仗不惜命，手下人也不要命。
“賢弟啊，將來你可別忘了愚兄。”
再說了，麗州衛隊哪來的自信敢對潘臨說不？
別說烏傷縣，隔壁太末、剡縣，誰敢對潘臨說個不字？
話又說回來，當初金茂還是從何衛嘴裏知道潘臨有多麼兇殘呢，一轉眼，他何衛自己給忘了？
“何兄，恕小弟無能為力。”
怎麼就歸順了？
金茂手下閩越人數已經高達一千二百多人，其中青壯男子二百七十餘人。
“賢弟若是能救麗州於水火，別的酬謝不敢說，養活這千二百人綽綽有餘。”
金茂眼神大亮：“一言為定！”
戰鬥從一開始就是摧枯拉朽，一邊倒的屠殺。
何衛受到驚嚇，騎上馬卻不肯離去。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歸順來的三百餘人也放心了，這位神君比想像當中更加仁慈。
尼瑪，老子又不傻。
見金茂退縮，何衛一咬牙，承諾：“只要賢弟肯幫忙，麗州上下願奉上十金酬謝。”
就算這麼說，金茂也不想幫，兩人還沒熟到這個地步。
“誒！愚兄嘴笨，說不來動聽的話。”何衛豎起大拇指：“整個烏傷縣，賢弟也是這個。”
惡寒襲來，金茂不自覺離何衛遠點。
金茂不得不考慮接下來的吃飯問題。
一直以來，金茂都是自衛反擊型人格，除非是必須要做的事。
白石厲聲訓斥：“任何人敢對神君不敬，都會比那些死去的人更慘！”
“昨日，潘臨再度派人，卻被衛隊所殺；潘臨暴怒，興大軍來犯，明日將抵麗州。”
晚宴上。
何衛又又哭起來：“賢弟，只要你救哥哥這一次，往後我的就是伱的，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神君無敵！在神君的指點下，我們也能無敵！”他就這樣不斷給自己以及手下人洗腦。
退一步講，對抗千人部隊，金茂可沒那個自信。
至於何衛，他就是衛隊長，就是那個飄了的領頭人。
他面前站跪近三百人，大多數老幼，聽到訓斥連連磕頭。
金茂又退讓幾番。
…
“麗州百姓不願，自發組成衛隊抵抗。”
看那樣子，恨不能親吻他腳背。
卧槽！
金茂軟硬不吃，何衛沒招，只能講出事情原委，祈求金茂看着同縣的份上出手。
見狀白石很滿意，同時，他心中非常慶幸能跟隨在金茂身後。
“賢弟，哥哥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人，現在我只佩服你！”
金茂在縉雲山順風順水，麗州人自認不差，也想對抗一下瑤族。
閩越人口已經佔到縉雲山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遠超縉雲山能負擔人數的極限。
當然，敢殺潘臨使者，純粹是因為這些人飄了。
正在這時。
白天那些事，何衛也跟着經歷一番，對這位小老弟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一金等於萬錢，摺合兩千枚五銖錢，金茂一個月薪水十六斛，算成五銖錢是160枚。
金茂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主：“那我就在縉雲山等潘臨來，看看是他瑤族厲害，還是我的兵鋒更銳。”
威脅？
的確，他怕死也怕麻煩，要是不給活路，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原來麗州敢組織衛隊，還都是因為金茂給他們壯的膽。
五個縣兵挺着短矛就衝上來，嚇得何衛立馬撒手逃跑。
金茂注意到最前方的白石胳膊和背上各有一道傷口在滲血，想也沒想就撕掉衣袖為其包紮。
“悔不當初啊。”
當金茂來到事發地，徹底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再加上白石模仿金茂的偷襲打法，打一群天天餓肚子又沒準備的閩越，不要太簡單。
這五個縣兵是金茂親衛，全是上次五個被金茂救活的重傷員的兄弟。
其實，軍訓法並沒那麼強。
這兩個寨子就是想詐降，白石得知后，立馬率領余部先殺叛徒，再滅兩寨青壯。
往年給潘臨納秋糧，價值也就十金左右。
“這不是錢的事。”
何衛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倒是有點功底。
頓時，白石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時候，金茂就是讓自殺，他怕是都不帶猶豫的。
“住手！”
生鏽的鐵扎甲扎得人生疼，金茂忍不了大喊：“來人啊！”
…
“撒手！快撒手！”金茂就是怕死。
結果，一聽潘臨帶着千餘人來報仇，麗州人才認識到敵我差距，慌了。
到了傍晚，又有六百餘人歸順。
“哈哈哈！”何衛大喜：“實不相瞞，明日回麗州，愚兄免不了一番口舌。”
“走走走！”金茂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流竄的閩越五寨通通來歸順。
至於他那死去的親哥，白石甚至覺得死得好，畢竟哥哥不拿弟弟當人。
說到這，何衛嚎了起來：“賢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麗州百姓吧！”
白石把這一切歸功於金茂的神力。
“好說好說。”金茂嘴上應着，心中則半個字都不信。
只見三百多號人恭敬地三跪九叩，高喊“神君”。
“賢弟，不是愚兄危言聳聽，麗州毀於一旦，縉雲山也難逃厄運。”
“兄長過謙啦。”金茂深知不能只靠家族，需要找別的助力，現在也不嫌棄何衛了。
“何事喧鬧？”
一個閩越兵疾跑來，金茂認出這是白石親信之一。
“神君，大帥率兩寨來歸順於您。”閩越兵激動地五體投地，“另三寨也在歸順的路上！”
這傢伙滑溜得很，不到絕境都不會說實話。
至於何衛毀諾怎麼辦？
難道現在的金茂比潘臨更好惹？
整個晚宴，賓主盡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