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做了什麼?(求訂)

第二章 你做了什麼?(求訂)

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風平浪靜,甚至有些寧靜的過份,府里的每一個人都似乎藏着不為人知的故事,做起事來都是低眉順目,沒有喧囂和吵鬧,整個袁府都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袁錦心自上回在皇宮被賜了太子側妃的頭銜之後,袁相爺都對她另眼相看了幾分,大夫人兩母女更是顫顫驚驚,惟諾得讓人可疑。

這婚事雖然賜了下來,只是聖旨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宣到袁家。

這一點,連袁相爺都有些心焦了。

袁錦心自然知道那一日,太子忤逆皇上和皇后的意思,無非是將自己推上了風頭浪尖的邊沿。

這樁婚事一日沒有塵埃落定,便意味着袁錦心一日不是皇家的媳婦,萬一……哪一天她遭遇意外,不幸身亡,那麼……這事便可以不了了之了。

這樁攪得人心煩意亂的婚事還沒有落下眉目,宮裏卻傳來了更為震驚的消息。

最近大齊邊境的南詔國挑釁生事,不僅攪得邊疆的居民日日不得安寧,而且還屠殺了好些百姓,守城的將士因為慕容寒的歸朝而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這事一傳到京城,皇上便下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

他並沒有遣長年征戰殺場的慕容寒出征,而是不聽眾人歸勸,命不曾有過戰功的太子殿下掛軍權率軍出征。

這件事無非又惹來了眾多的猜忌。

有人覺得皇上這是要削弱北親王的勢力,進而扶持太子順利登基了。

有人又覺得皇上這是要北親王留守京城,進而接替太子的政務,熟悉朝野的索事。

太子這一去,少說也要三、五個月,一時之間,眾說紛雲,各派黨羽都惶惶不安。

而由於太子挂帥出征的事,他與烏蘭國的映月公主的婚事便顯得有些蒼促起來,未等各項禮儀做全,烏蘭公主便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大齊國,準備與太子完婚。

而袁錦心的婚事,卻越發的顯得撲朔迷離,壓根就沒有人提起過,似乎那日聽到那話的人都得了選擇性的失憶症。

袁錦心聽袁竣廷說完這些,心中是越發的沉重起來。

她猜想着,皇上派太子出征的用意,除了眾人猜測的那些,還有一點……就是趁着太子離京,早日解決了她這個離間他兩個兒子之間的感情的妖女!

想到這裏,袁錦心微微一笑,帶着幾分俏皮的伸手在袁竣廷的額頭上一彈。

“哎喲……”袁竣廷原本是嚴肅緊張的看着她,腦門上突然一痛,他始料不及的驚呼了一聲,一隻手本能的捂住了額頭。

“小小年紀,思想也太早熟了吧?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她微笑着看着坐在她對面的男孩。

那張粉嘟嘟的小臉不知何時竟變得有稜有角了,下巴也現了少年男子該有的陽剛,加上他原本就生得高大,看起來就越加的老成了。

但仔細想來,袁錦心突然覺得,他長得一點都不似袁相爺,而且壓根就是南轅北轍的兩種相貌,兩種脾氣。

或許是隨了他的母親吧!

“姐姐,我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不要當我是小孩子,我早就長大成人了,過了年,我就十一歲了,再過幾年也該結婚生子了!”

他不依的大喊了起來,這一喊,倒又顯得有幾分孩子氣,袁竣廷面上一僵,而後睹氣的側過頭不理會袁錦心了。

“呵呵……是是是,再過幾年,姐姐也該為你務色如花美眷了!”

袁錦心看他這模樣,一時之間也起了幾分打趣的味道,她笑着撫順了他額前凌亂的劉海,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話,倒叫袁竣廷紅了臉,他的眸子閃爍了幾下,而後氣鼓鼓的說道:“我才不要什麼如花美眷,我只要和我心愛的人相偎相依便足夠了!”

袁錦心沒料到這孩子竟知曉男女之事,一時之間也語塞了,她看着他清秀的面孔,半天也不再言語。

這初秋的天氣倒是說涼便涼,坐在小花園中短短一會的功夫,秋風便吹落了一地的落葉,乍一看上去,就如同人的光陰歲月,說不出的凄涼和蕭條。

“走吧,該去看看老夫人了!”袁錦心莫名的在心中感嘆了一番后,拽起袁竣廷的胳膊扯着他一起去看望老夫人。

兩人站在一塊,袁竣廷已經明顯比袁錦心高一些了,她挽着他的胳膊,從遠處看根本就不像一對姐弟,而是更像一對相偎相依的戀人。

一路往福安院走去,卻見大夫人和袁錦繡也相攜走來,似乎也正要去看望老夫人。

袁錦繡首先發現了袁錦心和袁竣廷二人,她看着二人那親密無間的挽臂之舉,心中不知為何,竟湧出一股深深的嫉妒。

袁錦心搶走的東西太多,若不是她,老夫人也不會當面甩她耳光,父親也不會當面斥罵她,不僅如此,她還順利的得到了皇上的賜婚,雖然只封了個側妃,但是,若是太子一登基,那麼,她這個側妃便是一路高升,指不定還會封個貴妃或淑妃的頭賢。

到時候,袁錦心的身份便比她高上數倍了!

此時,見到她與袁竣廷如此親密的舉動,袁錦繡的牙齒忍不住咬緊了下唇,這麼多年來,無論她如何的對這個弟弟好,如何的想方設法逗他開心。

而袁竣廷對她,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還會聯閤府里的下人來捉弄她,甚至有時弄得她哭笑不得。

而母親膝下無子,也是對他百般的討好、順從,可袁竣廷卻似乎天生頑烈,桀驁不馴。

她們皆以為,這孩子的性子本就如此。

可不知何時,他竟對袁錦心百依百順,活像一隻跟在她尾巴後面的跟屁蟲,怎麼看怎麼讓人氣惱。

她和母親努力了好些年的事,她袁錦心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想到這裏,袁錦繡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惡毒,卻被她生生的制壓住了,隨着兩方人馬的碰面,袁錦繡抬起頭,展開一個溫柔甜美的笑容:“三妹,五弟,你們也來看望老夫人么?真是巧了!”

袁錦心看着她,淡淡的點頭,對大夫人也不再作表面上那虛假的禮儀了,只是點頭為止。

“嗯,我和三姐正要去看望老夫人!”袁竣廷原本笑得溫和一片的臉頰立即湧起了一陣反感,他挑眉在大夫人和袁錦繡的臉上掃了一遍,而後逕自拉着袁錦心的手臂旁若無人的進了院子。

大夫人的雙眸在兩人的背後微微縮緊,臉上立即像着了寒霜一般,冷得讓人害怕。

她看着這兩個不將她放在眼中的人,恨不得立即走上前去狠狠的教訓一番,但是……她不能,因為老夫人還健在,袁相爺也不依。

她這個當家主母,當得是越來越沒有威信了。

四人前後進了老夫人的寢房,一進門,便有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袁錦心的鼻尖輕輕一嗅,雙眼磕下,只覺得這藥味中似乎參雜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但細細聞來,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今日的老夫人倒是清醒的,卻仍舊面色蠟黃,雙眼凹限,眼眶四周是青黑一片,一頭烏黑的頭髮,也在這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裏染上了風霜,花白一片。

袁錦心突然覺得老夫人有些可憐,雖然這些年來,老夫人對她並不十分好,但終究還是沒有落井下石的,據說當年母親的那件事,她曾經保下母親一命,就憑這一點,袁錦心也該對她敬一點孝道。

立在她身旁的袁竣廷卻是出乎意料的冷漠,似乎眼前人的死活壓根與他沒有半分錢關係。

或許,他只是努力讓自己冷漠,這個孩子的內心到底背負了什麼樣的秘密?

“老夫人,您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看來還是喜兒丫頭照顧的周到!”

大夫人搶先一步走到老夫人的床前,從喜兒手中接過葯碗,正要接替她的工作去給老夫人喂葯,卻被老夫人一個冷漠的眼神嚇得趕緊放下了那碗,立在一旁半尷尬半惶恐的強顏歡笑。

吃力不討好,此時用在大夫人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袁錦繡看着母親受了欺負,一雙眼中慢慢的滲出了幾分怨毒,而後,她看似無意的瞟了喜兒一眼,便乖乖的站在了一邊。

“老夫人,您的身子可好些了?這些葯若是不能醫好您的病,錦心覺得還是早日另請高明為妙!”

袁錦心看着被大夫人擱在小几上的葯碗,不知為何突然燃起了這個念頭。

按理說,老夫人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就算有個小病小痛也是病不過三日的,這一回她卻病得突然,而且病得無據可尋。

沒有人能說出老夫人這是得的什麼病,連宮裏的御醫也來過好幾回了,方子開下了,但始終都得不出結論。

“是啊,老夫人,竣廷也覺得應該再請個大夫瞧瞧,興許就瞧好了!”袁竣廷也附和着說道,但他卻始終立在袁錦心的身後,無論老夫人如何關切的望着他,他就是不肯上前一步。

最後,老夫人只得失望的收回目光,帶着幾縷失望的說道:“我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你們就莫再為我費心了,錦心,你的婚事可定下來了?”

老夫人嘆着氣,靠在床頭,枯槁的眼睛裏滿是歲月帶來的滄桑和對世事的絕望。

“回老夫人,皇上還沒有下旨,不過錦心相信皇上金口玉言,定不會反悔的!”她微笑着抓住老夫人揚起的手,像親人一樣關切的握着。

袁錦繡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冷哼,而後,她小聲說道:“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這是不願意三妹進皇家的門,搞不好得罪了皇上,我們一家人也別指望有好日子過!”

她這話說的雖然極輕,但卻足夠讓在場每一個聽得真真切切。

老夫人的面色變了一變,臉上更加的青黃了。

袁竣廷的眼睛也閃過一絲複雜,而後袖口裏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老夫人放心,錦心不會連累袁家的,若是惹了禍定會自己一人承擔,絕不牽連任何一個人!”若是這府里出了事,她也不打算顧念親情。

袁相爺功高過頂,早已引起了朝中官員的猜忌,再加上他老謀深算,八面玲瓏,從不曾許諾站在任何人的一方,如今朝中太子和北親王的黨羽眾多,不僅他們,暗地裏還有一個面目可憎的慕容遷。

這些人都曾幾次三番的說服袁相爺歸順到自己的隊伍中,可是袁相爺卻野心大過天,企圖握緊了籌碼、勝券在握之時才做出決擇。

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袁相爺也自詡自己的策略天衣無縫,卻不知自己遲早有一天要死在這風吹兩邊倒的局面當中的。

上一世,她死時,慕容遷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但卻在暗中布署了要除去的名單,她也是無意中看到的,其中第一個便是袁敬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錦心,如果有朝一日,你父親落難,我求你,一定要念在袁家養育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救你父親一命!”

老夫人連咳了數聲,乾枯的眼中睿智一現,而後她死死的握住了袁錦心的手,抓得她皮肉生痛,這些話幾乎是用盡了老夫人最後一絲力氣,說完后,她仍舊倔強的挺在那裏,半分都不肯退讓。

似乎袁錦心不答應,她便死不瞑目!

袁錦心怔怔的看着老夫人,清冷的眼眸中滲出了淡淡的不忍,但是……她依然決絕的做了決定。

“老夫人,錦心無德無能,恐怕是幫不上您的忙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是堅定不移的。

聽了這話,老夫人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她喘着粗氣靠在床頭,目光呆怔的望着頭頂的雲海吉祥帷帳,嘴裏喃喃自語道:“自作自受啊……自作孽不可活,天要亡我袁家!”

大夫人站在一旁聽着,幾乎要捂嘴譏笑起來。

老夫人恐怕是病糊塗了,袁家正值興旺時期,怎麼可能突然衰敗,即使有這一日,也輪不到她袁錦心出手相救。

老夫人莫非是忘了,她上頭還有一個皇后表姐。

雖然平日裏往來不多,但終究是娘家的人,遇到事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老夫人求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想到這裏,大夫人也不避諱會得罪老夫人,張嘴便說道:“老夫人,您是病糊塗了不成?錦心一個小小的庶女,哪裏有本事救我們袁家,我看這葯還是得繼續吃!”

說罷,大夫人重新端起那小几上的葯碗放到喜兒的手上,示意她繼續給老夫人喂葯!

老夫人的精神又恍忽了起來,嘴裏喃喃的重複着同一句話,都是說袁家要亡了!

袁錦心起身離開時,卻又忍不住回頭再瞧了老夫人一眼,莫非人命將至,真能看到過去未來?

老夫人剛剛抓住她手說那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是清明的。

出了福安院,袁錦心只覺得心裏很亂,正想回院子裏去休息片刻,卻被火急火燎跑來的二姨娘給攔住了去路。

“三小姐,你這回一定要幫幫你二姐!”她扯住袁錦心的袖子,說罷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她裙邊,面上滿是乞求的卑微:“三小姐,魏家一定容不下錦蘭,她這次回來,一定是魏家不看中她,我求求你幫幫你二姐!”

“我哪裏有這種能力?”

袁錦心這才想起,袁錦蘭的孩子該滿月了吧?但魏府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應該是沒有大擺筵席的打算啊。

“不,你一定能幫得上忙,如今大夫人是恨透了我們母女,她一定不肯幫忙,眼下只有三小姐你能幫忙了,再過不久你便是太子側妃了,你去求求太子,讓他去魏家說說情,魏卓遠畢竟是跟隨太子的,太子說的話,他不敢不從……”

二姨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差把心窩子給掏出來了。

袁錦心這才想起,魏家似乎是支持太子的,而且魏卓遠也是太子身邊的得力幹將,也難怪二姨娘會尋上她了。

“二姨娘,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能幫的我自然會幫……”

未待袁錦心將話說完,二姨娘的臉上一喜,立即揭了眼淚說道:“三小姐,錦蘭她現在就在府中,你過去瞧瞧她吧!”

說罷,二姨娘便迫不急切的扯了袁錦心的袖子往正堂跑去。

墨雪丫頭突然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腰間的瓏玲軟劍一抽,一股冷嗖嗖的風便橫在了二姨娘的脖子上。

“啊……”她驚叫一聲,趕緊放開了袁錦心的手,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主子,你沒事吧?”墨雪一反往日的嘻皮笑臉,面上是冷得嚇人的寒霜,似乎只要袁錦心一個點頭,她劍下的人便要血濺當場。

袁錦心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袁竣廷嘴裏的花拳繡腿么?她甚至不曾看清墨雪是從哪個角落裏跳出來的,她出招的動作極快,幾乎能與閃電騫跑,袁錦心只是看見銀光一閃,而後二姨娘便怔在了那裏。

“墨雪,你下去吧,二姨娘並沒有惡意!”她笑着走上前,將二姨娘從那軟劍下解救了出來。

“是!”墨雪立即點頭收劍,一眨眼的功夫,卻又不知消失在了何處。

二姨娘嚇得幾乎是說不出話來,這一回,兩人再往前走的時候,卻是換作袁錦心挽扶着她了。

到了正堂,如她所料,二小姐袁錦蘭竟抱着那剛滿月的兒子坐在那裏,大夫人和袁錦繡母女也先她一步到了,二房母子是緊接袁錦心的腳步來的,除此之外,久未露面的四小姐袁錦夕也來了,卻唯獨差了袁竣廷……

袁相爺由於早朝未歸,便不在場了。

有了孩子作話題,一家人倒顯得和樂融融,大家都爭相逗弄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子,這孩子長得倒是極可愛的,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揮舞着,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嬌嫩的叫喝聲,甚是可愛。

在眾人逗弄孩子的同時,袁錦心卻用眼角偷偷打量着袁錦蘭,只見她面色蠟黃,身段削瘦,似乎比出嫁前更瘦了一些,哪裏像是剛出月的孩子他娘。

隨着眾人逗弄她的孩子,袁錦蘭也微微的笑着,只不過這笑容里包含着太多讓人看不懂的苦楚和矛盾。

正當大家歡聲笑語之時,袁錦繡突然抬起頭來,一雙美目泛着柔和的暖光,她輕道:“二妹,你也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老夫人了,她老人家這段時間都病着,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前幾日還同我念叨着你幾時回來去瞧瞧她,我看……要不,你先去瞧瞧老夫人吧!”

袁錦蘭將目光從孩子的身上移開了,思索了一下,點頭道:“也好,我也挺挂念她老人家,只是……老夫人病着,這孩子才剛滿面,見着不太好吧?”

說罷,她為難的瞧着懷中那手舞足蹈的小人兒,眼中竟浮現了幾分不舍。

不過分開半柱香的時間,她為何要不舍?

大夫人卻又笑着開口道:“是啊,錦蘭,你難得回趟府,不去瞧瞧老夫人怎麼也說不過去的,這樣吧,我幫你帶着孩子!咳咳……”

袁錦繡掩嘴一笑,立即嗔怪道:“母親,您自個兒也病着,不怕將這風寒傳染給孩子么?”

大夫人連道:“也是,也是,要不,讓二房幫忙照看一下!”

二房夫人連忙站了起來,連連搖頭,歉疚道:“真是對不住,我這幾日身子骨欠佳,一直熬着葯呢,恐怕要嚇着孩子的!”

袁錦心注意到,這屋子裏站着一個非常不妥的人,那便是二房的少爺袁竣峰,今日,不知是這閤府的女眷在場,還是他的性子已經收斂了,從始至終,他都未發一言,就像一俱木偶一般,靜靜的站在二房的身後,眼神始終盯着一個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卻在這時,二姨娘突然帶着幾分討好的說道:“幾位夫人若是不嫌棄,就由賤妾代為照看孩子……”

說罷,她期待的望向大夫人。

二姨娘的身份低微,雖說是錦蘭的親生母親,卻是不俱備教養孩子的權力,大夫人有些為難的瞧着她,而後又將目光轉到了袁錦心的身上,見她一直隨着眾人一般頗俱喜色的逗弄着孩子,道:“也好,為了不遭人閑話,就由三小姐一塊陪同吧,反正三小姐才看過老夫人,想必也不打算跟着去了吧?”

大夫人這話合情合理,眾人都十分贊同,連袁錦蘭都感激的看着袁錦心,親自將孩子交到了她的手裏。

“那就麻煩三妹了,我們去去就回,不會太久的……這孩子……有些調皮!”

袁錦蘭不舍的將孩子交到了袁錦心的手裏,凄怨里的眼眸中藏着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她似乎有話要說,到最後卻是嘆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而後突然轉身,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正堂中一時之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袁錦心看着手中‘咯咯’直笑的孩子,粉嫩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靈動迷人,長大后定是個翩翩美少年,她忍不住在孩子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不知是用勁過大,還是孩子本身就怕生,他突然大哭了起來,袁錦心畢竟沒帶過孩子,正準備喚二姨娘抱過去,抬頭一瞧,卻見二姨娘正捂着肚子貓着腰蹲在地上。

“二姨娘,你怎麼了?”她上前一步,輕問道。

二姨娘一抬頭,額頭上竟滿是汗珠,彷彿痛得已經不行了,她身邊的丫頭忙將她扶好坐下,道:“二姨娘昨兒個晚上吃壞了肚子,府里的沈大夫又忙着給老夫人看病,因此一直拖着,這會恐怕是熬不下去了!”

這話倒也是合情合理,袁錦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你先扶二姨娘回去休息,這裏有我看着!”

那丫頭應了聲‘是’便扶着二姨娘回去了。

一時之間,諾大的正堂中就只剩下袁錦心一個人了,她的右眼皮突然猛跳了數下,而後,她不可置信的低眸一瞧,手中的孩子竟沒有了半絲生氣……

剛剛還手舞足蹈的粉嫩小人,此時竟已是面色青白,嘴唇發紫……

袁錦心呆怔的看着自己懷裏慢慢冰冷的孩子,一時之間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怒火從腳底一直燃到頭頂。

這讓她聯想到自己前世那可憐的孩子,漆黑得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那一聲啼哭每每讓她驚痛不已。

此時,她的手中同時抱着一俱屍體,而這俱屍體卻是要取她性命的屍體。

如此想着,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尖銳的聲音大喝了起來:“袁錦心,你做了什麼?”

------題外話------

又有人往槍口上撞了……

太后首先要向看文的娃紙們道歉,由於這個星期假期結束,周一開始恢復上班,因此,工作日的更新都會在晚上,對於給娃紙們造成的不便,太后非常的抱歉。

在此,太后還得啰嗦一下,謝謝所有支持和陪伴太后的娃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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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庶女,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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