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三)【三更】
嫁入高門,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三)【三更】
這一天晚上,倪曼覺的很奇怪。ai愨鵡琻
家裏的電閘拉下了,她依稀記得自己沒有這樣的習慣。而,外面一層花也澆好了水,鏟子洒水壺整齊的碼在工具箱裏,她分明記得自己隨手就扔在哪一旮旯里。
李嬸嬸沒有在家,杜楚恆沒回家,難不成來了個田螺姑娘。
除去家裏的防盜系統,這一片別墅很難進得來,也不會是三隻手造訪。
倪曼抓破頭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眭。
“或許是杜楚恆回來了?”她和葉萱提到時,葉萱分析了一通,給出這樣一個結論。
“可,他在醫院。”倪曼雙眼瞪得大大圓圓的。
“醫院上高速,到你們家快一點不過半個小時,你打電hua問問不就行了。展”
葉萱還不知道她要離婚了,因此才把話說的那麼輕巧。
那一晚之後,兩人之間似乎就變得微妙了。倪曼能感覺得到杜楚恆在躲她,但那種躲避表現得並不明顯。他彷彿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卻又有很多正常理由不見面。
倪曼覺得這幾天過得有點累。
她咬着香辣牛肉,她已經三天沒見過杜楚恆了。總不能特意打dian話去問這麼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什麼小事?要真家裏存了危險怎麼辦。”葉萱抄起手機就往她手裏送,“號碼已經給你撥通了。”
倪曼瞋目結舌。
她拿手機貼耳邊,沒一會兒又放回餐桌,把嘴裏的肉咽下了,猛吸一口水,含糊不清的說:“正在通話中,待會吧。”
“那你記得打啊,我以後出去了,可沒時間天天盯你了。”
倪曼詫異,一大口水不經意嗆住了喉嚨。她咳得滿臉通紅,斷斷續續說:“又出去,不是,辭職了嗎?”
一個星期不見,葉萱頭髮留長了,渾身上下更有女人味,她辭去來那份工作,卻是因為過了雅思,準備出國深造。
“你要出國?”
“簽證已經下來了,下周一。”葉萱心裏也有不舍,見她焉了一樣的神情,鼓起精神打趣,“這麼捨不得我,小心杜楚恆吃醋。”
倪曼勉強笑了笑。
葉萱是她最崩潰時,結交的朋友,即便平時來往不多,但在她心裏的位置非比一般。
不舍,當然有,但更多的是祝福。
“我有個姐姐……,”倪曼頓了頓,第一次在除杜楚恆以外的人面前提起姐姐,她有些緊張,“她也在美國,也在念書,她在……。”
她隱隱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對,扶着額頭。
“曼曼。”
“哪個,學校呢?”倪曼用力想,腦袋裏如同要裂開一樣。
葉萱放下筷子,坐到她旁邊,拉下倪曼的哆嗦手握在手裏,“別想了,我遇上她,然後給你發郵件來,好不好。”
倪曼點頭,又搖頭,“不了,只要幫我看她好不好就行。她不想見到我,還說不許我見她。”話越來越輕細,虧葉萱在她身邊才聽清。
臉色發白的女孩神奇呆茫,目光投在對面沙發椅背上,黑瞋瞋的眼珠子像一片無垠的荒漠,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如同來自遙遠天端。
“她不原諒我,應該,她不應該原諒我。”
葉萱一咬牙,屈指狠狠敲了她一栗子,倪曼瞳仁一縮,總算不再潰散無神。
“陪我去買些吃的吧。”葉萱果斷轉移話題,吃了一半的東西也不要了,拉起還沒回過神的夥伴。
“我姐……”
“我現在,就想念北市這個城市上空飄着的麻辣味。”
倪曼吸吸鼻子。
“今晚,我請客你掏腰包。”
“……”
小桌子擺滿各種串棍棍,這已經是第三家了,從燒烤到麻辣燙,此種節奏,葉萱是要把這
去美國兩年的食物全塞進肚子裏。
倪曼也被帶着飲了點小酒,一杯啤酒,足夠讓她腦袋不那麼靈光。
“曼曼。”葉萱出其不意抱住她,倪曼下巴順勢靠在她肩上,心裏被酒燙得發熱。
謝謝你,不得不承認,確是因為你,我才能出國。葉萱說,即使沒有幫助,我也已經真心把你當朋友。
倪曼不懂,身子好似有熱氣冒出一樣。葉萱在她耳邊說很多,大部分,她明白不過來,只模模糊糊記得一句,我剛打了杜楚恆電hua,他過會就來接你。
半個小時后,倪曼後知後覺,訝然,“杜楚恆來了?”
她嘴裏的人已經開車到面前了,長身玉立,站在這條夜市街上,別樣鶴立雞群,器宇軒昂。
驀地,倪曼眼前一花,人已經被男人打橫抱起,放在了車載長沙發上。她一滾,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車門關上,倪曼透過車窗,男人背對她而站,作了個手勢,一旁有人遞過去一個類似信封的東西,葉萱往車裏看了眼,接了過去。
走出幾步,她又折回身。大步跑到杜楚恆身邊,雙手環住他的腰。
倪曼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爬坐起來。
葉萱已經走遠,高挑的身子在夜幕里格外單薄。
“在看什麼?”
杜楚恆拉開車門,車裏三邊都是沙發圓椅,他朝倪曼坐的沙發一端坐下,再將人拉回來。
晚上,他答應孩子和他一起睡,卻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一個人在家裏的模樣。等孩子睡了,他便驅車回了家。
幾日不見,女孩不主動解釋那晚去了那裏,打電hua也不問他去哪裏。到頭,他忍不住了,聽葉萱在手機那頭說了一通,便巴巴過來了。
“葉萱。她要出國了。”
算算,除去杜楚恆,真的沒有朋友和說話的人了。
杜楚恆聽出她的沮喪,眸光微沉,長臂伸過去攬住單瘦的肩膀,“有空,我帶你去看她。”
仗着一點酒意,倪曼任自己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
不管別人,不管他以後是誰的誰。
這一刻,他是她的丈夫,她深深喜歡的人。似乎也就這樣詞窮了,又或者沉默的溫情比任何語言都要動情。杜楚恆想跟倪曼說點什麼,但卻也想不出要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自己也躺下抱着倪曼睡覺了。
他偶爾驚醒。
確實有陣子,兩人沒有同床共枕,懷裏的溫軟讓他感覺做夢一樣。
到了家門口,他捨不得放開這個似夢非夢的美好感覺,讓司機重新把車開出去。
“先生,到家了。”
“往前開。”
“到了,先生。”
“恩。繼續往前。”
……兜了一圈又一圈,杜楚恆終於讓人停車。
杜楚恆抱她時,倪曼醒了。彷彿是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一般,她猛一抬頭,大腦空白了有那麼幾秒,才想到,她杜楚恆懷裏,她在做夢。
“喝酒了。”
寬大的手掌貼在女孩紅撲撲的臉蛋上。
指腹略帶了薄繭子,蹭着皮膚,痒痒的。倪曼清醒,坐起身,“一點點。”車門推開,她一腳踩在地上,下車。
她往家裏走,沒有察覺到男人眼底的失望。杜楚恆跟着進去,他有幾天沒好好待在家裏了,倪曼洗了把冷水臉出來,見男人望着廚房發獃,便問他想吃些什麼夜宵。
“你這幾天下午是不是沒在家吃飯。”
杜楚恆觀察的確細緻,廚具都挺乾淨的堆櫥櫃裏。“你都在外面吃嗎?”倪曼低頭不說話。
“吃的什麼。”
倪曼慢慢對手指,“就和徐衍去吃了幾餐飯。”
“徐衍?”杜楚恆眉頭擰緊,他凝了她半響,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記得,倪曼和那個人算不上多好的關係。徐衍對妻子那點心思,她當然也知道。
倪曼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愣,咬唇低頭。
“小曼,告訴我好嗎?”杜楚恆說。
語氣很溫柔,無端地,就越讓倪曼有一種逼迫感。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杜楚恆抓過倪曼的手,說:“就算離婚了,我們是朋友吧?小曼,你連朋友都不願意和我做了嗎?”他抬起女孩的下頜,漆黑的眼睛,彷彿有波光在裏面流動,比星星還要璀璨。
小曼,我很擔心你。
倪曼看着他,終於不逃避。
即使離婚,更差的結局,也不過是離婚,她還是那個杜楚恆的聽話的女孩。
“我不是想瞞你。”倪曼揪住他衣角的一小塊。
“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倪曼下意識咬了下唇,十個纖細的指頭絞在一起。
杜楚恆看見女孩的神色,蒙蒙中,一點點悲痛溢出來。
“知道我姐姐,為什麼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嗎?”
兩人坐在沙發上,倪曼背微微佝着,雙腳彎起,下巴一截壓在膝蓋處。有了點力,才不至於牙齒髮顫哭出聲來。
她說了很多,說當年無法救姐姐的撕心裂肺,說她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會,偏偏這一段。
屋裏開着暖氣,赤足也不會生寒意。徐衍卻覺得冷,他手捏住腿側的肉,用力的緊緊的。
“如果我記得,就不會讓姐姐獨自一人出國,她去哪裏我都陪她守着她。可是我一點用都沒有,無論如果,也找不出當年綁架我們人的信息。”
一雙手握牢她的腕心,“小曼。如果你,找到指使的人,你會怎麼樣?還會恨之入骨嗎?”杜楚恆問這話的時候,倪曼感覺自己都被抓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