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ch45 “不,是我打算追求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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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治療室內,蘇梨坐回那把椅子上,那把椅子坐上去的感覺異常舒服,就像是正在接納每一個人人,令坐着它的每一個人都有種深深陷下去再也起不來的錯覺。
蘇梨往後將身體完全放鬆在椅子內,因為她知道這些心理醫生很會觀察細節,無論是肢體語言還是面部表情,他們將收集信息,接着像是破解摩斯密碼一樣解讀自己的內心。
蘇梨稍微有點抗拒這種行為,像每一個病人一樣自認為心理狀況十分健康,看向心理醫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耍弄江湖騙術的騙子一樣。
衛寧心知肚明,她笑了下,摘下了鼻樑上架着的那副眼鏡,露出的眼睛微微下垂,讓面對面坐着的她很像是在咖啡館和蘇梨偶遇一樣。
衛寧:“蘇小姐,那我這邊繼續開始計時。”
“好的。”蘇梨彎唇,點了點頭,她剋制自己想要雙手環在胸口前的動作,現在給蘇梨的感情很不好,就像是剛回到穿越的那天,她親手建立的安全感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衛寧將計時的時鐘再次打開。
坐在她對面的蘇梨等了一會,眼看時鐘的秒針滴滴答答的往下走,那聲音像是金錢流失的聲音,她終於按奈不住,問:“我們需要填什麼嗎?還是說你要先看一下剛剛我在樓下填的那些表格,你需要了解下我的病情嗎?”
她在病情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說實話,蘇梨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她只是比別人稍微多談了兩段戀愛,但每一段戀愛都處理的乾淨了當,因此在道德方面,蘇梨認為自己堅定的走在好人的路線上,沒人能審判她。
至於每次的戀情都沒有好結果。
蘇梨心中自有答案——沒有緣分而已。
是她不太配,因為一個連媽媽都不愛自己的人,別想渴望任何人無條件的愛自己。
戀愛中的甜蜜是需要蘇梨付出一些東西作為交換才能得到的,而當她付不起的時候,甜蜜的戀愛也像個精明的男人一樣,立刻乾淨抽身。
她的目光溫柔如每一次向外人投出的視線,毫無攻擊力,沿着對方的臉部輪廓遊走,最終停留在衛寧的眼中,蘇梨微微彎起眼眸,當她笑的時候,會帶動臉上的皮膚產生一點令人覺得可愛親近的笑紋。
蘇梨:“現在需要我來闡述我的病情嗎?”
她語氣還是輕輕的,像是一朵雲的重量,但絲毫不相信自己坐在這裏的原因,她單純是為了錢才留下來。
衛寧並未被她的態度激怒,她笑了下,伸手拉開抽屜,蘇梨還以為衛寧醫生會拿出有關自己的資料,漫畫裏都是這麼畫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拿出來的只是一把糖:“要吃嗎?”
“免費嗎?”蘇梨問。
“都算在那一小時八千八里的,吃吧。”
蘇梨拆開糖紙,將糖丟進嘴裏,水果糖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衛寧才說:“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生病,心理狀況往往沒有身體狀況出問題那麼明顯,因此很多人只是認為自己情緒多變而已。”
蘇梨動了下。
衛寧:“可來到這裏的人,既不承認自己生病了,也不會立馬離開這裏,就像你一樣。”
話音一落,蘇梨立馬反駁:“我是為了錢。”
衛寧聽見這話,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蘇小姐,你明知道一小時八千八的價格對於陸先生來說不是問題的,你留下來,是因為你也覺得自己生病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你渴望有人來幫你,但你找不到讓外界介入的縫隙。”
蘇梨看着自說自話的衛寧,臉上早已經沒有任何錶情。
而衛寧輕輕的起身,靠近她,牽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落地窗前的位置,那陽光灑在兩人身上,衛寧語氣緩和道:“好,現在和我說一說你的故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
“都可以的,你想從哪一部分講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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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付她的時薪八千八就是用來聽我說我以前的故事。”蘇梨有點迷茫了,今天下午的兩個半小時用來回顧蘇梨從小到大所有戀愛故事,從她的初戀開始一直回顧到最後一段的小辭。
回顧的時候蘇梨就像是在說起別人的故事,她甚至發現一些從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在最後,她感慨:“這樣說起來我真的好人渣。”
衛寧笑,說蘇梨只是內心的小孩還沒有長大。
蘇梨看向眼前的陸聞嶼:“你只付了一天吧?!”
陸聞嶼並未說話,而是舉起杯子輕輕的碰了下她的杯子。
默了片刻,蘇梨看着自己杯子中因碰撞而不斷上升的小氣泡,道:“別說是一整個療程。”
陸聞嶼被她的語氣逗笑。
蘇梨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她有點無語:“你沒事吧,她是黑店嗎?明天你跟我一塊去退款。”
“小梨。”一直沒說話的陸聞嶼輕輕打斷她,他的視線落在蘇梨的身上,開口道:“你看起來好很多。”
“什麼意思?”蘇梨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聞嶼同樣喝乾凈杯子中的啤酒,吐出一口氣:“你在和我抱怨。”
“什麼?”蘇梨一頓,幾乎立馬明白了陸聞嶼的話。
陸聞嶼看着她:“繼續下去吧,才一天,就當幫你找個吐露情緒的垃圾桶好嗎?”
蘇梨看着眼前的陸聞嶼,其實心裏有些不服氣,就像是被抓住脖頸的貓,即使知道眼前的陸聞嶼是好意,她感覺自己在被人嘗試馴服着,那種感覺很難說清楚,她沒有過這種體驗。
也許曾經期待有,就像是把香煙故意丟在客廳的時候,但那個時候沒有關注,導致蘇梨已經習慣自由放養的狀態,她活得好好的,就算戀愛次數多一點,她也是過着和周圍人完全一樣的人生。
穿越后,這種狀態達到頂峰。
徹底沒有牽絆,沒人管她,蘇梨只需要處理好每一段戀情的收尾工作,避免給自己找上無法處理的麻煩,除此之外,她和身邊每個人都一樣的,從人群中走過,她的身影和其他人完全一致,匆匆忙忙。
沒什麼不同。
蘇梨用消耗自己的方式去談戀愛,用戀愛中得到的甜蜜充當□□,那種愛包圍着自己,讓她覺得自己還活着。
當有天消耗完自己,她也會自由的離開,不會影響任何人的人生。
而眼前,陸聞嶼已經擅自介入她的生活方式里。
蘇梨覺得有點怪,她想生氣直接用言語拒絕陸聞嶼,但莫名的,她坐了下來,眼看陸聞嶼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這感覺很不好,蘇梨感覺自己回到新手期,又成為了下位者,正被人引導着該往哪裏走。
她故意的一口喝下去,說:“明天我不去,我有自己的事情。”
蘇梨看着眼前的陸聞嶼:“反正那是你的錢,你也沒有打招呼就自作主張幫我預約心理醫生,你自己去吧。”
“我不去。”她重申一遍。
陸聞嶼點點頭:“我明白了。”
就這種平淡的反應,蘇梨有點失望,連夾進嘴裏的肉都變的沒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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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回家洗澡睡覺,躺在床上的時候頭一回靜靜的回顧自己的人生,蘇梨以前很少會往回翻自己的人生之書。
有些人的人生翻起來是糖果味道的,時不時會拿出來回憶一遍。
蘇梨的人生是她每過一天就丟掉一天,根本不會拿出來看弄的自己失眠焦慮,她根本不會那樣為難自己。
她只會回憶好的事情。
少見的失眠了,蘇梨翻來覆去好幾遍睡不着。
在這夜晚,她深深的渴望擁抱,期待有個人抱緊自己,然後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蘇梨醒的時候聽見門外門鈴聲響,還以為是昨天半夜預定的外賣到了,她眯着眼就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陸聞嶼站在門口,胸前抱着一束洋桔梗花。
蘇梨:“你不用上班?”
她無力的問,轉身就打算回床上倒頭就睡。
陸聞嶼笑了下,換了拖鞋進來,他先將洋桔梗花放下,去洗手,洗過手后將洋桔梗花插進花瓶里,蘇梨早就回到卧室的床上,卧室門沒有關,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想睡覺,出去,謝謝。”
蘇梨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
陸聞嶼:“辣的?”
過了會,就像是床上的人早就睡著了,他耐心的等待着,才聽見一句“好。”
他笑了下,轉身出去,解開外套,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很快,卧室躺着的蘇梨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好還是穿着睡衣就出來了,她今天打定主意不出門,就算是陸聞嶼來要求她出去,蘇梨也要說不!
蘇梨覺得自己沒必要去看什麼心理醫生。
她也沒必要維持一段長期的親密關係。
反正到時間就死,誰管誰?
她不給別人期待,只要戀愛中夠快樂就可以了,有一段足夠甜蜜快樂的經歷支撐她就夠了,而結果並不重要。
昨晚想了一整夜,原本有點搖搖欲墜的蘇梨立馬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呵呵,長期的穩定的親密關係。
領了結婚證的夫妻關係穩不穩定,不還是互相怨恨到恨不得對方去死。
蘇梨想,相比較之下,自己道德多了吧,起碼沒有隨便踏入婚姻然後留下一個誰都不愛的小孩在這個世界上。
她足夠負責了。
蘇梨面色沉沉的坐在餐廳前,陸聞嶼彷彿沒有發現一般,將煮好的面放在蘇梨的面前。
就是普通的面,麵湯里飄着一點紅油,她習慣性的用筷子一攪,翻出底下的煎蛋和鹵牛肉。
“驚喜吧。”對面坐下的陸聞嶼擰開水喝了兩口,他表情也是淡淡的,說這種話也沒有那種故意逗弄的意思。
就像是——蘇梨抬眼看他,就像是他隨便做的飯,隨便說的話,隨便想要幫助她一樣。
那種隨手一幫,不要求回報的感覺。
蘇梨終於知道哪裏怪了。
她談了那麼多戀愛,交往過這麼多對象,每一個給蘇梨一點愛,都需要蘇梨用很多很多東西回報他們,全身心投入的注意力或交付出她自己。
眼前的陸聞嶼微微挑眉:“不夠辣?”
他起身,從廚房找出自己沒有完全放進去的辣椒油,遞給蘇梨,又從冰箱裏翻出牛奶:“吃吧,吃完跟我去衛寧那裏。”
剛剛還在想陸聞嶼不求回報,結果現在一碗面就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她哈的一聲笑出來。
陸聞嶼抽紙給她:“小梨,我只想你開心一點生活。”
“我現在就挺開心的。”蘇梨說,夾起一筷子的面。
對面的陸聞嶼深深看她:“然後呢?”
蘇梨回答不出來。
陸聞嶼笑了下:“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獨斷,我很抱歉這樣沒有和你商量之後再去找醫生,但是小梨,我身為你的朋友,我沒有辦法放任你走掉,這樣的生活就像是毒|癮一樣,直到你戒掉它,我才會放心一點。”
“放心瞭然后呢?”蘇梨看着他,不是想對陸聞嶼發脾氣,就是沒忍住說出來,說完又有點後悔,於是低下頭裝作很餓的樣子一直在吃面。
陸聞嶼看着她:“然後我也還是會在你旁邊。”
下午的心理預約,蘇梨還是去了。
她坐上車,很無語的背對着陸聞嶼用來表示自己的憤怒,陸聞嶼表示很理解她的憤怒,中途下車買了個甜筒給她。
蘇梨:……
蘇梨:“我又不是小孩?”
她真的不理解陸聞嶼這種像是哄小孩的舉動,蘇梨沒接,看着站在副駕駛前的陸聞嶼。
陸聞嶼手中還有一個,自己吃着,他一臉誠懇:“買一送一,這個給你。”
話音落,蘇梨才接了,用身體語言表示自己並不是因為一個雪糕就能消滅憤怒的女人。
陸聞嶼上車,開了車內的音響,那輕快的爵士樂在車內響起。
“這兩個多少錢?”蘇梨問。
正在倒車的陸聞嶼看向車窗外,沒在意道:“十一塊。”
聽着他的回答,蘇梨看着在販賣雪糕的小窗口外貼着的價格:原味六塊。
蘇梨:……
又浪費了蘇梨兩個半小時,這次蘇梨說了自己抽煙的始末。
蘇梨很好奇:“我對你說的每一件事,你都會保密嗎?”
衛寧聳肩:“當然,這是我作為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
蘇梨微微眯眼:“即使對付你錢的陸聞嶼嗎?”
衛寧笑了下:“陸先生付錢,但治療的是小梨你呀,我當然會所有治療內容守口如瓶,不然這一小時八千八不就物非所值了嗎?”
哦,這樣啊。
蘇梨講完自己的故事,她懶懶坐在沙發上,詢問衛寧:“那你今天又發現我什麼毛病?”
“小梨,你有沒有發現你一直處在自我審判的狀態中,在這種狀態中,你用比任何人都要嚴厲的態度對待自己,當你在講述自己從學會抽煙到現在的過程中,你一直是在用譏諷的嘲笑的態度說起自己。”
蘇梨一頓,想要辯解自己沒有。
衛寧輕輕笑,她的手落在蘇梨的肩膀上,手掌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沒關係的,不需要緊張,這個問題會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
“那要怎麼辦?”蘇梨垂下眼皮。
“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愛自己。”
“我當然愛自己。”蘇梨看向她。
“還不夠,不是表面的愛自己。”衛寧看着她:“蘇梨,如果你現在遇到小時候的自己,你會怎麼做?想一下這個,每當你又開始想要自我審判的時候,將那個審判對象換成小時候的自己,好嗎?從今天開始嘗試這個方式。”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到了,鬧鐘的聲音叫醒了蘇梨,她看向衛寧,衛寧輕笑:“那我們下次見?”
“好。”蘇梨回答,她起身走下一樓,一直坐在一樓休息處的陸聞嶼聽見腳步聲慢慢抬頭,他放下手中無聊翻動的雜誌,起身迎了上去。
“餓了嗎?”陸聞嶼問。
“還好。”蘇梨有些悶悶的。
陸聞嶼:“那想不想看電影,剛剛我買了兩張票,喜劇片。”
蘇梨本想要說不的,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好。
下一次衛寧的預約時間在下一周,蘇梨可以有時間去想衛寧和自己說的一切。
而陸聞嶼也需要短暫出差兩三天。
沒人帶她一塊出去吃飯,蘇梨就想呆在家裏點外賣,她這個念頭被陸聞嶼準確捕捉,對方雖然沒說什麼,結果第二天杜思濃就開始約蘇梨一塊吃飯。
杜思濃自己營業着一個自媒體賬號,她主修美妝,偶爾會有探店視頻,因此時間很自由,她也會晚睡晚起,在時間上和蘇梨更合拍,她約蘇梨去探店拍視頻,和蘇梨約了中飯,結果兩個人一塊睡到下午六點,中飯推到晚餐。
蘇梨出門比杜思濃早,結果路上堵車,抵達餐廳的位置時,比原先的時間遲了十幾分鐘,這次蘇梨第一次跟人約飯遲到,以前她都是提前準備好所有一切的人,到的時候,杜思濃還有自己兩個工作人員都在準備架相機,沒人注意到蘇梨遲到了。
她悄悄鬆口氣。
等現場相機佈置好了,杜思濃才注意到她,招手要蘇梨坐過去,問:“你要出鏡嗎?”
蘇梨搖頭:“我社恐,我不行的。”
杜思濃哈哈大笑,將她坐在外面一點,不會被鏡頭拍到。
她說:“這個是餐廳還是小叔叔推薦的,不然還不能進來拍。”
蘇梨進來的時候就將周圍的佈置裝修全都看一遍,這裏不是蘇梨單人吃飯的時候會進去的烤肉店或火鍋店那種等級的餐廳,而是她會提前幾天預約用來和戀人進行約會晚餐的地方。
自媒體拍攝和蘇梨參與過的拍攝也是不同的,她眼看着杜思濃吃一道菜就要在鏡頭前展示一遍且說出一些很專業的詞,蘇梨有點驚訝,她小心的避開鏡頭,避免給杜思濃後續剪視頻帶來一些麻煩。
這裏的餐廳味道和它的裝潢是匹配上的,海蟹的肉質甜的像是雪糕,蘇梨很滿足的吃每一口。
等杜思濃終於結束一個片段的拍攝,她才湊過來和蘇梨說:“這個味道好棒。”
蘇梨點頭。
杜思濃:“你剛剛拍照了嗎?”
蘇梨一怔:“忘了。”
“不拍怎麼發朋友圈啊,等會,我把照片發給你,你直接發吧。”杜思濃給她傳照片,用專業相機拍攝出的照片還原度更高一些,幾乎能透過照片感受到每道菜的味道。
蘇梨一張圖一張圖的接收,她點開自己的私人賬號,發出第一條動態。
蘇梨:【照片】*9
發完蘇梨便退出去了,繼續同杜思濃一塊吃飯,中途侍應生又加了兩道菜,蘇梨以為是杜思濃點的,杜思濃也認為是蘇梨點的。
直到付款才發現賬單掛在陸聞嶼那裏。
兩人白蹭一頓飯,蘇梨給陸聞嶼發消息,表示感謝,說等他出差回來的時候會請他也吃飯。
陸聞嶼每回及時回復。
他正在酒會中,同外人社交中,不知道手中喝了第幾杯,陸聞嶼閉了閉眼,在喘息的間歇看向窗外,這裏和京州隔了兩小時的路程,他在想蘇梨今晚有沒有好好吃飯。
“陸總。”有人喊他,陸聞嶼再次端起酒杯回過頭,他看見那個常常出現在蘇梨口中的前前男友出現自己的眼前。
無法控制的,他心中多出一些厭惡和冷肅之意。
他看着梁遠丞靠近自己,不動聲色的掩蓋着自己的情緒,陸聞嶼並不想讓自己心裏的喜惡表現的太明顯,在交流過程中一直很順利,僅僅是兩個人交流中似乎彼此情緒不高,主要是陸聞嶼看起來不算很熱情,其他人都自動為陸聞嶼找好了理由,大約是他太累了。
這種時候,其他人比當事人更在乎是否有不合的傾向,畢竟事關未來的合作,他們會儘力的為兩人之間那種明顯彼此排斥的氣場找好各種理由。
陸聞嶼聽到其他人明裡暗裏為自己找補的理由,他笑了下,目光落在梁遠丞身上,笑了下:“只是臨時出差,我稍微有點擔心家裏人。”
“陸總這麼年輕居然已經結婚了嗎?”其中一個來談合作的人驚訝的問。
陸聞嶼笑了下:“沒有,是很好的朋友。”
“啊,那種像是家人的好朋友是吧。”那人自然的為陸聞嶼解釋。
梁遠丞若有所思的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兩人視線隔空對方,他微微皺眉。
聽見陸聞嶼帶着點笑的嗓音,說:“不,是我打算追求的好朋友。”:,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