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儲菜

鮮北說，“我聽夫餘人說，咱們的東邊還有一座‘夫余城’，你以後也可以到那裏購置一些物品，這類事，我就承包給你了。”

實際上，一些優質的經營方式早在我們的歷史中就出現過，因為社會落後，或者政權腐敗，把這些方式壓制、肢解了。像“承包”這種經營方式，早就萌芽於戰國時期，唐伍的《試論戰國時期的經營方式》就探討過它的存在。

當下，烏璐及痛痛快快答應了。鮮北也沒有封他什麼名號，就讓他今後事處直接跟自己說。又讓高峰專門從侍妾那裏給他調過來一隻駁，專供他使用，還囑咐他，馬鞍馬鐙盡量不要讓外人知道，因為這是咱們的一項秘密。

鮮北知道，沒有保持很久，馬鞍馬鐙就被趙國人知道了，他們甚至把軍人的服裝都改制了，組成一支十萬人的強大騎兵部隊，在各國中雄霸一方，疆域幾乎到了渤海之濱。

盡量保有吧，不可能總是一家獨有。就像駁一樣，它存在於歷史也是沒多久的事情，像馬，有虎腿、虎爪，還能飛，歷史上，就把它當成一個神話。

烏璐及從議事廳出來，就找到了他的堂兄烏璐魯，把鮮北留存他們這些獫狁傷員及其家屬，以及以後就留下他們，讓他們修城堡的意思說了。

烏璐魯也很興奮，他吊著傷臂來見鮮北，要給鮮北跪下，鮮北是硬拉着，才沒行大禮。

烏璐魯說，“大王，你們要打土牆？”

鮮北說，“就這麼一個條件，不打土牆怎麼辦？”

烏璐魯說，“我看你們已經燒磚了，為什麼不打磚牆？”

鮮北說，“磚牆那得需要多少磚？”

烏璐魯說，“不必都用磚，就裏外一趟磚就可。邊砌磚邊往兩趟磚的夾空裏填土，用人夯實，到土和磚合為一體，那樣的城牆，別說颳風下雨，就是炮轟也轟不塌。”

鮮北小心地問，“有炮？”

烏璐魯根本沒有把鮮北的話當成一個話題，他繼續說他築城的方略。看來，戰國時期把炮用於戰爭，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鮮北心下想了想：是了，火藥就是道家煉丹的時候發明的，而道家創始人老子，和孔子是師生關係，是同一時代的人，火藥可不早就發明了嗎？

火藥發明出來，根據它的特性，很快就會用於戰爭，用炮轟城牆，不是很平常嗎？

得回用了個行家，要按原來的想法，只用土夯，說不定都沒有預防能力。用人還得用明白人。

烏璐魯就修城、防禦等等一些事又說了好幾條，鮮北說，“就照你說的做，我去找高將軍，來和你協調一下，現在怎麼安排夫餘人力，聽你的安排。安排完，你就回去休息，等傷養好了，再行投入工作。”

烏璐魯說，“不必。這是到了你這裏，不然，繼續被趙國人追殺，還不得逃竄，上哪兒休息去？不礙事不礙事，我也不動手，只動動嘴皮子，與傷口何干？”

上午九點多鐘，就有牧戶來送羊，一送一群。鮮北說，“送這麼多幹什麼？”

牧戶說，“你要是不給我們追回來，我們一隻也沒有了，這些不多。”

鮮北說，“你們送我們五隻，表示一樣，就行了，不用送這麼多。”

牧戶哪裏肯干？鮮北的義弟蓬陪嗷說，“要不那樣，現在先在你們那裏養着，以後每個月送來五隻，我義兄保證你們的羊群平安無事，不會有人敢來搶。”

牧戶一聽，這也可以，這期間有揣羔子的母羊，還能把羔子下到自家牧群里，不耽誤羊群增殖。就同意了，只留下五隻羊，其餘的都趕回去了。

可是，這可不得了了，周圍百里內的牧戶，聽到了這個消息，紛紛送來羊，和鮮北“簽訂”保護“條約”。

還真讓鮮北說著了，他們的保護範圍一下子擴展了百里範圍，牧戶增加了七百多戶。每月收的“保護費”也不少，幾乎每天都有牧戶趕着羊來交“保護費”來，有路遠的，兩個月一交，一個季度一交也是有的。那時的人都很有信譽，不會不交的。

鮮北抓住時機，迅速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仲秋的時候，方圓一百五十里的範圍一提，牧戶就說，“我們是鮮北部落的牧戶。”

這樣一來，三將軍鮮南的職責可就不是原來領着獫狁的男、女老年人，管理自家的牲畜了，而是把這個職責索性就交給了幾個獫狁的老頭、老太太，自己選了二十幾個獫狁年輕人，騎上烏桓送給的白馬，遊走於他們勢力範圍的草原。

他們遊走，不用帶飲食，帳篷，走到哪裏就吃到哪裏，睡到哪裏。牧戶熱情接待——等於是自家保安來了，一大隊，白衣白馬，勇武非常，哪個敢招哪個敢惹？要是趕上有盜賊，三將軍騎着駁，騰空而起，還有哪個盜賊不嚇得屁滾尿流的？

真有不怕的，三將軍及其一隊人又打不過的，鮮南直接回到了大罕山城堡，報告鮮北，鮮北糾集另外八個騎駁的人，盜賊還沒等走，就趕到了，服不服？服，跪地求饒，把搶走的羊群留下來，饒爾不死；不服，就地砍瓜切菜，一陣殺戮，有誰置生命於不顧？盜賊更怕死。

按照烏璐魯接過去重新劃定的範圍，城牆又向西、南、東擴充三百米。據最新考古遺址測定，比新大都的遺址還大六千平方米。

夫餘人又重新搬運底座的石頭，在他們走的前一天，剛把石頭沿着重新劃定的城牆沿線搬好。

按照鮮北和他們夫余首領西哈雷的約定，十天期到，鮮北宰了一頭牛，為他們送行。他和烏璐及、鮮東、慕彤四人單獨為西哈雷舉辦一個宴席。在宴席上，鮮北問西哈雷，“你們冬天都吃什麼菜？”

西哈雷說，“秋天曬的乾菜和腌的鹹菜。”

鮮北又問，“你們秋天都有什麼菜？”

“什麼菜？”西哈雷想了一下說，“大宗的，就是白菜、蘿蔔。”

“有沒有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