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具歌者
離開天芒，紀音和秦柔直接趕往機場，飛東星衛視總部。
東星衛視總部位於蘇城金陵市。
“說是面試，就只等你點頭了，東星衛視誠意很足，簽約費給了100萬，就一首歌。”
秦柔垮着小臉，沒有開心，反而帶着一絲幽怨。
《面具歌者》雖然熱度不低，也是目前收視排名前十的綜藝。
但根本沒法跟天芒的新綜藝相比，而且只有一期，只能算是飛行嘉賓。
在秦柔看來，價值遠不如《所向披靡的哥哥們》。
最關鍵的一點，《面具歌者》所有嘉賓只有一種表演形式，那就是歌曲PK。
而歌曲恰恰是紀音的弱項。
說著兩人抵達東星衛視總部。
比起天芒的豪華，東星衛視不逞多讓，節目熱度不如前者，高樓大廈卻一點不遜色。
東星大廈足有57層，反而比天芒還要高1層。
大佬間的攀比。
“音哥，這邊請。”
工作人員早早等候，紀音和秦柔一到，立馬引路帶他前往演播廳。
秦柔緊張問道：“張導他們都到了？”
雖說沒遲到，
但讓節目導演等嘉賓，總歸心慌。
工作人員：“剛剛才錄完前面三名歌手，張導說只要音哥簽約，立刻就能錄製。”
紀音聽出來了。
雖然都是面試，兩家綜藝卻完全不同。
準確來說。
《所向披靡的哥哥們》是天芒面試他，《面具歌者》是他面試東星。
合同他已經在飛機上看了電子版，沒什麼問題。
真誠是必殺技。
紀音大手一揮：“簽！”
兩點。
紀音推開了東星演播廳大門，裏面坐滿了觀眾。
在演播廳正方，則坐着七八位點評的老師，有歌手，也有唱作人，還有純搞笑的諧星，打醬油的藝人。
導演張浩輕鬆道：“放心，那些觀眾都是請來的，你先上去排練找找感覺，要是不滿意我把他們全換了。”
從觀眾里找鏡頭，抓表演者，
這一套已經過時。
有實力的衛視，直接提前準備幾批觀眾。
作為觀眾，你要是表現不好，直接換了。
卷嘉賓不可怕，連觀眾都卷才可怕。
紀音突發奇想，指着一群嘉賓道：“他們也能換嗎？”
張浩乾咳兩聲，掩飾尷尬。
說啥呢，這些可是歌壇中的實力唱將。
代表各個曲風領域的精英。
比你一個純流量可重要多了。
換你也不能換他們啊。
七位嘉賓，除了一位主持，兩位控場的綜藝咖，另外四位則是不折不扣的實力歌手。
樊博，伊一，劉承軒，姜採薇。
樊博走的是民謠風，小眾但追隨者眾多，伊一則是某綜藝節目最年輕的冠軍，擅長情歌，能把人唱哭。
劉承軒看起來四十多歲，外號冰果，說唱歌手。
路透今年東星衛視還有一檔關於說唱的王牌綜藝，擬邀冰果出任說唱導師。
四人中名氣最大的姜採薇，新生代創作歌手，代表作兩隻手數不過來，擅長高音，又穩又狠，氣息無敵，人稱鐵肺天後。
嘈嘈雜雜的議論聲隨着紀音一進演播廳，瞬間熄滅。
認出紀音的人，臉上頓時露出見鬼的表情。
他，怎麼來了？
流量偶像來參加純唱歌綜藝，畫風嚴重不正。
他們更應該躲在錄音室五音不全唱完，
依靠後期年入千萬的修音師用軟件修改後再發表來騙一騙腦殘粉。
唱現場，
確定不是自尋死路？
攝影師趕忙抓拍，這齊刷刷的鏡頭後期用處廣泛。
張浩拿起話筒：“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8期第4位歌手紀音先生。”
樊博放下結他，繼續低頭撥弄琴弦。
冰果則熱情站起來，蹩腳普通話說道：“哥們，歡迎來《面具歌者》，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唱功。”
旁邊圓臉的綜藝咖男主持張曉曉道：“冰果哥，你是台島來的可能不清楚，紀音是偶像出道。”
冰果訕訕坐回椅子，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一個偶像說期待他唱功，這不屬於打招呼，是當面讓他難堪。
“薇姐，你覺得怎麼樣。”
旁邊，伊一白色絲襪裹住的小腳蹭了蹭姜採薇，
兩人都是女歌手，再加上伊一剛參加節目時就已經跟姜採薇達成粉絲和偶像見面禮。
經常在節目錄之前有一些親密舉動。
嘉賓和主持人早習慣了。
“很帥。”
姜採薇眨了眨眼睛，淺笑道。
離得近的男觀眾，紛紛露出姨母笑。
姜採薇除了唱功殺人，笑起來時，酒窩也能殺人。
“我說的是唱歌。”
伊一在觀眾嫉妒目光下抱起姜採薇胳膊，撒嬌道。
這又不是選美舞台，是來掰頭唱功的。
說什麼很帥，腿長。
這是優點嗎？
至少在歌唱舞台上不是。
一雙雙注視視線中，
紀音站在演播廳的舞台中央，聚光燈柔和照在身體四周，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面。
身上某一處平靜的血管突然跳動了下。
紀音笑了。
果然，他天生屬於舞台。
“咦，採薇姐，你感覺到了沒，他好像真的是一個歌手……”
話還沒說完，伊一就意識到哪裏不對。
她其實想說，紀音氣質好像變了。
姜採薇明白她意思，深有同感：“畢竟是一名成熟藝人，舞台表現肯定沒問題，就算唱的不好，節目組後期也會修音。”
就在眾人等待時，紀音招了招手。
節目組人員連忙跑向舞台，紀音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轉頭又迅速跑向張浩。
鏡頭中，張浩愣了下。
做了個手勢。
很快，工作人員找來一把電結他。
“咦，紀音要彈唱嗎？真的假的，我記得他的專輯裏沒有彈唱的歌。”
“你太高看流量小鮮肉了，也許只是拿來裝飾的道具。”
“你竟然還聽過紀音的專輯？小黑子露出雞腳了吧。”
紀音拿結他這一幕，
在眾人眼裏顯得尤為違和。
伊一和姜採薇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沒聽過紀音還會彈結他阿。
咚——
突然，舞台上傳來電音，紀音身影在鏡頭下放大。
坐在椅子上的紀音，身旁散落着節目組道具。
標準的環抱式，手指跳動，開始掃弦。
“咦？”
一直低頭撥弄琴弦的樊博突然抬頭看向舞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浸淫民謠多年，紀音一出手，他就知道這是一首偏民謠風的和弦。
但很快，樊博就發現。
這首曲子，他沒聽過。
這貌似是一首新曲子。
“這曲子，好像不是紀音專輯裏的歌啊。”
“難道是翻唱？”
兩個聽過紀音專輯的觀眾小聲討論。
坐在前面的樊博突然轉身，嚇了兩人一跳：“不是翻唱，這是一首新曲子。”
“新曲子？”
樊博說完，一旁冰果面露玩味看向舞台。
在綜藝錄製現場演奏新歌，這事聽起來很酷。
但很快，他就發現紀音並沒唱歌，只是安靜的彈奏。
兩分鐘左右，紀音彈完了全曲。
音樂戛然而止。
“就沒了？歌呢？”
伊一抓了抓頭髮，感覺莫名其妙。
好聽是好聽，可這是一首純曲子啊。
她拿起話筒，剛準備說點什麼。
姜採薇按住躁動的伊一，示意她別急。
作為創作型歌手，她明白這首曲子應該有歌詞，不是純音樂。
就在此時，舞台上紀音將電吉隨手放下，笑着朝張浩道：“我試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正式錄製。”
“對了，這是一首新歌，是我好朋友寫的歌，叫《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