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慧石
易安的‘魔法手冊’已經蓋上了學院和魔法行會的認證戳，身上也多了件法師袍。
魔法師的袍子顏色通常也代表着等級，灰袍是學徒打扮，黑袍是低階法師，再往上是中階的藍袍，高階的紫袍，以及最頂級的銀衣賢者。
袍子上鑲銀邊的，通常是對魔法行會有貢獻，會比同顏色的袍子高半級。
但法師的等級並不代表戰鬥力，因為有很多法師不屬於戰鬥序列，比如易安這種通過‘理論研究’而被認證為術士的。
術士只是魔法師中的一種類型，其它諸如咒術師、德魯伊、牧師、巫師、妖術師等等都屬於魔法師，都可以被稱為‘法師’，也基本都沿用魔法行會的規則。
如果按法師等級，易安這種剛畢業的術士只能穿山德魯那樣的黑袍。
但魔法學院教授的身份，讓他得到了一件鑲有銀邊的深藍色長袍——學院教授天然對魔法行會有貢獻，而且以往的教授至少都是中階法師，學院實在是沒找到帶銀邊的黑袍子……
其實山德魯雖然身穿黑袍，但並不是什麼小角色——能在魔法行會工作的都必然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山德魯負責魔法行會與學院之間的對接，雖然只是基層工作人員，但很多事情在他手裏都能得到便利。
比如易安在布拉卡達落戶相關的瑣事。
易安現在已經是布拉卡達的貴族了——從學院畢業的正式法師都是貴族，檔案會被轉入魔法行會，這也是山德魯的工作。
按照布拉卡達的慣例，魔法行會應該為易安提供衣食住行等福利。
而山德魯說現在內城區所有法師塔都已經滿員了，無法安排易安的住處——山德魯為此還深感抱歉，說這是他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但與沒有提供住處對應的就是，易安不需要每個月向魔法行會交二十個銀盾的會費。
二十個銀盾就是二十盎司白銀，摺合兩個金盾，雖然與學院的學費相比算不得什麼，但這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足以讓普通人生活一年。
魔法行會的日常開銷就是從會費中支出的，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稅收。
易安知道，山德魯是故意說法師塔滿員的——這樣就能有理有據的幫易安免掉行會的會費。
免去會費比得到個臨時租用的小房間要划算多了，易安本就不打算住在內城區，在外城區直接買一棟單人公寓也只需要三十銀盾。
而且法師塔是需要日常維護的，更適合那些拖家帶口的術士家庭，並不適合易安這種獨自一人的情況。
這是山德魯主動釋放的善意，也是山德魯的特點——有眼色，會做人。
看樣子山德魯已經確信易安是大賢者的私生子了……
既然山德魯這麼會做人，大概也不會排斥當個啟蒙老師……
再說，自己在山德魯心裏的印象都已經建起來了，那這個朋友自然得交一交。
“山德魯，你住哪兒？要不，我租你的房子吧？這樣咱倆都能省錢。”
易安的意圖很明顯——還有什麼是比住在一起更容易交朋友的呢？
看着易安溫和的笑臉，山德魯愣了愣，隨後笑了：“好，如果您不嫌棄的話。”
……
晚上，內城門附近那個小酒館，這是易安前幾天暫住的地方。
這年頭酒館和旅店是一體的，上層是客房，下層是酒吧。
易安在和山德魯正在一起喝酒。
他們兩人一整天都在一起，山德魯還幫着易安搬了行李，現在兩人已經混得挺熟了。
“易安閣下，我有個事兒想請您幫幫忙……”
山德魯端着麥酒，說話仍然很客氣：“您大概不知道，我很缺錢……之前為了支付學院的學費，我欠了一屁股債，你知道的，那種金額對任何人而言都是個沉重的負擔……”
看樣子，他是覺得以易安的‘背景’，家底應該是很豐厚的。
“怎麼？你想借錢么？那好說……”
易安的家底並不多，目前他兜里只有六個金盾加十二個銀盾——這兩年當吟遊詩人攢下的，不算窮，但絕對稱不上富裕。
之前為了籌謀成為術士，一直東奔西走，沒把心思放在掙錢上。
不過，將來應該是會比較富裕的。
如果山德魯要借錢，易安當然是樂意的——這樣一來就能順理成章的找山德魯學點魔法心得了。
“不，我不是要借錢，我是想問問，您有沒有賺錢的門路？”
山德魯搖了搖頭，端着酒杯指了指易安身旁的包裹：“您能得到那麼多貴族的推薦信，想必在大陸各國都是很吃得開的，我想找個路子，離開布拉卡達……”
“離開？為什麼？”
易安皺起了眉頭。
他還準備私下向山德魯學點魔法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不想在布拉卡達待了？
“因為布拉卡達的魔法師太多了啊……”
山德魯苦笑着：“我這樣的小角色在這裏沒多少機會的，而且我一直在被人追債，所以我現在天天躲在學院裏……”
“可是，你現在沒什麼名氣，去了其它王國人生地不熟，其實也未必掙得到錢，反而更容易被人追債……山德魯，學院裏本身就有掙錢的路子啊，何必捨近求遠呢？”
易安想了想，嘴角有了笑意，看起來很是自信。
“學院裏？您的意思是……您願意教我一個在學院裏掙錢的門路？”
山德魯愣了愣，隨後喜出望外的站了起來。
“你幫我免掉了會費，還收留我住你家裏，我當然願意幫你……不過，山德魯，我也有困擾。到現在，我還沒有真正掌握過任何魔法，沒有人真正教過我，我甚至連魔力的運行方式都不會……您願意幫我解惑嗎？”
易安大多數時候都會保持面帶微笑的和善形象，這已經漸漸成了一種本能，畢竟人們總是會對面帶微笑的人觀感更好。
“當然，雖然我會的不多……不過，魔力？魔力只要被智慧石激發出來以後自然就能知道怎麼運行了啊……”
山德魯有些猶豫的說到一半，隨後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哦……沒人教您……我明白了，您大概還從沒見過智慧石吧？”
人類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建立起第一印象之後就很難改變，尤其是自己潛意識營造的印象。
聽易安說沒有人教他魔法，山德魯反而對易安的‘身份’更加深信了——在他看來，正是因為易安的‘身份’，塞德洛斯之前才刻意沒有讓易安學魔法。
因為研究理論知識不需要面對任何危險。
但易安本人卻想學魔法，畢竟年輕人肯定不願一直研究枯燥的理論。
這都是人之常情，山德魯也很理解易安的‘困擾’……
“確實沒見過，智慧石是什麼？”
易安這次不是裝的，他是真沒聽說過。
“您之前沒有來過學院，當然沒見過它……那是整個布拉卡達最有價值的東西，若不是因為每個人一生只能訪問一次，恐怕會有很多人想把它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