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是你的
俄國人同時意識到了他有多少蠢蠢欲動的競爭者。他從衣袋裏掏出手槍來拍在了吧枱上。俄國人是個人高馬大的alpha,此刻渾身都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息,那把沙漠之鷹在吧枱的燈光下也格外地駭人。他毫不猶豫地向其餘的alpha們展示出自己的武器和肌肉。
威懾讓其他幾個alpha猶豫了幾秒,而俄國人距離蘭德爾最近,omega發情的氣味不斷挑動着俄國人的神經,**早已經將理智衝擊粉碎。他迫不及待地將這個美麗而強大的金髮omega拉向自己,親上那紅色豐潤的嘴唇
蘭德爾小小的爭動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低低的喘息。
俄國人的親吻幾乎在一瞬間變作了瘋狂的嚙咬。那種彈性,柔軟的觸感,從微啟的雙唇中微微滲出的甘美的液體,就好像在親吻着一個天堂。俄國人只覺得自己的**直直挺立,脹痛得像要炸掉。他更加急切地將蘭德爾按向自己,只想要更深入地索取。
俄國人的雙手用力握着蘭德爾肩膀,男人的修身襯衣綳得更緊,眼看着就要撕裂,露出那裏面滑膩的肌膚來。
“哦……”蘭德爾發出一聲近乎沉迷的低吟。他無力地在俄國人懷裏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們換個地方……”男人修長的身體此時柔軟得化作一潭春水,依靠着高壯的俄國人,竟也不覺得違和。
他的側臉貼着俄國人的胸膛,金色的頭髮被磨蹭得有些凌亂,卻依舊遮着耳朵里肉色的微型通訊器。耳機里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像是某種紙頁翻動的聲響,此刻搔得蘭德爾一陣痒痒。
他忍不住惡趣味地再次低喘出聲,這一次那聲音帶着些微的顫抖,彷彿有什麼終於無法抑制地衝出,j□j席捲。
男人的臉背光,在昏暗中嘴唇彎起一個愉快的弧度,陪着他眼睛裏冷淡卻閃動的光芒,十足十的詭異。而並沒有人看到這個。
俄國人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和渴望佔滿,忙不迭地答應:“好的,好的,寶貝兒。”
兩個人幾乎是磕磕絆絆地進了酒吧里狹小的洗手間,一關上搖搖欲墜的隔間門,蘭德爾便被猛力推在隔板上,俄國人猛地壓上來。
然後他聽見那個omega用他帶着一點沙啞的漂亮嗓音笑了起來。
俄國人急不可耐地抬起頭追索着蘭德爾的唇舌,然而空氣卻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剛才還在源源不斷散發出發情期甜美味道的omega溫熱的軀體忽然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一隻手搭上俄國人的肩膀。
俄國人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還沒來得及下嘴的戰利品,小小的隔間裏還瀰漫著omega那種讓人發狂的氣息,而眼前的男人已經截然不同。
他看到一雙藍的像海一樣的眼睛,沒有迷亂的水光,沒有**的痴狂。
只是冷酷嗜殺。
這是最後一秒,停留在俄國人視網膜上的殘象。
蘭德爾滿意地聽着喉管在自己手掌中斷裂的聲音,然後一隻手撐住俄國人下墜的身體,緩緩將他放倒。他迅速地翻找了俄國人的口袋,他手指在那人夾克上捻動了一下,然後利索地將那薄薄的夾層撕開。是圖紙。
蘭德爾呼吸沒一絲紊亂,就好像剛剛那些劇烈的荷爾蒙,那些**引誘,一擊必殺,都和他沒有關係。男人展開圖紙,用他的一次性手機拍下照片,然後按下幾個鍵,發送。
他吹了一聲口哨。
辦公室里,布魯斯翻過一頁文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有些不經意地歪了歪脖頸,然後將右耳里一個微型耳機取出來,扔進椅背上的大衣口袋。
一旁的電腦屏幕忽然亮起來。
“您有一封未讀郵件。”提示音響起來,是個甜美的女聲。布魯斯抬眼,屏幕上的郵件顯示着絕密字樣。
他放下咖啡杯。
與此同時。
蘭德爾整整身上的衣服,懶洋洋地扣好襯衣的扣子,撫平剛剛蹭出來的褶皺,動作優雅地跨過地上還沒冷卻的屍體,洗了洗手,衝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單手一撐,徑直從酒館那極小的窗洞鑽了出去。
一屋子omega的氣息逐漸散去,像個幻覺,只剩下一具屍體,和一隻被已經被踩得稀碎的一次性手機。
“斷點特工的所有數據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外勤特工每三天傳送一次身體數據。”布魯斯•斯圖爾特聲音冷淡,他棕褐色的眼睛掃過坐在會議桌對面的兩個五角大樓的官員。
這些人就像禿鷲,總是聞着血腥味兒蜂擁而上,卻從來不去注意自己身上的腐臭血污。
為首的軍官乾笑了一下,道:“cia怎麼保證那些接受手術的omega不被他們一個月的發情期逼瘋。”
布魯斯臉上沒有表情,“特工們會得到他們需要的照顧。”他聲線亦是平直:“‘斷點’還處在實驗階段,但斷點特工已經為國家服務三年,功勛卓著。”
那個官員似乎有些尷尬。他從這位cia“重要人物”油滑的官腔里聽出兩分沒有刻意隱藏的指責。斷點特工執行過不少軍方的情報任務,這是事實。
高跟鞋的聲音傳進來,加西婭匆匆走進來。
“長官。”她俯下身,在布魯斯耳邊說了句什麼。
男人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站起身來,向那兩位五角大樓的來客道:“二位,失陪一下,派遣處有些事務需要我去處理。”
兩個五角大樓的官員點點頭。剛剛發問的那個站起身:“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多留了。”
布魯斯的手漫不經心地劃過西服的衣擺,“請便。”他給了加西婭一個簡單眼神,隨即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女軍官向會議室里的兩人示意:“兩位,請允許我送你們離開。”
兩個軍官交換了一下目光,跟在加西婭身後離開。
cia總部看上去並不像是個高級情報機構,如果除去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甚至毛骨悚然的安保設備,幾乎像是個白領們出入的寫字樓了。五角大樓的官員露出一個並沒有掩飾的厭惡的笑容,唇角扭曲。
離開了cia的監控範圍,兩個五角大樓的官員坐進車裏,年長些的那個冷笑道:“這個斯圖爾特還真是油鹽不進。”
另一個附和:“斷點計劃是他先提出來的,自然全力維護。關鍵是現在cia對‘斷點’看得同樣重要,斯圖爾特現如今又是那邊一把手的人物,我們……”
年長的“哼”了一聲,道:“五角大樓拿不到的,還沒有讓cia吃獨食的說法。”
另一個人有些驚詫,但隨即應聲道:“斷點特工是個威脅,如果我們不能完全掌握,還不如……”他小幅度地做了個手勢。
汽車發動,駛出停車場。
加西婭快步穿過走廊,不大的房間門被推開,女人向坐在電腦屏幕前的特工命令道:“調出剛才停車場的全角度監控錄像,通知唇語專家過來。”
特工看清了來人,二話沒說開始執行命令。
布魯斯看着傳到大屏幕上的圖紙,眉梢輕微地皺了一下,然後扭頭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聯繫詹姆斯特工,圖紙是假的。”
加西婭從後面走上來:“sir?”她低聲道:“軍方的客人已經離開。他們不希望斷點計劃繼續下去。”
男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
布魯斯•斯圖爾特有一雙棕褐色的眼睛,當他越過有些鷹鉤的鼻尖俯瞰的時候,目光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他看着一樓大廳里忙碌的cia人員,唇角的弧度轉瞬即逝。
加西婭小心地斟酌着措辭:“sir,斷點三號在線上。”她只負責傳遞她該傳遞的消息,沒有評價的資格。而顯然,她的長官也不需要她在將“五角大樓不想看着cia擁有一群a1pha無法抵擋的特工”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布魯斯簡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接過來。”他從披在身上的毛呢大衣兜里掏出微型通訊器,戴進右耳。
“下午好,長官。”蘭德爾的聲音在通訊器里響起來。cia的通訊設備讓他的聲音清晰而沒有一絲扭曲。
布魯斯將雙手j□j大衣袋裏,他熟悉這個聲音要多過熟悉蘭德爾•詹姆斯本人。多數時候他們都是這樣交談,通過無線通訊器,隔着半個地球的時差。cia的高級情報長官淡淡地回了一句:“晚上好,特工。”
蘭德爾在通訊器里“嘿嘿”地笑出聲來:“長官,您這麼快就想我了?”特工的聲線略微有些低沉,帶着一點沙啞的尾音,不知是因為缺乏水分的滋潤還是僅僅因為長距離而產生干擾的線路。而布魯斯從中聽出一種近乎邀請的誘惑。
他終於動了一下眉梢,表情也有些鬆動。他是個a1pha,cia的首席情報官,“斷點”行動的負責人,該死的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一個omega聲音裏帶着j□j的意味。
布魯斯的嘴唇很薄,這讓他抿起它們的時候顯得有些苛嚴:“詹姆斯先生,你剛剛傳到總部的圖紙是偽造的。”
他聽到蘭德爾在那頭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
“抱歉,sir.”特工假惺惺地為自己剛剛的粗魯道了個歉。
他收起了那種誘惑的腔調,聽上去懶洋洋的。而布魯斯發現蘭德爾吐出“sir”這個單詞的時候幾乎讓人產生錯覺。
“詹姆斯先生,我希望你不用我提醒,omega信息素的揮發會影響到你。”長官的聲音冷硬如鐵。“你不是全能的。”
omega特工輕聲地笑了,他的笑聲帶着一陣氣流,在通訊頻道里顫動着,布魯斯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癢。
“sir,我是你的特工。你說過,你的特工是全能的,斷點可以做任何事情。”他笑着補上一句:“為你,sir。”
anything.
布魯斯在後一秒切斷了通訊。
加西婭站在長官身後,她決定刪除自己所有關於這次通話和自己長官臉上表情的記憶。
布魯斯摘下耳麥,淡淡道:“他的身體數據傳過來之後立刻送去實驗所分析。”
加西婭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