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覺很不地道
韓二嬸作為一個平時也愛傳小話的人,立刻察覺到了不妥,她惡狠狠的說道:“你們都在說什麼,這丫頭分明是胡說的,有什麼可信的!”
然而廖家又沒有出過秀才,不如說,李放考上秀才之後就成了村裏的香餑餑,廖秋雁和他的婚事不成,許多人心裏都在盤算自家的女兒是不是有機會,結果卻被廖秋茗截胡了。
這可叫人很不高興,尤其韓二嬸平時也常和她們一起對別人家的家事說長道短,輪到自己的時候卻不肯了。
“哎呀,要我說,你們廖家怕人說,就別出這種事啊。”
“就是,王嫂子,你還記得沒有,當初李放沒考上秀才的時候,韓二家的還笑人家痴心妄想呢!”
“我當然記得了,不過現在人家是秀才來了,這口風可不就一下子就變了嗎?”
韓二嬸被她們說的滿臉漲紅,心裏更有一層害怕,要是讓李家知道自己曾經嫌棄過他們,那廖秋茗的婚事恐怕就有波折了!
“誰說過這種話了,你們都是嫉妒我女兒要做秀才娘子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是吧!”
韓二嬸頓時調轉了槍口。
在她看來,廖秋雁太好對付了,只要把廖老婆子抬出來,韓老三一家子都沒轍,相比而言,要堵住這些鄰居的嘴才更難。
給了廖秋雁一個惡狠狠的警告眼神之後,韓二嬸就把她和周氏扔在了一邊,專心和那幾個長舌婦吵架去了,廖秋雁趁機把周氏拉回了家。
周氏還在擔心的往外看,說道:“雁兒,你二嬸一會兒不會還來找麻煩吧?”
廖秋雁說道:“管她呢,一會把門鎖上,她還能破門而入嗎?”
廖秋雁灌下去一大碗水,總算緩過來了,見廖青牧不在家裏,不由地問道:“我爹怎麼還沒回來?”
“你爹出去給人幫工了,說晚上要晚點回來。”周氏愁眉苦臉的說道。
“好端端的怎麼還出去幫工?現在地里的農活這麼重,幹完了就該回家好好休息。”廖秋雁不滿的說道。
周氏看了廖秋雁一眼,低聲說道:“你年紀也大了,你爹準備多給你攢點嫁妝。”
她刻意沒有提李家,要知道李家的親事定了好幾年了,原本都說定了今年要成婚,結果最後關頭,李家把廖秋雁蹬開了。
這就導致,現在廖秋雁不止名聲差了,而且年紀也被耽誤了,比起從前,嫁出去的難度至少翻番,要是再沒有嫁妝,那就更難了。
所以即使不需要賠出李家的彩禮錢,廖青牧也打算多少攢點錢,給女兒做嫁妝。
廖秋雁聽懂了,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她很煩這對父母對廖老婆子的予取予求,但是他們對她的關心和重視也並不少。
想到廖青牧比他的兩個哥哥看着都顯老,連買的品質不怎麼樣的酒都不捨得喝的樣子,廖秋雁覺得自己賺錢的心更迫切了。
因為家裏窮到連紙筆都沒有,廖秋雁只能在心裏默默列計劃。
等到月上中天,廖青牧才到家,即使刻意壓低了聲音,廖秋雁還是能聽到隔壁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只不過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是什麼。
第二天的時候,廖秋雁迷迷糊糊的起床,發現廖青牧已經吃過了早飯,準備出門幹活了。
“爹,你才休息了多長時間?別這麼辛苦了。”廖秋雁不由地勸道。
“沒事,這會兒天涼快,我正好多干點活。”廖青牧說完,匆匆走了。
這讓廖秋雁一肚子勸說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裏。
再等一會兒,連周氏也出門去幫忙幹活了,家裏只剩下了廖秋雁。
原本廖秋雁也該跟着一起去幹活的,但是廖青牧夫婦心疼女兒,更怕她出門被人議論,乾脆就讓她在家裏多休息幾天。
廖秋雁在家裏無所事事,就算想收拾屋子,這家裏一窮二白的連傢具也沒有幾件,根本沒什麼可忙的,想來想去,倒不如去看看那個江先生。
這也算是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人了,要說這裏也不是他的祖籍,皇帝把他貶官,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到這裏來。
廖秋雁這麼想着,一路避着人去了私塾。
韓大伯家的兒子就是在這個私塾讀書的,一家子把那小子捧得都要上天了,儼然覺得這就是下一個秀才,對那個小胖子寄予厚望。
廖秋雁記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為為了給這個廖家的長孫湊讀書的錢,廖老婆子把周氏辛苦餵了一年的豬都拉走了,連意思意思的給點錢都沒有。
也是因此,原主對於這位江先生的感官很差,也就是礙於村裏的大環境,不敢說出口而已。
廖秋雁卻是無所謂,畢竟又不是江藤從家裏拖走的豬,要怪也該怪廖老婆子才對。
一路走到私塾,廖秋雁忍不住在心裏評估起來。
別的東西她不知道,但學堂院子的地面上鋪的都是青石磚,一塊都要不少錢,整個院子都鋪滿了,少說也要五十兩銀子往上。
廖秋雁可不信村長或者里長肯把錢花在這種小地方,顯然這是江藤自己出錢修的,這麼看來,他肯定是不差錢的!
廖秋雁再一次在心裏下定了要和他綁定在一起做生意的決心,尤其他看着就是不通俗務,以後生意具體怎麼做,那還不是她說了算?
裏面正在講課的江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廖秋雁看看周圍沒人,裏面的私塾里聲音嘈雜,忍不住有點好奇的走進院子,悄悄在學堂窗外往裏張望。
一個不算很大的教室裏面,坐着年齡大小不一的學生們,廖秋雁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