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肆
到觀瀾湖時,將近凌晨一點。
喝過酒的嗓子眼酸澀發嘔,梁枝裡外下床吐了三次,後半夜捂着熱水袋睡,才緩和幾分。
她不是特別能喝的體質,酒過七旬,人就吐到虛脫。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有股力道拽她,腳踝骨像是被人拉住,腰上的掐力也逐漸猛烈,梁枝被迫睜了睜眼。
付政霖的臉在眼前放大,她瞬間瞌睡沒了,酒也醒掉大半。
兩根胳膊撐着床,翻身試圖起身,他一把掐住她:“怎麼?看見我就躲啊?”
“放開我,疼……”
付政霖的手掐在她肩上,沉沉往下按,梁枝懵中驚坐起,惺忪着臉道:“付政霖,你要幹什麼?”
床頭的壁燈勉強照亮一方空間,她看到他眼底至深的陰沉。
她有些恐懼:“你先放手。”
付政霖不肯放。
梁枝伸手去掰,她掰一寸力,他加大兩分掐勁,十根手指頭欲要嵌入她肩膀骨骼之中:“還知道痛啊?”
肩膀像是要脫下層皮,痛,很痛,痛得她眼眶猝然捲起霧氣。
從他俯視的角度看,那雙濕漉漉的眼,盛滿了屈。
付政霖忽地彎腰,一把抱住她,梁枝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壓倒在床,吻勢襲來,一口接一口的酒氣捲入口腔。
他喝了很多種酒,各味交織,不難聞也不好聞。
“唔……放手……”
付政霖蠻橫暴力,咬傷她的舌,血腥氣蔓延開。
梁枝疼得發抖,身子蜷縮要躲,他卻不讓,一隻手扣住她胳膊,另一隻扼在她喉嚨上:“又躲,你想躲哪去?”
她確定他是真喝多了。
但拿捏不住男人的脾性,梁枝只好軟下聲勸說:“付政霖,你喝多了,別衝動。”
此刻,付政霖像只雄鷹,居高臨下睥睨着她:“是嗎?”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他來勢洶洶,她全然毫無防備之力。
以至於,梁枝連身上的衣物都沒脫,付政霖火氣很大,大得她有種要被撕碎的錯覺。
在暈厥與清醒之間來回徘徊,她恍然輕鬆時,眼角餘光掃到男人起身,他默不作聲走往浴室,身上的衣服被丟在地上。
眼淚逼到眼眶,梁枝使勁睜大雙眼,強壓住沒落下。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與她猛烈的心跳形成呼應的節奏。
付政霖洗澡很快,他出門時,梁枝依舊躺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團,不知是痛的,還是冷的。
他經過床邊,拿走自己的襯衫,而後頭沒回下了樓。
整個過程,梁枝睜着眼,目光渙散,雙唇咬得擦白。
靜靜的聽着,樓下的門板怦然被摔上后,她扶住床沿爬起來,那股痛從肚子延伸至膝蓋,身為女人她懂得怎麼回事
付政霖的粗魯,弄傷了她。
梁枝深吸口氣,去櫃筒取出先前備好的藥片,合著水吞下,遂才進浴室洗澡擦藥。
她跟付政霖之間,可以發生任何事,唯獨不能懷孕,這是大忌,她已經被牽制了三年,不想一輩子耗在這。
與其說他離婚,倒不如說,經過今晚更是她想離。
付政霖的折騰,導致梁枝再無睡意,輾轉反側間手機響了。
是馮沛文發來的短訊,簡單明要的一段話:錢到了,你好好在付家待着,這月我會多給你媽一筆錢。
她唇角似有似無的勾了下,合上手機,身心力竭。
……
梁枝睡不夠四小時,這一夜註定沉重,腰酸眼澀,渾身骨頭像是被卡車碾過。
由於喝酒過度,她的臉部還出現輕微浮腫。
從德行請完假,梁枝趕往醫院做了個婦科傷勢鑒定,醫生說:“只是輕微撕裂,年輕人精力旺盛能理解,但也要注意分寸。”
“謝謝醫生。”
拿上報告,她轉身約陳否下午三點在南灣會所見面。
陳否是深城出了名的離婚律師,曾靠一場官司榮獲盛名,遠近的富豪不少找她打官司的,但凡經轉她的手,官司十有八九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