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褻瀆者·陶愷
陶愷在晶瑩剔透的駕駛艙護罩上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光潔的表面既沒有物理按鈕，也沒有感應面板。
眼看那兩個凶神惡煞般的聖庭騎士朝自己飛速靠近，他心急如焚。
這他媽的古代機甲該怎麼打開啊！？
情急之下，他又想起了那本小時候看過的古籍：
遇到不靈光的機器，就拍一拍……
陶愷猛地一巴掌拍在水晶艙蓋上，大吼了一句：
“給老子打開！”
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從陶愷的掌心蕩漾開，猶如漣漪一般擴散，原本堅硬無比的晶體，竟然逐漸變成了液體一般的流質。
陶愷還沒來得及驚呼“我草”，就因為重力直接“沉入”了機甲內。
居然……真的管用！？
他心中瞬間對來自故鄉的神秘力量肅然起敬！
跌坐在駕駛艙的座位上，陶愷剛準備觀察艙內環境。
那兩個聖庭騎士已經殺到。
他們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舉起嗡嗡作響的光能長劍就朝陶愷所在的駕駛艙劈來。
畢竟，在星劍騎士團的認知里，銀河系任何戰鬥機甲，都抵擋不住光能武器的切割。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聖庭騎士手中的光劍就像一根枯枝撞上了鋼板。
一陣火光四濺，兩把光劍直接在晶瑩的駕駛艙外罩上斷裂成了數截。
這種光能武器，由強力場塑形而成，一旦能量結構被破壞，就會發生爆炸。
兩道強光閃過，陶愷下意識地護住眼睛。
光劍碎裂引發的強烈爆炸將兩名聖庭騎士掀飛，他們重重摔在堅硬的黑色岩石地面上，砸出兩個大坑。
如果不是自反應裝甲的保護，估計他們已經回歸創世神的懷抱了。
“材質識別完成。「古龍戰甲」駕駛艙護罩材質為‘仙雲水晶’。”
“你能掃描這具機甲了？”
“不能。但是根據其展現出的‘生物識別’、‘可液化’、‘能量反彈’特性判斷，該材質100%符合數據庫中對於‘仙雲水晶’的記載。”
陶愷聽到這裏，終於明白剛剛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了。
“‘生物識別’？所以這個機甲是通過生物識別進入的？”
“資料顯示：作為前世代文明‘炎龍帝國’的終極戰爭武裝，每一台「古龍戰甲」只能對應一組基因碼，這具機甲是針對宿主的基因定製的，即已經遺失的‘生物戰甲’技術。”
陶愷目瞪口呆，他猛然想起了取到這具機甲前，開啟那扇大門時聽到的話。
…………
“確認完畢。正在根據使用者個體機能定製機甲……”
“「古龍戰甲」定製完成。”
“歡迎您，御龍者。”
…………
“這是為我定製的機甲？我就是‘御龍者’？”
陶愷陷入深深的震撼中無法自拔，來到這顆星球后的一幕幕畫面閃過。
明明只過了幾個小時，他卻覺得比自己之前的一生還要漫長。
緩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回過神來，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將心中的抑鬱與憋悶一掃而空。
好！既然天不亡我，又給了我這份力量，那我就好好活下去！
安娜，請你看着我吧！我的生命是你拯救的，從今往後，無論是聖庭、聯邦還是帝國，再沒有人可以隨意踐踏！
陶愷心中燃起熊熊鬥志，他決定無論自己還能活多久，未來都要昂着頭活下去，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他任何東西。
而接下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這件前世代文明的“終極武裝”究竟有多大能耐。
陶愷觀察起駕駛艙內部，他驚訝地發現，這裏面既沒有操作台，也沒有顯示屏，除了他所坐的座椅，可以說是空無一物。
整個駕駛艙就像一個蛋殼，陶愷就是殼中的胚胎。
這就是“生物戰甲”嗎？果然很神奇……
因為沒有任何置物的空間，他只好把那個麗芙族銀髮少女放在自己腿上，然後摸索着自己的座椅。
終於，他在靠近自己腰部的位置，找到兩個類似掌紋感應的裝置。
他把雙手同時放在上面。
果然，機甲有了反應。
一張淡金色的光膜從座椅上生成，把陶愷與那個銀髮少女一起覆蓋在內，緊接着，在他座椅頭部的位置產生了無數縷淡金色的能量絲線，連接上了他的大腦。
“御龍者陶愷，歡迎您的駕臨。”
“正在進行第一次連接，「古龍戰甲」初始化開始。”
“神經同步率1%……”
…………
看着兩名扈從騎士光劍斷裂后被炸飛在地，聖庭大仲裁官面罩下的臉上不知是何表情。
但從他捏緊的雙拳來看，他的心情不會太好。
他解除了壓制聯邦機甲與帝國龍驤突擊隊的靈能力場。
恢復自由的行星總督與拉馮將軍面面相覷，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要誤會，聖庭並沒有寬恕你們的罪行。只是，我暫時沒空處理你們。”
大仲裁官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向那具黑色機甲。
那具機甲威風凜凜、宛如龍首的頭部開始微微轉動，它的眼睛裏燃起了金色的光芒，它身上兩道翔龍圖案也開始閃耀金色流光。
這是機甲已經被成功啟動的標誌。
“另外提醒你們一句。”
大仲裁官停下腳步，側臉看向行星總督的機甲與拉馮將軍，補充道：
“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永恆階梯’與那個劣化種融合了，你們該怎麼辦，自己考慮吧。”
說完，他一揚手，兩道光能照射在那兩名重傷的扈從騎士身上。
很快，兩名聖庭騎士便緩緩地起身，面朝大仲裁官單膝跪地，似乎是在對自己的無能表達歉意。
大仲裁官並沒有理會，他的眼中只有那個黑色機甲。
他能感覺到那具機甲的不同尋常，所以他打算直接以最強大的手段毀滅掉對方。
連同永恆階梯一起毀滅。
他取下雙手臂甲上的兩塊歐米伽水晶，然後，他使用強大的靈能力場把它們碾碎、壓縮，轉化為了兩團極為耀眼的能量球。
這種直接把物質通過聚變轉化為能量的手段，已經觸及到“神”的力量層面了。
接下來，兩團能量在他的掌中被進一步壓縮，頂着巨大的斥力，他強行把兩團能量融合成了一個更緻密的光球。
他緩緩地將這個能量球塞進了自己胸甲中心的一個凹槽內。
瞬時，一道恐怖無比的能量光柱衝天而起。
在場所有的蒙戈巨獸都被嚇得連連後退，那六架聯邦機甲也下意識地飛離了大仲裁官所在的區域。
一個空靈的聲音從光柱中傳出——
“聖裁·光輝形態。”
…………
“神經同步率100%。”
“「古龍戰甲」初始化完成。”
“御龍者陶愷，祝您旗開得勝。”
陶愷的眼睛睜開，他獲得了一種奇妙的視界。
他的視線可以看得非常遠，並且這個星球上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清晰無比，彷彿自己是一個俯瞰天地的巨人。
最關鍵的，是他發自內心有了一種蔑視萬物的傲氣，好像整個宇宙在他眼中都是無比渺小的存在。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雙黑色的金屬大手，上面流轉着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
他又看了看前方兩個矮小的聖庭騎士。
他們的生物數據在陶愷視線聚焦上去的同時就顯現出來了。
一堆常規數值，後面跟着一條結論——
“威脅度：無。”
然後他看向遠處那個比自己還要高大許多的生物——泰坦蒙戈巨獸。
“威脅度：低。”
他依次掃過在場所有的生物與機甲，基本都是毫無威脅的存在。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強烈的光柱上。
那裏，光柱的中心，一個長着翅膀的巨大類人生物正在不斷凝聚成型。
“歐米伽聖庭，大仲裁官（光輝形態）。”
“威脅度：中。”
陶愷注視着這個持續生長的巨大光能生物，他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殺意。
摧垮他、擊碎他、毀滅他！
他向著那個生物邁步前進。
兩個矮小的聖庭騎士從旁殺出，不知死活地向陶愷發射光能箭矢。
陶愷一個念頭，瞬間移動到他們身邊。
他一手抓起一個騎士，只是稍微用力，兩個騎士的戰甲便被碾碎。
他們破碎的軀體迸發出紫色的血液。
陶愷心中沒有憐憫，他把兩個奄奄一息的騎士扔在地上。
像踩死一隻臭蟲般，一腳跺了上去。
然後，他繼續沖向那個光柱。
他猛地揮出一拳，黑色機甲的拳頭重重砸在光柱上。
然而，那能量光柱的外壁只是出現了劇烈的晃動，卻沒有破碎。
陶愷的眼前彈出了三個選項。
“武器配置建議一：靈能切割器。”
“武器配置建議二：暗能量炮。”
“武器配置建議三：鴻蒙戰刃。”
陶愷搖了搖頭。
“沒意思。”
他拒絕了所有的武器配置建議。
他只是繼續赤手空拳地一拳一拳轟在這個光柱上。
這是他自己最習慣的戰鬥方式，從小就練習的街頭鬥毆。
巨大的能量光柱在暴力擊打下出現了誇張的變形與搖晃。
隨着陶愷最後一拳重重擊出，能量光柱應聲崩碎。
四散的光能碎片引發了一連串的能量爆炸。
在混亂的強光閃爍中，一柄巨大的光能長劍朝陶愷刺來。
如果是平常的陶愷，置身這種強光中，他的眼睛恐怕早已經被閃瞎。
但此刻，他的視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那柄刺向他的長劍也顯得遲緩而笨拙。
他輕鬆地側身閃過，然後一隻手抓住長劍，猛地一拽，把那個長着翅膀的光能巨人甩到了空中。
“放肆！神之聖裁降臨，跪下！”
一股強大的靈能力場朝着陶愷壓來。
這種強度遠超大仲裁官第一次施展的量級。
這也確實給陶愷造成了一點點負擔。
但僅僅只是一點點而已。
陶愷躍身而起，「古龍戰甲」霸道的推進力讓機甲的速度極限可以比肩光速。
本來「古龍戰甲」就是為了應對星際戰場而製造的終極武裝，這種近距離戰鬥對它而言如同兒戲。
光輝形態的大仲裁官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陶愷已經移動到了他的身後。
陶愷高高舉起雙手，握成錘拳，狠狠地朝對方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巨大的衝擊力，讓大仲裁官栽了下去，可他只是向下墜落了千分之一秒，又被一個看不見的衝擊力打的向上翻飛。
陶愷在用靈能戲耍對手。
無數由靈能力場凝聚成的拳頭，從各種角度砸向大仲裁官，打得他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數不清的光能碎片從光輝形態的大仲裁官身上脫落，這個不可一世的星際強者，此刻竟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陶愷想要用靈能虐殺聖庭的大仲裁官，他要徹徹底底地羞辱歐米伽聖庭。
就在這時，一枚核能飛彈結結實實地擊中了陶愷。
被擊中，並不是因為這個偷襲有多麼的高明。
正相反，因為這個攻擊的威脅太低，連「古龍戰甲」的自動防禦系統都沒有被激活。
不過陶愷卻是微微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他看向暗箭傷人的“幕後黑手”，正是那個斷臂的雷霆機甲。
見自己成功吸引了黑色機甲的注意力，聯邦行星總督開始用廣播向陶愷喊道：
“行星獵手陶愷，作為聯邦行星總督，我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產生殺害歐米伽聖庭元老會成員的歹念，否則這個後果真的很嚴重！”
陶愷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或許對方真的是一片好心。
可是，安娜……
安娜已經不在了……
不可饒恕！
就在陶愷打算跟總督說點什麼的時候。
身邊傳來了大仲裁官的一聲憤怒的咆哮。
“夠了！褻瀆者！膽敢蔑視聖庭威嚴！膽敢挑釁神權！你將與這顆星球一同化為宇宙的塵埃！去無盡的虛空中懺悔吧！”
備受羞辱的大仲裁官，他體內的憤怒幾乎已經實質化，他巨大的光能軀體開始不斷充能，整個形體越來越亮。
在場的所有生物除了陶愷，沒有任何人可以再直視大仲裁官。
“喂！喂！拉馮！這玩意是不是那個……”
“沒錯……就是‘天啟神罰’。他打算把我們，連同這顆行星一起毀滅。”
“我他媽的！見鬼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攤上這麼個任務！我早就說過，這幫宗教狂熱分子都他媽的是瘋子！”
“唉！遺憾，不能像個戰士一樣堂堂正正地死去。真是遺憾。”
行星總督與拉馮將軍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此刻心裏都有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
“警告！光能新星爆炸即將觸發，倒計時10秒。威脅度：高。”
陶愷在「古龍戰甲」內竟也第一次接收到了戰甲的警報。
他微微有些吃驚。
看來，歐米伽聖庭的某些手段，還是可以傷害到「古龍戰甲」的。
也對，如果僅憑「古龍戰甲」就可以無敵於整個宇宙，前世代文明“炎龍帝國”也就不會被毀滅了吧。
好吧，不玩了，該結束了。
“裝備武器：鴻蒙戰刃。”
陶愷一個念頭，黑色機甲的手臂開始變形。
一把黑色金屬長刀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他雙手緊握長刀，凝視着那個已經宛如恆星般耀眼的光能生物。
深吸一口氣。
一斬！
光能生物的一邊翅膀被切斷。
二斬！
光能生物的手臂被切斷。
三斬！
四斬！
……
七斬！
大卸八塊！
只是一瞬間而已，光輝形態的大仲裁官被斬成了八塊碎片。
他那張幾乎看不出容貌的臉上，竟清晰地顯現出了震驚與恐懼的表情。
歐米伽聖庭，星劍騎士團，大仲裁官，神賜之名：聖·馬丁。
作為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艾爾族，“天啟神罰”原本是傷害不到他的。
在開啟光輝形態的同時，他已經將自己轉換成了能量形態。
但眼前這個黑色機甲，以他無法理解的方式，用物理攻擊切碎了作為純能量體的自己。
“天啟神罰”的能量構建被打斷，接下來，他將面臨不受控制的光能爆炸。
自己能否倖免就要全憑神的旨意了。
所以他才會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因為陶愷根本沒有給他體驗爆炸的機會。
陶愷使用了第二種武器。
“調取武器：暗能量炮。”
八支炮管從黑色機甲的背部升起。
一股股異次元能量在炮口凝聚，對準了那八個光能生物碎塊。
很快，八道黑光一齊射擊，洞穿目標，幾乎連空間都一併撕裂。
光暗相交的位置產生了八個黑洞狀的旋渦，不斷吞噬那些閃耀着強光的碎塊。
短短几秒鐘，那個巨大的光能生物就這麼完全湮滅，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就是暗能量武器，專門用於打擊能量護盾、抵消能量攻擊的手段。當然，它也可以用於消滅由能量構成的生物。
…………
黑色機甲緩緩地落回到地面。
聯邦行星總督與拉姆達帝國的拉馮將軍看向他，神色複雜。
陶愷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打算直接離開這顆星球。
“喂！站住！”
帝國的拉馮將軍喊住了陶愷。
他騎着泰坦蒙戈帶領着龍驤突擊隊向黑色機甲靠近。
“你很強大，比我認知中的任何生物個體都要強大。但是，你依靠的是永恆階梯與這具奇怪的機甲，這些終究是外力。”
拉馮將軍跳下了蒙戈巨獸的腦袋，他落到地面上。
陶愷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位將軍的樣子。
他穿着華麗的合金戰鬥鎧甲，他的頭盔下，竟是一副野獸般的容貌，灰白色的毛發佈滿了整張臉，尖尖的長嘴伸出頭盔之外。
他是拉西族人，拉姆達帝國的原生貴族。他們的相貌與古地球上傳說中的“狼人”很相似。
“你想說什麼？”
黑色機甲轉過身來回話。
與雷霆機甲發出的嗡嗡電子聲不同，陶愷的聲音被黑色機甲完美地還原並放大了出來，連音色都沒有改變。
“很簡單。我想告訴你，你終究只是個勢單力孤的劣化種。而在宇宙中生存，依靠的是族群，是勢力，個體再強大，也不過是轉瞬之事。”
“所以呢？”
“永恆階梯你今天可以帶走，但是那個麗芙族的女人你必須留下。我以拉姆達帝國的名義向你保證，如果——”
“我拒絕。”
陶愷沒有讓他說完，直接拒絕了。
“什麼！？”
拉馮將軍顯然有點震驚，他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
但他穩定了一下心緒，再次開口道：
“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她是——”
“你們帝國二皇子的未婚妻。”
陶愷替他說出了答案。
在意識空間裏，陶愷早就清楚了這個銀髮少女的一切信息。這也是他一定要帶走這個麗芙族人的原因。
拉馮將軍眼睛微眯，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壓制自己內心的憤怒。
“既然你清楚她的身份，那你就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對於帝國而言是絕對不能失去的，我奉勸你立刻把她交給我。”
“不然呢？”
陶愷問道。
見對方這個態度，拉馮將軍有點愣住了，他的拳頭緊握。
“小子！你是真的聽不明白嗎？你真的打算與整個拉姆達帝國為敵？你——”
“我問你，不然呢！！”
不想再廢話的陶愷衝著對方怒吼一聲，仿若九霄龍吟。
巨大的聲浪伴隨着磅礴的靈能力場猶如海嘯，碾壓過在場的所有生物。
那頭巨大的泰坦蒙戈巨獸，驚駭地跪倒在地，口中出發低沉的哀嚎，表示臣服。
它身後所有的蒙戈巨獸全部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許多龍驤突擊隊的士兵都被自己的坐騎摔倒在地。
拉馮將軍也勉強維持住自己發抖的雙腿，他臉色鐵青，良久，憋出一句話：
“小子！算你狠！希望你不會後悔！”
陶愷見對方說完了，轉身便打算離開。
他以前就很煩這種人。
自以為高人一等，似乎就連對別人的威脅都是一種恩賜。
以前的陶愷會選擇忍耐，但現在，不，從今往後，他都不會再慣着這種人。
“行星獵手陶愷。”
那個救過他一命的聯邦行星總督又喊住了陶愷。
“褻瀆者。”
“什麼？”
對方似乎沒有聽懂陶愷的話。
“褻瀆者·陶愷。以後，我叫這個名字。”
對方沉默了。
沉默良久，行星總督再次開口：
“好。褻瀆者·陶愷。我是鯨魚座T星的總督，我叫托馬斯·奎因。”
“你又有什麼‘忠告’？”
“別誤會，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同時得罪了歐米伽聖庭和拉姆達帝國，將來在銀河系中的日子很難太平了。但如果你想回歸平靜，只要你把永恆階梯交給聯邦，我以性命擔保，可以讓你平安度過餘生。”
陶愷聞言，微微動容。
“謝謝。奎因總督先生。”
“不客氣，我在鯨魚座T星隨時恭候你。”
兩人的話說完，陶愷再沒有任何留戀，他全力開動機甲的推進器，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太空。
…………
“走吧，還看什麼？在等流星過來許願嗎？”
斷臂的雷霆機甲打趣着吃癟的拉馮將軍。
“那個機甲……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什麼故事？”
“你說，這場電磁風暴真的是巧合嗎？”
拉馮將軍答非所問，他望向深邃的太空，嘴裏念念有詞。
“但願是我想多了，希望不是那個‘帝國’的幽靈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