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越獄
裏面正啃食人肉的那個男子,或許已經不能被稱作為人了,吃的正歡,不知道是根本沒有發覺還是沒工夫理會陳然他們,並沒有追趕出來。
洗浴間的門一關上,蔣衛東腿有些發軟。一屁股坐在長凳上,擦了把臉上的汗。
陳然則是一走出門口回手就照着6野的臉揮了一巴掌。
陳然走在最前面,6野緊隨其後,腳步有些飄,搞不清楚裏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正歪着腦袋琢磨着。太玄幻了!
一不留神被打了個正着,暴怒。
“你們還他媽的有閑心打架,裏面那他媽的是怎麼回事?”蔣衛東拉着6野,特意壓低聲音看向陳然。
6野看着陳然的眼睛瞪着老大,臉上青筋暴起,隱隱知道對方為什麼打的他,有些理虧地沒有動手。
見兩個不會打起來,蔣衛東鬆了口氣坐到旁邊的長椅上,他還真擔心這個兩個人要是打起來響聲把裏面那東西驚動了。
陳然挑眉,“不知道。”
6野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不知道?我們過去的時候你就趴那看了,那時候那人還沒吃人呢,說,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學技巧,不行?”陳然不耐煩地回道。
“學咬?”
“給你咬?哼,你受得了嗎?”陳然意有所指。
“你他媽的是想找死?”6野真是要氣瘋了,這小子膽子大的要逆天了是不是。
“你有那本事?”陳然擰着眉頭面帶疑惑地反問。
蔣衛東在一旁看這情形又像要打架,有些煩躁,“別吵了,先把裏面的那個解決了。”
6野梗着脖子臉憋得通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惱,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有出聲。他媽的他一定是在這裏呆的太久沒有發泄,剛才竟然對個帶把的都硬了。
陳然狹長的眼瞼上下掃視着6野,最後目光定格在對方的兩腿中間,頗帶諷刺意味地笑了。又歪着頭看向旁邊的蔣衛東,對方赤身裸-體地坐在那。
蔣衛東聽着兩個人間的對話直覺認為沒那麼簡單,但沒有搞明白兩個人到底是什麼原因。看着陳然的突然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確切地說是看向他下半身才對。
蔣衛東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毫不扭捏更像是炫耀一般把腿張得更開了,一隻手摸到胯-下,抓着自己的那根東西甩了甩,一雙銳眸似笑非笑地睇望他,挑釁意味十足,對於自己的型號他很有自信。
蔣衛東的身材很好,標準的倒三角,寬肩窄臀,古銅色的肌膚,飽滿的肌肉健壯且蘊含力量,線條比例完美。
陳然一愣,隨即嗤笑出聲,真是高估他們了,白痴的朋友能聰明到哪去。
嘲諷地瞟了瞟蔣衛東,“你不穿上?裏面那玩意對那根東西可是情有獨鍾。”邊說邊往洗澡間努嘴。
蔣衛東一想到裏面剛才那場面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從旁邊的拽出衣服穿了起來。
此時更衣室內就剩下了他們三個,陳然走到門邊,藉著微開的門縫看向外面,門外的獄警有些不耐煩地在走廊里走來走去。隔壁是洗衣間,不時有犯人在裏面出出進進。
陳然不去理會那兩個人,閃身就走了出去。
6野同蔣衛東對視了下,緊隨在陳然身後也快步離開了洗澡堂。
聽着走在前面的陳然冷嘲聲,兩個人陰沉着臉,都有些架不住火氣,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小子呢。
陳然早已經不對那兩個人的智商報什麼期望了,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臉色有些凝重。
回到監房,三下兩下地就爬到自己的床鋪躺下蓋上被子。
6野跟蔣衛東進來的時候看見陳然已經躺在被子裏,有些吃驚,這小子嚇着了?有臉之前嘲笑他們?
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那小子面前出糗,在浴室的時候竟然還可恥地硬了!6野走去洗手台那裏,放大水流往臉上潑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都怪那小子,砰的一下!拳頭重重擊在洗手台上,引得走廊里的獄警過來警告。
房間裏是長久的沉默,從綿長地呼吸中可以判斷出來三個人都沒有睡。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6野低咒,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看對面的蔣衛東。
蔣衛東聳了聳肩,之前根本就沒有吃人這樣的事發生過。
陳然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神遊着。
6野抬腳踢了踢上面的床板,這小子一副叼翻天的樣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之間他們交了幾次手,不得不承認,他略遜對方一籌打不過這小子。真搞不懂看起來瘦弱,肌肉又不怎麼多,也沒自己強壯的人力氣怎麼那麼大。
陳然不去理會下鋪的人,可下面的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完沒了地一下接一下的踢床。陳然嗖地一下把頭探到下鋪去,“你想挨揍?”
看到陳然被自己踢床的動作惹火,6野竟然心理很爽,本是躺着的,立馬坐起身挑釁地說:“來啊,來啊,你怎麼……”
陳然根本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從上鋪翻下來,直接一拳正中6野的鼻子,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賤的,想要挨自己揍。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6野捂着鼻子,這下狂暴了,在忍他就不是個男人。
“操-你媽。”髒話脫口而出,動作卻噶然停止。
一把螺絲刀正抵在了6野的脖子上,螺絲刀的頂端被磨得尖利無比,只要他動一下就能刺穿他的喉嚨。
6野眼睛氣得通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脖子上已經滲出了血跡,很識相地沒有亂動,他發現這個小子是認真的,只要他敢動那把螺絲刀就會無情地紮下來。
“出了事大家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蔣衛東從床上起身走了過來。
冷汗從6野的頭上滴落,他仍死犟着嘴不肯服軟,眼睛死死的瞪着陳然,血從抵着他脖子上螺絲刀上流下來。
蔣衛東在一旁打着圓場,給6野猛遞眼色,“咱們講和,有私人恩怨從這鬼地方出去在解決,是不是6野?”
許久過後,6野為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收回了手上的的利器,用另一隻手拍了拍6野的臉,陳然陰冷着的俊臉上帶着莫名地邪氣,“在不聽我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然拽過一旁的被子,把螺絲刀上的血跡擦拭乾凈。幹活的時候管教會給每個人都發一套工具,收工的時候再交上去。這是他在工廠里偷拿的別人的,那個人正好得了那怪病發作,管教們就疏忽了。陳然偷偷打磨了幾天,螺絲刀的頂端被磨得異常的鋒利。
“你們走不?”語調是那麼的不經意。
蔣衛東沖6野點頭,低聲好奇地問道:“你有路子?”
“沒有。”
6野捏着拳頭,怒視着陳然。
一點都不怪6野發火,蔣衛東也有些架不住勁了,伸手撫在臉上用力地揉了揉額頭。
媽的!這他媽的是誰家的小兔崽子,怎麼教的?說出來的全是噎死人的話,給台階不但不知道下還要在上面撒泡尿。
“不過,我有法子從這裏出去。”陳然眼睛亮晶晶地,聲音裏帶着狂妄跟他專有的囂張氣焰。
蔣衛東簡直要被氣笑了,外控的電子監獄門,諸多的監視器,隨處可見的崗哨。這小鬼絕對是在耍他們,他也不必問了,回到自己床鋪旁,拿過一卷紗布回來遞給6野。
“怎麼樣?”
“沒事,小意思。”6野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剛開始出來混的時候受老大氣,頭一次被人這麼打臉,狠勁盡顯,渾身上下冒着冷氣。
可惜,陳然根本就不理會他們兩個,翻身下床,沒事人一樣回自己的上鋪躺着去了。
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從大致的輪廓上判斷,四周安靜異常。
對於監房裏的三個人來說這是個不眠之夜。
見時間差不多了,陳然從床上跳下來,動作很輕。
6野在陳然的下鋪一直翻來覆去的沒睡,他是被氣得睡不着,看見上鋪下來的黑影猛地起身。
蔣衛東聽到那細小的響聲也起來了,洗澡間發生的事情太詭異實在讓他沒辦法入睡。
監獄是電子門可以外置打開,裏面沒有任何接口,門上裝有自動報警系統,如被外置人為破壞就會觸動警報。
陳然拿起螺絲刀在門旁扣牆面的水泥,這活可不是誰都能幹的,牆很堅固需要很大的力氣才可以。
很小心地用螺絲刀緊貼着門板鬆動旁邊的水泥,陳然從鞋幫處抽出一根針頭,針尖早已被他用工具彎成了一個小勾,順着門縫隙伸了進去。
6野跟蔣衛東在陳然身後交換了一下視線,秉着呼吸注意着他的動作。
許久過後,幾乎把兩個人的耐心全部用光了的時候。
啪嗒一一
門開了。
操,這小子真神了,看來確實有兩下子,那兩個人有些驚嘆。
外面的天色變得灰濛濛的,快要天亮了,這個時間是人最睏乏也是監獄裏最疏於警戒的時候。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彎着腰在其他監房的門前穿過,陳然走在最前面一直走到走廊的一處角落裏停下。
陳然比劃手勢示意那兩個人蹲下,自己要踩在對方的肩膀去弄牆角的監視器。
6野大怒,四處看了看,小聲說:“你蹲下,我上去弄。”
陳然嗤笑,“你會弄?”
“弄壞了不就行?”6野氣憤,搞破壞是人就會。
“豬一樣。”陳然不耐煩了,陰沉着臉。
“讓他去弄。”蔣衛東蹲下示意陳然上去,他認輸。他媽的,他被人追殺這麼久都沒有這幾天活的窩囊。
陳然雙手交叉在胸前,冷着臉看6野,沒動彈。
最終,6野頂不住壓力不甘不願地蹲下,任由陳然踩在肩膀上。
陳然鄙視,早這樣多好,賤骨頭。
羅帥躺在備勤室的床上,正同女朋友通電話。他最近簡直頭疼死,這監獄裏的工作把他忙得前仰後合,本是衝著教訓陳然來的,結果人根本沒見到幾次。
尤其是最近,監獄裏的一些情況很不對勁,很多犯人還有獄警生病,甚至有犯人死了,監獄長並沒有把這些事情上報而是隱瞞下來了。
掛上電話,從床上起身,羅帥整理了一下警服,裝好手槍,警棍,走出房間,他今天要負責押送幾個犯人轉監獄。
剛一踏出備勤室的門,一個尖利的銳器抵在了他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