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掛了電話，夏目的視線又回到屏幕上。
小巨人的身高是多少？170？
大概是這個數字。
和那些先天佔據優勢的高個子相比，小個子想要在排球領域取得一定的地位往往要艱難的多，所以，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賽場上，小個子球員的數量永遠不到高個球員的零頭。
可也正因如此，才會有小個子球員不斷向此發出挑戰。
小巨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在這個由高個子掌控的排球場上，小個子也能發光發熱。
從小到大，夏目接觸過很多運動，從最常見的足球籃球棒球再到不沒有多少人練習的弓道跑酷滑板，於夏目而言，這些項目上手其實並不困難，即便是其中最看重身高的籃球，因為有過跑酷和滑板的基礎，所以夏目的反應力和平衡力還算強，總能在對手出現在面前時及時反應過來，要麼假動作過人，要麼就傳球給隊友，因此籃球於他而言倒也算不上一項多困難的項目。
而排球不同，除了自由人之外，因為2.43米的球網硬性要求，鮮有矮個子球員誕生，這是由這項運動的屬性決定的，便是在高中排球比賽中，也是更傾向於選高個子球員而非矮個子選手，除非你展現出來的實力能夠碾壓一眾高個子。
而這種情況，往往少之又少。
夏目的身高中等，他們一家子都不算高，將他放在排球選手中更是矮了一截，但這不就是挑戰和困難之處嗎？
雖然沒人說過，但夏目覺得自己和玲子外婆的相似性很高。
拋去外貌，對於有挑戰性的追求更是如此。
說到底，他骨子裏也是一個不甘於走簡單模式的人，挑戰什麼的，困難模式才好玩吧。
……
東北地區，宮城。
同樣被小巨人影響踏入了排球領域的橘子頭少年已經早早睡下了，為了養精蓄銳準備第二天的早起晨訓。
夢裏，小小的少年成了他兒時在電視上看見過的小巨人，在聚光燈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恰如其分的傳球出現在身前，少年挺胸展腹，自後向前積極揮動右臂——
“砰！”
“唔啊啊啊，痛qwq”
“哥哥，你是不是又打到牆壁了？”門外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
“啊？這麼響的嗎？”日向翔陽露出豆豆眼。
“對啊，”拉門拉開，一個和他長得有6、7分相似的小女孩抱着娃娃進來，頂着一頭同樣卷卷的橘子頭，“真是不省心的尼桑，我和你一起睡覺好了。”
“免得你再在夢裏打球打傷自己。”
“小夏qvq……”
————
第二天一早，夏目出發上學。
他前一晚特地將滑板從儲物間搬了出來，這是他在沖繩度假時好友知念實也送他的，配色有一點花哨，但主基調用了黑色，也不算特別顯眼。
直到夏目踩着滑板出門，發現自己還是顯眼了些。
可不是呢，滑滑板上學的高中生，就算是在東京，也很少見。
但夏目是誰，面無表情時完美繼承了外公的氣場，就算內心尷尬也不在面上表露出來，不動聲色地滑了一路。
嗯，滑得快的只是因為想早點到學校交入部申請。
不是因為路人探究的目光。
出門時，夏目家斜後方23號木之本家也打開了門，一個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一起出門，哥哥斜着眼看着自家妹妹。
“別人都是滑滑板上學，你滑輪滑還戴全套護具，果然是小學生啊。”
戴着帽子的短髮女生吐了吐舌頭，“你連輪滑都沒有，連滑板都不會滑。”
互相戳痛處，她也很在行好嗎。
*
夏目一路緊趕慢趕，到學校后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反響主要是他去的比較早，到班級時除了班長笹田純外都沒到。
“嗯？排球部？”
笹田純時個戴眼鏡氣質文藝的女生，前一天入學時還代表了新生上去演講，是個認真負責的姑娘。
笹田純有些詫異，不過只持續了短短一兩秒，很快就端正了姿態。
“嗯，好的，我記下了，如果到時候不適應的話也可以換別的社團，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
“麻煩笹田同學了。”夏目點點頭，拿了入部申請就出了門。
他記着黑尾鐵朗昨天的話，因為假期末校內很多場館裝修的原因，大多關了門不讓進，而負責排球館大門的鑰匙最近都在直井監督手裏，監督一般七點半才來，現在排球館多半還沒開門，反正也是閑着，他正好先去高三教室碰碰運氣。
一路上人都不多，到了高三年級的樓層，他先見到的不是黑尾鐵朗，而是海信行。
好說話的寸頭前輩向他指了黑尾鐵朗班級的路，夏目沒進去就聽見了爭吵聲。
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在就哪種食物好吃哪種食物完全不能入口進行辯論，寥寥幾個在場的同學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黑尾學長。”夏目敲了敲門，一眾高三生看過來。
嗯，眼熟。
又沒有特別眼熟。
“呀，是夏目啊。”雞冠頭少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甩開夜久衛輔走過來。
“考慮好要加入排球部了？”
“嗯，我還是想嘗試一下挑戰自己。”夏目道。
大尾巴狼笑眯眯地接過入部申請書，“我代表音駒排球部，歡迎你的加入。”
他拍了拍夏目的肩膀，“你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的。”
“啊對了，今天大概率沒有早訓，直井監督昨天晚上吃壞肚子今天請了半天假，排球館開不了，你下午放學了和大家一起來就好。”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黑尾鐵朗靠在門框邊，望着夏目的消失在樓道的背影，嘴角幾乎咧上了太陽穴。
即便穿着一樣的制服，他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和清純高中生格格不入的色氣。
“單純的小羊崽被大灰狼拐賣嘍。”班裏和黑尾混得好的男生打趣道。
“這可是我憑實力拐來的，你們羨慕不來。”
另一個見證了全程的隔壁班籃球部男生一臉不敢置信，指着倚在門口的雞冠頭震驚道：“不是吧，黑尾你個五大三粗的居然還找代餐！”
他們這些搞體育的誰不知道黑尾鐵朗有個個子小黃頭髮的幼馴染啊！
夜久衛輔：“噗。”
兩分鐘后，海信行在自己班級聽到了這個消息。
*
孤爪研磨打了個哈欠，這個點到學校的人不多，只有部分需要晨練的運動社團來了些人。
他是不想這麼早來的，但架不住他有個身高187屬性男媽媽的幼馴染天天催他早睡早起，又天天一起上下學。
身為排球部部長的黑尾鐵朗來得早，他也得來得早。
他下巴貼在書桌上，眯上了眼睛。
前一晚小黑是怎麼說的？
“研磨，今年我們招生目標圓滿達成，加入了好幾個有排球經驗的，除了夏目之外，那個灰羽列夫一看就很有運動細胞，可以培養起來當mb，還有犬岡走，等等，這名字是不是和我們音駒不搭？算了，他也有排球經驗，可以好好培養。那個芝山優生也不錯，夜久很看好他呢！那個手白球彥，和你一樣是二傳，你也可以稍微指導一下……”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快進到明天了！”
“一想到血液更加暢通無阻地流通，我就興奮的想要打兩小時排球！”
“……你去找木兔前輩，他一定很樂意。”
“他就算了，一打起來停不下來，誰都攔不住，也是苦了梟谷那些人。”
“說這話時收一收你幸災樂禍的笑，小黑。”
“咳，有這麼明顯嗎？”
“……我不是故意潑你冷水，對於夏目，你怎麼看？就算他有親人排球水平強那也不是他自己，你怎麼能肯定夏目就是你一直想找的‘血液’呢？”
“嗯……”黑尾斂下眼，“大概是，直覺吧。”
“……”
“喂喂，不要不相信我的直覺，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直覺教你打排球咱倆道現在都不會成為隊友。”
“你不教我打排球我就可以一放學就打遊戲了。還有，當初是我主動和你搭話的。”
“這不就說明你的直覺也靈光嗎？”
“好吧，我承認，除了直覺之外還有嗅覺。”
“在他身上，我嗅到了可以和我們一起打進全國的味道。”
頭疼。
小黑嘴皮子可真溜。
孤爪研磨拿下巴磕桌子。
一次，兩次，三次。
啊，好煩，為什麼他有一個又嘮叨又（比他）武力值高的幼馴染？
打不過還說不過。
簡直就是媽媽。
“砰！”二年3組的門被打開。
貓貓炸毛。
孤爪研磨從桌子上彈了起來，山本猛虎像腳上裝了加速器一樣“嗖”地衝過來，往孤爪研磨桌子上重重一拍。
“研磨別睡了，你知道黑尾部長找備胎了嗎？！”
布丁頭貓貓：“啊？”
“還‘啊’什麼啊，你大腦身份要被取代了你不着急嗎？！”
山本猛虎想，他可真是親隊友，剛剛得到消息就從廁所跑過來。
永遠不要低估謠言傳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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