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撿到貓的第三十七天
第三十七章撿到貓的第三十七天
“你算了,這個先不提。”柯南揉了揉鼻根，一時間不知該震驚於五條悟的能力竟然包括只出現在幻想作品中的[瞬間移動]，還是驚訝於這人居然將這份能力用在了蹭飯上。
看着五條悟那笑容張揚的臉，他欲言又止了好半晌,到底還是顧忌着他們只有半個鐘頭的時間,將話題轉回今晚的關鍵，沉聲問道,“學校里的咒物到底是什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嘛,的確也是時候該和你們稍微介紹一下了。”
五條悟點了點頭，將兩個男孩領進學校中,說道，“這次要處理的咒物，是千年前的一個叫做兩面宿儺的詛咒師留下的指頭，總共有二十根,每一根都有相當強勁的咒力,並且無法被外力毀壞，只能封印,只是即便已經過去了上千年,其中的咒力也沒有減少半分，甚至日漸增強。”
“詛咒師,指頭？”跟在五條悟身後的柯南皺起眉頭，過於密集的信息量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從哪個問起,“這都什麼跟什麼？”
“別著急啊,我這不是正跟你們說明嗎。”五條悟側頭回望了兩個男孩,輕笑道,“詛咒師的話,你們就簡單理解成和咒術師作對的一群傢伙好了，至於我剛才提到的兩面宿儺，他則是生活在千年前的詛咒師，據說在當時還被稱作[詛咒之王]。”
“在他死後，為了將其徹底封印，他的二十根指頭全被一一切下，分別封印，散落在日本各處，”說著，五條悟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像是要故意嚇唬小孩一般，壓低了嗓音說道，“順帶一提，這二十根指頭，全是手指。”
“不是手腳一起算的？”柯南與伏黑惠一愣，下意識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接收到了一絲驚疑不定，即便他們已經親眼見證過常人無法看見的咒靈，也接受了五條悟口中關於咒術界的說法，但此刻聽聞兩面宿儺這樣的存在，還是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當然不是，”卻見五條悟搖了搖手指，似乎找到了逗弄小孩的新法子，猶嫌不夠地故意笑道，“宿儺他有四隻手。”
“我按照你先前教給我和惠的方法去感受，只有學校的體育館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說著，柯南指向了教學樓對面的操場，在那兒的正前方，有一棟看上去比其他教學樓更為老舊的獨立建築，一旁還長着一片未經修剪的小樹林。
聞言，柯南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連忙將同樣仍處在震驚之中的伏黑惠拉到了身後，緊緊護住。
只是，在此期間，他似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在體育館旁邊的那片小林子，眉梢微挑。
“不用這麼麻煩，我有辦法，”五條悟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示意兩個男孩走上前來后，抬了抬下巴，指向體育館左側的那片小樹林，勾起了唇角，“嘛，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點小麻煩需要解決。”
“大概是施工的普通人不知情，弄出了岔子，讓手指的封印減弱了不少，”五條悟雙手插兜，猜測道，“要是再這麼耽擱下去，只需要不到一個月，封印就會完全解除。”說完，就朝着體育館方向邁出了步子。
只是，雖說這傢伙外形近似蜥蜴，可卻有足足八條腿，三對作為支撐，匍匐於地，而最前方的那對卻略顯瘦小，好似人的胳膊一般高高舉起，周身還覆裹着成分不明的粘稠液體，讓咒靈原本滿是疙瘩彷彿蟾蜍般的肌膚，在月色下顯現出詭異的光滑質感。
“什”聞言，柯南與伏黑惠一愣，順着五條悟所指的方向望去。
“看來是被手指逸散的咒力吸引過來的，有點實力。”五條悟摩挲着下巴，稍稍解答了柯南的疑惑。
待煙塵散去，卻見一隻外形近似於蜥蜴一樣的龐然大物，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柯南與伏黑惠眼中。
“誰知道呢，”五條悟聳了聳肩，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將柯南與伏黑惠領到了差不多校園中央的位置后，他站定了腳步，轉身看向一臉尚未完全緩過勁兒的柯南，問道，“好了，現在輪到你登場了，來說說看哪個方向讓你覺得不對勁？”
“這到底是.”柯南徹底怔住了，墨藍色的雙眼一時間幾乎瞪圓到了最大，唇齒微張，喉嚨卻干啞到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即便將他先前見過的那幾隻咒靈全部堆疊在一起，也不及眼前這傢伙的一條腿大小。
然而，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隻足有小轎車一般龐大的黑影，卻仿若響應五條悟的話般，驟然從旁邊那片不大的林子中一躍而出，重重地落在了他們三人面前，揚起一片塵土草末。
“我問過老師，說那棟體育館在最近正在準備拆除，打算在原址的基礎上蓋一棟全新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施工進展一直不大順利，就暫時擱置了，”柯南頓了頓，有些犯難地撓了撓臉頰，“只是，為了以防學生進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那裏已經上了鎖，所以我沒能進去。”
“那我們該怎麼辦？”聽聞五條悟口中的期限，柯南與伏黑惠頓時緊張不已，看着在夜幕中似乎越發陰森可怖的體育館，眼中滿是警惕，柯南皺眉道，“我們沒有鑰匙，沒法兒從正門進去，在體育館後面倒是有一排透風用的窗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上鎖，也許能從那裏”
他咬牙看向身前依舊不慌不忙，神色眉眼沒有分毫改變的五條悟，再看向自己護着伏黑惠的胳膊，即便他已經儘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捏緊的拳頭還是無法抑止地隱隱有些發顫。
“.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柯南抽了抽嘴角，與伏黑惠的小臉立時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已經很不錯了，”五條悟瞭然地點了點頭，他注視着身處在一片漆黑之中的體育館，湛藍的雙眼可以清晰地看見無數逸散的咒力如同飄散的蛛網，自那裏奔涌而出，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柯南與伏黑惠。
儘管在高中生帶着他們一齊從公寓瞬移到學校那會兒起，柯南就已經徹底確認了五條悟實力，不再有一絲懷疑，但面對眼前的怪物，看着淡然如常，根本未將其放在眼中哪怕一點的高中生，他還是再一次領會到了對方的強勁。
也.清楚地認知到了他們之間猶如鴻溝一般的差距。怪只怪五條悟平日裏在他們面前過於不正經的表現，干擾了他的判斷，柯南默默想到，並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以自己並不比伏黑惠高大許多、乃至同樣有些瘦弱的軀體，將男孩護得更緊了些，而他看向咒靈的眸中，也漸漸綻起一道銀色光亮。
注意到柯南的動作，緩過神來的伏黑惠望着面前的背影，抿了抿嘴角，閉上雙眼小小地吸了口氣，待再次睜開時，翠綠的眸子已然同柯南一起看向了不遠處的那隻巨大咒靈，下方的小手也緊緊比了作犬影，時刻準備。
“如果按照遊戲裏的說法，這大概就是觸發了必要線索的前置任務？”五條悟上前一步，阻隔了柯南與伏黑惠的視線，將他們一起擋在了自己身後。
他語氣如常，甚至仍不忘帶上幾分調侃意味，輕哼道，“雖然你們倆配合得的確不錯，不過，要才出新手村沒多久的你們來對付這隻二級咒靈，不管怎麼想都還是太勉強了一點，這次就暫時先由我這個老師給你們稍微演示一下吧，哦，對了.”
說著，五條悟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男孩，嘴角上揚了幾許，笑道，“歡迎你們正式踏入咒術界的圈子，成為一名術師。”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早已不耐煩的咒靈也隨之再次高高躍起，排布着滿是不規則尖牙與腥臭唾液的大嘴，咆哮着直衝五條悟而來，像是要將人一口吞下。
但五條悟卻只是給咒靈稍微分去了一抹淡淡的眼神，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或是躲閃的架勢，手臂不緊不慢地抬高了幾許，須臾，一抹藍光自他指尖迸發。
不過幾秒的時間，頂多也就兩個眨眼的功夫，身形龐大的咒靈就被這抹藍光瞬間貫穿了頭顱，刺耳嘶吼聲也戛然而止，身形凝滯在半空中，垂直落下，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煙塵與草末再次紛揚，只是這一次，卻是以咒靈徹底失去聲息為代價。
整個過程幾乎還不到一分鐘。
“行了，好在這隻咒靈的身體還算結實，留下了不少，”五條悟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土，一面嘀咕着看向已然神色呆愣的柯南與伏黑惠，豎起拇指，指了指身後的咒靈，示意道，“惠，把你的玉犬召喚出來，讓它們把剩下的部分解決了。”
“.解決？”回過神來的柯南，看了看身後的伏黑惠，以彷彿重新認識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五條悟，再聯想到這人平時和他們相處時的畫面，咽了咽喉嚨，難得有些糾結地問道，“還要怎麼解決，它不是都已經被你祓除了嗎？”
“咒靈本質可以算是無主咒力的集合體，讓玉犬來處理咒靈的屍體，有助於玉犬實力的成長，”五條悟雙手抱胸，挑眉解釋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只是貫穿它的腦袋？”
“你的意思是要讓玉犬吃這種玩意嗎？”
聽完五條悟的話，柯南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實在是眼前的咒靈本就長相醜陋，被五條悟一記光波爆了頭之後，不知名的紫黑色液體從頭顱上留下的黑洞中緩緩流出，與其本身自帶的粘液混合，不僅給人帶來食不下咽的強烈視覺衝擊，還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腐惡臭。
就像是藏匿在臭水溝中腐敗了至少一個星期以上的屍體，柯南捂着口鼻，心中想到。
“惠的術式，能召喚的式神遠不止兩隻玉犬，而接下來的式神，都需要他自己調伏，不能依靠旁人幫助，否則就視作失敗。”
五條悟看着被柯南護在身後的伏黑惠，歪了歪腦袋，悠悠道，“就算你現在把他保護得再好，將來沒有足夠的實力調伏新的式神，到頭來吃苦的還是他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柯南蹙起眉宇反駁道，“我只是”
“沒關係，”然而，他身後一直安靜的伏黑惠，卻突然開了口，打斷了柯南尚未說完的話，看着二人搖了搖頭，垂眸輕聲道，“我能接受。”說完，就抬起綠色的眸子越過柯南的肩膀，直直地看向了咒靈的屍體，沒有一絲躲閃，雙手合緊。
“玉犬。”隨着伏黑惠稚嫩的嗓音響起，一黑一白兩隻玉犬自他腳下由月光所映照出的影子裏倏然躍出，不用伏黑惠過多命令，便自行俯身沖向了咒靈的屍體，以它們鋒利尖銳的獠牙，狠狠撕扯分食着咒靈腥臭的軀體。
不過四歲的伏黑惠，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惠”柯南牽過伏黑惠的小手，緊緊握住，他張了張嘴想要對年幼的男孩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終究化作一聲嘆息，最終，他選擇與伏黑惠一起面對這場看上去似是屬於玉犬的盛宴。
在感受到手被握住的那一瞬間，伏黑惠瞥了一眼站在身旁陪他一起的柯南，仍舊沒有說話，但小手卻同樣用力地回握了過去。
親眼見證過五條悟的強悍，也見過柯南不知第幾次毫不猶豫地擋在他的身前，伴隨着兩人的身影印刻在伏黑惠心底，一個簡單而純粹的念頭，也愈發明晰地湧現了出來——他想要變得強一些。
想要像柯南毫不猶豫地站在他身前一樣，以自己的力量保護對方、保護津美紀和湊叔他們，不會遭受咒靈的傷害。
保護現在來之不易的一切。
哪怕.需要犧牲他自己，伏黑惠默默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