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空氣都停滯了一瞬。
江越垂眼盯着衣角出蜷縮着的蔥白指節,強壓着心底的雀躍,聲音故作冷硬拒絕:“不行。”
拒絕的又快又乾脆,快到云然把這短短兩個字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相當利落的拒絕了。
她神色呆愣了半秒,下意識提問:“為什麼不行?”
男人似是無奈嘆了口氣,低頭把衣角從女孩指尖中輕輕抽出:“你說呢?”
云然又想到兩人早上那場尷尬,忽地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她就是單純想看着他別半夜又發燒了!
這人腦子裏想什麼呢。
女孩耳根微紅,覺得有點熱,抬手撓了撓連着耳根那塊兒的皮膚,白裏透紅。
但是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江越放下手機,掀開被子徑直走到浴室,沒多久便拿着個吹風機走了出來。
云然抱着枕頭,腳底定在門口,愣神看了會,一時竟是有些移不開眼。
——
江越還站在沙發那兒,視線愣愣地落在女孩背影上,薄唇微張了些,到底還是沒堅持下去。
云然先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又順便再洗個頭髮,等她弄完各種護膚流程后,磨磨蹭蹭的工夫轉眼就過了半個鐘。
她怎麼之前沒覺得江越這樣,好看呢。
云然是典型的嘴強王者,說話的速度永遠快過腦子思考的時間,沒等她仔細斟酌,話就已經從嘴邊漏出去了。
況且,他何嘗不想每天都能摟着女孩睡,但是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短短十幾步路的距離,云然成功說服了自己。
剛才那聲拒絕已經耗盡了他僅剩無幾的那點定力,只有他自己清楚,這種事在過去他連做夢都不曾敢夢見。
她頭髮長,吹起又累又麻煩,因而索性不吹,每次洗完頭都是晾在空調房裏,躺在床上玩會手機就乾的差不多了。這會女孩用吸水毛巾把頭髮擦到七分干,隨手梳了幾下,就濕答答的披散在肩上。
剛走進去,就感覺屋內溫度很舒服,不比外面馬上就要降雨的悶熱,涼涼的,還縈繞着一股冷調香沐浴露的味道,清爽乾淨。
男人那道熟悉的磁沉音色響起,把女孩遊離的思緒瞬間拉回現實。
“怎麼頭髮還是濕的?”
金絲框眼鏡,再配上男人天生淡漠清俊的五官,壓下了些鋒利和痞氣,反而多了幾分疏離,禁慾端莊,帶着與本人氣質違和的美感,讓人光是遠遠看着,就覺得呼吸微滯了下。
云然抱着枕頭的手收緊了些,掩飾住自己心底的慌張:“沒那麼快睡,吹會空調就幹了。”
沒事,男朋友,早晚的事。
等走到江越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又停在門把手旁,咬着唇瓣躊躇了幾分鐘。
云然輕點下巴,表情認同地噢了聲。
云然撅了撅嘴,沒給他出聲的機會,直接轉身回房間收拾鋪蓋。
她有點無聊,又撩開擋在眼前的頭髮,抬頭問:“江越,我記得你以前不近視的呀,怎麼現在又戴上眼鏡了。”
云然目光偏移開,語氣生硬道:“我就睡這一晚,明天看看你情況,好點了我就回自己房間睡。”
半小時后。
從前兩人天天呆在一起,看對方的那張臉都看習慣了,久而久之也看不出朵花來。
云然心一橫,小心翼翼地扭開了門把手,套着墨鏡熊拖鞋的腳尖率先踏進去,然後才鬼鬼祟祟地從門縫探頭。
江越一身純黑長袖睡衣,把自己裹的相當嚴實,半坐着靠在床頭,背脊挺得板正,高挺的鼻樑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
江越眸底微光閃爍了幾下,腦海里回想起不久前在網上看到的幾個交往指南,指尖動作停滯了半秒,鎮定自若道:“電腦看多了,用來防藍光的。”
今天因為他小姑娘又是受傷又是鬧脾氣,現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再惹這祖宗生氣難受的也是他自己。
兩人都沒多說什麼,江越動作嫻熟地打開吹風機的溫風模式,垂眸專註給女孩吹頭髮,修長指節繞在她濕潤的黑髮之間,時不時撥弄兩下,動作輕柔,生怕扯到部分打結的發尾。
聽到這,只見身前男人眸色忽地黯淡了些。
他轉頭,視線落到女孩懷裏的枕頭,頓了頓,淡聲開口:“過來。”
都睡到一張床了,就沒必要再蓋兩張被子矜持了吧,而且她們現在有名有份的,正常正常。
背對着身後那人留下一句:“我不管,你說不行也不用,今晩我得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萬一半夜你又跟上次一樣發燒了怎麼辦。”
所以,只有今晚嗎。
有人幫忙,而且還挺舒服,云然也樂的輕鬆,眯着眼睛享受男朋友的吹乾服務。
云然看出他要做什麼,倒也沒磨蹭,把枕頭放過去,又赤腳爬上床,轉了個身溫吞地挪到對面床沿,對着男人盤腿坐下。
今早只是那一會,他就受不了了,換作是一整夜,只怕是煎熬。
云然出浴室后盯着床上的鋪蓋猶豫半晌,最終只拿了個枕頭過去,沒拿被子。
一想到整晚兩個人都要挨着睡覺,她就莫名犯慫了,怎麼可能不緊張。
江越此刻正凝神盯着掌心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感覺看得很專註,似是連眼睛都沒眨幾下。
“那是得注意防護,”她順着接了句,又仰頭盯着男人的微垂的眼睫,“以前沒發現,你還挺適合戴眼鏡的。”
江越嘴角上揚,又被快速壓下,面不改色道:“是嗎?”
“嗯,有點像電視劇裏面的那些穿西裝戴眼鏡的,斯文敗類。”
…
因為吹風筒的聲音有點吵,所以云然特意拔高了音量說話,但沒說完,吹風機就被關上了,屋內倏然靜下來,她最後說的那四個字,就顯得尤為響亮。
氣氛莫名詭異,云然不由得有點發虛,往後挪了些。
她目光投向床頭柜上的藥盒,沒話找話道:“你剛才吃了幾顆葯?”
江越面上到是沒什麼變化,指尖漫不經心地把風筒線纏繞整齊,再隨手放到床頭柜上。
弄完這些,他才回頭看向眼前的女孩,剛吹乾的頭髮散發著柑橙洗髮水的味道,蓬鬆柔軟垂在肩膀上。
因為剛洗完澡,小臉紅撲撲的,棉質的短T有些寬大,鬆鬆垮垮的被她套在身上,領口寬鬆,微微往肩側歪了些,露出一處白皙的鎖骨。
“四顆,”男人嗓音低了些,隨口道。
云然連忙拿過藥盒查看:“四顆?!這個不是一次吃兩顆就夠了嗎,你怎麼又過量了?”
她神色凝重,語氣也急了些:“這個葯副作用你不知道嗎,還敢吃這麼多!”
江越暫不作聲,眼眸墨色加重,直勾盯着女孩嫣紅的唇心,啞聲道:“早上沒吃,就把一天的量都吃了。”
云然還想說話,抬眼就看見男人忽地彎腰,朝她傾身過來,下一秒她就因為慣性,被人迎面壓着,後背下沉,直直倒在了柔軟的床面。
江越漆黑的瞳仁隱於透明鏡片之下,眼底深處暗色濃郁,盯着她神情似是有些恍惚,聲線低沉:“所以寶貝,我才會說不行,現在明白了嗎?”
情況驟變,這兩人這個姿勢實在曖昧。
云然被他壓在床面左右挪不開,指尖揪着床單,微微顫聲道:“你是不是又出幻覺了?”
“幻覺嗎?”江越似是怔愣了一瞬,神色晦暗不明,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凝視身下那張魂牽夢繞的臉,抬手托住女孩的下巴,低聲喃喃了幾個字。
云然也沒聽清,因為下一秒,面前男人的氣息就驟然放大,手掌托着她的後頸,直直壓了下來。
“唔,江———。”
剛張嘴,細微的聲音就瞬間被他吞入腹中。
云然大腦無比懵圈,怎麼吹個頭髮吹着吹着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作用的原因,這次男人的親吻比過往每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就好像轉換了人格,不再似過去那樣細碎溫柔的研磨卷弄,而是宛如疾風驟雨一般,沒給女孩適應的時間,舌尖直搗牙關,像沒有意識的動物一般,在那片溫軟里慢慢舔舐。
云然從沒被他這樣親過,被前面幾次溫柔對待慣了,現在儼然有點抗拒,又被壓着說不出話,只能嘗試用手頂着他的胸口去推,企圖喚醒這人的良知。
然後江越就像是耳朵被堵住了似的,全然不管身下女孩的反抗,甚至鉗住她白嫩的手腕越過頭頂,單手壓制在床面,輕闔眼皮,專註低頭索取。
這個姿勢簡直不能再羞恥,云然臉頰漲紅,加上換不過氣,整個人都被親的頭昏眼花,時不時還要被男人的眼鏡硌到鼻樑。
她也累了,索性直接擺爛放鬆下來,沒好氣地含糊嘟囔了聲:“唔,眼鏡。”
云然手腕交叉在頭頂被摁的發紅,只能狠狠咬了口男人的唇,在他吃痛短暫后移的瞬間出聲:“江越!你的眼鏡,硌到我了。”
江越似是清醒了一瞬,神色微滯,但眼底仍是毫不掩飾的慾念,驟然鬆開桎梏住女孩的手,摘下了眼鏡放到一邊,“抱歉。”
眼前這人也停了下來,俯身單膝半跪在床上,平日裏冷淡疏離的眼睛,此刻正濕漉漉的盯着她,不說話,好像剛才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云然:……
又來,明明被壓着的她,怎麼這人還委屈起來了。
兩人周身氣溫不斷升高,云然明明剛洗過澡,現下也覺得渾身有些燥熱,唇瓣也被吮的發麻,她有點惱,抬腳踢了下男人的腿。
她輕嗔了江越一眼:“你還親不親,不親拉燈睡覺了。”
江越眼眸恢復了點清明,知道自己剛才力道重了,怕她生氣,垂下眼帘問:“可以親嗎?”
問是這麼問,但也沒從她身上挪開。
云然目光幽幽道:“不可以。”
江越神情低落,睫毛微顫,把頭埋到女孩頸窩:“寶貝,我難受。”
云然沒聽懂,直愣愣問:“哪兒難受?”
說罷,只見男人噤聲了半晌,輕握住女孩細白的腕骨,往身下帶了些,聲線沙啞:“這兒。”
!!!
云然感覺自己指尖碰到了一處滾燙,耳後的毛細血管極速擴張,發熱,頭頂都冒着熱氣。
她急忙收回了手,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你你,那這個我也沒辦法呀。”
蒼天有眼,她今天就想單純來睡個覺,現在事態顯然已經朝着某些旖旎的地方繞不回來了。
江越今晚就像是失了智,但就算是不怎麼清醒,也捨不得碰她。
男人半撐在女孩身上,膝蓋把軟墊壓出一個凹陷,乞求似的啞着聲音道:“親親就好了。”
云然也不清楚這些,哪裏知道這樣親下去就如同飲鳩止渴,只會更難受。
她聞言,視線閃躲支支吾吾嗯了聲。
尾音剛落下,就再次被男人拆吞入腹,但這次他明顯比剛才剋制許多,忍着身上的燥熱,動作虔誠地在那處濕軟的唇瓣細細研磨,不輕不重的吮xī,索取點點盈潤,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不敢過分侵入。
云然喜歡他這樣輕柔的吻,她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腰也不累,兩截細白的胳膊環在男人腰間,溫吞地仰着後頸回應他,倒是親的還挺舒服。
一個細膩綿長的吻。
兩人就這樣親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眼時,眼裏均是情動,女孩眼尾也染上了點薄紅,朱唇飽滿潤澤,微微紅腫,目光迷離。
云然本來沒多困,這會給他親的困意上涌,恍惚間以為差不多了剛想鑽到被窩裏,就見身上這人忽地給她撈起來放到大腿上,背靠着床頭,半句話沒說又覆了上來。
“你還不困嗎?”云然撐着眼皮,縱容着男人慢慢侵入她的唇齒之間,含糊不清道。
“有點兒。”
江越眸底墨色越發幽深,不動聲色地退出女孩唇內的那片濕軟,在她唇心輕啄了兩下,再慢慢挪到唇角。
云然迷迷糊糊的,也沒覺得哪兒不對,又半闔着眼皮找話說:“有點兒還不睡,感覺你身上好燙啊,沒發燒吧。”
“嗯,沒有。”
男人閉眼回應,溫熱的唇再度下移,到耳垂,再到女孩細長的脖頸。
一直安份攏在女孩腰間的手無聲下移,掀開衣擺探了進去,指尖在碰到軟嫩的皮膚時顫了下,熟練地輕攏慢捻。
云然此刻早已困的不行,話都懶得說,但身體反應卻很誠實,被撩撥的發軟,只覺得嘴唇那處好像空了,鎖骨那裏卻熱熱的,直到江越沒控制住,吮xī的用力了些,她條件反射地微微仰頭,嚶嚀出聲,喚醒了江越的意識。
他驀然睜眼,眸底閃過一絲錯愕,硬是停下手上的動作,退了出來,幫她把衣擺撫平。
操,瘋了。
江越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把已經靠在自己頸窩睡過去的女孩輕抱着放平在床上,又去衣櫃裏拿了床新被子出來給她蓋上。這時被他遺忘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江越眼疾手快地拿過來接通,怕吵到云然,又放輕步子出了房間。
——
晚十點,陽台。
江越聽着電話那頭葉遠明咋咋唬唬地描述,眉峰越擰越緊,“所以呢,營銷號上的照片打碼了沒有。”
“打是打了,但是有人暗地裏引導,現在已經有林柔柔的狂熱粉在網上人肉云然了,她本人剛剛才發了個微博,反正越鬧越大了現在,我這邊已經在聯繫公關,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壓下來。”
江越神情比夜色還沉,修長指節搭在陽台護欄上,指尖輕點:“你打算怎麼壓?”
葉遠明似是愣了會,語氣遲疑道:“就說云然是你表,妹?”
“拿塊地兒有個街道監控,我已經找人去調了,到時候把完整監控放出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可能還有些拎不清的去鬧,你看看要不要讓云然先在家躲幾天?”
“躲什麼?”江越下意識去兜里摸煙,只摸了個空。
他盯着陽台外忽明忽暗的路燈,漫不經心道:“陳洲蓄謀騷擾我女朋友,被我撞見,只打折他一隻手都算輕的了。”
…
電話那頭寂靜了三秒,隨後只聽葉遠明劈着嗓子喊:“你什麼玩意兒?”
江越淡聲道:“我女朋友,耳朵不好使?”
“等會直接在公司官博公開說明,他騷擾的人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以及未來老婆,雲越科技涉及到的所有商業,自此以後和他都無關,如果還有別的商業敢用他,可以,但之後我們不會再與其有任何合作機會。”
“至於林柔柔,我發給你三個人的地址,連夜找人去把那三個男的帶出來,讓他們把手裏藏着東西全部交出來,直到交出來再放人,留一條命就行。”
葉遠明在那邊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一大串交代:“不是等會,你這是早有準備啊?就等着人跳進坑來?”
江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又想到在諮詢所門口,陳洲抓着云然的那隻臟手,臉色越發陰沉。
男人冷聲道:“如果他們能安靜待着,就還能撈點養老費,但現在沒機會了。”
“這些東西儘快弄完,錢從我私人賬戶划,明天早上九點之前,網上那些東西必須消失。”
葉遠明:“這個技術問題好辦,別的可是你說的啊,花多少錢我就不管了啊,辦完你得給我放個假,我這身子骨可經不住熬夜。”
江越嗤笑了聲:“行,辦的乾淨隨你,有必要再往上添把火。”
“我知道,營銷嘛,她們既然想火,那就看看能不能承擔這個代價咯。”
——
次日,云然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是她這幾天睡的最沉的一次,晚上連夢都沒有做,相當安穩。
云然神色饜足地眯了眯眸子,想伸個懶腰,但忽地想起了什麼,動作驟然僵住。
她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云然窩在被子裏,仔細思索起昨天混亂的記憶。
她記得,開始江越給她吹了個頭髮,然後吹着吹着,好像又親起來了。
本來是躺着親,後面又成了坐着親。
想到這,云然恍然大悟,估計就是坐着親那會的事。
她當時簡直困到昏厥,動都懶得動,後面好像就靠着江越睡著了。
記憶回籠,云然下意識去摸身側的枕頭,但只摸到一團空氣。
?難道她起晚了?
她轉身拿過自己的手機,撐着眼皮看時間,鎖屏顯示現在七點半。
這麼早。
云然感覺脖子有點酸,緩緩坐起身,隨着她的動作,身上的滑溜溜的蠶絲被也掉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還單獨裹了條被子,至於身旁那條,則是已經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枕頭邊。
再回頭盯着自己腿上那條,女孩不動聲色地眯起眸子。
可以。
江越,你牛,真男人。
正想着,就見房間門被打開,男人已經換下了睡衣,穿着身淺灰襯衫進來,眼底似是有些黛青,但面色倒還算精神。
江越見她已經坐起來,神色微頓,語氣自然道:“剛醒?”
云然點點頭,也懶得問被子的事了,來日方長,反正她又不急。
想到現在不到八點,她又窩回了床上,隨手撈回手機準備刷刷微博。
“我再躺會吧,還早呢。”
話音剛落,就感覺床鋪往下陷了些,隨後頭頂落下一層陰影,手機也被人拿開,翻轉屏幕放回原位。
云然神色不解:“你幹嘛?”
江越側躺在她身邊,目光下移,落到女孩鎖骨處的那塊痕迹,眸色不禁暗了些。
他大手一攬,隔着被子把人摟到自己懷裏,還往裏摁了些,悶聲道:“我還困,再睡會吧。”
云然像個娃娃似的,莫名又被他抱住,兩隻手也被牢牢制住動不了。
她左右晃了晃:“你要睡就睡,我現在又不困。”
江越半闔着眼皮,黑長濃密的睫毛掃過女孩額心,激起點微弱的癢意。
他低頭,眸色逐漸加深,空出只手捧住云然的臉,嗓音帶着點剛睡醒的啞意:“真不困?那我們干點別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