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到那都能聽到自己的傳聞！

第190章到那都能聽到自己的傳聞！

“這故事是一個說鼠戲的西域老人，最先開始表演的。”

“後來眼見這老頭每次說鼠戲時，看眾極多，人氣火爆，賺得盆滿缽滿。”

“江淮城裏的不少說書人都開始跟進，從老人那裏聽個七七八八之後，經過自己潤色，也開始在城中各處，講起了這個故事。還別說，喜歡這個故事的人不少。”

“原本我們這酒肆的生意不怎麼好，後來掌柜的想出了一個辦法，聽說最近這個故事，在江淮城裏傳得火熱，特意去請了一位說書人來我們酒肆，專門說這場“劍仙仗誅河妖”的故事，還真別說有了這個說書人，我們這酒肆的生意火爆的不得了，一清早位置都坐滿了。”

“雖然大部分都不是來吃飯的，是來聽故事的，但是點心茶水賣出去了不少，可把我們掌柜高興壞了”

見陳淵有興趣，這夥計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別說話，耽誤了本公子聽書。”

並沒讓陳淵等上多久，夥計就拿着四包用油紙包好的糕點，將其交給了陳淵。

在夥計追出門的時候，他看到已經陳淵牽着被拴在門口的灰驢，翻身上了驢背，身後跟着那一白鼠一黃犬，白鼠騎在黃犬背上，那鼠大如獅子貓，不仔細看的還以為是一隻貴人養的狸貓。

“此事吳兄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因為熱度太高，據說城裏的說書人和戲班，都有意將這些傳聞，改成故事或者大戲。”

可能對於這些夥計小販來說，談論市井流言便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對方無論長相氣質，還有剛剛顯露出的異常，都不像是一個普通道士。

不過這只是陳淵的謙遜之言而已，正如吳夜首所言，在畫技一道上，其他方面陳淵或許還不如吳夜首，但是在畫馬和夜叉女上，陳淵已經完全不輸給吳夜首了。

夥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剛剛陳淵一共畫了兩幅畫，一副是畫馬的《神駿圖》，一副是現在桌案上，即將畫完的夜叉女。

甚至是天仙！

他絕不允許自己，去修成那什麼屍解仙、鬼仙。

富家公子深以為然，然後便繼續聽桌案后的說書人說起書來。

陳淵隨後又問。

“去撿三四樣你們酒肆拿手的點心，給貧道用油紙包好，貧道準備帶走，要在路上吃。”

“我聽說這個故事，是那個西域老人乘船來江淮城時，親自在路上所經歷的，並且對方言之鑿鑿，他表演的鼠戲都是絕對真實的。”

“對了，道長，這個“劍仙仗劍誅河妖”的故事，最近不僅是鼠戲和說書人在講，甚至有傳聞說，城裏的很多戲班好像也趁着熱度，在排練這場戲，可能要不了多久，戲班裏也有這場戲了。”

夥計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對陳淵道。

只是估計對方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在江淮城民間掀起了不小轟動，傳聞中流傳極廣少年道人模樣的高人、仙人，此時就坐在他身前。

“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佛道高人層出不窮，喜歡遊歷人間，小人覺得這個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巨浪平息之後，江面頓時被鮮血染紅一片，眼看道人誅殺了河妖，船頭眾人無不歡呼……”

吳夜首觀察着陳淵神色道。

夥計的談興很高，嘴裏喋喋不休地說著。

“承蒙吳兄傾囊相授，才讓貧道掌握了一身精湛畫技。”

好傢夥！

你這個小販的預感真准。

眼見夥計吵鬧，和陳淵同坐一桌的那個富家公子，神色有些不滿道。

甚至在聽過了那場鼠戲，得知跟隨自己學畫的陳淵，是一個道行修為高深的道門高人後，心中還有些沾沾自喜。

眼見旁邊的另外一位客人不滿，夥計只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陳淵對吳夜首道。

屍解仙要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陳淵為畫上的夜叉女，填上最後一筆，畫完收工之後，他放下手中畫筆，抬頭對吳夜首道：

“也對，如果是假的的話，最近江淮城中為何會多了這麼多流言。”

“何事？”

“那我的猜測是對的，以素初本領，日後成仙指日可待。”

不過恰在這時，酒肆門前又有客人上門。

吳夜首感嘆道。

“素初，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謙遜了。”

“那表演鼠戲的，應該就是阿穆仁吧！”

有了李少君的前車之鑒，他修行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放在了神仙……

吳夜首問陳淵。

陳淵的畫技不值一提，那他的畫技又算什麼……

“不錯，此次前來，貧道正是向吳兄告別的。”

“不過經過說書人、戲班的改編，這個故事即便原本是真的，恐怕也早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相比於陳淵之前所畫，那長有獠牙的夜叉女，眼前這夜叉女更像是人，但是其透露出的兇悍程度，卻要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活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

陳淵正在亭中作畫，吳夜首在旁邊旁觀。

“甚至連我都聽說了，專門去看他的鼠戲，不得不說當鼠戲和故事相結合，正好相得益彰，這導致當時他每次鼠戲開場后，想找個位置都難，甚至有很多大戶人家，願意花錢買位置。”

“這位道長，恐怕也是一位高人。”

夥計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道。

“可能是真的吧，不然剛剛那夥計不可能說得那般言之鑿鑿。”

若師父呂岩的身份，真是他所猜測那般的話，那他的出身傳承，可謂是極其不凡。

“真是奇了怪了，剛剛明明看見這位道長，將四包糕點放在衣袖裏的。”

既然進都進來了，對方也這般賣力地賣弄了半天口舌，若是他不吃東西，也着實不好意思。

而夥計看陳淵如此粗魯地將糕點，塞進了道袍衣袖裏，正想要追上去提醒陳淵，將糕點塞進衣袖裏，會導致糕點損壞，損壞之後會破壞糕點的口感。

畫聖吳夜首居住的宅院裏。

聽到陳淵的話，吳夜首沒好氣道。

他可以不懼權貴，不理會想向他求畫的王侯將相，卻無法無視像陳淵這種擁有高深修為和本領，未來有可能成仙的道門高人。

酒肆夥計和陳淵隨口閑聊道。

“的確是我，這是半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是一個西域長相的老人，他是個唱鼠戲的民間藝人，半個月前來揭陽縣，唱了好幾齣鼠戲，在縣城裏引起了巨大轟動。”

“正噹噹地知縣一籌莫展的時候，幸好在夢中，得了一位神靈指點，得知長隆縣註定該有此劫，並且有蝗神專門散佈蝗災。正好有一位少年道人模樣的仙人路過長隆縣，若是能請得這位仙人幫忙，討要到一封仙人所寫，願意為長隆縣百姓做主的文書，或可解除長隆縣的災劫，拯救長隆縣百姓於水火之中。”

但是陳淵的步伐看上不急不緩，速度極慢，實則即便是酒肆夥計一陣小跑，也根本無法追上陳淵。

“後來當地百姓，感念這一神一仙的恩德，特意為其在長隆縣內，修建了十餘座廟宇，祭拜的百姓絡繹不絕，日夜香火不絕。甚至很多周圍縣的的外地百姓，也覺得這一神一仙靈驗，不辭辛勞，趕路數百里，去長隆縣祭拜這一神一仙。”

只見畫中的夜叉女，穿着一件青色長裙，眉眼彎彎，面容美麗，注視着畫外之人的雙目中，攜帶着一股令人全身發冷的凶意，頭頂有角，腰腹纖細，畫面栩栩如生，隱約間一位夜叉女躍然紙上，似乎隨時會從畫中走出來。

賣弄了這麼久的口舌，總算沒有白忙一趟。

陳淵隨後對這夥計道。

……

他怎麼感覺現在走到哪裏，都能聽到有關自己的傳聞。

對於仙神之事，凡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好奇，吳夜首被百姓稱作畫聖。

陳淵：……

而一樓大堂的說書人，也正好說到了他斬去河妖的時候。

越看陳淵的畫作，吳夜首眼中的神色越是驚訝，最終吳夜首忍不住道：“素初，在畫馬和夜叉女上，光論技巧的話，你已經不輸於我了。”

“那就祝素初你此去仙道有成，你最近在江淮城引發的動靜可不小，我在揭陽縣都聽說了。”

聽到陳淵的話，吳夜首似乎早有預料，他對陳淵道。

陳淵驚奇道。

陳淵卻在作畫之餘謙遜道。

“嗨，那誰知道。”

“出處就是最先說鼠戲的那個西域老人吧！”

酒肆夥計則回答陳淵道。

“後來那知縣按照神靈指點的去做，果然等到了那位仙人，也從仙人那裏求到了一封文書。”

但是現在時間太早，還不是用飯的時候，陳淵乾脆就備點點心，準備在路上吃。

隨隨便便一猜，竟然就真的猜中了。

“恰在這時，血霧蔓延江面，一顆碩大的河妖頭顱，從空中掉落到江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對不住，公子。”

在夥計離開后，剛剛聽說書人故事聽得入迷的富家公子，目光上下打量着陳淵道。

“后在祭拜蝗神時，將那封文書燒給蝗神，果然蝗蟲鋪天蓋地地離去，立即解了長隆縣的蝗災，救了數萬長隆縣百姓。”

陳淵爽快地付了錢財，將糕點往道袍衣袖裏一塞，就往酒肆外走去。

吳夜首的話讓陳淵嘆息道。

不過天仙、神仙都是上等仙人，想要修成的話，難度卻也極高。

“雖然這麼多人喜歡，但是一場鼠戲，誰能確定這個故事是真實的？”

“另外，還有不久前，發生在青羊觀，一位少年模樣的高人和青羊觀觀主長春道人，騎着神馬一起白日飛升的事情，雖然後來證實這只是一個誤會，依然在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真假不重要，大家喜歡聽才最重要。”

“這個故事這麼火熱，出自何處？”

“沒問題，道爺稍等。”

身為師父呂岩的弟子，他最終只修成一個鬼仙、屍解仙，不說師父呂岩沒臉，就是他自己也根本沒有任何臉面。

陳淵有些意外。

“對了，那位路過長隆縣的仙人名字，好像叫做“青冥仙師”，那位指點長隆縣的神靈，叫做“竹君”。”

“對了，看你此來騎着驢，這是準備離開了嗎？”

綜合來看的話，陳淵畫技也只比他差了一絲，放眼整個天下，已是天下能排上號的畫師了。

“道長也是道門中人，可覺得這說書人說的故事是真是假？”

“道爺，這是我們酒肆最好的糕點。桂花糕、馬蹄糕、驢打滾、香桃酥，每份一包，桂花糕是六大子一份，馬蹄糕五大子一份……”

“素初，你認識唱鼠戲的那位民間藝人，看來那老人所講的故事是真的，對方鼠戲中仗劍誅妖的少年道人也的確是你了。”

“這阿穆仁可真厲害，剛剛在江淮城聽到他，他又跑到揭陽縣來了，怎麼到哪都能聽到他。”

吳夜首嘆息道。

夥計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頓時去吩咐后廚去了。

“以後到了耄耋之年，垂垂老矣的時候，我坐在屋檐下給兒孫說，我當年曾和一位仙人有過交集，甚至還教授過仙人畫技，也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陳淵點頭道。

“不過最近發生在江淮城的奇事極多，據說數月之前，在距離江淮城不遠的長隆縣，那裏正在遭受蝗災。”

陳淵無奈苦笑道。

另外，讓夥計感到奇怪的是，在陳淵上了驢背之後，驢子在街道上一陣小跑時，微風吹動着陳淵的兩隻袖袍，袖袍鼓動隨風飄蕩，裏面空空蕩蕩的，看上去根本沒有一點東西。

“是你在下江淮時，仗劍誅河妖的事情，我一聽便知道是素初你所為，因為這個故事中的少年道人形象，和素初你簡直太相似了。”

“素初，適當謙虛是好的，但是過分謙遜可不好。”

“只是略有些修為本事而已，距離成仙還何其遙遠。”

眼看又有客人，酒肆夥計只能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迎了上去招待剛來的客人。

陳淵問夥計。

“這些奇異之事中的主人，都是一個少年道人。雖然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什麼聯繫，但是依照小人來看，說不定這些故事裏的高人，都是同一個人。”

吳夜首笑道。

揭陽縣。

“吳兄過獎，和吳兄相比，我的畫技不值一提。”

明顯剛剛夥計對陳淵所說的話，同樣也吸引了這位富家公子，被其聽去了，夥計離開后，富家公子看陳淵打扮穿着外加長相氣質，覺得陳淵不是一個普通道士，他詢問陳淵道。

屍解仙和鬼仙，聽起來好聽，帶着一個仙，實則根本算不上仙。

陳淵只能承認道。

聽完酒肆夥計的話后，陳淵眼中若有所思。

他本來能直接走的，但是想到吳夜首怎麼說對他也有授業之恩，還是在離開之前辭別一下的好，反正距離並不是很遠。

陳淵盡量將自己放在一個公正的路人角度，語氣平靜道。

陳淵的話，讓吳夜首道。

陳淵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吳夜首不是修行者，完全不知道修成天仙和神仙的艱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