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床異夢,貌合神離
撐着洗手池,她又吐幾口水,把嘴裏胃裏的酒精涮洗一遍,轉頭回包間。
梁枝走到門口,陸忍正出門,臉上暈了圈濃烈的紅:“喬總有事先走了,我送你回去。”
“陸總我自己能走。”
她喝酒一般只到六層,今兒個多喝了幾杯,冷酒穿腸過,胃裏是辣得翻騰。
灼烈的酒精如波浪往上涌,梁枝倚着牆腳底都發軟,她連走幾步路腿跟着顫,陸忍沒作聲,徑直去扶她。
她要張嘴,陸忍忽然開口:“你還怕付政霖看着?”
梁枝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輕詫:“不是。”
因為,她知道付政霖不會在這。
他……應該是去會哪個女人了吧?
陸忍帶她出去,勾唇笑,笑得如是和煦春風:“若不是今天那個電話他自報身份,這麼久我真不清楚你的情況,看來是我平日太疏忽下屬。”
男人的笑如果有段位,梁枝覺得那他一定是完美。
好看深情,還很治癒,彷彿眼裏裝着治癒傷痛的良藥。
梁枝臉紅着,咽了咽口水:“三年前就結婚了,我小姨包辦的。”
“像她的風格。”
預料到今晚會喝酒,她沒開車,陸忍去車庫取車,梁枝站在萬科樓下等,等他把車停在路口:“要不要扶你?”
“不用,我還好。”
梁枝手扶着車門,已經提步跨了一隻腳進去。
幾米開外的位置打來一道車燈,晃亮刺眼。
她本能的抬手去遮,卻在眨眼間,看到對面下來個人,那人凝冷的一張面孔。
付政霖身高模樣好,站在哪都乍眼,尤為他還穿了件綠色的毛衣,算是這條道上最亮眼的男人。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
副駕坐的顧巡,顧巡見人從車上下來:“阿枝,你也在呢?”
酒精作祟,攪撓得腦中混沌不堪,梁枝遲遲三秒才回過神,喊了聲:“巡哥。”
“喝酒了?”顧巡嘴裏吐聲,眸光一抬,看的人是陸忍:“你跟朋友一塊來這邊玩嗎?”
梁枝點了下頭,目光真摯:“這位是我上司,德行的老闆陸忍。”
像付政霖跟顧巡這般人,平日是不會隨意和人招呼的,顧巡好奇陸忍的身份,和善的說:“原來是德行的陸總,久仰大名。”
陸忍微微點了點頭。
原本就是不熟的圈子,也沒刻意聊扯的必要。
“那個,我……”
顧巡剛張了張嘴,一直沒作聲的付政霖,冷聲開腔:“走了。”
隔着兩米多,梁枝亦能聽清那強烈的不屑,他的臉被夜色籠着,她看不甚清,只聽語氣不善。
連她都聽得出,顧巡不可能聽不懂。
顧巡看向梁枝,半分認真,半分解釋:“今天有個朋友過生,正好跟政霖趕上,那我們先走了。”
“玩得開心。”
從始至終,付政霖的視線沒有一束瞟過梁枝,顧巡跟着他往裏走,好笑:“你今兒這衣服穿得挺應景啊!”
他不說話,顧巡連聲問了句:“這麼晚了,你真放心她跟一個男人呆一塊?”
“與我無關。”
顧巡嘖嘖兩聲:“她跟誰好,肯定你不傷心,反正包辦婚姻也不愛,可這頂綠帽子名聲不好。”
付政霖腳步不緊不慢,唇角抿着,臉上沒有半分異常,理智到近乎冷漠。
“還是說,你們真就各玩各的了?”
顧巡在耳邊嘰嘰喳喳,付政霖甚煩:“你要是這麼關心,過去問問人家。”
外邊的梁枝坐上車,回想起見到他的那一幕,她腳底發麻。
男人雖然不多言語,表情也寡淡,可她總覺冷靜得駭人,像是憋着股壞。
陸忍笑笑:“看你這麼心神不寧,要不你下車去跟他解釋一下?”
實在不行,他可以委身進去幫個忙。
梁枝不為所動,加上渾身的酒氣,她懶得不想動,壓低嗓音:“同床共枕過,但形同陌路,本就不是一路人沒必要解釋。”
“你住觀南路?”
“觀瀾湖28號。”
這套房,還是蔣賢清給佈置的婚房。
蔣賢清疼她,買了最昂貴的那一套,寸土寸金的位置,不偏不倚就能看到深城最繁華的國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