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烏桓求援

“‘土豆’是什麼？”西哈雷搖頭，不知土豆為何物。

鮮北心想：這也可能，土豆可能是外來物種，這個時候還沒有引進。

鮮北又問，“豆類都有什麼？”

西哈雷眨眨眼說，“豆類就是黃豆、綠豆還有隔生豆。”

鮮北不知“隔生豆”是什麼豆子，就問。西哈雷在手裏比劃，形容着，說是做黃米飯的時候放在裏邊，香、面，好吃。

鮮北說，“那也要三百斤；黃豆和綠豆各要一百斤，這兩種豆子，冬天生豆芽，吃着可以補充維生素。”

這一點，在座的，沒有一個懂的。鮮北又說，“你回去，就給我用車往這邊拉白菜、蘿蔔。”

西哈雷說，“多少？”

鮮北說，“什麼多少？能拉來多少，就拉多少，我挖窖儲存起來，我讓我的人冬天能吃到青菜。”

在座的，面面相覷，不知怎麼能把青菜儲存起來，可以在冬天吃到白菜、蘿蔔這樣的青菜。

鮮北一揮手，制止了人們的猜忌，他這時才把烏璐及介紹給西哈雷，說，“以後你卸菜、結算，就找我妻舅烏璐及。”

西哈雷一看認識，就像烏璐及拱手，說，“好說好說。”

烏璐及說，“你們有沒有磅秤？”

西哈雷說，“城裏有賣的。”

烏璐及說，“那你送菜的時候，為我們代買一個磅秤，稱你送來的菜，有個斤兩，咱們雙方都好說話。完后，磅秤我們就買下了，留作下次稱菜，也可以稱別的東西。”

西哈雷連連應聲。

鮮北很欣賞烏璐及這種辦事風格。

宴席無酒，個人桌面的陶杯里，裝的是被突琪婭她們稱之為“瓊漿”的飲料。是她們在山裏采來的一種紫色的果實，把它們搗碎了，放在瓮里，自然發酵，甜滋滋，稍稍有些酒味，喝下去，也興奮。

鮮北說，“在座的，這幾天誰有‘業務’，避開呀，這裏也有酒精啊。”

五個人中有人笑，知道鮮北說的是什麼意思，另外兩個都不明白，包括娜古麗的舅父烏璐及。

西哈雷他們夫餘人走後，築城工程整體就交給了烏璐魯他們獫狁人。獫狁人能幹重體力活的，有二百多人，比他們夫餘人多一倍還多，而且，這些人里有相當一些人都是跟着烏璐魯建築里干婁城的人，他們很懂得如何築城，因此，效率就很高，進度幾乎一天一個樣。

鮮北找到了烏璐魯，說，“我看你還是留下一百人築城，剩下的人，去挖房窨子，這裏蓋房子，沒有房窨子不行，冬天冷得受不了。”

烏璐魯問什麼是房窨子，鮮北不答他，而是領他參觀了他們在小山包上蓋好的房屋。

烏璐魯說，“你放心吧大王，這些人我調度，保證入冬前都能搬進屋裏。”

鮮北說，“你即這樣說，我就不管了，我就專心給你們把伙食搞上去，冬天住不進屋裏，可是讓他們找你算賬了。”

烏璐魯說，“你就拿我試問就行。”

鮮北就去找突琪婭，把伙食安排得棒棒的，讓他們這些獫狁小夥子們，有力氣幹活。

鮮北也躊躇滿志的——離他雄霸一方的理想越來越近了。

這天，鮮北正在議事廳坐着，高峰呼呼地走了進來，他說，“大王從南邊的道上跑過來一人一馬！”

“噢？”鮮北走出去，見高峰說的那一人一馬越發近了。

鮮南說，“大王，好像你義弟烏桓他們的人。”

“嚄？”鮮北這時也看出了一些眉目，來人真是烏桓他們紅衣紅馬是的裝扮，就說，“走，下去迎迎！”

眾人就隨着鮮北走了過去，那人也看清了是鮮北他們，馬還沒停下來，就滾落馬下，鮮北對眾人說，“快快救人！”

眾人把那人救起，一看，是烏桓的戰帥牽力，只見他滿身是血，腿和左胯、右臂都有刀槍傷，好在他的意識還清醒，鮮北問他，“戰帥，你這是怎麼搞的？”

牽力說，“快、快去救烏桓首領……”

說完，牽力就暈過去了。

烏桓怎麼了，他的對手是誰？他在哪裏遇難？都不得而知，怎麼救援？叫了幾聲，牽力一點反應也沒有。鮮東說，“找來華伴大夫救過來問清楚吧。”

鮮北說，“找華伴是得找華伴，但，咱們不能等問清楚再去，咱們幾個趕緊備駁，直闖烏桓的營寨！我的直覺是，烏桓這是被他的仇家圍困在他的營寨里了，牽力這是闖寨到咱們這邊搬救兵的，快走，早走一步，我義弟就能早安然一層。”

大家也不跟鮮北爭辯，匆匆叫來自己的駁，備上鞍，掛上蹬，翻身上駁，加上啞巴黃其、小木匠謝覽，總共十一個人，鮮北一聲令下，十一隻駁在城區里就騰空而起，直奔西南烏桓營寨方向。

其實，大罕山和紅山的空中直線距離沒多遠，駁在空中飛翔，鮮北他們還一再催促，不到一刻鐘，就看到畫一樣的紅山了。只見那邊烏煙滾滾，人員攢動，整個的烏桓營寨被人圍的水泄不通，足足有上千人。

看戰袍也都是一抹的紅色，鮮北心想，他們是一家，怎麼起了內訌？

鮮北十一個人繞着營寨轉了一圈，下邊圍寨的人也都仰頭看見了他們，他們停止了喧囂，停止了攻寨，傻愣愣地看着空中出現的一彪人馬，彷彿天兵天將一般，甚是駭然。

鮮北看到，烏桓的人已退守在營寨里的一座山峰，用弓箭，居高臨下，射向圍攻的人。

烏桓的營寨是原木柵，用弓箭攻擊的人，只能穿着柵空，射出去，傷及圍攻的人；而圍攻的人，可側身躲過箭簇，箭簇往往射在原木上。

看得出來，在鮮北他們沒有出現之前，圍攻的人試圖躲避着山上射下來的箭，在儘力拆圍柵。只是又躲箭又拆柵，圍柵埋掩的又十分結實，而沒有得手。

營寨里山上的人，也看到了空中的鮮北他們，有個人在向他們喊話，鮮北他們聽不到喊的是什麼，他估計喊的人一般是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