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還好我不是奸奇神選
“他喵的，怎麼一個土匪都沒有見到。不是說這片林子裏，經常有人搶劫來往路人嗎？要是這裏找不到土匪強盜的話，我們就得深入甘特境內幫阿蒙斯·哈萊特姥爺清理那幫人渣了。”
瑞恩坐在馬車上，坐姿不怎麼端正，環視着四周悶熱的天氣。
給裝備好燧發槍的五十位衛兵訓練了三天之後，瑞恩就帶着他們急忙奔赴山野小林，窮水惡澗，要找到那些逃犯、強盜們，給第二泰拉第一支隊伍練手。
可天不遂人願，那些情報收集到的如同恐怖故事的文件，裏面提及的大凶大惡之人，什麼獨眼龍、獨臂船長、獨耳惡漢之類的可止小兒夜啼的強盜故事，一個都沒見到。
瑞恩在第一次看到這些故事的時候，都在疑惑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的嗎？少個眼睛、耳朵和胳膊都能順利存活下來，還成為了聞名一方的強盜。
看來西方文化背景里喜歡給反派搞個身體殘疾來體現其身心皆變態的文化，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有啊。
可實際上，這些人物形象，也只不過是流傳許久的傳聞故事，那些偏僻的、常人難以涉及的山野間也許真的有強盜劫匪存在，但絕對不會那麼湊巧各自少了一個身體部位。
要不然的話，瑞恩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可怕的混沌儀式，獻祭每個人不同的身體部位，來組成一個褻瀆、污穢的惡魔存在。
“可能是第二泰拉成立，旱災蝗災問題都被解決了，大家的生活都有很大的改善，很多逃犯土匪都不願意再過那種心驚肉跳的日子，要好好過日子吧。”
一旁的布萊斯面帶笑意，“按照您的要求，我們給第二泰拉的、額公民，每一位公民發放了身份證明后，這幾天來又有一些沒有身份證明的人想要在第二泰拉的基建設施謀一份工作，我讓專門的人負責審查，要是有明顯的犯罪記錄的，都被關押起來。真了不得啊大人，誰能想像第二泰拉現在沒有一個奴隸，都是自由民呢？”
瑞恩嘟囔道：“為什麼不早點說這件事啊，我們這豈不是白跑一趟？算了算了，擴大搜索範圍，獵殺幾隻大型猛獸回去，然後宣佈火槍隊會定期巡視以前可能有土匪野獸的地方，這個制度要列進會議紀要，第二泰拉的公民需要足夠的安全感。”
總而言之，在第二泰拉附近他們沒找到什麼能夠讓火槍隊一展身手的敵人，甚至就連兇猛的野獸也沒有多少。
水渠延伸施工造成的動靜把很多野獸都驚嚇到了山林更深處，沒有什麼捕食者會膽子大到驚擾這麼一群聚集在一起的恐怖直立猿。
不過，邪惡生物或許會這麼做。
可是當瑞恩來到這個世界后，見到的唯一一種算是奇幻側的生物，只是食肉蠅。
其他著名的本地異形生物是一個都沒見到，很多傳說都是淺嘗輒止，並不詳細介紹。
就好像人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各種邪惡生物，以至於食肉蠅群出現的時候人們只是本能的畏懼，並不會為這種生物是否存在而感到疑惑。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這些邪惡生物卻是一個都見不到，完全遠離了人們的生活。
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這種相互衝突的觀念，到底是怎麼傳承下來的呢？
瑞恩撓着腦袋，深呼口氣準備指揮隊伍返回第二泰拉。
這一路上連個鳥都沒看見多少，第二泰拉附近還真是偏僻。
“大人，我們不再朝着甘特領的方向靠近一些嗎？”
卡莫建議道，他一隻手緊握着腰間的騎士直劍，另一隻手則是拎着一把燧發火槍，嚴陣以待。
卡莫比瑞恩還要迫切地希望看見火槍隊正式戰鬥的場景，因此他希望可以冒一些風險靠近貝利河，更接近甘特領的方向去探查。
他曾聽聞一條貝利河的支流上聚集了很多惡人，就算消息有偏差，但也不會一個人都見不到。
他真希望看到這種火藥彈丸傾瀉而入，貫穿敵人身體器官的一幕啊。
瑞恩看着一臉嚴肅的卡莫，往好處想了想，至少恐虐這邊並不喜歡遠程武器，卡莫這樣並不會墮落才是。
“我們離開第二泰拉已經有三天了，繼續朝着貝利河和甘特領前進一天，然後折返。下一周第二泰拉的醫院就要完工，我得在現場看着。還有，布萊斯現在就帶着十人衛隊回去，讓你出來清閑幾天已經足夠了，很多城市建設會議都需要你來主持大局。”
瑞恩飛快地下達命令，布萊斯像是要流淌出滿臉熱淚一般，依依不捨地離開。
他們來時的路已經被探索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危險。
瑞恩只想趕緊把這個翹班的行政副官踢回第二泰拉幹活去。
得到了繼續進軍命令的卡莫，要求衛兵們就地休整裝備，檢查隨身攜帶的火藥和彈丸的密封。
隊伍在兩個小時後繼續出發。
一直到這一天的晚上，瑞恩一行人還是什麼敵人都沒有遇見，不過帝皇在上，他們還是捕獵了一隻足夠大的野豬。
這隻毛皮結實，外露有尖牙利齒的猛獸瞎了一隻眼，正用一棵樹磨牙的時候，完好的眼睛沒有朝着後邊，因此沒有發現瑞恩他們。
卡莫謹慎地要求人們全部保持安靜，自己完成了標準的裝填動作，一發子彈擊中了野豬的頭部。
一瞬間鮮血四濺，野豬的半邊臉頰炸開，早已經壞死的眼部組織孤零零地掉落出來，掛在身體一側，看起來甚是可憐。
吃痛的野豬扭過頭來，喉嚨中發出和家豬聽起來很相似但是情緒完全不同的哼哼聲，那不是無病呻吟，而是野性的引擎在咆哮，憤怒地朝着卡莫衝來。
但人們都看得出來，被一發命中頭部的野豬奔跑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腳步開始虛浮錯亂起來，一直拱起來的頭部無可抑制地低垂下來。
直到一個踉蹌，野豬栽倒在地，尖牙刺進地面朝前拱了幾下，便沒了力氣，只剩下鼻孔里傳來急促的呼吸，不斷從中流淌出來新鮮的血液，代表着其生命力的流逝。
飛快完成下一發裝填的卡莫冷靜地端着槍械，按照瑞恩教給他的跪姿射擊動作保持不動，看着野豬死在自己身前不過五六米的距離。
而其他的衛兵們已經裝填完畢，只要野豬衝到他們三米前，就會一起開槍射擊。
“卡莫大人，這火槍可真是厲害。要是我們那裏的獵戶要獵殺一隻這麼大的野豬，也得召集好些人手，做好陷阱興師動眾才能捕獵一隻，而且還有人可能會受傷。我們尋常的弓箭根本射不穿野豬的毛皮，就是這畜生躺在地上被我們拿刀砍，恐怕也得好些時間才能砍下肉來。如今，這火槍一槍打在頭上就能殺死一隻野豬。也就是這畜生皮糙肉厚，要是我們一槍命中一個大活人，怕不是能把他的腦袋都轟飛了！”
衛兵們滋滋稱奇，聚集在野豬邊上看着那道傷口，有些膽子大的還伸出手比劃着這個傷口有多大，惹得這隻快沒氣的野豬費力抬起頭來搖晃了幾下，又重重地把頭摔打在地上，這下徹底斷了氣。
瑞恩咽了咽口水，有點難受。
上一輩子因為身體病患，常年躺在病床上，只有個筆記本追劇看書查資料，有很多忌口的東西都不能吃，以至於瑞恩並沒有了解過飲食相關的資料。
不像其他穿越者大搞基礎建設的同時，還不忘記各種食物調味料的開發，能夠一飽口福。
瑞恩只能看着這隻野豬被分割了各種肉塊，然後隨意擺上木頭搭起來的烤肉架。
好在這幫人還記得衛生條例，先洗手，再吃飯。
這隻野豬被剖開之前，也檢查過了沒有寄生蟲和舊傷口腐爛問題，烤熟之後，就可以放心開吃了。
瑞恩跟着吃了幾大口烤肉，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填飽肚子足夠了。
他今天晚上精神不錯，兩位大隻佬從前天開始就不用他作為介質聊天，被變化圓環強化過的身體恢復到了合適的水平，一天只需要休息三四個小時就行。
可是瑞恩還是比較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夠達到阿斯塔特修士的身體素質，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沒有混沌腐化或者極其危險的自然環境，就能夠順利地生存下去。
也不知道諾亞大佬什麼時候瞧自己一眼，把進化信賴者給自己，卻不能變身，這也太憋屈了。
算了算了，吐槽時間結束，明天還要——
嗡嗡嗡——
嗡嗡嗡——
他喵的，又來了，食肉蠅的聲音！
瑞恩忽然抬起頭，看着身邊臨時營地內的衛兵們。
有四個人正在外圍巡邏，其他人在輪班休息吃肉喝水，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和上一次位於開闊地能夠一眼看見視野範圍內的食肉蠅不同，此時他們身處於林地之間，那些食肉蠅要是躲藏在樹木背後彎彎繞繞地飛行過來，就具備了極大的危險。
要知道這些衛兵們只裝備了最基礎的輕甲，就連卡莫自己也沒有穿戴騎士鎧甲，是可以被這些食肉蠅傷到的。
但這一次他們手裏有火槍，七步之外，槍快。
七步之內，槍又准又快。
瑞恩只要呼喚變化圓環轉移光亮到周圍的樹頂上，就能讓那些食肉蠅無所遁形，給衛兵們提供良好的射擊視野。
目標有七十八隻食肉蠅，他們這裏有四十位衛兵加上卡莫，一輪保守幹掉三十隻之後，剩下的四十八隻自己可以用念力阻擋，並不擊殺，就不會對自己造成更大的損耗。
然後衛兵們更換彈藥二十人一組再次射擊，兩輪下來就能殺死所有的食肉蠅。
短短几秒鐘之內，瑞恩就思索出最為穩妥又能夠鍛煉到這些衛兵們的作戰計劃。
要不然自己把這些食肉蠅全部控在遠處一個一個點射殺死，不足以讓這些衛兵體會到戰場上的生死危機，這對於他們的成長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瑞恩深呼口氣，喊道：“卡莫，有敵襲！西南方向，食肉蠅，七十八隻。我來提供光亮和射擊視野，你組織射擊。第一輪全部射擊，第二輪二十人一組輪換。”
瑞恩將自己的作戰計劃只需要告訴卡莫就好，這位騎士隊長會負責指揮手下的人按照命令行動。
如果戰場上細緻到一點點的細節，例如第三十七號持槍角度朝右上方抬升二十七度之類的微操都要自己來控制的話，那麼一定是打不贏的。
這一點已經有一位“優勢在我”的鮮活例子在鬼畜區證實，並千古留名。
瑞恩不希望戰錘世界大圓滿之後流傳下來的傳說中，自己喜歡在戰場上微操。
沒有一個原體能幹得出來這種事，帝皇看了都會從馬桶上坐起來。
恐怕只有奸奇會喜歡這種不為結果，只為百般謀划的過程感到喜悅的行為吧。
瑞恩兩手虛握放置於腰側，變化圓環自然地浮現而出，光芒順着瑞恩的身體流淌向大地，隨後又順着周邊的樹木延伸朝上，那一瞬間，彷彿有無數十多米的細微光柱衝天而起。
要是裏面能衝出來十幾米的光之巨人，那算不算雇傭童工啊。
瑞恩覺得自己的腦袋特別容易跑偏，他專註注意力集中在每一隻食肉蠅上，只是作為標記而不是嘗試秒殺它們。
這樣使用念力帶來的負載很少，不會一瞬間讓自己暈過去。
在卡莫的指揮下，衛兵們很快從休整狀態轉移到了防衛狀態，甚至沒有人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存在什麼危險。
他們只需要專註於執行命令就好。
雖然有樹木的遮擋影響視線，但是瑞恩帶來的光之力的照耀也使得樹木失去了陰影，無法庇護那些食肉蠅潛入黑暗。
衛兵們瞄準着各自的分配的方向，在合適數量的食肉蠅同一時間被瑞恩標記在可以射擊的範圍內的時候，槍聲響起了。
瑞恩滿意地看着四十一發火槍全部命中，沒有任何遺漏的戰果，心想以後可以稱呼自己瑞恩·蟲族剋星·火控雷達·威爾。
以後隨着自己的戰績越來越多，中間可以添加的名字也越來越多，有朝一日能夠在名字長度上勝過帝皇的禁軍也說不定。（註：每一位禁軍的真實名字都長得令人髮指。）
第一輪射擊完成後，衛兵們開始就地裝填，而那些剩下的食肉蠅們這一次卻沒有表現得那麼悍不畏死，反而像是丟失了中控一般，獃滯在原地。
看來是這些怪物的操縱者第一次遇見這種跨時代的武器，不由得慌亂了陣腳，不知道要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