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換牆
王家老祖心中暗嘆，希望自己這奇招能夠起效果吧，不然家族駐紮許多年的北煌城，可就要拱手相讓了。
“上若宗開宗立派三百餘年，宗門弟子遍佈天下，在大魏各地行走。平日裏不以宗門身份示人，唯有到宗門下死命令的時候，才會出面。”
“距離上次你們的動作開始，似乎已經過去了十來年，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銷聲匿跡了。”
那名老道人眉頭輕皺，看向那個枯坐山巔的老人，旋即露出一抹笑容：“不愧是王家的老王八，知道的事情總歸是不少的。”
“真是上若宗啊。”王家老祖微微眯起雙眼，起身嘆道：“那就麻煩嘍！”
上若宗，其實並不算是嚴格上的一方宗門，因為這個宗派似乎從來沒有根腳，就連像樣的山門都沒有。
他們大多活動在大魏各地，每次出手都是腥風血雨，和死人繞不開。
久而久之，上若宗就被他人譽為“魔教”，只因為這裏的人大多隨心所欲，想殺人就殺人，根本不把朝廷或者江湖放在眼裏。
只是他們本身就只在地下活動，以至於在成為了過街老鼠后依舊不能影響他們的生活。
而這次，他們出現在北煌城，又要圖謀一場大活動了。
……
從北煌城通往南燕關的路上，有個腰間掛酒壺挎木劍的粗糙漢子扶了扶斗笠，回頭看了眼南邊，眼神晦暗。
“在我眼皮底下幹壞事？不知道我陳南北最見不得這樣的事情？”
只是這話剛說完，他就驚疑一聲，看着北煌城的方向許久，咧了咧嘴：“看來也未必需要我動手。王家的老頭也不是閉關閉傻了的。”
最後的最後，這個自稱木劍仙的粗糙漢子收回視線，繼續往北。
聽說南燕關那邊見不到北雁南回，但是可以看到黃沙萬里。
也不知道那邊酒水有無黃沙那般乾柴烈火？
……
不幸中的萬幸，西門人數還有己方實力似乎都更有利於許鳴突圍。
西門鮮有王家子弟，一眼看去其實也只有幾人，更多的是與其齊名的林家，不過如今雙方都損失慘重，血流成河。
大概是因為死的人太多了，以至於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有些放鬆，不敢以最初的心態以命相搏。
對於林家這邊來說，自己死了，那就算最終救了人，似乎也和自己沒了關係。
而對於攔路的那伙人來說，若是一味死戰，不給自己留退路，很快會結束戰鬥，不僅會死更多人，而且還與他們拖延時間的宗旨相違背。
何必？
在雙方都秉持着這樣的想法下，很快就沒那麼血腥，但真正着急的還是北煌城這邊。
許鳴突如其來地沖入戰場，就像是一頭獵豹沖入溫和的羊群，讓原本的詭異氣氛再次點燃爆發。
雙方都不得不再次使出壓箱底絕技，霎時間，場面一度混亂。
原本平坦的地面早就裂痕遍地，其中兩米大的巨坑就有好幾十個。
城牆上都破損不少，可想而知之前這裏打得有多激烈。
許鳴故意讓戰局再次變得激烈起來，為的就是能夠渾水摸魚，看看能否衝過去。
隨着戰局凌亂起來，許鳴很快就抽身退開，將所有火力都引到別人身上，然後極速朝着城門口那邊奔騰。
他的速度極快，在場的人中自然也有人修為比他更高，只是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他們有些懵逼。
其中有一個養氣境後期的武道高手身上夾雜着層層閃耀雷光，很快就來到他的面前，將他的前路給盡數斷去。
許鳴爽朗大笑：“諸位，幫我攔住他，再看我破局！”
雖說這話並沒有讓多少人相信，但那個負責對付這名雷電武夫的自己人很快就趕了過來，衝著他咧嘴一笑：
“知道你不想死，但牛皮吹大了也不好，這傢伙是我的菜，小兄弟還是先去找別人吧。”
說著，這名刀客已經動手，將那名雷霆武夫給糾纏住，不讓對方有半點喘氣之機。
經歷連番大戰，許鳴的消耗自然不小，但因為胸口處的心玄石，才讓他一直保持着不錯的狀態。
許鳴如同閃電般前沖，速度之快，所過之處皆是留下重重殘影。
期間又有幾人慾要欲要將他攔下，然而其中一人卻被他一劍斬殺。
另外兩人則是如前面那樣被原本的對手強行拖出去。
歷經千辛萬苦，最終來到城門口的許鳴鬆了口氣。
拿出那把據說是王家老祖給他的小巧刀，在那層禁制屏障上一刀。
哪怕是手持向天劍或者昨日劍傾力出劍的許鳴都沒法在這面無形牆壁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現在，他只是稍微用力，距離“傾力”還有一大段距離，但眼前的禁制竟是奇迹般的出現漣漪。
瞧見這一變化，許鳴心中狂喜，第二刀的時候自然用盡最大力量，在身前硬生生地劃出一道能有一人走出了口子。
許鳴毫不猶豫地從中跳出，走出北煌城。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王家上空死死盯着那位老祖宗的道人瞳孔驟縮，轉身就走。
“丹青境修為，應該是上若宗的舵主了吧？怎麼？有急事？想去哪？”那位王家老祖憑空出現，雖然隔着一面禁制，但依舊給予了該有的壓迫。
就算是身處于禁制之外，老道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眼前這尊大沒有他盯着，保不齊前者就要大開殺戒，以一己之力用最快的速度清掃四門鎮守之人。
屆時，想要破開這層屏障將會更加容易，可他現在不去看看情況，豈不是就只能坐以待斃？！
“難怪王老怪都這般境地了還能氣定神閑和我玩大眼瞪小眼，原來是有後手啊。”老道人冷笑連連，卻沒有動身。
他清楚孰輕孰重，眼前這個，才是最重要的角色，可不能撿了芝麻丟西瓜。
王家老祖呵呵一笑，像極了隔壁老大爺那樣和藹可親：“莫怪莫怪，這種死局，還是要有奇招才能嘗試破局。”
“不去看看嗎？可能要出意外嘍！”
老道人冷哼道：“出去一人又能如何？這不過是開始，縱然我四處死地的人不多，但你以為有那麼簡單？”
“倒是你，堂堂丹青境山巔武夫，竟然捨得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個養氣境的螻蟻身上，可笑至極。”
王家老祖一笑置之，不再多言。
走出北煌城的許鳴看了眼身後自己打開的那個口子，發現已經完全閉合，自己手上的那把小刀也損壞了幾分，似乎承受不了幾次切割。
這件東西十有八九是出自王家老祖手上無疑了，只是不知道這位武道高手憑什麼看中他？
雖然許鳴心中無比疑惑，但眼下時間緊迫，只能壓下心中情緒，轉身離開。
城裏的人看到他這般輕而易舉的出城，頓時有些炸開了鍋，特別是上若宗的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家舵主費盡心思才結成的陣法怎麼可能就這麼被一個養氣境的小子給破了？
早在第一時間，王家老祖就已經看出這層禁制乃是一座大陣。這座大陣並沒有攻伐之用，卻將禁錮運用到了出神入化。
既然是一座大陣，那必然有陣眼所在。
只是在一位丹青境武夫的眼皮子底下都沒發現類似陣眼的線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陣眼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
這種陣眼設置在陣外的手法十分高明，普天之下，需要極其精通佈陣的高手才能做到。
眼前這個道人裝束的上若宗舵主，顯然就是這類人了。
“接下來，這北煌城，要與不要，就看那小子的結果了。”王家老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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