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
正如賀朝所言,他的舉動的確攪亂了這灘渾水。
他以疑似邪/教鬧出人命為由報警,上北出警非常迅速,在姜穗還在暗中觀察的時候,警車就已經呼嘯而來。
迅速到讓姜穗以為警方早就等待着這一個機會。
而同一時間,賀朝則是叫了自己的司機開車在歡喜寺側門等候,他帶着姜穗趁着警方還沒有搜查整個寺廟的時候悄悄離開。
姜穗問他,“可是我們來這裏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偷跑了看起來不是更可疑嗎?
賀朝的人已經在側門等候了,寺里的僧人幾乎都聚集在大雄寶殿,因此也沒人想到失蹤的兩個人竟然還有機會離開這裏。
賀朝說:“我們是被挾持的,逃跑了很正常。”
姜穗點了點頭,“也是,恐怕那些僧人也不敢聲張。”畢竟最開始他們可是打算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呢。
“傷口還好嗎?”上車前,賀朝替她打開車門問道。
姜穗:“你現在問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司機給男人開門,隨後去一旁打電話,似乎在聯繫着什麼人。
賀朝坐在了後座的另一邊,聞言瞥了她一眼。
“別誤會,在他人看來,如果傷口再次裂開,你的受到的驚嚇會更可信一些。”大少爺語氣似笑非笑,他黑眸像是帶着戲謔和一絲笑意,“聽到我這麼說,是不是很失望?”
姜穗手有些癢想揍人,她假笑道:“那確實,我的可信度高了,那你可不一定,我隨時可以反水。”
賀朝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後點了點身側,“安全帶。”他看到姜穗扯着嘴角去扣安全帶才說道,“我知道你沒事。”
姜穗瞥他一眼,“你又怎麼知道?”
賀朝說:“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是在哪裏嗎?”
這就讓姜穗很好奇了,她知道賀朝的意思,說的是她現在套在人設殼子裏的偽裝有破綻。
但是她自認為表現得很好,這麼多個世界過來了,還帶着記憶,總不會被人一看就看穿了吧?
賀朝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隨後道:“是腳步。”
姜穗聽到這個回答,很意外。
賀朝看向她,黑眸如同寶石一般流轉着微光,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朝她微微勾起唇笑了笑。
姜穗剛要開口繼續問下去,剛剛在一旁打電話的司機快步走了回來/.52g.G,d./,他神色看起來竟然有一絲驚慌。
司機敲了敲賀朝的車門,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賀朝拉下車窗,聲音冷淡,沒有了和姜穗說話時的溫和。
“怎麼了?”賀朝問。
外面的天氣並不熱,陽光剛剛好,但是姜穗竟然看到司機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姜穗聽到司機說:
“大少爺,先生在正殿裏昏過去了,說是心跳聲音很小,喊不醒。”他咽了咽口水,似乎對這樣的消息感覺到了不安,“我們現在還要回去嗎?”
姜穗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她猜到賀金波會出事,就像那個慧海大師一樣,但是沒想到賀金波竟然是這種昏過去的方式,看司機的這幅模樣,姜穗感覺他說的不是昏過去,而是快要死了。
心跳聲很小,那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昏迷。
姜穗也看向賀朝,並不清楚他會做下什麼樣的決定。
無論是離開這裏還是留在這裏,對於姜穗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
她都是那個十分無辜的小可憐,來到賀家的時間很短暫,也沒有插手過賀家的所有辛秘。
兩個人
都在等待着賀朝的回答,他似乎對這樣的消息也稍稍感到意外,沉吟了片刻。
隨後他說道:“回賀宅先。”
司機聽令行事,“是,大少爺。”
車輛啟動,司機這一次十分懂眼色地放下了擋板。
姜穗看賀朝,“現在山路就我們這一輛車,會非常顯眼吧?”
賀朝似乎還在沉思,黑眸晦暗不明,聞言他道:“顯眼沒關係,現在寺里的人恐怕都自顧不暇了。”
賀朝看向她,“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裏面,也就意味着父親現在落在了他們倆手裏,不過……”他頓了頓,“他們倆合作恐怕也保持不了多久。”
姜穗摸着手腕上的手鐲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什麼,“你讓我一定要帶着項鏈,為什麼?”
賀朝打開了手機,不知道在聯繫誰。
男人說:“辟邪用的。”
姜穗:“……真的嗎?”她沒想到竟然真用來辟邪的,可這看起來和辟邪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是個外國貨。
怎麼,耶穌能避東方邪?
男人撥號,瞥了她一眼,“我找人開過光,那顆鑲嵌的寶石是針對邪祟的。”他扯了扯領口,語氣平淡,“不然幾塊碎鑽,怎麼會這麼昂貴?”
的確昂貴,幾百萬美元呢。
姜穗摸了摸鎖骨處的項鏈,隨後抬起手腕給賀朝看,“這個辟邪嗎?”
看賀金波和慧海大師這個架勢,她可以把這兩樣東西放床頭,挺好。
男人似乎噎了一下,他頓了一下才說道:“不辟。”
姜穗:“好吧。”
她收回了手。
男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電話接通了,他只能先將注意力放在手機上。
“Alan,聯繫一下《Friday》放個消息,父親突發惡疾昏迷不醒。”
《星期五Friday》上北市最著名的街頭小報,別看它被其他正經媒體罵,但是經常爆料一些媒體不敢爆的事情。
半年前震驚全國的前總統性侵案就是被星期日報道的,只不過由於證據不足且受害人撤訴,前總統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這半年來又積極出席各種公益活動,靠自黑又吸引了不少粉絲。
姜穗在想着剛剛看到陣法的事情,此時聽到賀朝的話,眼睛都睜大了一些,忍不住豎起耳朵光明正大地聽。
很顯然電話對面的Alan也十分驚訝,似乎一直在說什麼,男人的語調都稍稍重了一些,“不要太多廢話,我雇傭你不是讓你在我耳邊大喊大叫的。”
這還是姜穗第一次看到大少爺在下屬面前的毒舌。
“還有,把這件事告訴Alice,母親今晚的晚宴就不必去了,那裏一定會蹲點許多狗仔。”
“最後一件事,家裏其他幾位太太一定會鬧到老宅來,你派人多加些人手,之後父親還會回來。”
雷厲風行地兩三句交代了眾多事項,姜穗聽着,怎麼覺得有些不對。
賀朝是想把控住老宅嗎?
這一出,是各種意義上的孝順啊。
掛掉電話,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微微挑眉,像是再問怎麼了?
姜穗說:“看到你,我立刻就有了豪門生活的實感,原來這就是豪門之道嗎?”先下手為強,佔盡先機。
男人輕笑了一聲,原本壓下的眉稍稍舒展了一些,他身子放鬆往後靠,偏過頭看着她,冷峻的神色看起來有着一種不緊不慢的從容。
“這是賀家的生存之道。”他說。
姜穗微微歪頭,“我現在在你車上,你當著我的面說這些。”她微微拉長了語調,神情變得柔弱又似乎帶着一絲驚惶,“拉我下水,你是想要做什麼?”
賀朝黑眸
微暗,他看着她這副模樣,頓了頓,再次開口,他配合著利誘道:“和我一條船,賀家的財產有你一份。”
就算車裏有隔板,就算司機也將音響的音量放大,前面聽不到他們談話的聲音,但是姜穗聽到賀朝說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心跳似乎漏跳一拍。
有一種狼狽為奸的興奮感油然而生。
賀瑤她會接受嗎?
她會的,因為她此時也別無選擇。
姜穗微微眯起眼睛,她說:“多少?”
賀朝姿態慵懶地靠着,手臂懶散地架在二人中間的騎馬夾上,黑眸幽深:“八二。”
姜穗:“五五。”
大少爺似乎驚訝於她的獅子大開口,微微挑了挑眉,“不可能。”
姜穗也不氣餒,繼續當一個剛接回家裏就遇上家產紛爭,有些激動又勉力壓抑住情緒的大小姐,“□□。”
大少爺盯着她,姜穗不為所動。
大少爺問她:“你就這麼篤定自己能分到?”
姜穗也將胳膊架在騎馬夾上,撐着下巴看他,“那你會分給我嗎?”
男人微微眯起黑眸,如同黃昏時候的淡雲,銳利的光穿過尖利的寒風與濃厚的黑霧,想要看到她的心底。
片刻后,他微笑道:“七三。”
姜穗:“成交。”
她柔柔地坐了回去,挺直了身子,她知道賀家的帝國江山有多麼龐大,但是她享受的並不是這些財產,而是跟賀朝爭執的過程。
有一種同惡相濟的刺激。
賀朝看着她,唇角也勾起,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手機,處理接下來的可能發生的所有事。
黑色的賓利離市區越來越近,姜穗一直看着窗外,車內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姜穗回過頭看向賀朝,開口說道:“賀金波和凶殺案有關係,我感覺不僅僅是他,剛剛看到的那些政要富豪和這些事都有關係。”
賀朝放下手機,他揉了揉眉間,隨後說道:“這一次警方有了關鍵突破口,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姜穗:“可是這些人非富即貴。”
賀朝看她,“非富即貴的人並不代表着沒有敵人。”
姜穗一頓,她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些高層的彎彎繞繞,但是一點撥就會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姜穗說,“能借我一些人手嗎?我想早一點找到整件事情的兇手,無論是動手的,還是背後的。”
賀朝沉默了片刻,隨即他深深地看了姜穗一眼。
“jia……賀瑤,你要記住,不要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這句話他曾經說過。
姜穗頓了頓,隨後抬眸,半晌,她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好吧。”姜穗說,“借人總可以吧。”
“可以。”男人似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車輛已經駛入飛環山,賀朝看着越來越近的賀宅,他緩緩說道:“之後會不太平,自己小心。”
男人看着她,隨後看到面前柔弱的女孩朝着他露出了一個略顯蒼白的笑,黑眸是波光粼粼的濕潤。
“放心吧大哥哥,記得七三。”
男人微怔,舌抵在上顎,最終低低地笑了一聲。
“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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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姜穗坐在自己房間的飄窗上,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風輕輕地將窗帘吹起,空氣中有好聞的味道。
她此時看起來正無所事事地刷着手機,而實際上,她看的是各路發來的消息。
這一個月,互聯網那是沸沸揚揚,各類報紙社交媒體的新聞頭條,都被賀家的各出大戲給包攬了
。
從賀金波陷入昏迷,就在上北市引起了一番討論,更是在富豪圈子裏掀起了陣陣驚濤。
隨後賀家幾房的明爭暗鬥,更是在全國範圍內掀起吃瓜風潮,幾乎人人都在關注賀家發生的大小事。
大房以大少爺賀朝為代表,在一個月後終於成為了賀家商業帝國的實際管理人,成了新的掌控者。
大太太黎白英和賀朝的股份本身已經不少了,加起來更是能打,但是其他幾房也不是吃素的。
最後在這緊要關頭,姜穗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有股份!
原來在賀金波決定將她接回賀家,就已經暗中操作將部分股份落在了她名下,賀瑤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並不知道這些。
隨着賀瑤倒向大房,賀朝便成功地掌握了集團核心事務。
賀金波陷入昏迷,經過一系列深入檢查后發現並沒有生病,生命體征仍然平穩,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因此幾房都沒有敢鬧得很過分,萬一賀金波醒來,秋後算賬就不好看了。
如今賀金波正在賀家自家的醫院裏躺着,由大少爺來接管了他的所有醫療方案。
集團事務的大頭由賀朝來管,但是其他也被已經進入公司工作的大小姐和三少爺插手,二房三房猛足了勁,也奪得了不少實權工作,和大少爺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一開始姜穗還疑惑為什麼從來沒見過的二少爺沒有進入賀家的各個大大小小公司里工作,後來她才知道二少爺因為曾經在家裏公開出櫃,被勃然大怒的賀金波給發配到國外去讀書了。
因此上一次家庭聚餐二少爺沒回來不是因為讀書,而是因為賀金波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一見到都會生氣,嫌晦氣。
不過這些都和姜穗無關,這一個月,姜穗拿到了許多關於凶殺案的詳細資料,也私下底和陳警官接觸,了解到了許多案件的細節。
可能是因為案情有了重大進展和突破,陳警官也願意為她說一些仍然瞞着大眾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的也有限,畢竟已經調離了原來的崗位,就算是仍然暗中調查但是得到的消息仍然不多。
一個月前歡喜寺的事情,本來應當會鬧得更大一些,但是因為涉及了不少大人物,因此這件事情也被壓了下去,警方調查雖然連連碰壁,好在也掌握了歡喜寺以人祭祀的一些證據。
“他們信奉的佛祖並沒有任何的資料記載,我們在他們的藏經閣里翻出了一些古籍,發現他們祭拜的是無量上帝天尊佛。”
陳警官坐在姜穗的對面,面色有些滄桑,也許是因為這一個月的連續熬夜造成的。
他點了點放在桌上的資料,“這個無量上帝天尊佛,是兩百多年前某個道士自創的,因為戰亂,還吸引了不少信徒,沒想到到了今天,發展得越來越壯大,而且都是發展那些上層人士作為信徒。”
姜穗:“……道士?”這不是佛寺嗎?
雖然姜穗知道現在佛道儒教基本上也融合得差不多了,但是這位道士的業務範圍這麼廣的嗎?不但有佛教,甚至有上帝,耶穌他老人家知道嗎?
陳警官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快要點燃才反應過來,示意姜穗:“介意我抽嗎?”
姜穗搖了搖頭,知道他現在狀態不太好,明明真相都快要展現在眼前了,但是因為某些不可抗的力量而停滯不前,他非常的苦悶,需要時刻用煙來保持清醒。
陳警官點燃香煙,往後坐離她遠了一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眉頭形成了“川”字,聲音也有些沙啞,“是啊,最開始無量上帝天尊佛竟然是一個道士自創的,還有這麼多人信,你說可笑不可笑?”
陳警官道:“哪裏來的佛祖會吃人?分明就是邪
/教。”
姜穗拿起桌上的資料看起來,發現內容越來越滲人,他們的祭祀和口號,都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莫將一切俗情牽,開闢真神唯上帝,天父無量需人供,可獲歲壽度年年*1。”
她在上一個世界雖然口號箴言什麼的也不少,但是人家命樹是真的,而且是真的有祝福。
但是這個無量上帝天尊佛……
什麼也沒有啊?
姜穗想到了賀朝意味深長所說的。
信其有,不信則無。
或許是因為她不相信,所以才看不到?
但是就算她很想努力的相信,她現在也改變不了腦子裏的想法——
怎麼看怎麼扯。
姜穗抬眼,看向皺着眉抽煙的陳警官:“那些高層人都信了?究竟是有什麼利益讓他們如此趨之若鶩?”
姜穗認為這個無量上帝教一定有什麼東西才讓他們這些人精似的的富豪政要們這麼相信。
姜穗看了眼箴言的最後一句。
[可獲歲壽度年年。]
姜穗問:“他們想要長命百歲?”
陳警官吐出白濃的煙霧,也深深地嘆了口氣,“永葆青春,長命百歲,金銀不斷。”
姜穗忍不住了,“要是有這麼好的事,以前早就有人幹了。”
陳警官看着她,“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呢?”
姜穗一愣,她沉下眼,意識到什麼,“陳警官,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由於這一個月,姜穗已經自行參與了案件的調查,還幫陳警官不少忙,因此漸漸的,陳警官也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實際上有多麼執拗。
他也不避諱在她面前說這些事了,畢竟他不說,她也一定會動用賀家的力量去尋找,或者是自己去找。
陳警官忘不了某一天在曾經的案發現場看到賀瑤的心情,她氣喘吁吁,似乎遭遇了什麼追逐而奔跑。
陳警官當時問她出了什麼事,結果聽到賀瑤說:“剛剛被人差點拖到小巷綁架了,但是我逃走了。”
陳警官都震驚了,“你的保鏢呢?!難道是兇手還在追殺你?!”
賀瑤撩開黏在額頭的碎發,朝他柔弱地笑,但是陳冠生怎麼看怎麼不安分。
她朝他豎起中指放在唇邊:“噓——陳警官,我是偷偷出來的,別喊的太大聲,被我大哥哥知道就不好了。”
陳冠生:……
而賀瑤繼續道:“綁架我的不是兇手,是一些也想要分賀家家產的亡命徒。”
陳冠生:……………
陳冠生更震驚了,他幾乎是下一秒就想抓着賀瑤讓她上警車,還讓他趕緊送她回家,但是對方很顯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後退了一步。
“陳警官,我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可不是再浪費時間回去的。”她明明看起來那麼瘦弱,但是笑起來時黑眸竟然帶着堅韌的光芒,“放心吧,那些人已經被我甩掉了。”
後來陳警官才知道,不是被賀瑤甩掉的,而是被她一頓打給打住院了。
陳警官完全沒有想到,瘦瘦身子的賀瑤,竟然實力驚人。
後來估計是賀瑤偷跑的事情東窗事發,賀家大少爺竟然親自找上了他,許諾會為他提供便利,但是有關於凶殺案事情,他所知道的所有細節,都必須告訴賀瑤。
陳冠生是搞不懂他們這對兄妹了。
說有愛,哥哥會為了妹妹來找他。
說無情,明明這麼危險的事情,兄長竟然願意讓自己的妹妹涉險。
但是看賀瑤這副認真尋凶的難纏模樣,陳冠生只能嘆口氣,認命地當一個保護證人的警察。
不過賀瑤也並不經常出來,應當是賀家的大大小
小事情不少,她也需要承擔責任替賀家大少爺出席活動。
後來漸漸他們基本上都是在賀氏集團大樓下的咖啡館見面,談論案件進展。
而此時,面對着賀瑤問他知不知道什麼的問題,陳冠生又一次陷入了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然後他看到賀瑤微微眯起眼睛,氣息都變得有些深沉起來。
陳冠生忍不住說:“賀瑤,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你大哥是越來越像了。”
賀瑤微微一愣。
陳冠生吐槽道:
“這種準備隨時威脅人的模樣,你們兄妹倆是專門只對着我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