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慣他很久了
“你怎麼來了?”
驚訝他去而復返的同時,姜沫也有些慶幸,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林牧言這個瘋子還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
“對不起,我承認和你結婚有利用你的成分。”她父母被歹人所害,自己苦苦尋找的真兇竟然一直都在身邊。
差一點點她就要嫁給殺親仇人,和林牧言這樣的卑鄙小人結婚。
“我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沈戾握着她腕骨往沙發里坐下。
男人挑起她纖白的右手,中指因為指甲翻裂而滲出血漬,過分刺目。
漆眸晦暗一瞬,沈戾挑起眉峰輕“嘖”一聲,從容的在一旁柜子裏翻出藥箱。
“結婚第一天就見血,你夠有本事的。”
聲線低涼懶散。
姜沫眼睫微垂,想要抽回手卻被按住。
“我晚上有個局,你打算就這麼跟我過去?”沈戾挑起眼尾,眼皮掀開,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新婚妻子。”
她抿了抿唇角,聲音不如之前跟林牧言對峙那般剛烈,“不會,我可以解釋的。”
沈戾沒再說話,熟練的扯過紗布給她包紮。
指尖隱隱傳來刺疼,姜沫眉頭輕蹙了兩下,意外瞥見男人口袋裏的掛件鑰匙。
原來是回來給她送鑰匙。
她默了兩秒,低低出聲道:“謝謝。”
沈戾打結的動作微頓了下,眉峰微挑,笑意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氣,“嗯,謝意我收着,等我想到怎麼報答了再討。”
男人狹長深幽的眸子掃了眼休息室,手扶在她腰上的軟肉揉捏,“收拾東西,換個地方。”
姜沫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沈戾姿態散漫的靠着沙發,指腹摩挲着小姑娘的下巴,嗓音攜着淺笑,“難不成還要我再看幾次你跟姓林的愛恨情仇?”
白沉的氣息噴薄在臉上,離得太近,姜沫忍不住有些臉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眼睛生的圓,眼珠黑白分明,清澈盈動,瀲灧間無形的勾人。
沈戾指下力道深了幾許,俯身含住了那份白軟。
不同於上午兇猛的攻勢,這會兒他稱得上白柔。
男人的手指在她細軟的腰上遊走,姜沫雙手被禁錮在頭頂,整個人陷進沙發里。
沈戾撩人很有一套,指尖在某處忽輕忽重。
姜沫腳趾忍不住蜷縮,唇間溢出細碎的低吟,婉轉勾人,眼尾也因此泛出幾分紅意,如跌入紅塵的妖精。
低喘之際,男人突然鬆了手,拂去她唇邊水漬,笑得懶散曖昧,“這就受不了了?林牧言沒碰過你?”
姜沫被撩的嗓子發緊,臉頰滴血一般的紅。
“嗯?說話。”
她偏了下眼神,聲音些微沙啞,“沒有。”
沈戾勾起唇角,眼底漫着肆意,“那你晚上怎麼辦?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姜沫眼睫微顫,有些羞窘。
男人指尖捏着她耳邊的碎發纏繞,恣睢的眼眸懶然挑起,“行了,沒事兒的話先收拾,我會叫助理來帶你去新的舞團。”
姜沫沒點頭,愣在原地,手裏忽然傳來一陣涼意。
是那把她遺落的鑰匙。
人走後,姜沫看着這間自己曾精心佈置的休息間,眼眸暗了幾分,沉默不語的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林牧言送的那些她一樣也沒帶。
團長匆匆趕來,面露緊張的攔下她。
“怎麼了?”
團長几番欲言又止以後,滿臉為難道:“沫沫,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整個舞團都得倒閉,這可是你母親一手創建起來的,是她的畢生心血……”
團長眉頭擰成繩結,淚水已經蓄積在眼眶裏。
姜沫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很清楚舞團對自己的意義,但是……
“林牧言的意思?”
團長滿面愁容,一口氣嘆了又嘆,沒否認,“我這一把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沒了這個舞團……更何況,那些還未出名的舞蹈演員都會沒地兒去,沫沫,你總不忍心自己帶出來的那些後輩落魄無依后被人……”
姜沫白熱的心口逐漸涼下去。
她在舞蹈方面頗有造詣,在法國進修的那幾年更是拿了大大小小不少獎。
雖然小小年紀,卻已經是舞蹈界的翹楚。
歸國以後更是不慕名利,一門心思撲在母親留下來的舞蹈團上,一年的時間她不求回報地收留了許多孤苦伶仃熱愛舞蹈的孩子。
林牧言接手林氏集團以後,便收購了破產的姜氏和舞團,如今舞團存在與否全憑他的一念之間。
這是捏准了她的七寸,賭她捨不得這些晚輩,更不會輕易放棄母親的舞團,那是她最後的念想呀!
冷意與悲恨在心底盤根錯節,姜沫攥緊了掌心,噁心感止不住的漫上來。
沈戾到會所的時候,包間裏的狐朋狗友跟往常時候一樣,紙醉金迷的沒邊。
他擰了下眉,在熱情的招呼聲中過去。
靠在沙發里,他閑散的挽起袖口,就聽發小任北錫帶着幾分隱秘的口吻道:“戾哥,剛聽說你準備跟林氏對上,你們兩家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嗎?從來都沒過交集,怎麼突然之間火藥味這麼重啊?”
另邊的吃瓜群眾趙閆也忍不住伸個頭,“假的吧?”
沈戾端過一杯酒,琥珀色酒水在燈光下泛出糜麗的色澤,他唇角懶漫的勾起,眼裏噙着抹邪肆的笑:
“誰敢造我的謠?”
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還是趙閆先反應過來,“不是吧戾哥,雖然說以沈家的實力對付那個瘋子綽綽有餘,但完全沒必要啊,林牧言那個瘋子跟賴皮蛇可沒什麼區別,跟他打交道,你不覺得膈應嗎?”
沈戾握着酒杯的手緩緩摩挲着,漫不經心的挑起眉峰。
“老子看不慣他很久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下去,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任北錫和趙閆二人面面相覷,眼底俱是疑惑。
趙閆思來想去也沒搞明白沈戾這出是因為什麼,“戾哥,容我問一句,你是不是跟林——”
話音未落,門忽然開了。
露面的是個身姿纖瘦的清純美人,正是前段時間跟沈戾傳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內娛新晉小花白顏。
也不是第一次跟任北錫和趙閆打照面。
任北錫挑眉一笑,正要招呼,目光卻倏地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