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夜：願望與妥協
“君主……”薇薇安欲言又止。
衛宮琉璃的眼神從虛空中移動到薇薇安身上“什麼？”
“似乎自從君主見過遠坂大人之後心情就不大好呢……”薇薇安顯得有些擔心“原版大人責備您了嗎？”
“並沒有,除非老師親眼看見了什麼,都則是絕對不會忍心責備我的……我並不是因為這個而心情不好。”嫣紅色的眸子眯了眯，焦點重新變成了虛空“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啊薇薇安,當一件很有誘惑力但是卻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我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冒險相信。”
“君主大人啊……”薇薇安恭敬的回答“您已經說了不是嗎？那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並不合常理，您實在是不應當被迷惑啊。”
“……是嗎”衛宮琉璃不確認的問道“我從任何方面都已經確認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太合常理……可是既然它已經違背常理的出現了，那麼稍微相信一下也沒問題吧。
……簡直就像是奇迹一樣不該出現的事物啊……大道五十天演四九，潘多拉裝着無數災厄的盒子裏也留有唯一的希望，所以……”
“但那時不合常理的,不該出現的,所以出現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陷阱，您應該很清楚這個事實的不是嗎？”薇薇安冷清的回答道“至於那所謂的五十分之一的幾率也只是生存的幾率而不是盡善盡美的幾率，而潘多拉盒子裏的希望甚至沒有被釋放出來，不是嗎？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的。”
“……”衛宮琉璃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是我還是太天真了。況且這裏僅僅只是……就算……也……”
越來越低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之中，當薇薇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君主已經從座位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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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悠閑。”金色的光芒逐漸匯聚最後形成了一個傲慢的金色人影。
“當然嘍，因為……勝利的鑰匙，已經掌握在我的手掌心裏了。”衛宮琉璃頭也不回“多好啊，根本不用我找，也不用根據什麼提示去做什麼煩的要死的邏輯推理，這個鑰匙他就迫不及待的自己跳到我的手掌心來了，所以我能不悠閑嗎？！”
“嗯～”吉爾伽美什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既然這樣，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這是因為……勝利的條件很是苛刻啊！”衛宮琉璃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就算是我也得做好準備啊，英雄王。”
“是么……”吉爾伽美什露出一個冷笑“就憑你？得到鑰匙消息的玩家可不止你一個人也說不定～”
英雄王的語氣拖長似乎意有所指。
“是嗎？！那麼拭目以待”衛宮琉璃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英雄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不用再去懷疑，因為她絕對相信吉爾伽美什的本事“但是呢三思而後行啊！吉爾伽美什，我只能這樣警告你了。”
“露出了可笑的表情啊雜碎！”吉爾伽美什譏諷的嘲笑着，湊近過來捏住衛宮琉璃的下巴，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漆黑的惡意“簡直就像是捏住了尾巴的貓一樣，鑰匙……嗎？總算是出現了一個有趣些的事情呢。”
衛宮琉璃“啪”的一聲打開吉爾伽美什不規矩的手，雖然是露出了幾乎是被激怒的表情，卻沒有接着像往常一樣用更加惡毒的語言反駁回去。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相對於你，這裏是我的記憶，我的世界，對我來說這種條件更加的有禮，所以……應該祈禱不要死的太慘的人是你才對。”
冰冷的說出這句話，衛宮琉璃冷哼一聲便消失在空氣中。
黑色的少女消失之後，吉爾伽美什臉上譏諷的表情便立刻消失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開什麼玩笑，明明是屬於王的所有物。
嘛，也罷，貓這種任性的寵物總是很難調教的，只有狠狠的教訓一下才會知道不應該對着主人伸爪子，也不應該總是想要從主人的手中逃走……反正也是來日方長，英靈的日子無聊漫長的讓人看不到盡頭，所以擠出點時間調教一下寵物也不算什麼麻煩，但是，再說一次，王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所以……
吉爾伽美什低低的哼笑了幾聲“別真的惹我生氣啊琉璃……”
“王……”身後傳來恭敬的聲音“黑魔女在意那個少年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我們……”
“不，這樣就不好玩了……星野，你的任務是訓練軍隊，對於的事情你不用插手。”吉爾伽美什警告的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別浪費了王將諸多珍貴的寶具借給你的心意。”
“請安心吧，偉大的英雄王。”星野沖卑微的彎下腰“最大還有三天……我們只剩最後的準備了，對方依靠的只是骯髒的亡靈而已，有您的恩賜的話，那種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裏生存的怨靈簡直不值一提，最後的勝利只可能屬於偉大的您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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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直咚咚咚的‘迴響’着不明意味的雜音，放佛是被什麼不能反抗的事物強迫一般，衛宮琉璃重新回到了阿革所在的那片小小的基地。
當然，除了阿革以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走了，這裏現在寂靜的連第二隻活物也不存在。
黑髮的少年坐在一塊還算是較為平整的廢墟上，似乎若有所感，回過頭看微笑着看着衛宮琉璃“琉璃，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喲～”
“告訴我……”衛宮琉璃沒有和阿革寒暄，而是直截了當的提問道“就算是我的記憶中確實有你的存在，只是我自己想不起來而已，但是就算這樣你也應該只會知道我以為你知道的東西才對，為什麼會在我沒提到之前就知道這裏只是一個幻境，還知道關於破解這個幻境需要key在你身上的事情。
況且對於你這種只能在幻境裏生存的生物來說，幻境一旦被毀滅就代表你本身存在的毀滅。依照常理來說，就算你是這和幻境……這場遊戲的key，也應該處心積慮的想要隱瞞key的存在，以保證自己能夠存在更長的時間才對！我……根本不記得你，如果你想要隱瞞這一點的話，我得要花上百年的時間去探查key的存在也說不定，為什麼這麼乾脆的告訴我這些！關於這些問題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答的話，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呵呵……”黑髮的少年溫和的微笑起來“琉璃，我的黑魔女啊，在生性多疑的你向我直接了當的問出這些的問題開始，你就已經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不然的話，你可是寧願自己憋着，也是不願意低下頭去別人所謂的答案和解釋的啊。你早就已經相信我了啊。”
黑魔女不悅的擰起眉頭“別開玩笑了！只是諒你也沒膽子欺騙我罷了！”
“別著急嘛……我開玩笑的～”阿革嘴角始終帶着微笑輕輕的揮揮手安撫道“你也說了，我沒膽子騙你的不是嗎？能讓我吐出真話的方法你知道成千上萬，我可不敢說謊，也不像領教你的那些手段的。”
“那你還廢話什麼？！”
“唔……從哪裏說呢……有了，就這樣說吧！”阿革呼了口氣“這裏是個幻境沒錯，但是也是一個棋盤，一場戰爭，一盤遊戲，那麼既然如此，勝利的條件對於雙方的玩家來說就都是公平的，比如說那個金閃閃的傢伙是發起人，所以會清楚的了解遊戲的構成和怎樣達到勝利，而作為構成這個幻境的基礎的記憶是屬於你的，那麼你就會得到你記憶中的權勢和力量，以及對這個世界背景的熟悉和了解。
接着，便是勝利的條件——也就是所謂的勝利鑰匙了.這個鑰匙呢，肯定是藏在這個幻境中的某個角落裏的，至於這個鑰匙是人還是物品，藏在哪裏，這都是你和另一位玩家所不知道的但是確是肯定遵循着你的記憶中某件不可避免的大事件出現在你和另一位玩家的面前的，比如這次，我就是這場遊戲的勝利鑰匙，因為我的存在和險些毀掉你記憶中世界的菲力格斯息息相關啊。
當然身為鑰匙的我自然會知道我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比如這是一場幻境，只是一個虛幻的遊戲什麼的，這也是身為key所必須知道的，因為我擔負著裁決勝負的職能，不然的話，要怎麼決定這場遊戲勝利的人選呢？”
阿革輕輕的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本來按照我存在的意義來說，我是應該隱藏自己的存在挑撥你和那個金閃閃的傢伙，等到你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出來撿便宜的，因為如果鑰匙的存在一直被掩藏的很好，或者直接想辦法關閉開啟鑰匙的條件把你們都永遠關在這個幻境裏的，因為這樣的話，這個幻境就會一直存在下去，我也會一直存在下去的。”
“這也是我推測的可能性最大的結果……”衛宮琉璃眯了眯眼睛。
“但是……”阿革打斷了衛宮琉璃的話“這個幻境運行的機制還有一個，這也是這個幻境遊戲構成的條件。那就是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記憶中或者是按照你推斷中情況進行的，我不可能做出超出你意料之外的舉動，也就是說我的語言或者舉動，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對‘阿革’這個人物的理解推斷下演化出來的結果。
我會這樣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你勝利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
——在你的判斷邏輯里，絕對絕對不會有半分別的可能性存在！如果‘阿革’得到了可以讓你勝利的鑰匙，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你勝利！”
一團煙火冷不丁的在衛宮琉璃的腦海中爆炸開來讓她覺得渾身血液倒流的難過。
“所以～”黑髮的少年重新彎起眉眼“不要再問我為什麼了，因為你就是那麼認為的啊，認為‘阿革’會這麼做，真的要得到答案的話，你應該問的人是你自己啊，因為在這裏，你才是知道所有謎題答案的唯一一人，這一點，就算是金閃閃最後能千百萬分之一的僥倖贏得了遊戲，也是做不到的啊。”
衛宮琉璃聽到這番話久久的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映出來。
她孤獨了太久，寂寞了太久，也憎恨了太久……一個不計代價一直支持着她深愛着她的存在，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大到就算是知道這裏只是一個幻境也讓她險些招架不住，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甚至是對很久以前的自己怨恨起來。
明明是這樣溫暖美好的記憶為什麼要那麼決絕的忘記的一乾二淨呢，這記憶就算是當作在無盡的路途中休息時刻的甜點也好，那也必會是回味無窮的甜美啊！明明是到現在都還下意識的堅信這個人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那麼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親手殺了他呢……
“……好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你了，勝利的鑰匙我也已經交給你了。”阿革目光柔和的看着衛宮琉璃“拿到鑰匙的方法，這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另一個金閃閃的玩家就算是抓到我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得到鑰匙的了，就算他殺了我也一樣。所以這場遊戲，毫無疑問的是你贏了，所以，作為一個將要消失的可憐蟲，我可以最後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心腸立刻柔軟下來，衛宮琉璃忍不住開口問道。
“請……儘可能讓我在你身邊多呆一段時間吧……”黑髮的少年懇求道“我知道……這個日子也不可能拖得太久，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希望，能夠在最後的訣別來臨之前……和你多相處一會兒，求你了……雖然，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反對……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把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能夠達到最大化。”
衛宮琉璃眯起了眼睛，殷虹色的眸子不停的閃爍變化着不同的光彩，好一會兒，她才開口給了黑髮少年一個確定的答案。
“——好吧，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在周日之前更得，但是偏偏學校維修電路然後晚上連續幾天提早斷電，沒辦法我白天就是滿課的，所以只能晚了兩天，但是分量還是很足的哈，這章就算上個星期的，這個星期的我會加油碼出來的，二周目到達最後關頭了，還有一周目就完結了勝利在望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