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華淮淮把廁所門反鎖,叼着根煙將娘娘腔推到牆上貼着,噴了口煙在他臉上,眯着眼問,“爽嗎?”
娘娘腔故作鎮定,“說什麼?放我出去!”
華淮淮翹着腿架在洗手台上,把娘娘腔逼在角落裏動彈不得,“我當然是問你欺負人欺負得爽不爽,難道我還問你被人幹得爽不爽不成?”
華淮淮陰陰一笑,拎着娘娘腔的衣領,“老娘剛從監獄出來,還會學會怎麼做個好人,別把我逼急了,老娘照三餐揍你。”
“你敢!”
“你說老娘敢不敢?!”華淮淮威脅他,“老娘還敢用黃瓜捅死你。”
娘娘腔沒見過lotus這幅嘴臉,雖然初始嚇着了,可好歹歡場上混了多年的,當即就回過神來,回嘴罵,“你以為我怕你啊,要不是靖姐罩着你,我早就把你開了,還能讓你得意這麼久?”
“我幹得好好的,你憑什麼開我?”
“你他媽的惹了蕭海涅,就憑這個,留在這裏也是個禍害。”
華淮淮把腳放下來,碾碎了煙頭,“姓蕭的怎麼著了?怕他幹嘛。”
“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剛出監獄不曉得,這鵝城上下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娘娘腔說,“大家都知道蕭總是黑着臉從你房間裏出來的,現在他秘書又點名要你去他的遊艇上幹活,難不成你還幻想着灰姑娘遇到王子了,人家蕭總看上你了?”娘娘腔鄙視的打量了華淮淮,“就你這樣的貨色,估計蕭總下了床就開始後悔了,說不定現在想着要毀屍滅跡了。”
華淮淮當然不怕蕭海涅,在她眼裏,搞定蕭海涅是分分秒秒的事。
一腳踢在娘娘腔的子孫袋上,“我不去!你換別人去。”
娘娘腔痛得彎腰蹲在地上,“我操!”
華淮淮洗洗手,對着鏡子理理頭髮,“你操個空氣,被人/操的貨。”
娘娘腔當然咽不下去這口氣,華淮淮也沒想過這麼快就了結。
果然,三天後,華淮淮倒垃圾時被幾個男人堵在了後巷子裏。
華淮淮第一反應就是將手上的膠袋丟了過去,趁機往巷子裏跑。這時候回夜總會肯定是自投羅網。
男人在後頭窮追不捨,華淮淮在前頭玩命地奔。
好在華淮淮五年裏練就了‘跑為上計’之**,一邊奪命狂奔,一邊隨手亂仍路邊擺放的東西當障礙,還真將追兵甩開了一段距離。
路邊停着一輛車,華淮淮當機立斷,開了車門就鑽了進去,趴在後座上不敢動。
微微抬頭從窗戶里張望,那幾個男人追上來,徘徊了一下,又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華淮淮舒一口氣,理理頭髮坐直了身子,駕駛座上一個男人回頭看她,華淮淮笑笑,指指天上解釋道,“仙女下凡,有時候就是這麼不挑地方。”
男人憋住笑,問,“敢問仙女剛才是在渡劫嗎?”
華淮淮不懂尷尬,厚着臉皮說,“沒錯,多謝相救。”
華淮淮搭着把手準備開車門,男人湊過身子來說,“仙女姐姐就這麼走了嗎?不表示一下感謝之情?”
華淮淮微微一笑,嘟着嘴溫柔地說,“那你閉上眼。”
男人果真閉上眼。
華淮淮兩指頭併攏,貼在男人嘴唇上,不料男人早有防範,握住了她的手腕,好笑地看着她,“這就是你的謝謝?”
男人以為華淮淮會掙扎會害羞,不想她竟然嘴巴往前一湊,貼在了他的臉頰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謝謝公子相救。”
看着華淮淮翩然離去,官沙榮腦子裏響起了這麼一首歌,“誰拈花一笑,滴淚入畫,誰手撫樂譜,一笑傾城。”
一笑傾城,卻還有三笑傾心。
有仇報仇的華淮淮尋了個鐵棍藏在身上,回了夜總會,笑眯眯地摟着落單的娘娘腔拐進了四樓的客房。
房門一鎖,華淮淮把鐵棍在地上敲打,步步緊逼娘娘腔,“厲害啊,敢找我圍堵我。”
娘娘腔嚇着了,“我只是想找人嚇唬嚇唬你而已,我沒想要怎麼樣。”
華淮淮一棍子下去,只聽嘣的一聲,娘娘腔抖着腿張開眼,棍子落在耳朵旁邊幾寸遠,牆上一個大坑。
娘娘腔真嚇壞了,“我找的都是夜總會的保安,說好了不動你,就嘴上嚇唬而已。”
華淮淮嘴角一斜,“我他媽的今天心情不好,你說吧,是斷那隻手?斷腳也可以,你自己選。”
娘娘腔快哭了,顫着聲音說,“我錯了,我不知道lotus你這麼有范,我真不該得罪你的。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老娘當年被抓進監獄,也想別人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結果呢?結果老娘一條命差點送在裏面。”華淮淮揪着娘娘腔的領子丟到地上,“你給老娘我聽清楚了,老娘知道你家住哪,知道你父母是誰,知道你和哪些男人搞過,老娘知道一千種弄死你的辦法,但是……”華淮淮咧嘴一笑,“老娘還就真打算放過你。”
娘娘腔感恩戴德,華淮淮又說,“當然,也不是這麼平白無故地放過你。”
“lotus儘管說,有什麼我白柳能幫忙的,一定在所不辭。”
得,達到效果了,華淮淮把棍子一丟,摟着娘娘腔的肩膀坐在床上,一幅哥倆好的模樣,“其實我為人也很溫柔賢淑,體貼入微的,對同事那是春風入懷,對敵人嘛,”兩眼一瞪,“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絕對剷除。”
娘娘腔縮了縮,就怕這樣不要命,一心同歸於盡的貨色。她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可萬一自己出了個什麼事,那在農村的父母就沒人照顧了。
衝著這層關係,華淮淮多了幾個周末,起床后在家裏晃蕩。
李初沉一邊拖地一邊偷偷看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看什麼呢臭小子?”
“你衣服穿反了。”
華淮淮低頭一看,揮揮手,“這衣服太髒了,我換個面穿。”
李初沉一頓,轉身開始摸桌子。
華淮淮套件大衣要帶着李初沉出去逛街。到了電影院,娘娘腔早在那裏等着了,見着兩人,把票遞過去,看了看李初沉,喲了一聲,“你兒子?”
“你爺爺!”
娘娘腔討了個沒趣,坐在電影院裏吃爆米花。
華淮淮伸手過去撈爆米花,一撈一大坨,娘娘腔趕緊把爆米花桶往外挪了挪,華淮淮伸手搭在他脖子上,被他整個人都拽了過來,抓了桶移到她和李初沉中間,向男孩子推推,“吃!”
娘娘腔哼了一聲。
華淮淮湊過去小聲說,“我讓你問的事怎麼樣了?”
娘娘腔把手伸得老長,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往嘴裏塞,“柯家小公子偶爾會來我們夜總會,每次都點名找夏娃。”
“夏娃是誰?”
娘娘腔白了她一眼,“連夏娃你都不認識?經常在電梯裏和你打招呼的那個美女啊。”
華淮淮搖搖頭,“我們那美人太多,辨識度不高啊。”
娘娘腔哼了聲,“像你這長相的的確很容易讓人記住,孔雀中的火雞,鳳凰里的野雞。”
華淮淮捏着拳頭,“欠揍是吧?”
“哎,好了好了,”娘娘腔把面前的拳頭挪開,“反正這事你最好找夏娃。”
看完電影,娘娘腔把華淮淮推醒,一臉嫌棄,“以後說事別來電影院,丟人。睡覺就睡覺吧,打呼聲音還這麼響!”
臨走的時候,娘娘腔刻意和華淮淮保持一段距離,以證明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
看完電影,胡亂在路邊攤吃了點東西,華淮淮又帶着李初沉去逛商城。
其實華淮淮還有點家底,但是一想到李麗那模樣,又不願在李初沉身上花太多錢。原本打算在商場給他買幾件衣服,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直奔動物園。那門口經常有小攤販,五件t恤一百塊錢,遇到能砍價的,說不定還可以捎一條褲衩。
買完衣服,華淮淮帶着李初沉去超市買東西,“會做飯嗎?”
李初沉點點頭。
“行,以後你自己買菜自己燒飯,我就負責回家吃飯。明白嗎?”
李初沉還是點頭。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華淮淮抓着東西就往推車裏塞。
李初沉舉着菜刀,“家裏有菜刀,鎚頭也有,還有這個,是電鑽嗎?”
華淮淮愣了愣,“哦,習慣了。”
啥習慣?在監獄養成的好習慣,總愛在身上揣個工具,比如在工廠加工,就會偷個扳手;比如在廚房幹活,就會偷個擀麵杖;比如在流水線上縫紉,還不忘偷個繡花針。為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要不藏個工具,都對不起回監獄后那幫虎視眈眈想給你顏色看的獄友。
兩人大包小包地拎着袋子回家,華淮淮把東西往地上一堆,回房間睡覺去了。丟下李初沉一人在客廳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