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吹過，雜草叢生四
傳言由匈奴人那裏傳播出來，隨後又加上了鮮卑人的補充，並且在傳言中一步步的將針對的目標放在了烏桓人身上，或許此刻匈奴人與鮮卑人已經聯合起來，要向烏桓人動手了。
現在看來不管是在中原，還是在塞外，都是要講究個師出有名，匈奴的那位新單于的立威之舉不僅有了出兵的大義，還有了主觀上的需求，這出兵之事已然是迫在眉睫了。
“蘇老闆，這些傳言已經是人人皆知，還是僅僅有少數人流傳？”老哈齊問道。
若是還僅僅在少數人中流傳，或許戰事的來臨還有些時間，不然的話，後果可就難以想像了。
“這個應該已經有短時間了，畢竟對於草原來說，我們漢人算是外人，既然我們都能夠知曉這些事情，這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兩位老兄，不瞞兩位，老哈齊是他們邑落里的首領，這次來寧城，是因為他們已經察覺到匈奴人有所異動，老哈齊受了難樓大人的令，想要查探更多的消息的！”張放說明道，既然蘇雙會說出這個傳言，對於老哈齊的身份和意圖也是有所了解的，這樣一來，張放說出這番話，倒能讓彼此之間更加的坦率。
“老哈齊兄弟，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年紀輕輕便成為一部首領了！”張世平笑了笑，“不過傳言終究還是傳言的！”
“謝謝張老闆！”老哈齊知道這是寬慰之言，“不知道蘇老闆可還有其他消息，還請一併告知！”
“想必小兄弟已經和首領提過，我和世平賢弟這次來主要就想着販賣些塞外良馬，不過這兩天並沒有多少的收穫，以往匈奴和鮮卑養馬的部落，這次有不少沒來的！市面上還有匈奴人採購糧草的！”
“不知道他們糧草採購的情況如何？”張放問道。
“這個倒沒有細細問過，畢竟我們不做那些交易，倒是不曾見過那些人有什麼大的動作，想來購糧也沒有大的進展！”
聽蘇雙說到這裏，張放看到老哈齊稍微的舒了口氣。可是張放感覺內里有些奇怪。
“會不會是那些匈奴故意作出這番樣子來迷惑外面的人呢？那傳言出現的時間可不斷了！”
“若真是這樣……”老哈齊頓時又緊張起來，“那我就不得不向兩位老闆告聲罪，我要儘快的趕回去才是！今日的相助之情，他日定當補報！”
“說那裏話，我們也只是適逢其會，那些消息，希望能夠幫的上貴部！”蘇雙言道。
“倒是不能繼續幫張放你尋找父親了！”
“老哈齊首領如此仁義，更讓我感佩！不過你的事情也要緊，這裏請放心，我們老哥倆自當相助！”
“老哈齊你們先行一步，既然來了寧城，我終究還得查尋一下家父的下落！”張放說道，“等找到了他們的行蹤，我定然還要去老哈邑！”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說完，老哈齊便帶着阿二向著來時的路走去。或許他這一回去，便有戰事等着，張放畢竟是個漢人，如今的烏桓人還沒有正式重歸於劉虞的治下，張放即便有意幫手，也不會缺他這點。
對於眼下的張放來說，他還是先得把父親找到，等找到了張四海，找到了鮮於輔，之後，或是繼續出使烏桓，或者回歸幽州，一切都好說。
送走了老哈齊兩人，張放本欲自己找個住宿的地方，張世平那裏肯，自然是被強留了下來。
之前，張放聽蘇雙講起那個傳言的時候，更多的將注意力放在了可能接踵而至的戰事中，現在的他，再回思一番，對於其中那消失了的人的去向有了更多的興趣。
“蘇老兄，那傳言中被雷劈了的那些人，就沒有一個半個留下的？”
“傳言嘛，人云亦云的，小兄弟，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蘇雙說道。
“說句實話，這走南闖北多少年了，也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或者那些匈奴人還有所隱瞞，我和蘇大哥這幾天再幫着打聽。”
從下山到現在身處寧城，張放幾乎都在為父親成迷的行蹤奔波着，而在這奇怪的傳言中，那隊消失了的人，讓他隱約間覺得和自己關聯匪淺。
不過，可惜的是，父親一行人的行蹤從沒有消息變化成或許的消失無蹤，這樣的結果，讓張放也有些失落。
隨後的兩天裏，張放跟着蘇雙，張世平兩人，在寧城中探尋着有關傳言更多的消息，所得甚少。而蘇雙和張世平兩人的販馬買賣，倒也沒有這件事情耽擱多少，畢竟他們所能交易的對象沒有來。
一時之間，張放也能看到蘇雙和張世平兩人的頹喪。
“難道我蘇雙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么？”借酒澆愁，此時三個人倒是境遇相同。
“小兄弟，我和世平賢弟，兩個人都是出身中山的，這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家也算得上是世代行商，不過以前都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家史，都是鄉野間小打小鬧的。到了我倆這一輩，我們想有所作為，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所以當時我們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籌措了一筆相當大的資金，準備到草原上販賣戰馬，也是那個時候劉虞大人在北疆為官，讓我們兩個草原上的新來之人，僥倖成功了！”
“對，就是和那個漸不離！”張世平插口道。
“賢弟，讓我說，”蘇雙惱怒張世平打斷他的話頭，“可是誰能想到，我們在塞外草原上沒有吃虧，居然會在關內讓人給坑死了！”
“哦，怎麼回事？”
“我們趕着幾十匹戰馬，浩浩蕩蕩南下入關，那個時候的我們，那真是意氣風發，等到入關，就是過赤城關時，被公孫瓚給攔下，以收稅的名義，將幾十匹戰馬中的好的都給挑了！”
“當時那公孫瓚，還是給了些錢，說是補償一二！”
“賢弟你休要如此說，給的那些錢，算個屁的補償，舀走葫蘆，給個葫蘆籽算補償么，你這人總是這樣，哎！一下子帶走了我十幾匹良馬，給了不足五百兩金，要知道我們近乎傾家蕩產，冒着多大的風險才帶回來不足七十匹馬的！”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怎麼樣，後來更氣人，等走到涿郡遇到了一夥強人，比公孫瓚更黑，將我們隨身帶着的所有東西幾乎都給搶了，五十匹馬，金銀共五百兩，還有我們在行囊中藏的近千斤鑌鐵！你說說，這不是要斷了我們的活路，可是我們如何是那伙強人的對手，也怪我，當時在入關之後，知道有些地方不靖，這才想到找人，好在路上有點防備，誰曾想竟然引狼入室，被保護我們的人給徹底的將財貨都給保護走了！”
“這些人又是些什麼人呢？”
蘇雙氣急了，長嘆不語，張世平接口道，“後來一打聽，才知那伙人領頭的有三個，叫做劉備，關羽，張飛，是結義的異姓兄弟，他們隨後還宣稱是為了討賊安民，才有了我倆個的捐助！其中那劉備和公孫瓚居然還是素識！”
“這真是讓人無語，看來我倆兄弟和他們相衝，故而這幾年我們也就沒有北上過，也就是因為這事。所以在世平賢弟言說了小兄弟你的父親為劉虞大人辦事，更在赤城關讓姓公孫的守將吃癟之後，我便決定了，定要好好的相助與你”
“兩位老兄盛情，我定銘記於心，不過也不能因此耽誤了生意！”張放言道，“雖說眼下寧城內沒有牧馬人來，過些天也就未必如此，實在於此不利的話，稍後我們也可再去老哈邑那邊看看如何？”
蘇雙、張世平兩人點頭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