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落紅了!
“這個姿勢不錯,那麼現在,咱們就來好好談談,滾了床單,該由誰負責?”
就這樣談?!
“你讓我先穿件衣服。愛睍蒓璩”
“這樣談,你才更‘誠實’。”
“你——不許這樣看我!”袁采潔伸出一隻手擋住陸秦蒼的眼睛,他赤/裸裸的注視令人尷尬的從頭紅到腳,卻不知道這樣含羞無措的反應更教人想要好好捉弄轢。
“我說了不用你負責!”
“為什麼?”
“有什麼為什麼?是我自己愚蠢中了別人的葯,是你出手好心救了我,是我神志不清死命的纏着你不放,所以錯都在我,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說出理由,她現在已經羞愧得要死了,能不能留點尊嚴給她趑?
“那這樣說來,是你藉機勾/引我?”
陸秦蒼拉下袁采潔擋着他視線的手,一張不知所措又小鹿驚慌的臉就映入了他的瞳孔之中,“才不是。”她急着否認。
“可你記得那麼清楚,難道我們是兩情相悅?”
這話問的極為曖昧。
就好像他抱了她,並不是她一廂情願的勾/引,而是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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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別的男人摟着,吻着她,被激起了不快的情緒,你說,這樣的心情,是不是我喜歡上了她?”
那一次他在醫院門外的告白閃過耳邊,難道那不是他的玩笑,是真的是對她動了情?
“那個男人會在陸寇邦的壽宴上宣佈他和他女人的婚訊!”
不!卓奕宸的呵斥敲醒了袁采潔的假想。
這樣的奢望太貪婪,所以理智像一桶冷水無情的澆灌下來,袁采潔自嘲的心裏一聲苦笑,她怎麼會讓自己相信有錢男人的話?
他和她,一個是天上的星辰,一個地上的爛泥,兩情相悅,別開玩笑了。
“陸先生,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我不是你隨意褻玩的小丑,也請你別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袁采潔推開他,但一個用力,渾身竟是被車碾過一樣的痛,后腰襲來一陣讓人受不了的酸澀,身子不自覺地往後倒,索性擁着她的手臂及時抱緊她,但卻讓彼此的下/身猛然得貼得更“緊”。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袁采潔覺得好難堪,難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僅剩的自尊碎了一地,“昨晚發生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拜託了。”
那是帶着哀求口吻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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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意我有未婚妻?還是不捨得和你老公離婚?”
陸秦蒼沒有放開的意思,他的眼神在提及“老公”二字時冰冷得讓人肩膀止不住一個顫瑟。
“……我們已經離婚了。”
袁采潔別過頭,意料外的答案讓深邃的眸子閃了一下,“為什麼?!”前天,不是他們才剛結婚的日子?
回應他的是無盡的沉默,袁采潔腦海里是夏語欣和卓奕宸赤/裸着身體翻滾在原本屬於她的新婚大床上的畫面。
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幕是她永遠都不願再想起的。
可她如果如實告訴他,他的未婚妻背叛了他,上了她丈夫的床,他會有什麼反應?
傷痛?
還是仇恨?
卓奕宸會不會因此賠上性命和家產?
“因為我假裝懷孕騙了他。”半晌,袁采潔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你果然是假懷孕。”好看的五指捏住她的下頜,拉近她刻意躲開的距離。
讓人探不明白的深眸太過靠近,袁采潔不懂為什麼對她的一切,他好像都瞭若指掌?
“是又怎麼
樣?”想說她是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女人么?
“你就那麼愛他?”
果然,他是這麼想的。
心口有口難言的痛,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語氣是泛着一絲醋意的。
“又或者你又在撒謊,根本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是卓奕宸睡了我的女人。”
陸秦蒼緊跟的下一句台詞,令袁采潔赫然心神無措,“你怎麼——?他不是有心的!”
她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維護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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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會傷害他?”陸秦蒼連聲音都變得涼薄起來,她又怎麼會不害怕?
“你真的很愛他。”
袁采潔的沉默讓陸秦蒼更加確信他的懷疑,“既然愛到可以為他犧牲一切的地步,那你就來償還你老公睡了我女人的債!”
“什麼意思?”
“做我的女人。”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我又沒說要娶你。”袁采潔震驚地凝着陸秦蒼的眼,那還是那雙總是對她溫柔紳士的眼眸么?!
“做我的女人,是做我的情/婦。”摟在她后腰上的單臂霸道地又是一緊,逼着女人羞憤地怒紅了眼睛,“你以為我現在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么?”
“我像在開玩笑么?”
就是因為不像,所以她才更加的氣憤,袁采潔抬腳就狠狠踩了他的腳板一下,“那你以為我會可憐楚楚的哀求你,那麼你就想錯了!”
趁着男人鬆手的空擋,抱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怒紅了臉跑進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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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采潔換上衣服跑到樓下的時候,陸秦蒼也換好了衣服,黑白相間的條形開衫,米色的休閑長褲,他坐在餐桌,沐浴着陽光。
“過來吃早餐吧。”他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邀請她,袁采潔扔給他一個不可理喻的眼神,頭也不回的朝着大門走,握上/門把的時候,有人卻先一步從外面推開門,“九少?!”
韋廷一愣,沒想到站在跟前的竟然是個女人。
袁采潔也愣了一愣,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有點面熟,但聽到身後跟過來的腳步聲,擦過他的身邊就跑了出去,“九少?!”
韋廷看到陸秦蒼跟着追了上去。
“在裏面等我,等下再說。”
陸秦蒼沒有停下腳步,快步跟上那逃跑的小東西,一把拉住袁采潔的手,“陸秦蒼,請你放尊重點,我是絕對不會做你的情/婦的!”她眼神充滿了敵意。
“是剛才的話傷了你的自尊?”
那還用說么?袁采潔使勁掰開他的手,卻不想——
“那換一種說法:我做你情/夫好了。”
什麼?!
那總是愛戲弄她的壞笑在邪魅的眼角閃爍得撩人,袁采潔氣不打一處來,“你——”
“像我這麼帥的男人,拒絕了,不覺得可惜么?”
他這是在炫耀他的美貌么?!
袁采潔簡直荒唐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羞辱人之後難道以為開個玩笑,她就會原諒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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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秦蒼,我趕時間,請你放開我。”
“現在着急着走,不知道昨晚是誰熱情如火的摟着我,怎樣都不肯放開我——”他的眼神是在
提醒着她,昨晚床笫之間他們是有多***。
袁采潔不願回想,那些個畫面卻存心和她作對似的,一個兩個的跳出來。
“你又沒吃虧!”現在痛的渾身要散架的人可是她。
袁采潔吼出這句話,臉紅得像打翻了岩漿。
“怎麼不吃虧?說起來,不是我睡了你,是你睡了我,應該負責任的人是你!”
陸秦蒼捉弄的笑意越發得讓人心裏一上一下的不安分,“你、你有損失什麼?!哪有讓女人負
責的?”袁采潔明顯是慌張了。
“昨晚可是我的‘第一次’。”
“你騙人!”
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能拿什麼證明?”
“昨晚都做出血了。”陸秦蒼一臉被霸王硬上弓,奪了他清白的小媳婦樣。
“……”
他這是要說他落紅了么?!
袁采潔簡直要被活活氣死,昨晚的一切都太過清晰,他那麼老練,把她的身體摺疊成各種姿勢,一次又一次的侵入,鬼才信他第一次碰女人!
“好啊,我負責,你要我怎麼負責?!我可不會讓你做的情夫!”
“那麼我們就再做一次,算是扯平。”
陸秦蒼一手攬上袁采潔的小蠻腰,就把她整個納入他的胸膛,“陸秦蒼,你可惡——!!”震了一秒,竟吐出這麼一句好像在和他打情罵俏的“你可惡”。
男人果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樣燦爛,“下次我一定要嘗嘗那‘迷/葯’的滋味,然後把你當作‘解藥’,吃下去——”
靠上她的耳邊,女人身子一僵,一隻手抓住他的領口,根本就是要熱吻的節奏,卻突然抬腿一攻,擊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你教的——對付色狼就要,快、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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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秦蒼半蹲在地上,這次不管他裝作有多痛,女孩兒都不給他一點憐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韋廷遠遠看着,走近過來,當他看到陸秦蒼嘴角竟然揚着寵溺的笑意看着那個人女孩兒,表情相當的詫然。
那是七年來,他第一次看到那樣的笑又出現在九少的臉上。
陸秦蒼一直到袁采潔跑得無影無蹤才收回眼神,“派人跟着袁小姐,保護她的周全。”
“額……是。”
韋廷愣了一下,其實他想問為什麼要保護袁采潔,夏語欣剛被老爺子拒之門外,九少那麼快就又找到了新目標激怒老爺?!
“九少,老爺子壽宴後去了‘思南公館’,說是要在a市小主一段時間。”
陸秦蒼冷哼了一聲,這監視也來得太快了點!
“給我備車。”
“九少是要去哪兒?”
“去和他老人家打個招呼,免得老人家擔心我會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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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公館
庭院裏,陸寇邦叼着煙斗,手裏拿着一張陳年泛黃的老照片,陽光鬱鬱蔥蔥的透着搖曳的樹葉,極美的葉影打在那張笑若夏花的臉上,照片里的人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
“老爺又在想‘十一少爺’了?”
一個年約五十齣頭的中年男人來到陸寇邦的身後,他衣裝筆挺,渾身散發著軍人的氣息。
陸寇邦拿着照片的手突然把照片擰成一團,吐了口煙,眼角的嚴厲冷漠無情,“不許提‘十一’。”
鄭紹南沒有說話,他跟在陸寇邦身邊三十多年,在部隊裏的時候就是他的心腹大將。
彼此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猜到對方所想,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老爺子表面的冷血,其實是在掩飾着心坎上的那道傷疤。
這座詩情畫意、風景宜人的公館是當初老爺花了三年的時間為他最愛的兒子打造的。
&nb
sp;然而造物弄人,這裏卻成了他的傷心地。
二十年來,他第一次踏入這裏,難免觸景生情。
“老爺,探子把照片都送來了。”
鄭紹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文件袋,一張張放在石桌上,陸寇邦清冷的掃了一眼,每一張照片上的主角竟然都是陸秦蒼和袁采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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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底細、背景。”
漠然地吐出一句,鄭紹南如實報告,“傳言是藍氏集團董事長藍業華的私生女,其母曾是藍府的女傭,六歲前住在藍府,六歲後生母失蹤,被生母的妹妹撫養,她阿姨是卓家的園丁,她從小是以女傭的外甥女身份住在卓家,曾和葉明珠集團老總小兒子戀愛,後來和卓家長子卓奕宸交往,聽說是用錢維持的關係,但不知道九少是如何認識她的,探子只拍到九少帶着她會公館,之後還帶着她回到別墅過夜。”
陸寇邦聽着,不冷不怒的漸漸眯起的眼角隱隱透着攝人的涼意,末了他喟嘆了一聲,“兩個都是混小子,兩個都是不長進的東西!”
陸寇邦罵,鄭紹南卻笑了笑。
他知道他是在罵九少和十一少爺,但雖然是罵,那卻是陸寇邦對偏愛的子孫獨有的寵溺。
“老爺,想怎樣處理?”鄭紹南的口吻,似乎是往常對處理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老爺,九少來了。”傭人走了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統統燒掉!”陸寇邦掃了那些照片一眼,鄭紹南心領神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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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寇邦走到客廳,陸秦蒼笑臉相迎,“爺爺。”
“坐。”
爺孫坐在相對的沙發上,傭人端來了茶點,“小九,你還記不記得爺爺交代過你好好打理這棟公館的時候說了什麼?,是時間過得太久你忘了,還是你覺得這裏已經不再重要,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帶進來的。”
陸寇邦口吻輕描淡寫的好像在平常談天。
陸秦蒼神色明顯一怔,不需要多問他就明了,袁采潔已經被爺爺列上了滋擾的名單。
他管制他身邊女人的方法還是那麼老派。
“爺爺,是想知道我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有多深么?”
陸秦蒼意外的坦誠,他開門見山的問,陸寇邦叼着煙鬥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用着最狹隘的角度看着那他最心愛卻最和他對着乾的孫子。
十年前,他把這裏交由他打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裏除了他以外,任何一位太太,一個兒子,都不準隨意進入。
因為這裏的“意義”只有他和他懂。
這裏曾經的主人是陸秦蒼最敬愛的人,陸寇邦相信縱然這些年陸秦蒼為了激怒他,存心製造和各類女人的緋聞,但卻從不會越過界。
他會帶着那個女人來這裏,唯一的可能只有那個女人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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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死了,你會心疼么?”陸寇邦一開口就是讓人心顫的提問。
“會吧。”陸秦蒼小酌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
“會心疼到想死么?”煙斗里瀰漫出一層層烏色的煙塵,仔細的端倪着陸秦蒼的表情。
“那倒不至於,應該還沒到追隨她一起去死的地步。”
陸秦蒼笑得狡黠,隱隱絕情的冷漠像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他雖然和十一很像,但在感情上,卻和痴情的十一完全不同。
陸寇邦放下煙斗,老狐狸似得勾出一抹笑弧,果然,那個女人只是又一個他用來反抗他的玩偶罷了。
“去見見yvonne,拖了人家七年光陰,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了。”
“好啊。”
陸秦蒼竟然爽口答應,“別在爺爺背後耍花招,空軍司令的女兒可不是你能隨便糊弄的。”
“怎麼會?七年不見,我只是好奇我那驚為天人的未婚妻是不是長得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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