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雙叕失敗了
第5章又雙叕失敗了
馮員外以及一眾人等不敢吱聲，皆是眼巴巴瞧着李鴻川，期待下一個被叫上名字的會是自己。
李鴻川卻壓根沒看其他人，而是徑直走到李老頭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嗚嗚的小腦袋：“喲，娃娃瞧着又胖了一圈，老大哥，還是你會養。”
“嗐，李堂主，瞧您說的，哪能跟您比，養了那麼多寵獸。”李老頭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嗚嗚，嗚嗚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喊了聲“李伯伯”，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軟軟糯糯，比蜂蜜還甜。
“不過是為伏獸門辦事罷了！哈哈，小嗚嗚，快讓伯伯抱一抱！”李鴻川哈哈大笑，敞開胸懷，嗚嗚很配合地伸出雙手攬住了李鴻川的脖子，一張小臉笑得格外甜。
嗚嗚眼角的餘光好似無意瞥過馮員外，卻正好與馮員外的目光對了個正着。嗚嗚翻着白眼，吐了吐舌頭，故意大聲撒着嬌：“李伯伯，嗚嗚可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這一舉動引得李鴻川愈發開懷，只是這樣爽朗的笑聲也難掩心底的落寞。他孤身一人，無妻無子，耗了大半輩子，不過修鍊到初階，這已然是他的巔峰了。
而李老頭的兒子，修鍊到初階時才二十齣頭，倘若沒出那檔子事，如今的地獸堂，多半是那孩子的了。
李鴻川在心裏嘆了口氣，可看着粉嫩嫩、沉甸甸的小娃娃，心底竟又生出些許羨慕。李老頭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有這般可愛的娃娃承歡膝下，倒也是一件幸事。
李鴻川抱着嗚嗚，領着李老頭邁步便往院裏走去，嗚嗚吐着舌頭，朝馮員外瘋狂做着鬼臉。
馮員外瞧着喵嗚嗚這般囂張模樣，肥胖的大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旁人想笑卻又不敢，只得低下頭去，佯裝咳嗽。
黑山鎮這一片，從來都是他馮家凌駕於別人之上，他何曾受過這般氣？尤其對方還是個孩子，三歲的小孩子。
馮員外雙手叉着腰，在原地不停踱步，腰間的玉佩互相撞擊，發出一陣雜亂的叮噹之聲。
馮員外衝著院門的方向，大聲嚷嚷，生怕院子裏的人聽不到：“憑什麼他們先進去！明明老子先來！三年都未被寵獸瞧上，還作賤作甚？”
他還想再罵兩句，卻被身旁之人出聲阻止了：“爹，消消氣。人人都知他三年未被寵獸挑上，頑石終究是頑石，再等等也無妨，您莫要氣壞了身子。”
馮員外看着自己風神俊朗的寶貝兒子，再瞧瞧他腳下的大黑兔，頓覺寬慰不少，便順着台階也就下來了。
馮少爺一開口，便吸引了不少目光，眾人的眼裏皆流露出明晃晃的羨慕之意。
這也算是對青年才俊的一種認可。反正，馮員外理着衣襟，很是享受這番仰視，原本烏雲密佈的臉已然多雲轉晴。
院外的人歡歡喜喜，院裏的人愁雲密佈。
小院被劃分成十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豢養着一類野獸。這些野獸非常乖巧，基本開了心智。它們的父輩多半是與御獸師簽訂了契約的寵獸，單從血統來看，大有可為。
李鴻川指着一隻倒掛在桂花樹上的金絲猴，問嗚嗚：“娃娃，那隻靈猴如何？”
原本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金絲猴，聽到動靜后，眼皮微微撐開了一條縫隙，倒視了嗚嗚一眼后，吱吱幾聲，便又閉上了眼睛，像只金色的蝙蝠，繼續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
嗚嗚一聽，火氣頓時上涌，指着金絲猴便懟了回去：“哼，你這潑猴，你才是沒人要的小垃圾，真是無禮！”
李鴻川有些納悶，便問懷裏的小人兒：“娃娃，好端端，你罵它作甚？”
嗚嗚委屈巴巴，伏在李鴻川的懷裏直抽泣：“李伯伯，它是壞猴猴，它說嗚嗚是沒人要的小垃圾……”
李鴻川已經明白了，這孩子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呢，看來這隻靈猴也沒有瞧上嗚嗚。
“無妨無妨，嗚嗚不哭，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去看伯伯的鐵甲龜如何？”李鴻川一邊輕拍嗚嗚的後背，一邊柔聲安慰。
“鐵甲龜！”嗚嗚一聽，立馬止住了眼淚，婆娑的大眼睛煜煜生輝，他似乎已經看到一隻小烏龜伏在小白背上曬太陽的情景了。
李鴻川抱着嗚嗚直接來到了一處小水池邊。
水池三尺見方，裏面竄出幾支瘦瘦巴巴的蓮蓬，已經有些發黑髮硬。幾片荷葉綠中帶着枯黃，卷着邊兒，像一艘停泊在水面的小船。
此刻，小船上正趴着一隻比嗚嗚巴掌還小的黑背烏龜，烏龜露着腦袋，眼睛閉合，任由橘黃色的陽光灑滿全身。
秋風裹着落葉掉落在水面上，盪起一層層漣漪，小船隨浪輕搖，小龜晃晃悠悠。
嗚嗚瞧着新奇，便從李鴻川懷裏下來，蹲在岸邊，仔細打量着這隻愜意的小烏龜。他生平第一次見識烏龜，這小龜也是第一次見到嗚嗚。
“嘿，小烏龜，你好呀，我叫嗚嗚，你可以跟我回家嘛？”嗚嗚兩眼冒着精光，只要小烏龜點頭同意，他就會把小白的食盆洗的乾乾淨淨，再鋪上最柔軟的枯草，獻給小烏龜做窩。
小烏龜聽到動靜后，緩緩睜開了眼睛，它仰起脖，比油菜籽大點有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嗚嗚。
兩個老頭知道，這是寵獸在挑選主人之前，進行的評估考量行為，他們屏氣凝神，耐心等待鐵甲龜的評估結果。
“呼——”
半晌過去，鐵甲龜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隨後又閉上了眼睛，繼續趴在小船上，再也沒了動靜。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心裏很清楚，這隻鐵甲龜也沒看上嗚嗚，兩人嘆了口氣，琢磨着如何安慰小娃娃。
喵嗚嗚嘴角耷拉着，眼裏的神采漸漸褪去，最後黯然失色。
他很不甘心，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小烏龜，你可以告訴我嘛，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跟我回家呀？嗚嗚哪裏不好，你說出來，我會改的呀！是因為我壓倒了麥子嗎？我都是挑熟的滾呀，吃完飯都會去揀麥穗的呀，嗚嗚從來沒有浪費糧食。嗚嗚嗚嗚嗚，我到底多差勁呀，連李大狗都有小斑斑……”
喵嗚嗚說著說著，已經控制不住情緒，開始嗚咽了。他自認為做的最缺德的事，就是每次都要藉助麥田裏的麥子們逃命，可這也不能怪他呀，李大狗的娘親說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也是為了保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