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澡堂
一會兒工夫,相繼幾個犯人都出現這種情況,臉色慘白,嘔吐,抽搐,昏迷……
一一靠他媽的,這是食物中毒啊。
不知道誰起的頭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裏面的獄警看到場面混亂起來,揮舞着警棍維持着秩序,看見鬧得歡的叫得響的就是一下。
有獄警抬着擔架匆匆趕來,把倒在地上的人抬上去。
“啊一一”
一聲慘叫響起。
最先被抬上擔架的的犯人突然起身,雙手抓住身旁的人歪着頭就照着抬他肩膀的獄警胳膊上咬了一口。
站在附近維持秩序的獄警舉起電棍就往那犯人身上落,那個犯人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就是不松嘴。被咬到的人疼得哇哇大叫,腳往咬住他的人身上用力踹着。
“啊啊一一”被咬住的獄警聲音越來越慘烈。
擔架上的犯人一個用力把那個獄警手臂上活生生地撕扯下來一塊肉,正在嘴裏咀嚼着。
地上淌着一片血跡。
幾個拿着警棍的獄警對着那個囚犯就電擊,撲騰了幾下,那個犯人電暈后綁在擔架上抬走了。
剩下的那幾個相繼昏倒的犯人也有了發狂的跡象,都被捆綁在擔架上抬走。
飯堂內其他的犯人則被大批趕過來的獄警,只要看見情緒激昂的不服想掙扎的就是一頓警棍下去。在刺頭的人打也被打老實了,這種情況就算被打死那也是活該,就算不死,一個襲警的罪名下去想出去那基本上是沒指望了。
犯人們被強制蹲在地上,手抱在頭頂,低垂着頭小聲議論着。有些看見了那血腥場面的,臉色慘白嘔吐着,有些膽子小的甚至低聲哭了起來。
一一狂犬病?鼠疫?這他媽的一群畜生,用餵豬的食物給咱們吃。
一一怎麼辦?我剛才飯菜都吃了,吃的還不少。
一一我也吃了。
一一這群**的東西,咱們捐的那麼多錢都被他們給貪了,就給吃這些毒死人的東西。
本來晚上要舉行的例會也因為這個突發情況取消了,犯人們被拿這防暴盾牌的獄警押送回各自的監房。
陳然蹲在那裏,歪着頭觀察周圍的人,他看見蹲在地上的人群里有幾個人臉色發白,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些人的手驚人的一致都正輕微地顫抖着。
“快走,看什麼看?”獄警用警棍抵着陳然,呵斥着。
被押送的警察這麼一推陳然收回了視線,低眉順眼地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
看着門前的編號4o44號,陳然新調換的監房。
陳然剛一踏進去,咣當一聲,電子門關閉。
快速的打量着房間,這個監房照他之前的那個相對要小一些,四張床位,兩個體格看起來不錯,有一定的攻擊力的男人在他佔據着兩個下鋪分散坐着。
房間內有一個洗臉台,還有一個坐式馬桶,除此之外在無其他。
陳然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水。
一抬頭,一條毛巾遞在了他面前。
6野看着面前的微張着嘴詫異地看着自己的陳然,“怎麼不認識我了?”
陳然接過毛巾,邊擦臉上的水漬邊打量6野。立體而深邃的五官,暴烈的目光,緊緊抿着嘴角,矯健的身軀,渾身上下帶着一股燒熱的氣息,像火焰一樣的男人。
許久過後,陳然搖了搖頭。
“你認錯人了。”
6野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蹦了出來,“錢包。”
陳然歪着頭仔細想了想,接着又搖頭。
“你認錯人了。”
那認真的語氣,真誠的眼神,換個其他人也許真會被騙到。
6野臉色陰沉地磨着牙,“寶貝,那我提醒你一下,美樂坊夜總會,你拿了我的錢包。”
“想不起來了,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要去睡了。”
陳然帥氣的臉冷了下來,他現在沒工夫聽這些廢話,他得好好想一想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說完話根本不理會對方那明顯暴怒的臉色,繞過6野就走到那張空着的床鋪那裏,扶着旁邊的梯子就上去了。他本是想睡下鋪的,可那張床上面被子凌亂明顯已經有人佔了。
這一天下來,感覺很疲憊,本想仔細琢磨下飯堂里發生的事,沒想到一閉上睡意就浮上來。
……
寂靜的房間裏傳出來細細的鼾聲,陳然睡著了……
從來沒人敢在他的面前這麼放肆,6野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小子竟然真的一點都不怕他,不對,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才對。
床鋪上躺着的蔣衛東有些憋不住要笑出來了,6野長的不錯,但經常是一臉煞氣,別說一般人就是道上混的起碼也要掂量掂量才敢開口說話,這小子完全不怕。
6野像是被氣炸了毛一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拳頭被捏得脆響。
撲哧……
蔣衛東有些忍俊不禁,這小子太他媽逗了。
6野憤怒地走到床邊,胳膊上的肌肉緊繃著,砰的一下錘在床架上,房間裏響起一聲巨響。
陳然眼睛睜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嘟囔句:“真吵。”
翻了個身,把被子蒙在頭上,調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睡着。
床鋪上躺着的青年整個人與醒着時截然不同,看起來溫順沒有攻擊力,修長的頸項就像微微一碰就會被折斷一樣。細細的鼾聲,每一次吐出來的呼吸都像吹到他的心尖上一樣,讓他的心痒痒的。
媽的!6野低咒了一句,收回想要準備繼續拍床板的拳頭。
躺在下鋪的床上,6野閉上眼睛懊惱,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見鬼了這是。
三個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位上,一個睡得正香,醒着的兩個則懷着不同的心思。
鐵窗外,仰望天空,滿天的繁星似乎帶着無限神秘的色彩。
陳然這一晚睡得出奇的安穩,他是被清晨的號角聲吵醒的。
經過飯堂內的那一幕,一連幾天監獄內的氣氛都很壓抑,犯人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着聽到的事。
一一聽說了沒?昨天晚上大華死了。
一一大華?哪個大華?
一一就是咬人的那個。
一一啊,怎麼死的?
一一他們說是重病死的,鬼才會信。
情況變得越來越詭異,隨處可見低聲咳嗽的犯人,甚至是獄警們臉色蒼白的比比皆是。監獄內人心惶惶,眾說紛紜。
望着四周高高的圍牆,陳然不打算等了,這裏太危險,回家的渴望越漸強烈,直覺告訴他那個東西或許對自己有用,他在默默尋找適合離開的契機。
洗澡堂是公用的,犯人們每天在工廠勞動完可以去洗澡,浴室應該是一天中讓人最為放鬆的地方了,當然許多齷齪的事情大多也都發生在那裏。
陳然去的比較晚,他晚上是最後一班,十一點才從工廠里出來。門外站着獄警,每個人有二十分鐘的洗漱時間。更衣間緊連着洗浴室,這個時間,太多數人早就洗完了。
端着洗浴用品,陳然在更衣服間遲遲沒有脫衣服。他站在那裏,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周邊來來去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自打一進來,他就聞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浴室很大,最裏面是一整排單獨的小隔間,是用來做汗蒸用的。陳然不動聲色地順着瀰漫在空氣中的腐臭味往洗澡間走過去,呻-吟聲隱隱約約從浴室的一個隔間裏傳出來。
隔間的拉門半開着,一個身材強壯,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隔間的木凳上,胸前紋着一條大龍,跪在他兩腿間的是一個相對瘦弱的男子,嘴裏吞吐着的面前男人胯間的那根東西。
坐着的男人雙手把對方的頭更往下面按去,沙啞的嗓子壓低聲音說:“你的小嘴越來越厲害了。”
在他兩腿間的男子被堵着嘴只能含糊地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那股輕微的惡臭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陳然放輕着呼吸,緊盯着地上跪着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眼神有些獃滯,頭部機械的前後動着,嘴裏塞着滿滿的。
耳後一陣強風襲來,陳然閃過身,肩膀把對方抵在旁邊牆壁上,抬手就捂住對方的嘴巴。另一隻手比在嘴邊,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一系列動作,快速而又流暢。陳然只掃了攻擊自己的人一眼后,他的視線便沒有從隔間裏移開。
6野有些摸不着頭腦,下意識地沒有說話,順着陳然的目光看過去。
坐着的男子快要高-潮了,呼吸急促,嘴裏興奮地哼着。
6野被陳然緊緊地壓在牆上,兩個人肌膚緊緊地貼在一起,對方的輕柔地呼吸吹在他的耳朵上,有些讓他心猿意馬。陳然那不同於男人般的皮膚,細膩得幾乎看不到一絲毛細孔,健康的膚色。尤其是裏面的那兩個人正激烈的上演着那種畫面,幾乎是一瞬間,6野下身起了反應。
陳然皺着眉毛,瞪了6野一眼,抬起膝蓋用力地抵在對方兩腿間那個不老實的物件上。
6野情不自禁地悶哼了一聲,下面脹得更大了。
“在亂動,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下來,塞到你嘴巴里。”陳然小聲在6野的耳邊警告着。
兩個人臉貼得很近,6野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嘴唇幾乎碰到自己的耳垂上,灼熱的呼吸吹他的耳旁,下面硬得更厲害了,他的臉因為對方的話憤怒地憋得通紅。
陳然怕6野掙扎驚動裏面的人,嘴邊更靠近6野的耳邊,壓低聲音,“噓,別吵。”
轟……
6野的眼睛都有些泛紅,滿腦子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兩腿間的那個部位。身體激動得直往陳然身上貼,下身微微挺動着,伸出舌頭輕舔陳然的手心挑逗着。
手心被舔得濕乎乎的,陳然滿頭黑線,強忍着狠揍對方一頓的念頭,這個傻逼,這個時候發哪門子騷。
“啊……”
蒸汽間裏坐着的那個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推開面前的男子,雙手捂着下身,地上滿是血跡。
被推開的男子滿嘴的血,嘴裏咬着男人的命根子,咀嚼着咽了下去。
6野的心思正神遊着,冷不丁被旁邊突然發出的慘叫聲驚得一抖,一歪頭正好看見着一幕,脹大的下身一下子就萎了。
蔣衛東是同6野一起過來的,渾身光裸着,進到洗澡間一抬頭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詫異,只見一直不對盤的那兩個人此時正親密地正靠在一起往蒸汽間看。手裏端着洗臉盆,走到兩個人的身邊也好奇的往裏面望去。
當聽到那聲慘叫聲,直覺上就認為不妙。繞是他見過許多大場面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極其血腥,殘忍,這他媽的怎麼回事?
先前坐在木凳上的男子被咬到了喉嚨躺在地上,發不出聲音來,但仍沒有斷氣,渾身抽搐着。血流得地面上到處都是,另一個男子趴在他身上啃食着。
沒錯,是啃食。
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把肉扯下來,咀嚼,吞咽。嘎嘣嘎嘣,骨頭被嚼碎的聲音異常的滲人。
陳然收回視線,看着面前的6野,又歪着頭看了看後來的蔣衛東,仰頭示意門口。
另兩個人心領神會,點點頭,三個人放輕腳步,從洗澡間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