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突來橫禍

第十二章:突來橫禍

青陽真人聽到這裏總算是明白了三分。那上古神獸驚現異常,想是那相士的那包粉末上的古怪,一時間,心中是又喜又憂。

朱振此時更是惱怒不堪,氣呼呼地責罵道:“吳二你這小廝,平日裏看似精明能幹,原來卻是草包一個,給人家三言兩語便給糊弄了。水麒麟在玄天鏡助恩公鎮守南海魚妖一事,平常人又豈會知道,那相士滿口胡言,破綻百出,你卻信以為真,若是恩公因此有個什麼不是,我定當饒你不得!”

老三賈鵬雖然也怨恨這吳二不分清紅皂白的上了人家的大當,卻也不像二哥朱振那般沉不住氣,當下勸道:“二哥休惱,看來那幫黑衣人老早就作了準備了,就算吳二防得了一時,也無甚作用。想來那幫人心思縝密,計劃多時,這事遲早都會發生。恐怕也怨他不得。”說完又轉眼向青陽真人望了一望,請示道:“這事來得蹊蹺,此時也不知道段恩公到底怎樣了,還請真人想個法子出來才是。”他這話一出,餘下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在了青陽真人身上。

青陽真人略加思索了一下,道:“眼下諸位只有隨我一同去‘玄天鏡’一探究竟了!還望上天有眼,別讓那幫黑衣妖人的陰謀得逞了才是。”說罷會起身向店外走去,也不管外面的傾盆大雨,而那頂大斗笠也給丟棄在了一旁。

四人都紛紛跟隨在青陽真人身後魚貫而出,那老四戚發剛一走出店門便要去後院牽坐騎,卻給青陽真人叫住了,四人都是一同向青陽真人投去了不解的目光,暗想:“那‘玄天鏡’踞此足有二十多里,如今情況緊急,不用坐騎,徒步走將上去卻要花費多時時間?

青陽真人見四人目光疑惑,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四人的心思,不急不緩地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黃色的符紙出來,分別遞給四人,道:“而今十萬火急,就算是騎坐騎奔過去也得花費不少時間,看來只有用我天儀門祖傳的土遁秘術了。”

李元四人接過符紙神情更是驚訝,一時間也不明白青陽真人此話到底是何意。

原來,天儀門祖師子玄上人習得神奇秘術,便把它們傳了下來。其中便有土遁、水遁、千里遁之術,藉助符紙法訣,以水土等物為靈媒,千里之外,瞬間便可到達。只是這般奇異之術,卻要耗費不少真力,一般修道之人卻是不能使出這些不世奇術。

只見青陽真人目現精光,左手捏印法訣,口中喃喃的輕念着什麼咒語,片刻之後,李元四人手的的符紙都“騰”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四人都是一同大大的吃了一驚。

青陽真人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豁然間只見他頭頂之上青色的玄光泛起,越變越濃,待到凝聚成團的時候只聽見一個“破”字從他口中迅速得脫出,而後便聽見“轟”的一聲,五人都是一同的消失提無影無蹤。

※※※

興漁小鎮的東南邊二十多里處,有一座高十多丈的圓柱形石山,周糟數里許。山頂平坦如鏡,青石蔓延,從遠處望去,便像是一面輕躺在空中的大鏡子。故名“懸天鏡”。

早年段家祖先段正德因在此擔當看守被封印的南海妖人,便是在山頂的東邊建了一座山莊,以其名號命為“正德山莊”。

這正德山莊雖是在這山頂而建,卻也是修得大氣十足,庄內水榭樓台,花園假山,無一不齊,遠遠望去,像是一座空中花園。

此刻,在這傾盆大雨得夜晚,正德山莊上空卻是紅光滿天,漫天的大火在山莊之中騰騰燃起,化作條條怒吼咆哮的火龍,騰空升起。

青陽真人等剛一現身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嚇了一跳,只見整個正德山莊都淹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地上,到處都是躺着橫七豎八的屍體,其中有正德山莊的僕人丫頭與守衛,卻也有不少來路不明的黑衣人。

李元深吸了一口氣,乍了乍舌頭向青陽真人問道:“這火怎麼這般厲害,在這傾盆大雨之中卻是越燒越烈,怎麼卻沒有絲毫熄滅得跡象?”

青陽真人抬頭望了望上空,道:“這是‘三味真火’水撲滅不得,看來這些黑衣人來路不小。”

李元聽了青陽真人這般一說,雖然一時不明白什麼是“三味真火”卻依然點了點頭。突然心中一想,驚道:“快快四下尋找,看恩公怎樣了。”眾人隨即四散開來,也不顧那漫天大火,都一個勁得朝山莊裏面狂奔而去。

片刻過後,卻見他們抬着老四戚發奔了出來,滿面驚疑。

“怎樣?”青陽真人焦急的問道。

李元搖了搖頭,道:“我兄弟四人找遍了整個山莊未曾見到恩公夫婦,就連那些黑衣人的影子也都沒見到。四弟一個不小心給頭頂上跌落的火梁當頭砸中,暈了過去。”說完氣喘吁吁,驚魂未定。

“唉!只怕我們最終還是來遲了一步,教那些黑衣人的陰謀得逞了!”青陽真人嘆息道。他環顧四着,緊皺着眉頭,心裏也開始迷茫起來。

師傅為了天下蒼生,不顧自生安危,獨自一個潛入那“太虛幻境”為的就是把那些妖邪之人盡當誅滅,以免貽害世人。他老人家臨行前再三叮囑自己好生的看管《蒼龍訣》神卷,費心打理天儀門以及諸多之事。而他老人家走後不久,門中變生叛亂,至使《蒼龍訣》前四卷失散,如今這南海又出了這般事端,他日自己怎麼向師傅交待?自己雖然名滿天下,為天下眾修道之人視為泰頂,而平民百姓更是把自己視為天上神仙一般。只是,離開了師傅,自己竟然手忙腳亂,毫無章法可言,這“真人”二字,只怕也是來得徒有虛名。一想到這裏,他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心中更是憂慮難當,覺得前行之路佈滿荊棘,令他舉步維艱。

“啊!不好,吳二那小廝說段大嫂要生產,現在卻找不到他的身影,咱兄弟幾個快再去找找!”朱振猛然間想起旅店中吳二說的那話,一時急了,也不管那暈卻的四弟,當下便要再次沖入那火海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便在此時,從南邊傳來一陣狂笑之聲,這聲音慘淡凄厲,在這山頂之上迅速的傳盪開來,猶如鬼哭狼吼一般。

李元聽到這聲音,心中大喜,連忙發足向南邊狂奔過去,口中不住的叫喊道:“恩公!恩公!”眾人也都隨之一同向那聲音發來之處奔將過去。

只見那南邊臨海的祭壇之上,一個中年男子衣裳破爛,渾身是血,懷裏抱着一個剛出生的男嬰,不住狂笑。

那嬰兒周身濕透,猶如一個血淋淋的肉團,氣若懸絲,口中發出得啼哭之聲也是微弱難辯。想是剛出生不久,身子未曾硬朗,抵禦不了這狂風暴雨得侵蝕。

李元一見到那男子便奔了過去,道:“恩公,見你相安無事真是太好啦!”

哪知那男子見到他似乎覺得眼前渾然無物一般,依然自顧自的大聲狂笑,笑了一陣,竟然手舞足蹈得狂奔了起來。

李元大急,忙道:“恩公,你這是怎麼了,小公子剛出世不久,不能淋雨,來,請把小公子給我。”說罷便要伸手去接那男子懷抱着的嬰兒。

哪知那男子一個轉聲,猛然一掌發力向李元打將過來。

“砰!”李元胸前受掌,摔出了幾丈來遠,口噴鮮血。

那男子此刻哈哈大笑道:“哈哈!無恥妖人,你奪我‘龍魂攝令’,殺我妻子,如今還想搶我孩子,我哪能饒你。你受了我這一掌,只怕也活不久啦!我妻子這大仇總算得報啦!哈哈哈,哈哈哈!”

這語一出,眾人都是“啊”地一聲驚呼了起來。果真不出眾人所料,那龍魂攝令已被那來路不明的黑衣人給奪去了。

“咳咳……”李元猛咳嗽了幾聲,喉嚨一熱,吐出幾口淤血,慢慢地站起身來,驚道:“恩公,你這是怎麼了,我是李元,難道你也不認得了么?”他受了那男子一掌,疼痛難當,好在那男子掌法雖然猛烈,但卻沒多少內勁,想是那男子此刻全身真力也是耗盡,否則這當胸一掌打來,他焉能活命?

那男子聽罷卻又笑道:“哈哈!你是李元?你當真是李元?無恥妖人,明明是來奪我攝令的黑衣禿驢,卻騙我你是李元!哈哈,你當我是傻子?”

青陽真人見那男子言語不清,眼光混濁,已知他心神已失。當下起身緩步走到那男子跟前,腳踏七星,連走七步,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向那男子凌空一彈,那男子如遭電擊,渾身震動,經受不住,立即委頓了下來。

青陽真人從那男子懷中接過嬰兒,此刻這渾身是血的小小嬰兒氣若懸絲,哭蹄之聲微若蚊呻,若再不設法相救,只怕一條小命便將難保。

見此狀況,青陽真人手引法訣,在那嬰兒在太陽穴上不斷的度入真力,那嬰兒哭泣之越來越大,再過片刻卻是又慢慢的小了下來,最終不再哭泣。卻不知是暈厥過去,還是睡熟了。

朱振、賈鵬二人連忙上前把那男子抬入祭壇邊上的的亭閣,這亭閣修得異常的堅固寬大,雖是在這傾盆大雨的夜晚,人躲在裏面,卻也是雨不沾襟。

青陽真人把那嬰兒抱入了懷裏,跟着走了過去。

李元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疑惑的看了看那委頓在地的男子,驚問道:“真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恩公怎麼會成這般模樣,連我兄弟幾人都不認識了?”

“想來是段施主與那黑衣妖人在打鬥得激烈,真力衰竭,后又遭遇莫大的刺激,傷了心神,此刻心智已失。”青陽真人放眼望了望委頓的段天明,眼色迷茫。

眾人都是“啊”地一聲驚呼了出來。都在心底暗暗地想:這段恩公失去了心智,可這剛出世的小公子又將怎麼辦?

“可……可有得挽救?”賈鵬上前問道,眼色茫然。

青陽真人晃了晃頭,道:“這也未可知,現在讓他好好的休息幾日,這事以後再說。只怕,只怕希望也是渺茫得很。”

三人聽到這裏心中都是一震,猶遭五雷轟頂。

此刻,先前被火樑柱砸傷而至暈厥得戚發也醒轉了過來,見青陽真人懷抱着一個嬰兒,心中大喜,一個咕嚕爬起身來,也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上來問道:“怎麼,是男孩女孩?”

其它三位兄長都是憂心忡忡,眼現這突遭奇來的變故讓眾人都是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卻見這四弟還對那打賭之事念念不忘,都憤怒的向他白了一眼。

“如你所願,是個大胖小子!”賈老三沒好氣的怒道。

“哈……”戚發心中一喜,剛想大笑幾聲,卻見段天明卻暈倒在地,而幾位兄長都是面有怒色,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再笑出聲來。

“黑衣僧人?難道說來襲的黑衣人竟是佛門中人?”青陽真人想起剛才段天明在祭壇上的話語,心中隱約地生想了一個念頭。

李元四人相互憂慮的對望了幾眼,突然“砰”地一聲,都不約而同的向青陽真人跪了下去。

青陽真人一驚,忙問道:“四位這是如何?”

李元重重地嗑了幾個響頭,聲音哽咽地道:“如今段恩公慘遭不幸,失了心智,后未可知,還望真人念在段家跟天儀門頗有淵源的份上,把小公子收入門下,傳以道法,繼父其志,我兄弟四人至死不忘真人恩德。”說罷又重重地向青陽真人磕了幾個響頭。

青陽真人低頭向懷裏的嬰兒望去,只見他臉色蒼白,面無血絲,雖然得自己真力保命,卻並未脫離危險,心中一酸,不免對這小小的嬰兒憐惜起來。又想到段天明祖傳三代在此費心看守南海魚妖,心繫天下蒼生,心中也生起了敬重之意,如今卻落得這般下慘,卻是造化弄人,當下便道:“貧道雖然多年以來不再收徒,但在段天明施主一生心繫天下蒼生,讓人好生敬仰,如今卻不幸遭此大難,不免讓人惋惜,他留下這唯一的血脈,貧道既是窮盡一生真力,也得保他性命,至於傳道之事,日後再說也不遲。”

四人聽他這般一說,都是心中大喜。

“小公子剛出世不久,只怕恩公並未來得及取名字,還請真人給小公子賜名!“李元喜泣道。

“嗯!”青陽真人抬頭看了看天際,遠處的天邊,烏雲森森,狂風怒吼。他又想了想這多年來的種種變故,心中好似隱隱地想起了什麼。

“他祖上姓段,他便叫作段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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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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