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叔的首富野望
臘月二十一。
陽光明媚。
徐風揚早早就起來了。
永輝永耀兩個小崽子太鬧騰了,很早就在被窩裏鬧着要尿尿。
給他們穿好厚衣服拎到廁所,等他們磨磨蹭蹭撒完尿,徐風揚已經沒有瞌睡了。
老爸去賣遠山臍橙了。
老媽正在準備熏香腸的木材。
有橙樹枝條,有柏樹枝,還有幾個大橙子皮。
“老媽,等會兒我和永輝永耀來烤香腸吧,可以準備點烤肉喲!”
“你就是想吃烤肉。”老媽一針見血說到。
“奶奶,我想吃烤肉!”徐永輝喊到。
“我也想吃烤肉,我要自己烤。”
說到烤肉兩個小傢伙就不困了。
“行吧,我也懶得做你們的早飯了,我去弄些肉,你們先把香腸拿來熏起。”
“得嘞。”
徐風揚給兩個小傢伙刷牙洗臉后就去地壩邊熏香腸和臘肉。
熏肉的東西是一個大鐵皮圓桶,以前應該是用來裝柴油的,是老爸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弄回來的。
鐵皮桶已經用了好多年了,上面全是黑灰灰。
徐風揚在頂部位置架上新鮮且水份重的粗枝條,然後把需要熏的肉放到下面掛着,粗枝條表面盤上一圈一圈的香腸。
然後他再找廢棄的包裝厚皮紙蓋在頂部。
鐵皮桶空間有限,臘肉和香腸需要分為幾個批次熏。
做完準備,徐風揚開始堆柴準備燒火。
他先用劈好的木塊在鐵皮桶底部堆好,留足空間,能讓木材充分燃燒。
用苞穀殼發火最好,徐風揚用它輕鬆把木材給點燃了。
徐家村的冬天比較冷,有火的地方就能匯聚人氣,兩個小傢伙端來小板凳排排坐着烤火。
等到火勢稍稍大,就得放熏料了。
先放新鮮的柏樹枝條。
等到柏樹枝條放到火堆上面,不一會兒就冒出濃郁的白煙。
徐風揚又抓了一些橙樹葉子和幾片橙皮放到柏樹枝上面。
沒過多久三種熏料特有的味道就瀰漫開來。
聞着還挺香的。
這時候要控制底部木材的燃燒速度,火勢不能太大,否則把熏料的水份烤乾以後就要燃成大火燒着臘肉了。
所以說熏臘肉可是一個技術活。
兩個小傢伙伸出白嫩小手手烤着火,也有些興奮。
“么叔,烤肉什麼時候才能烤好呀?”徐永輝歪着腦袋看着桶上面的肉說到。
“你說桶里這些肉?”
“對呀,我們不是要吃烤肉嗎?”
“哦……桶里的肉是用來熏的,等熏好以後就變成臘肉和臘香腸了。”
“奶奶不是說要烤肉嗎?”
“是呀,你們奶奶正在屋裏準備呢,等一會兒就奶奶把肉切好蘸上佐料就能烤肉啦。”
“嗷嗷……”
兩個小傢伙似懂非懂點點頭。
過了一陣子老媽把烤肉端出來了,是用鐵盆子裝着。
這些肉是切成長條形的,用鐵簽子串着,不厚,很容易烤熟。
在鐵簽子把手處是木製的,用手拿着不會被燙傷。
老媽還專門找來一個碳火大鐵盆,把鐵桶里的火紅木材鏟一些出來放到大鐵盆里,再加了一些木材。
徐風揚拿到一個烤串,伸到火盆上面慢慢烤肉串。
兩個小傢伙有樣學樣,拿起肉串跟着徐風揚一起烤。
小孩子就要從小訓練他們的動手能力。
徐風揚就讓他們自己慢慢烤來吃。
老媽把徐風揚趕開,自己接手熏臘肉的任務。
她可不放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徐風揚來做。
萬一把臘肉熏糊了,今年過年就沒有土特產招待三親六戚了。
徐風揚和兩個小侄子就圍着大鐵盆專心烤肉串。
這兩小傢伙還是挺聰明的,烤得快好時都會問徐風揚是不是烤好了。
“么叔,我的烤串好了嗎?”
徐風揚接過烤串看看,實際上肯定是烤好了,但是他壞得很。
“我先嘗嘗看,熟了再給你們吃,要是肉還是生的,吃完以後可就要拉肚子喲。”
兩個小傢伙自然是不想拉肚子,紛紛把手裏的烤串遞到徐風揚手裏。
結果……
兩個小傢伙辛辛苦苦烤出來的肉被徐風揚薅去了一半。
老媽看到這種情形使勁瞪了徐風揚一眼。
不過老媽也沒有說什麼,兩個小崽子昨天油渣和肥肉都吃得多,今天早上就有些脹肚。
就在徐風揚和兩個小崽子烤肉玩得不亦樂乎時,老媽的手機響了。
是三叔打來的。
“喂,啥子事?”老媽接了電話就直奔主題。
“二嫂,昨天晚上你讓興業給我帶來的肉還有嗎?是不是殺的過年豬?今天早上張素梅弄了個菠菜肉片湯來吃,吃起簡直是太好吃了。”
“冰箱裏肉多得很,想吃就來拿。”
“我主要不是想拿來自己吃,我就是想問下你是怎麼喂的豬,肉質竟然這樣好!”
老媽的手機是老人機,開着免提,三叔說的話徐風揚聽得一清二楚。
自家的豬肉好吃,其他人或許就只是覺得好吃,但是三叔不一樣,因為他包山開了一個養殖場養了幾百頭豬,對這種事情肯定會很敏感。
老媽皺眉說到:“就是和往年一樣養的呀,肉質和以前的過年豬有什麼區別嗎?”
“哎呀,二嫂你不是專業搞跑山豬養殖的,你可能分辨不出來這種肉質究竟有多好。就打個比方吧,我的跑山豬肉質打95分,你以前養的豬能打98分,但是你今年養的豬肉質絕對能打滿分。別看肉質打分差別不大,但就是這一兩分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啊!”
“是不是喲!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還沒醒酒喲?”
三叔的狐朋狗友很多,平時給他打電話,很多時候都是在喝酒,或者就是在睡覺醒酒。
“二嫂,我現在清醒得很,昨天晚上是喝了一些酒,但是今天已經醒酒了。這樣,我來家裏說,這絕對是一個商機呀。”
三叔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屁的個商機……”老媽低聲嘟囔到。
這些年三叔搞生豬養殖,可沒少找徐風揚的爺爺要錢。
看到某個新技術三叔就心動,就吵着鬧着要錢來引入新技術。
像什麼智能餵養一體化設備啊,野豬二代培育之類的,錢沒少投,可是效果真不咋地。
豬肉行情好的年頭自然不必說。
勉強能掙到一些錢。
但是到年底時也剩不了多少。
若是遇到豬肉行情不好的時候,三叔就哭着厚臉找爺爺徐錦城借錢。
爺爺拿不出那麼多錢,這個重任就落到大伯徐崇德肩膀上。
借條都快累積到五十萬了,也沒見三叔還過。
沒過多久三叔就開着他的二手商務車來了。
“好香啊,隔着老遠就能聞到這個肉真的是好香啊!我有種強烈的預感,要是我能養出這種肉質的豬,成為我們內昌縣養殖行業的首富都有可能。”
聞到香味的三叔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三叔。”
“三叔公!”
“三叔公!”
“你們兩個小崽子怎麼在這裏呢?我車上有零食,快來拿。”三叔徐崇州說到。
結果兩個小傢伙不為所動,依然專心烤着手裏的肉串。
三叔已經吃過早飯了,但是忍不住誘惑也來烤肉串吃。
“真的好香啊!實在是太好吃了。此豬肉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呀。”
“好吃您就多吃點。”徐風揚說到。
“對了,二嫂,你快說說這豬是怎麼養的?怎麼會這麼好吃呢?”
老媽一臉嫌棄說到:“就跟以前一樣,該怎麼喂就怎麼喂。”
“二嫂,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你可別藏着掖着。你放心,要是掙着錢了,我給你分紅。”
“我可不要你分紅,當年你二哥咬着牙給你投了十萬塊錢,說是占股10%,每年都能有幾萬塊錢分紅,錢呢?”老媽鄙視說到。
“這……這……這不是經營有困難嘛,一時間資金周轉不開。你放心,等我的廠子走上正軌以後,欠你們的分紅一分不少。”
“唉,你二哥說了,投進去的錢就當幫着他爸扶持你了。”老媽搖搖頭說到。
“二嫂,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把方法說給我呀。我給你提升股份比例行不行?翻一倍,漲到20%行不行?”
“我沒讀過書,但是知道零翻倍以後還是零。”老媽無情懟到。
“二嫂,當著徐風揚和兩個孫輩的面,你就這麼不給面子啊。”三叔假裝生氣道。
“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喂的。和以前一樣啊,該怎麼喂就怎麼喂。要是我真有什麼秘方,我有必要瞞着你嗎?你二哥早就拿來給你了。”
“那倒是……”三叔一時間陷入沉默。
這時候徐風揚心思倒是活絡起來。
這頭過年豬一是直接被他用小石頭照過,二是他給大肥豬餵過不少的特殊白菜。
這事兒還真有合作的可能。
但是肯定不能無償了。
他之前默默幫助徐興業和方靜兩口子,讓草莓的口感變好,是看在他們兩個這些年照顧二老的份上。
但是三叔畢竟只是老爸的么弟,和他畢竟是隔了兩層。
“三叔,要是你養的豬有這種口感,一年能掙多少錢?”
“不是我吹,要是我廠子裏的豬有這種口感,零售價格至少漲五成以上,並且還不愁銷路。”
“喲!那豈不是能做大做強,當上內昌縣首富都有可能。”徐風揚笑嘻嘻說到。
“小了,賢侄你格局小了。當川都首富都不成問題呀!”
看到三叔吹牛不打草稿的樣子,徐風揚就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就算徐風揚用小石頭幫他把養殖場搞起來,這位不靠譜的三叔也能把大好前景給整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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