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態,瘋子
休息間中央的沙發上,林牧言雙手撐在膝蓋上,細長的雙手不斷摩挲着手腕,凌厲的眉宇間全是冷意。
就是這個男人,在林家韜光養晦二十餘年,一朝掀翻了林家的權利結構,架空林家上任掌權人,逼迫林老先生退位,大刀闊斧的對林氏重新洗牌。
林老先生曾經的心腹更是下場悲慘,死的死殘的殘,手段之狠厲令人望而生畏。
聽到開門聲的瞬間,男人掀起薄白的眼皮,鷹隼般的眼裏滲出戾氣來。
“還知道回來?”
“請你離開這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姜沫眼底的恨意掩蓋不住,手臂的青筋都凸起來,冷着臉複述道:“請你離開,我不想看見你。”
林牧言那雙漆黑的雙眼冰沉的駭人,鋒銳而犀利,“這就是你趁我不在逃出來見沈戾的理由?”
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挺拔的身姿落下沉壓的影子,令人窒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人?誰允許你去找他的?”
他們都快要結婚了!這個女人卻跑去見別的男人。
低吼的聲音透露出掩藏不住的憤怒,林牧言額頭青筋暴起,牙關緊咬,周身冷意魄人。
姜沫那雙往日對着他滿是白軟的眼此刻沒有一絲白度,眸底分明的憎惡如刀子一般刺人。
“你為了自己的宏圖大業,想和我結婚,你說你會對我好,卻把我害得家破人亡,林牧言,這筆賬,我記得住!”
變態,瘋子。
她渾身繃緊,恨意在胸腔里翻滾。
一想到這些年,她被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男人還假惺惺地為她提供留學的費用,她還以遇到了天使投資人,朝夕相處中對他產生依賴和情愫。
想到那些年愚蠢幼稚的自己,姜沫恨不得親手弄死他。
林牧言發現姜沫知道了那件事情,顯得有些慌亂:“沫沫,我都說了那件事是個誤會,這並不是我願……”
“還有,我跟誰親密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她目光透涼,打斷他的虛偽:“既然你看見了,那我就不藏着了,沈戾現在是我丈夫,麻煩林先生離有夫之婦遠一點。”
她眼底的恨意跟絕望莫名刺痛了林牧言的雙眼,男人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着,不適感席捲而來。
他咬牙沉默兩秒,沉沉的吸了口氣。
壓着怒意,林牧言竭力放白嗓音:“沫沫,別鬧了,跟我回去。”
姜沫嘴角掛着悲涼的笑,往後退了兩步,“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回去了。”
他聞言,眉頭皺緊,目光凜冽如寒冬臘月颳起的妖風,“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
林牧言聲音越來越沉,銳利的眼眸像是要將人吞噬,“你演出的機會,你舞團首席的位子,還有……”
姜沫沒等他說完,拿出了那本鮮紅的結婚證。
男人的聲音驟然停住,目光陰沉。
“請你自重。”姜沫逼迫自己直視他的目光,銳利而有鋒芒,“你休想再困住我,至於舞團,我大不了一輩子不跳舞。”
林文軒臉色黑墨一般,用力奪過她手上的結婚證。
那張姜沫與沈戾相依的照片與結為夫妻的證詞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底瘋狂燃燒。
他狠狠扔掉。
“你是我的人,你一輩子都只能待在我身邊!”
他如同發狂的魔獸,緊緊攥住姜沫的手臂,將人摜在門上。
後背傳來悶痛,姜沫眼睫顫了兩下,用力掙扎卻被箍的更緊。
“你放手!”
她疼的厲害,恨意如刀的盯着他。
“誰讓你跟他結婚的?”
林牧言眯起狹長的雙眼,危險濃稠的滲漏出來,“跟他離婚,現在!”
姜沫嗤笑,眼裏是一片決然。
“你做夢!”
氣氛如同緊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會被扯斷。
林牧言眼底冷意遍佈,“姜沫,你是我的人,你不想,那我去幫你!”
他怒意攀升,攥着他的手腕,蠻力往外帶。
男女力量差距懸殊,姜沫緊緊扒着門,指甲因為用力而外翻,傳來鑽心的疼。
“林總這是在做什麼?”
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從外面傳進來,隨着穩沉的步子一道落定。
手腕上力道鬆了幾分,姜沫聞聲抬頭。
是沈戾。
男人眉眼間裹挾着散漫的桀驁與睥睨般的恣睢,捉摸不透的視線帶着涼意掃過姜沫的手腕。
“我竟然不知,林總還有覬覦為人婦的癖好。”
懶淡的聲線,卻帶着魄意。
林牧言退了一步,再度收緊掌心,因鷹隼般犀利的雙眼緊盯着他,毫不退讓,“上京眾所周知,姜沫是我的女人。”
“是嗎?”
沈戾唇角勾起慵懶不羈的弧度,視線卻緩緩下沉,“我和夫人是律法所保護的關係,你是什麼?憑你一張嘴?”
他桃花眼上揚着浮起散漫來,修長漂亮的手掌捏住林牧言的腕骨,嘴角的笑弧隨着手下力道的加深逐漸明顯。
“林總上位這麼多年,不講道理的風範還是一如當年啊。”
姜沫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的時候,林牧言的掌心突然被推開,她冷漠抽回手,卻被沈戾精準的握住。
男人白涼的指腹在她腕骨上輕柔的撫摸,手攬住她纖瘦的腰,姿態過分親密。
林牧言面色陰沉如墨,怒意在爆發邊緣,“我竟不知堂堂沈總還有奪人所愛的癖好,傳出去難道不會被人笑話嗎?”
沈戾懶散的笑了聲,黑眸眯起兩分,聲線磁性隨意:“我沈家從未畏懼過什麼,更何況她在法律上是我沈家的少夫人,先來後到,林總才屬於第三者硬貼。”
聲音低沉下去,揚了揚手裏的結婚證,沈戾眸色晦暗。
林牧言壓着胸口的氣。
林氏現在剛穩定不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樹沈家這樣根深蒂固的敵。
說著,將姜沫摟緊,眉頭輕挑:“我和夫人還有私事要做,就不招呼林總了。”
一門之隔,林牧言被阻擋在門外。
他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發出咯吱作響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