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風吹過,雜草叢生五
“骨都侯那邊還沒有動靜么,慕容大人?”
“回稟大汗,他們的使者說是大軍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征討烏桓人,我們的探馬彙報也是如此說的。冰@火!中文”
豪華奢侈的大帳中,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傾斜着身子靠坐着,而他的前面正有一個單膝跪地的中年人。
“不就是要去打烏桓么,他骨都侯也太拖沓了,隨時可能發兵,也就是說隨時也可能不發兵,真是個廢物,匈奴人都是廢物,”似乎沒有看到下面的人還在行着禮,那大汗滿不在乎的說道,“烏桓人也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都這樣了,骨都侯還不動手,等什麼呢?”
打量了一下帳中的其他屬下,年輕的大汗哼道,“問你們呢,都說話,柯最,闕居你們都啞巴了!”
被點了名的兩個人似乎有些不耐煩,當下一人悶聲道,“大汗,你也知道,我柯最就是個粗人,喜歡的都是直來直去的,腦子也不怎麼好使,這些動腦子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
而另一個不必之前的那個橫直,“大汗啊,匈奴人如何,烏桓人如何,又和我闕居如何,我是不清楚的,不過我只認一件事,只要是單于下令,我闕居自是不落人後,你說打誰,我就去打誰!”
聽着兩個大人廢話一般的言辭,身為大汗的年輕人,也不理會,再看看其餘如木雕一般坐在一旁的手下們,無名火起,“都是些廢物!”
說完,不顧帳中諸人,徑直離開。
之前發話的柯最這個時候走上前,先扶起一直跪着的慕容大人,“就這個樣子,怎麼就沒有一點檀石槐大汗的遺風呢!”
“還是別說了,老柯最,”那慕容說道,“大汗那麼早去了,終究是長生天不可憐我們鮮卑人啊,不願意讓我們再一統草原了!”
“慕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可憐不可憐的,長生天還是給我們機會的,只是也要我們自己努力才是,你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大汗的恩情!”
“兩位老哥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對得起大汗的託付!”
“可就和連這小子,這德行,嘿!”脾氣最直的柯最,滿臉的不甘。
此時他們口中的大汗可不是之前離開的那個年輕人,而這裏卻是鮮卑人的汗庭所在。
“我們還是先離開大帳再說吧!”慕容推了推一旁的柯最,闕居隨後,三個人來到帳外。
如今的草原上能夠被稱為大汗的,也就只有這鮮卑人的頭領,自上任頭領檀石槐領着鮮卑人打敗了匈奴,延續了數百年的匈奴帝國便被鮮卑人取而代之。
不過天不假年,檀石槐的草原帝國並未最終成型,他便撒手人寰,留下的汗位被他的兒子和連繼任,然而先大汗的豐功偉績讓當初和他一併打天下的麾下,對於繼任者的要求無形中也拔高了不少。
可惜,這位新大汗並不吃他們那一套,年輕氣盛的新首領當然受不了這些老傢伙挑剔而審視的態度,幾番交鋒下來,彼此想看已經到了相看兩厭的的地步了。
慕容拉着老兄弟,回到了自己的帳中,向著兩位老兄弟交代着如今的外面的情形。
匈奴有意向烏桓發難,擔心鮮卑的態度,這才有了須卜骨都侯向鮮卑汗庭派使者一事,而新任的大汗也被匈奴單于的立威之舉刺激了一番,這位大汗也想要玩這麼一出,不過他倒是想起了自己草原共主的身份,不屑於征伐哪一個部族,想着讓匈奴人打一打烏桓人,同時看看漢朝的反應。
“他還是想要做些事情的!”慕容在兄弟和大漢之間和着稀泥,“到如今,我們先看看匈奴人怎麼做吧!”
與此同時,從寧城返回老哈邑的老哈齊也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派人告知了難樓,為了防備匈奴人的攻擊,上谷一帶的烏桓人很快便動了起來。向東而去求援的使者也疾馳而去。
一時間,似乎草原上諸多勢力都在關注着匈奴人的動靜,即使是身在幽州的劉虞大人此刻也是如此,似乎都忘了他之前派往難樓處的使者至今音訊全無。
“鮮於輔,鮮於輔,你看看這些鳥人給我身上這又塗抹的什麼東西啊,讓我看着噁心!你能不能和他們說說不用再抹了,我覺得我已經好了,用不着這玩意了!”一個披頭散髮,卻赤身**的傢伙對着他身邊抱怨道。
而同時幾個頭插羽毛,打扮的很是奇怪的人依然在忙碌着,他們將床邊容器里的東西在不停的給綁在床上不能動彈,卻還在大喊大叫的傢伙塗抹着。
除此之外的另一個人便是鮮於輔,“四海兄,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些人不是鳥人,他們是東胡人,他們給你塗抹的也不是什麼東西,可是他們族裏的聖葯!這是在給你治傷呢!”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沒有試過這些東西,再說不要以為我不懂他們說話,你就能糊弄我,我知道他們是看我身材好,才藉機揩油的對不對,雖然我不反對別人欣賞我的身材,可是總是讓人這麼赤身**,好歹我也是個文明人,總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四海兄,不要總是這個樣子了,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況且是人家救了我們,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出現在這裏的便是出使烏桓的鮮於輔和張四海,也就是張放的父親。
此時的兩個人對於如何到達了這裏還不是很清楚,只是在鮮於輔的記憶中,原本是一大隊人馬的他們,醒來時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當然在鮮於輔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自己的身上發現有什麼受傷的痕迹,可是張四海倒是變的黑乎乎的,皮膚也是又干又澀,好像被烤過,所幸並沒有性命之憂。
對於這一趟出使,遇上這樣的事情,尤其是被拉來作掩護的張四海也受此一難,鮮於輔倒是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不過這份對不起在張四海醒來之後,很快便讓鮮於輔覺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