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一)【一更】
嫁入高門,我破繭成蝶,卻眼睜睜看你一去不回(一)【一更】
除了她,離婚,似乎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讓人最滿意的結果。ai愨鵡琻
倪曼握住手機,她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道,車外暈黃金的燈光射進車裏,依稀能見女孩的指尖已經握得發白。
“小曼。”
“就這樣。”痛苦、難過在心中堆積起來,倪曼忙忙切斷他的話,“你什麼時候回家?”
那頭沉默了半響,只聽杜楚恆輕輕嘆了口氣,“找了美國那邊在這方面具有權威的醫生,凌晨到醫院。眇”
倪曼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勾勾唇想扯抹無所謂的笑,反應過來才醒悟,無論她是哭是笑,杜楚恆自然都見不到的。
唇弧隱入肌膚,她問孩子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成活率,不太高量。
倪曼聽出了杜楚恆話里的寂寥和悲慟。即便,父子倆相處很少,但世上有幾人能眼睜睜見自己的骨肉死亡,而不動於衷。
“你,不要太傷心了。”倪曼緩聲道:“前前那麼可愛,一定會好起來。”
她不懂該怎麼樣勸慰他,如果可以,倪曼多麼想走到他身邊,握緊他的雙手,抱住他,死也不肯放。
低低的聲音似乎怕驚擾他一般,柔軟的似一汪碧水,將杜楚恆心裏那丁點怨恨碎裂一地,他沒有回答,而是問:“小曼,是不是爺爺逼着你簽了那一份協議。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給下了結論,卻並非那樣。
自願的。那個時候,她真的是自願的。倪曼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說完,等着男人判死刑。
沉默了很久,近兩分鐘的紅燈變綠燈,她把車開出些路程,才聽男人說,“自願的?唔,我明白了。”聲音里沒有半分波動,淡淡的,聽不出起情緒。
“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倪曼咬牙,前方的燈光忽明忽滅,掃過她咬出鮮血的嘴巴。一滴血珠散開,潔白的牙齒上牽了絲血色。
她說,杜楚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不足半分鐘的時間,男人給了答案,“不可以,小曼,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杜楚恆率先掛斷了電hua。
“真的是曼曼過來了嗎?”蘇瑜眼珠子一溜,問他。杜楚恆沉默,看來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蘇瑜並不打算放棄,“楚恆,她不打聲招呼就走,是不是誤會我們兩個了。要不葯我解釋。”
“以後吧。”男人毫不含糊地承下。
“楚恆,你……。”
“蘇瑜,你要弄清楚。”杜楚恆眸色轉冷,沉聲說道:“我在這裏,只是為了前前。”
杜楚恆睇了她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他一點都不避諱地在她面前打那個女人的電話,期間流露的寵溺一覽無餘,他壓根沒打算瞞着自己,他喜歡倪曼。
衣袖被輕輕拉動。
蘇瑜抬眸看去,前前剛才被兩人之間的冷空氣波及到,此時用怯生生的小眼神把媽媽看着。
蘇瑜伸手,指尖一點點摹繪小孩細嫩的臉龐。
“像,真像。”她的眼神變得如痴如醉,還夾着一些陰鬱,“幸好,還有你這張臉。”蘇瑜說著,驀地想到些什麼,忙拿出手機邊往陽台走去。
電hua通了。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搖滾樂,dj主持的聲音一併入耳。
蘇瑜皺了下眉頭,“杜晉,你現在在哪裏?”
“你沒聽到嗎?”杜晉吼,拉過身邊跳貼身熱舞的女生,“和女人玩,來,快叫姐姐。”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進耳朵,蘇瑜氣得不輕,一怒之下,掛了電hua。揚手要摔手機,半路頓住。
她幹嘛要為一顆棋子而氣惱。蘇瑜深深吸口氣,然後又給杜晉撥了電hua過去。這一回,沒有嘈雜的音樂,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清晰無比。
兩人都沉默。
蘇瑜在等
對方拉下面子。她知道,她一定能等到。
果然,只聽杜晉無奈的嘆息一聲,沙啞着喉嚨道:“什麼事?”
蘇瑜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清清嗓子,故作不悅的埋怨道:“前前生了這麼重的病,你竟然還有心思去酒吧玩。”
“你一不准我來看你們,我還能去哪裏?”他得罪了杜楚恆,日子過得可謂是沒得一天好。聽說前前生病,他急忙忙跑到醫院,卻被蘇瑜攔住。
杜晉不能說沒有一點火氣。
“可,你知道我也是為了前前好啊。要是讓杜楚恆看出端倪,倒時不再支付醫藥費,那前前,要怎麼辦才好。”
當時蘇瑜也是這麼說,成功將他打道回府。他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一大筆醫藥費,聯繫不到最好的專家團隊。
“那你還打電hua給我,就不怕他知道了。”就算明白這個理,杜晉依然不太開心。
“你明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又何必挖苦我。”蘇瑜冷冷回話,“如果,你實在不想幫我,或者不想聽我說話,就把dian話掛了。”
她倚仗杜晉的喜歡,肆無忌憚。
當年他引誘她,讓她走上另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路就該知道會有今天。杜晉虧欠她,她本該一帆風順當成新航總裁的太太,有一個人人艷羨的家庭。
一切轉變,都在杜晉背着杜楚恆勾.搭她,追求她以後。
杜晉沒有收線,也沒有開口。
“我,並不是責怪你。”蘇瑜懂得在杜晉面前適時扮軟,她用有些哀傷的聲音說:“杜晉,你別生氣,你幫幫我吧,除了你,我沒有別人能求。”
“今晚,等美國的醫生團來了,前前若是確診為白血病,一定會要我和杜楚恆抽血,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她聲線微顫,確實有些害怕,之前一切付諸,全部如東流水不返。
蘇瑜憂心忡忡。
所幸,杜晉生了會悶氣,總算願意開口理會她,“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讓我來看看前前。”
蘇瑜摁着額心,答應了他。
“蘇瑜,你真的覺得回到他身邊還有意義嗎?”
快要掛斷前,杜晉忽然發問,蘇瑜下意識回答他,要有什麼意義?
“得到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真的會開心嗎?”
蘇瑜捶下眼瞼,語氣堅定道:“我會重新得到,杜晉,只要你幫我,我一定能重新奪回杜楚恆的心。”
“何況,為了前前,我也要把他留在身邊。你知道,杜楚恆最恨別人欺騙,算計。你也不希望,前前為了這些沒得到及時治療而送命吧。”
她有很多籌碼,無論哪一樣,都大過倪曼手裏的牌。除了有杜楚恆的喜歡,她什麼都不是。
而這個世界,愛失去了可以找回來。
車速漸緩,徐徐靠路邊停了下來。倪曼將腦袋用力抵在硬邦邦的方向盤上,心中的情感也彷彿全部倒流出,漫涌周身,眼淚積聚到了眼眶。
她雖然不想哭結果還是哭了。
正傷心,手機鈴響了。倪曼吸着鼻子,一看是徐衍,下意識掛斷電hua,少說
少錯,她這個時候沒力氣吵架。結果,她掛了兩三次,那頭依舊不依不饒的來電。
倪曼不由嘆了口氣,接起。電hua那邊鬧哄哄的,異常刺耳,倪曼沒來得及出聲,“姑娘,過來接你相好,趕緊的。”並不是徐衍的聲音。
倪曼揉了揉發紅的眼眶。
那人是個急性子,見倪曼沉默,便嚷開了,“話給傳到了,是死是活跟我酒吧沒關係了。”
“哎,等等。你身邊的人,是叫徐衍嗎?”她覺得奇怪,徐衍受了傷,這幾天去看他時似乎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嗜睡沒力,脾氣也變了,怎麼可能去酒吧。
受到質疑,電話里的聲音帶上了慍怒,“我怎麼知道。有沒搞錯,手機就你的電|話,其他什麼痕迹也沒有,這什麼破手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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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就任他自生自滅好了。到時可別找我們酒吧的麻煩。”
“……”
廣播裏在播報,最近某些地段搶劫犯橫行,請廣大市民出行時注意安全。等倪曼回過神,對方已然不耐煩等下去掛了電hua。沒有存陳夢妮的號碼,也找不到更好人選。
倪曼理好情緒,便驅車朝那人留下的地址去了。
冬天,寒氣四起,霧靄深深。
倪曼從酒吧老闆那裏接過徐衍,他高大的大半個身體壓在她身上,重量實在教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