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換門
解決了這個蒙眼刀客,詩瑤身形飄然而退,正好停在許鳴身側,一股清香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侍女遞過去一把只有食指長短的小刀,可以說是小巧可愛。
許鳴愣了一下,沒有去接,以為是她認錯人了。
但詩瑤卻抿嘴一笑:“此物是自家老祖宗讓我給你的,當你有機會接觸到那面禁制屏障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試試看。”
心中震撼的許鳴接過這把小巧刀,滿腹疑惑。
王家老祖宗?難道是剛才那位在天空中和別人對峙的那個?
對方怎麼會給自己東西?
詩瑤顯然並不在意他在想什麼,只是沉聲道:“南門的防守太過嚴密,如果在這裏死耗下去,勝算極低,與其如此,不如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
許鳴握住那把小巧刀,眉頭緊鎖,看着這個女子:“為何要把此物給我?於情於理給你這個修為更高的人不是更好?”
“老祖宗的想法豈是我們可以揣摩的?我只管按照他所說的去做。讓你離開南門另尋出路只是我個人看法,至於最終如何選擇,還是看你。”
聞言,許鳴將那把小刀收好,微微拱手:“我明白了。”
詩瑤嗯了一聲,轉身走向自家公子,對她來說,這個主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眼下形勢已經到了千變萬化的時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沒有人知道許鳴此刻心中在想什麼,轉身就走,迅速離開了南城門。
如今北煌城四座城門定然都是有這些不速之客的重兵把守,想要突圍出去,十分困難。
他本身的修為就不算很高,想要衝出去,還是要看自己人與對方的差距,如果能拖住,他倒是可以鑽空子。
北煌城很大,從南門到西門,足足花了他半個時辰。
時刻保持全速前進狀態下的許鳴已經大汗淋漓,猶如被大雨沖刷過,遠遠遙望西門,城裏人已經和對方戰在一塊。
隱約之間可以見到雙方旗鼓相當,各有來回。
許鳴雙眼一亮,縱身一躍,身形急速前沖,其中對方有個拳師毫無徵兆地攔在他面前,五指緊扣一拳轟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拳頭,他避之不及,直接被對方給一拳砸中胸口,身形往後倒滑。
緊接着那個一擊得手的拳師猛然前沖,在他面前三丈外一記鞭腿掃來。
哪怕隔着這麼遠,依舊可以感覺到那股強烈的狂風。
許鳴顧不得胸口上的傷勢,也來不及拿出那把向天劍,只是一拳將這股大風攔腰轟散。
做完這一切,那名拳師已經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一腳踩下,正好落在許鳴雙手交叉護住的點。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許鳴一襲青衫往後激蕩,頭髮狂舞,就連雙腿都微微往下彎曲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這個時候才能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原來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皮膚黝黑,身材矮小,但拳頭十分碩大,宛如鐵鎚。
眼見自己不曾懈怠的攻勢層層遞進也沒能讓青衫少年敗下陣來,這個精瘦青年冷哼一聲,腳上力氣加大幾分。
霎時,許鳴腳下的地面咔嚓一聲,驟然張開一個巨坑。一圈塵土衝天而起將兩人的身影包圍其中,淹沒不見。
許鳴猛然暴喝,身上的靈力也在這個時候全力釋放,肉眼可見的一圈氣流炸裂開來。
將周圍的塵土給硬生生震散不說,就連那個精瘦青年也都在詫異之下迅速撤離。
已經拉開距離的兩人在換了一口新氣后俱是不約而同的朝着彼此奔騰而去,勢如滾雷。
歸根結底,許鳴也是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出生在比這北煌城還要更北的地方。
除了大概是因為營養跟不上導致身材有些不夠魁梧之外,其實他的身高比很多同齡人都要高一個頭。
而那個青年本就有些矮小精瘦,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些顯得兩極分化。
當然,這並不妨礙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旗鼓相當。
“拳法不賴。”再次拉開身形的許鳴轉了轉手腕,調侃道。
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面無表情:“你的拳就有些可笑了。若不是仗着你的靈力雄厚幾分,你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
“看在你話這麼多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許鳴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老子壓根就不是練拳的!”
話音落下,手中的那把昨日劍被他從手中拋出,速度之快劃破長空,空氣撕裂聲頻頻傳出。
精瘦青年瞳孔驟縮,左腳往後倒退半步,一前一後,以極其穩定的姿態應對這快到他沒辦法閃避的一劍。
叮咚聲音激蕩開來。
正如他剛才乘勝追擊層層遞進的攻勢一樣,許鳴在拋出昨日劍的瞬間已經動身趕來,並且手上還多出了另一把劍。
劍名向天。
精瘦青年青筋暴起,傾盡全力將那一劍給彈開,氣機翻滾。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他身前的許鳴手持斷劍,直刺而去。
“噗嗤!”
一朵雪花隨着聲音綻放,許鳴的力道還遠不止於此,瞬間就給對方來了一個透心涼。
精瘦青年咧嘴一笑,滿口血腥,非但沒有因為這一劍而衰退氣勢,反而節節攀升,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他一腳踹在許鳴的小腹,卻被後者反應過來以手肘抵住。
但饒是如此,對方的力氣着實不小,硬生生讓他倒退半步,那把向天劍也因此往外抽離幾寸。
對於精瘦青年來說屬於危機時刻,他當機立斷,抓住許鳴的手腕,猛然推開,同時身形往後倒退。
至此,向天劍從他胸口拔出,隨之帶起一層猩紅血跡,分別濺射在兩人身上。
精瘦青年也不墨跡,捂着胸口眼眶通紅,轉身朝着遠處的戰場奔赴,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許鳴有心上去追,只是想起自己的目標,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兩人交手不過十幾回合,但再打下去,最多二十個回合將會分出勝負。
一切說來話長,但從一開始到現在,其實也就過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方才這傢伙的拳腳之間蘊含的拳意十分不俗,這種傢伙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輕易死在這裏?
解決了這個拳師,許鳴望向西門,凝神靜氣,逐漸靠近。
接下來,怕是還要一場苦戰。
……
王家深山上,那位王家老祖枯坐于山巔,在他頭頂,是那個謀划這場禍事的老道人。
兩人現在的目光都不在對方身上,但卻無時無刻讓自己的氣息鎖定在彼此。
丹青境,已經是世上最頂尖的一小部分人了。
這類武夫,往往已經具備排山倒海之勢,足以決定很多地方的走勢。
戰場之上並非不允許高手作戰,只是江湖武夫一旦現身,必然會淪為眾矢之的。
別看武夫個體實力十分強大,如同沙場萬人敵,可總是要有換一口新氣的時候,正是這個間隔,成為了許多衝鋒陷陣的自大武夫死亡時段。
更何況兩國之爭,就准許大魏有劍仙,有武道高手,不允許他北邙也有?
而對於整個北煌城,這兩人也是決定接下來走勢的唯一,如同定海神針。
對於老道人來說,這個王家老祖,是對手,哪怕正醞釀氣勢無時無刻消磨禁制的束縛,他依舊不會管。
因為那是無用功,在他以一己之力破開禁制之前,他已經大功告成了。
換而言之,王家老祖做無用功也就等於坐以待斃,只需要盯着他不讓他有別的動作,就萬事無憂。
但對於王家老祖來說,自己早就不是破局的關鍵了,他在下一盤棋,算是臨時起意,也算是一直認定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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