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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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高門,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二)【二更】

冬天,寒氣四起,霧靄深深。ai愨鵡琻

倪曼從酒吧老闆那裏接過徐衍,他高大的大半個身體壓在她身上,重量實在教人吃不消。

老闆是個精明人,見徐衍穿着出眾,又一臉煞氣,不敢肆意宰割,唯恐以後出什麼亂子受到報復。趕走將所有想帶男人去酒店開.房的女郎,才打了倪曼的手機號。

向人道謝,年輕的老闆摸着下巴出的一撮短鬍子,忍不住嘖嘖,“一個哭了,一個買醉。”那眼神,略帶遺憾。

倪曼不知道他聯想有如此豐富,解釋,“我結婚了,和他只是朋友。眇”

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口氣,老闆用略微吃驚的眼神瞅了瞅她。

倪曼扶着人走出幾步,身後有人喊,“曼曼。”

聲音很大,從各種歌舞聲笑鬧聲中落進耳里,倪曼艱難的轉過身,就見酒吧老闆一雙眸子含着戲謔把她望着量。

“曼曼。名字好聽。”

倪曼怔愣。

“剛才他一直叫這個名字。”

倪曼有點無語,稍稍垂低眼眸,就帶着徐衍走了出去,將這屋裏的一切掩在身後。

將這麼個大男人挪到車上,即使有門童的幫助,倪曼累得直不起腰。她檢查了一下徐衍的傷口,發現微微裂開了,有血跡滲出,染紅了白色繃帶。

“徐衍,你醒醒。”她拍拍男人的臉。

徐衍發出輕輕的呼吸,濃烈的酒味撲了倪曼一臉,她咳嗽幾聲。徐衍是醉死了,幸虧沒什麼壞習慣。

倪曼怕他的傷口受感染,找來小型醫藥箱,着手他給處理,敷了些具有生肌癒合傷口的藥膏。

微有些烈性的膏‘葯一抹上,火辣辣的,神經被刺激到。徐衍神智清醒不少。

車裏開了燈,雪白的光線一圈圈在這逼仄的空間撥開來,女孩臉上細細的近乎透明的絨毛都是溫柔的感覺,彎眉長睫毛,秀氣鼻尖上的一層薄汗,都蒙了層薄紗,如同在夢中一樣。

一定是在做夢。

徐衍感覺不到痛,嘴角牽出一絲笑,緩緩抬手撫摸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他唇輕動,倪曼傾下耳,還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一會就好了。”

她以為他在喊痛,剛要起身,驀地又僵住了動作。

徐衍說,對不起,曼曼。

對不起,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倪曼胸腔如塞一張吸水的紙,把呼吸全堵住了,沉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半夜的時候,徐衍醒了。

上身沒有穿衣服,他本能皺皺眉,一動,牽動左肩下處的傷口,徐衍眉間的紋路蹙的更深。心裏的怒火在眼睛轉動的下一秒全都熄滅。

倪曼靠車門蜷縮着身體,頭測埋在膝蓋處,車上開了空調,兩邊的車玻璃開了小縫子,溫度比較高,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從肌膚下透出的粉嫩。

昨天實在煩心,他不顧勸阻,撇下一眾手下出了醫院,連個手機也沒帶。

不想處理事情,也不想聽陳夢妮講三年前的事,和現在。他算了算,除了和倪曼在一起的那兩年,他再也不曾肆意開懷。

買了個新手機,裏面只存了倪曼的號碼,去了酒吧。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懷了某種心思。

“你還真來了。”

他在女孩臉上捏了一把,殊不知,倪曼本就睡得不舒服,一碰就驚醒過來。

徐衍閃電般收回手,大眼對上一雙略紅腫的眸子。

倪曼揉揉酸澀的眼睛,“你醒了?”她打了個哈欠,手往一邊將車玻璃又放下來一些。夜風涼寒,颼颼灌了進來,倪曼打了個激靈,人徹底清醒了。

徐衍眼底滑過一縷懊悔。

倪曼撐腿站起,身子不受控制,毫無預警地晃了晃就朝前倒了下去。膝蓋跪在毛毯上,她人壓住了徐衍大腿。雙手撐在徐衍肩膀上去,一隻手剛好按着l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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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倒是徐衍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對不起,你沒事吧。”

倪曼手忙腳亂,奈何雙腿蹲麻了,一千萬隻螞蟻在骨頭裏啃咬一般,徐衍又是佔了就近兩張車椅子,雙手擱哪裏都不是。

徐衍拉了她一把,自己拿開腿,讓她在一旁坐下。良久,倪曼覺得自己的腿才能伸直,看看時間,她跟他說,現在該回醫院了。

“怎麼沒送我回醫院?”

這本身是早就要做的事,可惜徐衍一個勁拽着她的手,鬧着不去醫院。

倪曼連車都沒法開好。

聽倪曼描述當時的情況,徐衍臉上露出不自然的淺紅,燈光遮掩下,並不很清晰。

“幾點了。”徐衍恢復了幾分清冷。

十一點多,大部分樓房燈光熄滅,天穹也擠不出些許星光。倪曼想念家中的大床,有杜楚恆的味道。

“我喝醉時,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倪曼答的很簡短。

車子飛快行駛在空寂的馬路上。到了醫院,倪曼不進去,說有時間再去看他。

“曼曼。”

徐衍把她的手握得有點疼,倪曼抽不動,用不解的視線睞了過去。

“其實,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對不對?”否則,依照她的性子,來醫院找人去把他帶回來的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

“不對。”

男人手顫了顫,倪曼趁機收回手***衣袋。她想,她和徐衍本該是仇恨,或者陌生。唯獨,不能這麼密切聯繫。

倪曼說,徐衍,我去接你,是因為你在查十年前那件綁架案。而我,想得到真相。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如果,沒有你母親,你還會這麼恨我嗎?”聲音里湧上苦澀。他是徐衍,愛面子,不願意在這場感情中顯得自己太卑微。

可,他又迫切想贏得這份感情。

“沒有我媽媽,你還會處心積慮接近我嗎?”倪曼轉身,一步步朝前走,“我不會認識你。”

更不會愛上你。也不會在後來的某天,在杜楚恆的懷裏躲風避雨。

也許人生又會是另一場際遇。

恰這時候,電|話響起來,倪曼騰不出手看到來電顯示,牽起一些笑,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裏?”

倪曼剛好關上車門,“恩,在家。怎麼了?”她點了朝家裏去的方嚮導航。

“你在家裏?”杜楚恆站在客廳中間,捏杯子的手驟熱施力。樓上樓下,連同花房都找了個底朝天。哪裏見到半個人影。

他閉了閉眼睛,女孩又一次肯定的話語落如耳廓,如一根尖針刺得耳邊嗡嗡響。

“睡覺了嗎?”

“還沒有。”倪曼瞄了眼距離,二十分鐘后才能到家。

杜楚恆換上鞋子,款步至門口,回頭,第一次覺得屋子太大了,空蕩蕩的,沒有人氣,沒有溫度。

“那好好休息,記得蓋好被子。”他放軟聲調,一小截話,一點點咽回喉嚨里,他深吸一口氣,手一帶,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他順手拉下了電源總開關,今晚,這座屋子不需要燈光,什麼都不用,適合被黑暗吞沒。

“好。”過前面那個路口,再過一條街道,就到家了。倪曼忍不住噙了絲淺笑,她問:“你明天回來嗎?

“不了。”

司機把車開過來,大門自動關上。杜楚恆回到車上,眼角的倦意很深,“我現在去機場接人,估計這兩天會去趟美國。你早點休息吧。”

“杜楚恆。”

聽見他有結束通話的意思,倪曼忍不住叫男人的名字,手機那頭沒出聲,杜楚恆的呼吸,一點點渡進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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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在聽,而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晚安。半天,她才磨蹭出兩個字。

晚安。

電話里響起忙音,倪曼黯然。將車駛進了自家門前的道路,不遠處,一輛黑色商務車從一樣的方向,拖着橘黃色的車尾燈,飛快的離開。

ps:謝謝閱讀,下午還會有一章長的,或者分兩章傳上來。有點事急着去做,這章少了一百字,下章會補上。就快到序那一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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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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