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退潘臨
第9章智退潘臨
次日。
何衛回麗州怎麼吹牛不提。
潘臨的事，金茂想了一晚上，終於在施昱身上想到了辦法。
清晨，金茂叫來白石、金羊、金雲、劉方、吳田，開了個縉雲山高層會議。
半個時辰后。
金茂率領千人閩越，除了還沒長高的孩子，基本上都帶上，前往麗州。
金羊領着150人跟隨，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練兵，以及充場面。
他能說啥？
只有隊列齊步走才有這般聲勢，來的人自然是金茂和縣兵隊。
“需要幾日？”
光這一手亮相，就讓潘臨滿臉忌憚，他手下瑤族可做不到這麼整齊，也沒這麼專業的細分。
別看是老馬，性格溫順不說，就算是在山地丘陵也能跑起來。
“大帥說笑了，您看一年怎麼樣？”
附近最厲害的勢力，除了他潘臨，就只剩剛崛起的金茂了。
我還想一百年呢，何衛心想。
潘臨之所以臨危不亂，那是他身後真有千人，只不過青壯四百餘罷了。
“哈哈哈！”
“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哥哥，不認我這個兄弟！”
在場這麼多人，只有潘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旁若無人。
這可比搶錢還過分，何衛本就是在拖延時間，自然不能答應，但直接拒絕又怕被當場砍了。
潘臨向後招手，立馬就有手下人送來一小壇酒。
“切，斷腸草，我小的時候就不玩了。”正是蘭芝。
“金郎君好手段！”潘臨拱手認輸：“連毒蘭夫人都能降服，今日我認栽。”
左右為難之際，何衛隱約聽見腳步聲。
待金茂遠去，何衛妻不禁埋怨：“那可是何家幾代人的積蓄啊，你就這麼送人！”
金茂聽出了話外音，他也不想打，能安穩地拿到物資比什麼都重要。
…
能裝這麼久，大大超出金茂的預料之外。
人家都宣誓效忠了，難道還多嘴問一句，你是真心的嗎？
“老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忘了你！”
說完，蘭芝也不管他人目光，起身回到金茂身後。
金茂含淚收下。
“哦？”
“噗通。”
何衛更高興了，臨行前硬要把辛苦攢下的十金送給金茂。
何衛對外是個慫包，對內卻很有兩把刷子。
還沒完。
“也不是不可以。”潘臨眼珠一轉，“不過，我要借住貴地，什麼時候湊齊，我什麼時候走。”
即便是在剛剛，潘臨都沒有走動，唯獨見到蘭芝，嚇得他后跳幾大步，拉開距離。
他們看蘭芝的態度，怎麼說呢，有敬而遠之的味道。
金茂從懷裏掏出木哨。
潘臨身高七尺八，在百越中身高絕頂，骨架寬大，骨節突出，裸露的胸膛肌肉突出，一看就是勇力過人。
事畢，縣兵隊立即散去隊形。
“吼吼吼！”
不僅滿額集齊價值百金物資，還把先父留下的老馬、鐵扎甲一併送給金茂。
“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啊，你們說殺就殺了，我心痛啊。”
但就這麼接過來也不對，氣勢就比對方弱一截。
看到蘭芝逐漸靠近，金茂下意識想後退卻正好被上前的金羊抵住。
雖然不知道蘭芝在發什麼神經，但金茂只能選擇相信她。
在場眾人無不變色，尤其是金茂，一個善使毒藥的女人，天天被逼在隔壁聽牆根，毒死他都正常。
就連潘臨都驚訝了，麗州多少油水他最清楚，料想何衛敢這麼說，要麼有大魚，要麼就有危險。
金茂驚訝於潘臨會說雅言，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久聞烏傷縣出了個金郎君。”
“毒蘭夫人！”
“母親，我終於找到一個不怕我的人了。”蘭芝心想。
更令人驚訝的是，潘臨居然會說雅言，就算有濃厚的口音，也不簡單。
麗州浙江（錢塘江）支流附近。
“沒有五百金，我在兄弟們面前不好交代。”
潘臨懸空抬起酒罈，喝進去沒幾口，大多數都倒在地上，可把麗州鄉紳心疼壞了。
全怪何衛，要不是他作妖，安心交十金也就過去了。
“麗州的肉，味道不錯。”
當晚，麗州鄉內宰羊殺豬，好好宴請了金茂一行人。
早就察覺的潘臨，面色不變，慢里斯條地割肉。
有意思的事，蘭芝在閩越中好像很出名，就算是新歸順的這些人也都認識。
“呵！難不成你還想說十年？”
實際上，蘭芝也很急，白石的所作所為她都知道，且白石深受金茂信任又對她抱有敵意，她怕再不展現價值，真就要被拋屍荒野了。
來之前，潘臨可是打聽得很清楚，沒有過江龍路過烏傷縣。
何衛黑臉煞白，冷汗直冒。
金茂身後的山坡上，千人閩越的吼聲驚走無數鳥雀。
潘臨再也沒法淡定，霍然起身，臉色變換不定，最終化為一聲大笑。
何衛抹了把冷汗，強裝鎮定：“自然是越久越好。”
終於能擺脫步行，金茂感動壞了。他腳上的水泡挑了不知多少個，白嫩小腳都進化到不用穿鞋也能出門的地步。
午食。
麗州鄉紳個個苦瓜臉，把他們全賣了也不值五百金呀。
“咳咳。”金茂乾咳掩飾尷尬。
這些話都是閩越方言，除了金茂能聽懂，誰也不知道說了啥。
場面陷入尷尬。
一切順利，唯一意外，則是蘭芝這位曾經的寨主，死活都要跟來。
何衛就等這句話，臉上盛開一朵老菊花，“誒，自家兄弟，何必說兩家話。”
他身後是一群衣裳完整的鄉紳，身前則是個黑臉莽漢。
“哈哈哈。”潘臨尬笑，“中原有句古話說得好，遠方來的朋友，喝杯酒再走。”
於是，鄉紳們個個怒視最前面的何衛，如果眼神能殺人，何衛已經死上百次了。
這時，一道倩影從金茂身後躥出，一把奪過酒瓶，她拍開封泥一聞。
說罷，帶領手下揚長而去。
“大帥，給我們一點時間。”
“我敬你一杯，麗州就讓給伱了，我的朋友。”言下之意，不認他這個朋友，大不了做過一場。
金茂伸手握拳，150人縣兵隊分成四部分，長毛兵在前，木盾劍兵左右，弓手在後方。
見到救星終於來了，何衛先是驚喜，再是驚慌，跑到金茂跟前時都急了。
彷彿感應到身後的殺意，何衛舔着臉賠笑：“五百金不多，但是需要時間。”
又要開始扯皮，金茂緊繃的肌肉開始放鬆，在他身後，蘭芝真心地笑了。
“賢弟，怎麼就帶了這麼點人？”
“該招待也招待了，考慮地怎麼樣？”
“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一切因緣際會，都是誤會啊。
“嗯。”金茂也不反駁。
“嘀嘀嘀！”
“你居然還活着！？”
蘭芝跪地，伸出三指指天：“神明在上，今有女蘭芝，願為神君驅使，為奴為婢，心甘情願。”
“何兄，事情辦完了，你看…”
“頭髮長見識短！”何衛扭頭就板起臉來：“你懂什麼？我那賢弟是流落凡間的真龍，遲早有一天要飛升！”
“到時候，只要他手指頭縫裏漏一點，咱家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