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華淮淮在樓下轉悠,不想上樓,在監獄裏蹲久了,真不願意麵對四面牆壁。
她在小區里遊魂一樣瞎晃,物業保安拎着手電筒過來,擔心是小偷來踩點,直到問清楚了是業主,才放她走。那小夥子還好心的提醒她,“今晚變天,一會要下雨,還是早點回家去的好。”
等到雨點落了下來,華淮淮才慢悠悠地上樓。
華淮淮人特別懶,看床上連被子都沒有鋪,也懶得去翻箱倒櫃整理,乾脆就靠在飄窗上,看着外面發獃。
直到煙灰缸里堆滿了煙嘴,天蒙蒙亮時,華淮淮才像只貓一樣趴在窗台上睡著了。
華淮淮被凍醒的,果然是變天了,她從衣櫃裏找出幾年前的羊毛大衣,款式雖然過時了,但是質量相當過關,居然沒有被蟲蛀。
華淮淮換了雙球鞋又出門了。
她走到a座,一樓有個大堂經理在值班,杜絕一切小偷小摸者進去。
華淮淮拿着小區的門卡有意無意地敲着桌子,和她聊天侃大山,“我住的那c棟不如你們這棟的朝向好,不知道你這a棟還有沒有空房賣?”
大堂經理平時干坐着也沒閑的無聊,有人來聊天也樂得侃侃,“我們這小區房子一開盤就賣空了,當時還有人為了搶一套房子打起架來了。”
“真的假的?”華淮淮挑眉不相信,“這裏房價不便宜啊。”
“真的,”經理拍拍胸脯表示此言非虛,“這小區位置極佳,溫泉水到戶,游泳池、溫泉池,就連網球和羽毛球場等等都一應俱全,住這裏的都是有錢人啊。”
能為有錢人看門,也是種榮幸。
“那是,沒錢的連物業管理費都交不起。”華淮淮直切主題,“我聽人家說28c的是空房沒人住,業主賣嗎?”
“28c嗎?”經理想了想,搖頭,“的確是很多年沒有人住了,但是也沒聽業主說要賣。”
“之前住的那個小夥子去哪了?”
“我來這也沒幾年,好像是前年吧,我見過一個相當帥氣的男孩子拄着拐杖上樓過。”
華淮淮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是那家的?”
“認清這棟的每戶業主是我的工作啊,再說了,難得見一個這麼帥氣的男孩子,還是個瘸子,所以到現在印象還很深刻。”
華淮淮把門卡狠狠一敲桌子,罵了句,“瞎眼的看門狗。”
大堂經理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可愛的一個丫頭怎麼能出口罵人,華淮淮更狠的一句又罵出了口,“你們全家都是瘸子,今年不是明年就是,這次不是下次就是!”
“啊喂你怎麼罵人啊。”
華淮淮甩了門走了。
華淮淮沒地方可去,坐在海邊的亭子裏發獃,雨越下越大,有一對情侶過來避雨,女孩坐在男孩的腿上,兩人摟抱一團,親來親去,從華淮淮的角度看,能看到一條舌頭從男孩嘴裏鑽到女孩嘴裏。
華淮淮咳嗽一聲,那兩人沒反應,自做自的,男孩還把手伸進女孩胸衣里。
華淮淮開始呻/吟,“啊……好爽……啊,啊……用力點……對,就這裏……嗯……”
粘一塊的男女很快就停止了活動,轉頭看着華淮淮。
華淮淮手一抬,“繼續啊繼續,我在給你們配音。”
男女對看了一眼,女孩皺眉小說嘀咕,“有病啊這人。”
“啊,別停,繼續,啊,啊……用力點。”
年輕人的臉皮還沒修鍊到華淮淮這個程度,兩人牽手衝進了雨幕里。取得勝利的華淮淮往後一躺,手墊在後腦勺,曠的視野中看着雨幕從天而降,真美。
晚上華淮淮去一代佳人報道,被管理人事的經理攔在了門口。
那男人穿着緊身衣,腳穿着一雙尖頭皮鞋,翹着蘭花指打量華淮淮,“你就是靖姐介紹來的公主?”
華淮淮點頭。
“算了算了,”雖然對華淮淮的外在條件不滿意,但是介於是上頭空降的,他也無話可說,“跟着lindy去換衣服吧。”
一代佳人位於市中心,佔了一棟六層的樓,往上去是越高越貴,越貴人越少。一樓大廳吵吵鬧鬧,擺着很多小桌供客人圍着坐。小舞台上有幾個半裸的辣妹在跳舞,男人們在喝酒在**在吹口哨,時不時地有人上去貼着辣妹跳一曲,趁機吃吃豆腐揩揩油。
二樓正中央有個大舞池,舞池裏成對的美女穿着三點式地在走台步,小內褲上別著一個寫着號碼的牌子,全程實況轉播到每一個包廂。
三樓以上就是包廂,越往上走,檔次越高,房間越大,消費越貴。
華淮淮沒想到靖姐混得這麼好,這水準的夜店放眼整個鵝城也屈指可數。
lindy帶着華淮淮到了三樓休息室,給了她一把鑰匙。
旁邊的柜子裏擺着衣服和鞋子,華淮淮穿上紅色的露胸上衣黑色的短裙,拎着手上的鏤空黑色絲襪問,“這玩意怎麼穿?怎麼整的跟個背帶褲似得弄兩根繩子?”
lindy用鮮血的手指點華淮淮的腦門,“土鱉,這是夾住內褲的。”
華淮淮穿好衣服后,lindy又給她套了個假長發,“男人都喜歡長發飄飄的女人。”
“女鬼都是長發的,電影裏還真沒短髮的女鬼。”
lindy不喜歡華淮淮的幽默,沒有任何錶情,拉開抽屜,“挑個名字吧。”
一抽屜的姓名夾堆在一塊,華淮淮隨手挑了個字母少的,問,“這個怎麼讀?”
lindy翻了翻白眼,“lotus!”
華淮淮學了幾遍才念准發音,“什麼意思?”
“回去自己查。”
華淮淮把姓名夾別在胸口上,“怎麼這麼多姓名夾?”
lindy面無表情地回答,“之前叫這個名字的被抓進監獄了,出來后就不做這行了。其他的要麼死了,要麼走了,要麼換地發展了。”
“還流行內部交流嗎?都去哪高就了?”
“男人床上。”
“……”華淮淮點了點頭,“有前途。”
娘娘腔的經理給華淮淮分到了一樓,整個晚上華淮淮都腳不着地的在奔來跑去,點餐換盤子擦桌子。
一晚上下來,華淮淮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娘娘腔還嫌棄華淮淮粗手粗腳,凌晨三點打烊的時候,所有服務員站在一排聆聽教育,娘娘腔把華淮淮喊出隊伍,點名批評了一番,“你一晚上打破了三個杯子,兩個碟子,還撒了一瓶酒。你這活怎麼乾的?要想在家當大小姐,你就回家當去,別來這瞎湊熱鬧啊,我們這可供不起你這樣的大佛。”
時間倒流三個小時前。
一樓大廳五顏六色的燈光閃耀,台上群魔亂舞,台下淫/亂肆行。一個初中女生坐在角落裏謹慎地拉着朋友的衣角,“我們走吧,一會學校要關門了。”
室友把衣領拉得更低,露出一半胸衣,“別著急,一會等我哥哥們跳完了,讓他們送我們回學校。”
她所謂的情哥哥們染着七彩毛圍在舞台下試圖偷看台上女人露出的底褲,華淮淮端着盤子與他們擦肩而過,一頭黃毛的傢伙從華淮淮盤子裏拿走一個酒杯,對同伴淫/笑道,“瞧見今天帶來的那個女人沒,一看就是沒開過苞的,一會我在酒里下點葯,晚上我們哥幾個好好樂呵樂呵。”
其他男人蠢蠢欲動,等那個女生接過酒杯正要喝時,華淮淮正巧走過,一不留神把她的酒杯撞倒了,連聲道歉下,算是毀了七彩毛們的好事。
二個小時前。
白領美人失戀,來夜店買醉,心情糟糕不停地灌酒。便有眼尖的男人瞅見了想來沾點便宜,一個猥瑣的矮胖的男人靠了過來,“美人,一個人?”
美人醉眼迷濛,“幹嘛?一個人不行啊。”
“喲,挺暴力的。”胖子把手覆在美人的胸部上,“我就喜歡辣的。”
美人抬手要打他,胖子早有準備,一手抓住美人的手,一手捂住美人的嘴,企圖把美人拖出門外。美人喝得太多,手腳發軟,哪裏是胖子的對手。眼看就要被拖出小門,華淮淮像幽靈似得飄了過來,一瓶酒灑在胖子身上,胖子被淋得驚跳了起來,破口大罵,“臭婊//子你幹嘛?”
華淮淮嚇得驚叫,“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拿穩酒,撒了您一身真是太抱歉了。”華淮淮邊說邊擠到兩人中間,用紙巾給胖子擦衣服,“您看這一身以純都被我弄髒了,我陪您,我一定陪您。”
美人脫離控制,轉身就跑了。
胖子見到嘴的鴨子飛了,氣得要揍華淮淮,一拳頭下去卻被華淮淮的小身板撞倒牆上,“大哥,您這一身最新款的以純我一定陪您。這白色的t恤顯得您多偉岸,配着綠色的褲子多耀眼,還有胸前巨大的logo,老遠我都以為您是賽亞人來的……”
胖子惱羞成怒,轉身溜了。
一個小時前。
華淮淮把廚房的垃圾拎到後頭巷子裏去倒,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垃圾桶後面,脖子微微上揚,表情十分古怪,喉嚨里發出呻/吟。
華淮淮把垃圾往垃圾桶里一扔,男人看了她一眼,又轉過臉去。
華淮淮好奇地一瞅,一個女人趴跪在地上幫男人咬。照理說這事在酒吧里常見,可看到女人的捲髮和透明的高跟鞋,華淮淮認出了這女人是lindy。
華淮淮還在發獃,lindy已經摸了摸嘴巴站了起來,吞咽了一口,系好扣子走到華淮淮面前,一拍她肩膀,“發什麼呆,還不去幹活。”
華淮淮也不多問,跟着縮手縮腳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